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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待到将军入梦时-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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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总算只剩他们两人,魏钧挽起袍袖想去看一看她的伤,可在战场上连自己中枪都不眨眼的魏将军,此刻见到她被血染红一块的外衫,手指都有些发抖,这时趴在床上的苏卿言脸挨着他的手背,抽搭着鼻子道:“魏将军,我好疼!”
  魏钧听得心尖儿颤颤,只恨这鞭子不是抽到自己身上,这时门外有人送来热水和药箱,还没顾得上探头往床上望,就被大少爷给直接赶了出去。
  魏钧深吸口气,在热水盆里浸湿了帕子,然后替她解开衣带,刚扯动外衫,就听见床上那人喊痛之声,皱起眉,干脆直接从伤口处把外衫撕开,然后就看见小太后原本白嫩的背脊之上,划出数寸长的血痕,手指用力攥成拳,恨不得现在就去将段斐给杀了。
  苏卿言正哭得神志不清,感觉背后一凉,竟被那人扒得连里衣都没留下,哑声喊:“都这时候了,魏将军还想占我便宜!”
  若是以前魏钧,必定会好好调侃她几句,可这时他只是低头边用帕子为她擦着脸上的泪和汗,边柔声安抚道:“别怕,我要给你治伤。”
  苏卿言在这温和的嗓音之下,奇迹般的安定下来,脸抬起来,在他手上的帕子上蹭了蹭鼻涕,然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那你……可千万不能乱看啊!也不能乱来!”
  魏钧见她惦记着自己的贞洁,连痛都忘了,忍不住轻抬了下唇角,温声承诺道:“放心,臣像那么禽兽的人吗?”
  苏卿言认真想了想,以他原来的行径,那可真说不准。正在胡思乱想着,魏钧已经换了块帕子,轻轻按在她的伤口上,帮她擦去血污。以他的经验,知道这步对她来说就挺难熬的,便压下身子柔声道:“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可苏卿言当了十几年身娇肉贵的相府千金,哪里受过这种罪,本来就疼,被他一说更觉得委屈,好不容易咽下去的泪又涌上来,怕影响背后那人,咬着唇努力不发出声音,等魏钧压着力道尽量轻地擦了一遍伤口,全身逼都出了汗,再低头时,却看见小太后的唇都快被咬破了,大大的凤眸里不断往下掉着泪,却硬是一声都没哼出来。
  他心疼地捏紧了帕子,皱眉问道:“很疼吗?”
  苏卿言自己觉得有些丢脸,当初他受伤时,可是半个痛字都没喊过,自己就包扎好了伤口,可她就是很疼啊,于是吸着鼻子问道:“应该……好了吧……”
  魏钧叹了口气,手指在她伤口边轻轻摩挲着道:“还得忍忍,需要上药,不然伤口可能会恶化。”
  苏卿言的情绪已经忍到极限,边哭边胡乱抱怨着:“你为何来得那么慢,非叫他打了我才过来,万一再来晚点,我都要被他给打死了。呜呜,等我回宫,本宫一定要治你的罪……”抬脸想了想,又大声吸了吸鼻子:“对了,就治你魏钧一个护驾不利之罪!”
  她还没发泄够,突然瞪起眼,连哭声都被堵在喉咙口苦,因为她感觉到伤口处,传来温热又带着湿濡的触感,魏钧将唇轻轻压在她的伤口处,如蝉翼般的吻,顺着伤口轻柔地往下游移,他鼻息间的热气全扑在裸。露肌肤上,惹得她整块背脊都红了起来。
  苏卿言脑中的弦立即绷紧,伤口处的感觉十分奇异,刺痛中却又夹杂着酥麻感,热热的,又有些痒,感觉他的唇滑过伤口还要再往下,吓得大喝道:“魏将军,你答应过我,可不能真做那禽兽之事!”
  魏钧听着她中气十足的声音,终于笑出来,直起身子,将手按在她肩上揉了揉道:“好了,上完药了。”
  “啊?”苏卿言怔了怔,随即才明白,他刚才便是用那样的事分散她的注意,这样便不会觉得上药有那么疼。
  可那也太逾矩了,他都差点亲到……苏卿言感到一阵羞恼,偏偏又说不出谴责的话,干脆把红透了的脸埋在枕头里,赌气不再理他。这时,又听他身子俯下来,压在她耳边柔声道:“臣可不舍得让太后疼。”
  苏卿言被他说的心头乱糟糟,也不知是气他更多,还是甜意更多,还在专心当缩头鸵鸟,突然感觉旁边的床榻一沉,抬头看了眼,发现那人竟自己脱了外衣睡了上来,忙抗议道:“你睡上来干嘛?”
