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盐废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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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姑姑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
如今若是回太后宫里帮忙,也是应该的。
“娘娘,该梳妆了!”
脸上,挂着轻笑,迎霜步上前来,伸手欲要搀着端木暄起身。
盈盈一笑,端木暄扶着迎霜的手臂,缓缓的想着梳妆台的方向抬步而去……
……
翌庭宫。
赫连煦所乘坐的龙辇,刚刚停驻,便听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臣妾恭迎皇上圣驾!”
闻声,赫连煦面色一沉,眉宇轻皱。
这声音,他并不陌生。
是纳兰煙儿的。
不过即便知道是谁,他却仍旧问着荣昌:“谁在外面?”
“回皇上,是齐王妃!”
眼睑轻抬,黑眸中喜忧不见,赫连煦步下龙辇。
龙辇前,纳兰煙儿身着一身紫衣,眸首低垂,仍保持着福身行礼的动作。
“你不去太后宫中行礼,此刻来翌庭宫作甚?”冷冷的,赫连煦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绪,冰冷慎人。
因他冰冷的话语,纳兰煙儿的身子,十分明显的轻抖了下。
深吸口气,她低眉敛目道:“今日,是皇上登基之日,臣妾尚有些话,要在您登基之前说了。”
“朕与你之间,早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低眉,凝着她头顶的凤钗,赫连煦冷冷一笑:“你可知,如今之时,你再戴凤钗,乃是妄上之罪!”
且不论以前在凤仪殿,她对他下药陷害,是不是迫不得已!
只那一夜,同是此处,他亲眼见她为了陷害端木暄,手持玉簪,朝中自己脸上刺去。
单单她如此歹毒的心机,便已然让他失望透顶!
“臣妾失仪!”
慌忙抬手,将凤钗自头上摘下,纳兰煙儿不曾起身,只改福身为跪姿。
上身伏地,前额贴着冰冷的石质地面,她声音低哑道:“煙儿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之后,便回齐王府里,每日焚香诵佛,再不会来打扰皇上了。”
轻轻的,睇着眼前的纳兰煙儿,赫连煦双眼微眯,终是不发一言,快步进入翌庭宫中。
心弦,微微一松。
纳兰煙儿唇角暗暗勾起。
自地上起身,她视线轻飘的扫过在场众人,后抬步向里,同是进入翌庭宫中。
边上,荣昌眼神轻动,对周围的宫婢们沉声吩咐:“此事,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谁若让皇后娘娘听到了风声,仔细她的脑袋。”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都噤若寒蝉!
……
翌庭宫中,大殿之内。
“你想跟朕说什么?”
赫连煦高坐座上,低头蔑着纳兰煙儿。
“皇上!”再次跪下身来,纳兰煙儿垂首回道:“那日煙儿陷害皇上,实是无奈之举,煙儿不求皇上原谅,只求皇上听煙儿将事实经过一一说明,如此一来,煙儿也好死心踏地的皈依佛门。”
早已料到她会如此言语,赫连煦并未出声,只静静的坐着。
知他此时不出声,便是容自己把话说下去,纳兰煙儿轻吸口气,颤声说道:“在那日之前,齐王曾去过边关,在那里,齐王深知皇上对边关军事影响深远,便已然对您动了杀心。”
“这些,朕都知道。”
双眉,轻轻一抬,赫连煦手肘支膝,倾身向前。
纳兰煙儿此刻所说的这些,早在逃亡的路上,端木暄便曾经跟他说起过。
眸中,水雾弥漫,纳兰煙儿无比哀伤的轻轻摇头:“臣妾知皇上知道这些,可皇上可知,齐王当初之所以执意立臣妾为后,并非对臣妾有情,而是因为皇上对臣妾有情。”
闻言,赫连煦眉头大皱。
无比凄然的笑了笑,纳兰煙儿接着道:“因为臣妾与皇上之间的这段情,齐王回朝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羁押了臣妾的父亲……”一语至此,纳兰煙儿眼底的泪意,终是汹涌而出。
双眸,渐渐变得幽深。
凝着纳兰煙儿的泪眼,赫连煦心中,思绪难平。
过去,在他失去惜儿之时。
是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处处为他解忧。
他对她,与其说是有情,倒不如说是感激之情。
可他,却未曾想过,这份感情,会让赫连飏动了立她为后的心思。
抬眸,眸底处,泪光闪闪。
纳兰煙儿与赫连煦对视,心腹之间,满是无奈与委屈:“煙儿的父亲,身居兵部侍郎,却从不曾与齐王禀报过,有关皇上在边关的只言片字,虽说父亲是有意替皇上隐瞒,但也正因为此,齐王才以父亲要挟煙儿,让煙儿陷害皇上……”
如今,她的父兄,兵权被夺,皆都软禁家中。
虽然,过去他的父亲,确实未曾明察赫连煦在边关之事。
但此刻,她却只能如此言语。
她知道,赫连飏野心犹在。
但她也清楚,如今赫连煦已然得势,赫连飏想要复位,虽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但风险甚大。
在心中仔细权衡之后,她毅然决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说服赫连煦。
即便,出卖她的丈夫。
第154章 废后难宠75
她也,在所不惜!