  魏钧翻身对着她,手搭在她背上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口,然后道:“首先,这张是我的床。然后,等会儿药效发作你可能还会疼,我得好好陪着你。”
  苏卿言趴在床褥上连动都不敢动,还是觉得很不自在,又往里缩了缩欲哭无泪地道:“那你先让我把衣服给穿上啊!”


第55章 
  这时窗外还是一片暖白色; 半红半黄的日头渐渐往下坠,压着天际擦出金色的细线。
  苏卿言总觉得; 他们光天化日就这么睡在一处十分不妥当。尤其是; 自己除了胸前压着的肚兜,上身全是空空荡荡的; 再想着这人曾有过的劣迹,实在有些危险; 不自觉又往里躲了躲。
  魏钧见她一脸戒备; 右边胳膊几乎就要挨着墙面,感觉自己像什么强抢民女的恶霸; 偏偏他什么便宜都没占着; 白担了个名声。
  于是眯起眼将胳膊伸过去; 想将人往他这边拖回来; 苏卿言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乌溜溜的眼闭上又张开……唔,差点忘了; 他已经不是那个单手就能将她拎起的魏大将军。现在,眼看着面前这人累得满头大汗,自己却纹丝未动,几乎要笑出声来。
  魏钧向来高傲的心气; 被她这一笑给狠狠摔在地上; 冷下脸道:“臣对太后一片诚心,太后却如此防备,若是真的怕; 臣也无谓再妄作小人,去隔间睡罢了。”
  苏卿言见他气得坐起,又想起方才他那般温柔地为自己治伤,心立即就软了,细白的胳膊抬起来,用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袖角道:“不是……我没防着你……”乌黑的眼仁狡黠地转了转,然后认真道:“我知道魏大将军向来顶天立地,绝不会做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魏钧听着她用软软的语气捧着自己,顿时什么火都消了,再低头时,看见小太后眸间还留着雾气,光洁的手臂抱着锦被,尖下巴埋在湖蓝色的枕面,乌发散落几缕,掺杂在肌肤上裸露出大片的白嫩里,纤细的肩线蜿蜒着往下,绕过浅浅一道凹陷,再往下便被锦被上绣着的大红牡丹遮住,反而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感。
  他觉得呼吸有些发滞,另一团火由小腹迅猛地烧上来,激的这具身子几乎不堪重负,手握拳在唇边,猛烈地咳了几声,才勉强压下那股过于汹涌的气血。
  苏卿言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可见他咳得脸色发白,才想起他刚才又是往外跑,又给自己治伤,实在耗损了太多精力,急的支起身子问:“怎么了,你很难受吗?”
  可她忘了自己上身几乎未着寸缕,刚被一阵凉意吓得起了身鸡皮疙瘩,就被魏钧按着脖颈重重往下一摁,他将头偏到一边,掩饰耳根染上的薄薄红意,哑声道:“太后也无需这么信任我,我这身子虽然看起来废,可该有的也一样都没少。”
  苏卿言拉着锦被蒙住脸,愤愤想着:“不是你把我扒光的嘛,还恶人先告状,真够可气的,回去还是得治他的罪!”
  屋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静的苏卿言能自被子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砰砰砰,随着身边的床榻重又被压下,震得整个胸腔都在发颤。
  他似乎翻了几个身,呼吸声越来越重,苏卿言将整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也顾不上水波纹的被面碰到伤口,再将“嘶”的抽痛声给尽数咽下,生怕搅起这平静掩盖下的巨浪。
  然后,她感觉他冰凉的手掌从被子下伸进来,缓缓滑上她裸。露的肩头,沿着那滑腻的曲线往下摩挲,这下连身子都在发抖,喉咙却绷紧地说不出话来,正不知该怎么办好时,那只手已经轻按在她的伤口旁,他的声音就响在头顶:“还疼吗?”
  苏卿言大大呼出口气,立即用惨兮兮的声音答道:“疼,好疼。”
  那人仿佛心疼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指腹在她那块肌肤上忽轻忽重的游移,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又似乎是舍不得就这么将手收回。
  苏卿言现在已经彻底被他引起的麻痒占据了所有感官,不敢把头露出来,也许怕看见他的脸,自己就会不那么坚定,只是暗自想着:自己都这么喊疼了,这样总能唤回他一点人性吧。
  可她将头埋在被子里太久,实在有些缺氧,正想悄悄掀开个口子透些气,突然被人从上直接掀开,吓得她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抬眸,正对上那双装满了欲。念的黑瞳,他低头将唇贴在她耳边,发泄似的用牙齿磨着她的耳珠,直到见她脖颈红热一片,才强迫自己深吸口气,又在她耳边哑声咬着字句道:“等这次回去,太后就遂了臣的愿吧。”
  苏卿言被他害得浑身都是热汗,紧绷着神经全防备他搁在自己肩上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歪到很危险的地方。恍恍惚惚间听见他这句话,脑中迟钝地转着:遂了他的愿?是什么?
  片刻后她就想明白了,更是捏着被角羞愤不已,觉得自己很像一只被烤熟的大闸蟹,而那人正在琢磨,究竟什么时候吃她比较好。
  魏钧见她红着不看他,轻捏着她的下巴,迫着她抬头与她对视,黑瞳柔亮,正好落进她的瞳仁:“还记得那块帅令吗?臣说过,你可以用它吩咐我做任何事,而臣所求的,无非太后一人而已。”
  苏卿言怔怔看着他的脸,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拼命往外撞,可她从小在相府所学的所有礼教、廉耻,又将那颗心给狠狠拽回来,因为太过用力,扯得五脏六腑快要痛出眼泪,赶紧死死咬着唇,不让泪珠滑到他手上。
  魏钧察觉后皱眉,脸靠过去问:“怎么又哭了?很疼吗?”
  苏卿言不知说什么,只咬着唇不断点头,再配合做出痛苦表情,用苦肉计掩盖掉刚才那个让她心慌的问题,若如不然,她很怕自己会在迷糊间做出让自己后悔的承诺。
  可魏钧一把就把搭在她肩头的锦被给扯下来,差点吓得苏卿言没装下去,然后他低头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口,似乎松口气道:“还好,已经快结痂了,没有恶化,大概是刚才不小心扯动了。”
  苏卿言不住地点头,心说:你看够了倒是把被子盖回去啊。
  谁知魏钧盯着她背后那道数寸长的伤口,似乎想到了件刚才未顾得上的事,冷声问:“段斐是用哪只手打你的?”
  苏卿言突然听见这个问题愣住,可话题总算绕开让她羞耻的部分,整个人放松下来,仰头调侃他道:“怎么着,魏将军还能把他的手砍掉不成?”
  可魏钧不答,似乎正在认真思考这件事,苏卿言无语,忙提醒他道:“你现在可不是威震四方的魏大将军了,要知道段斐在外打理生意,在内对段老爷装模作样,已经是段府最受宠的儿子。你若想为一个丫鬟去找他讨说法,只怕段老爷会觉得你疯了。而且你这身子骨,也不可能对他怎么样。其实你不用替我不值,当初你到聂天身上时,还不是照样被打,就活该我们倒霉吧,反正也不是我真的身子,也不会留疤……”
  她急切地说出一大串,生怕他会冲动行事,也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卖惨,就差没说明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魏钧几次在打断她都没成功,干脆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成功让她的唠叨戛然而止,然后欣赏着她瞬间僵硬的表情,笑了笑道:“你放心,在段府里,他是能为所欲为。可出了段府,有的是能对付他的人。”
  苏卿言被他说的更加云山雾罩,想了想,瞪大了眼道:“你要□□?”
  魏钧被她逗得终于笑出,手指在她唇上磨了磨,道:“是我突然想起,我曾经有位十分忠心的部下,他所带的戍卫军就驻守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这人所负责的是皇城的安危,手中的权力极大,别说是这京郊的小城,哪怕是京城里的官员也得对他敬畏三分。”
  苏卿言大约猜出他想借这个人对付段斐,但立即皱眉道:“可你现在根本不是原来的身份,难不成你想去找他说服他相信,你是从几年后回来求他帮忙。”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魏钧摇头道:“我自然不会做这么蠢的事,算算时间,我在这个时候,正好还未回京。可我与这位旧部,时常会以书信往来……”
  苏卿言总算明白过来,双眸放光道:“他认得你的笔迹?”
  魏钧点头道:“我今晚就给他写一封书信,就说怀疑段斐是敌国安插的奸细,让他带段斐回去好好审问。信封上会写明我们两人才知的暗语,这样他一定会确信不疑。我会在信里写明,这件事让他自己处理就好,不宜再提。对那时的我们,提审一位奸细,哪怕他爹是乡绅,也根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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