听了纳兰煙儿的话,赫连煦沉寂片刻。
半晌儿,赫连煦语气低稳的说道:“纳兰若蒲之事,朕自会考量,此事你不必再做计较。”
心下一喜,纳兰煙儿伏身叩拜:“臣妾谢皇上不罪之恩!”
赫连煦的为人,她多少了解一些。
既是他说会考量。
即便纳兰家族日后不会如过去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也定会再得个一官半职!
这样,于以后,总归是好的。
“荣昌!”
轻唤出声,赫连煦自宝座上起身。
须臾,荣昌自殿外进来,在纳兰煙儿身边站定,躬身应声:“奴才在!”
“送齐王妃出去!”
不看纳兰煙儿,赫连煦沉声吩咐一声,便转身欲向后室而去。
“喏!”
轻应一声,荣昌侧身对纳兰煙儿道:“王妃请……”
“皇上……”
不曾起身,纳兰煙儿再次出声:“臣妾还有一事要禀!”
随着她的这句话,赫连煦脚步微顿。
微转过身,他凝向纳兰煙儿:“你一直要与朕说你的苦衷,如今朕让你说了,你便如你方才所言,今日是朕的登基之日,朕没有空暇,再听你说些什么。”
语落,赫连煦抬步向里。
骤然抬头,就在赫连煦即将进入后室之时,纳兰煙儿急忙出声:“此事事关皇后娘娘,臣妾必须在皇上登基之前,让皇上知道。”
听她说事关端木暄,赫连煦的脚步,再次止住。
转过身来,他复又看向纳兰煙儿。
知他此刻,是在等着自己说话,纳兰煙儿微抿了下唇,一字一顿的垂首说道:“皇后……她……是齐王的细作!”
闻言,荣昌握着拂尘的手不禁一抖。
眉心一紧,他抬起头来,偷瞄赫连煦一眼。
可出乎他意料的,赫连煦并未动怒,而是依旧面色莫测的端着纳兰煙儿。
不曾去看赫连煦的脸色,纳兰煙儿依旧低垂着头:“在皇上身陷天牢之时,她曾到过恩泽殿,那时臣妾才知,她是齐王安插在皇上身边的细作,之所以对她立而后废,根本是齐王使的一计,为的便是,让皇上对她放下戒心!当日,皇上被臣妾陷害之时,她便与齐王在一起……”
眸色渐深,赫连煦此刻才知,那时端木暄竟与赫连飏在一起。
“如此女子,处处深藏不露,实在让臣妾心惊……”眉心紧皱,眸华之中满是激动,纳兰煙儿抬头望着赫连煦,满脸忧色:“皇上,您可立阮寒儿为后,以巩固皇权,却万万不可立她为后啊!”
心下,因纳兰煙儿激动的神情,而凉讽一笑。
缓缓抬步,在纳兰煙儿身前站定,赫连煦蹲下身来,勾起纳兰煙儿的尖尖的下颔,语音淡漠:“你可知道,如今你是齐王妃,皇后既是齐王的细作,此刻,你便该为她守密,而不是在此与朕揭穿她的身份。”
目色朦胧,纳兰煙儿轻颦眉心,凝着他的眸,轻声喃道:“煙儿的身,虽背叛了皇上,可煙儿的心,却一直都是向着皇上的。”
赫连煦的唇角,随着纳兰煙儿的这句话,而微微勾起。
伸手,轻抚她的侧脸,他的薄唇,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既是如此,那你便让朕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不是向着朕的。”
闻言,纳兰煙儿心下一窒!
“皇上想让煙儿做什么?”唇瓣轻颤,她轻问出声。
陡然收手,站起身来,赫连煦轻道:“我要你说服赫连飏,让他尽快谋反!”
心神一怔,纳兰煙儿暗暗心惊!
此刻,若是旁人,定会差人盯着赫连飏的一举一动,不让他有造反的机会。
可他,为何却……反其道而行之?!
眸中,凝着肃杀与冰冷,赫连煦直直望进纳兰煙儿的眸底:“你要知道……只有他死,你才有机会再入后宫!”
心下,不禁一颤,纳兰煙儿略作沉吟,再次伏首:“煙儿明白了。”
抬眸,看向荣昌,赫连煦对他略使眼色。
荣昌会意,再次对纳兰煙儿道:“齐王妃请起,奴才命人送您回初霞宫觐见太后。”
这一次,纳兰煙儿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见她深深的凝望了赫连煦一眼,便转身向外,随着荣昌出了大殿。
片刻,荣昌回返。
见赫连煦已然不在大殿,他脚步轻转,朝着恩泽殿的方向行去。
恩泽殿内,已然有宫婢为赫连煦带上朝冠。
朝冠之上,十二旒白玉珠垂落,将赫连煦的气质,衬的越发高贵。
脚步微顿,荣昌缓步上前,在赫连煦身边恭身站定:“皇上!”
双目直视,不曾去看荣昌,赫连煦语气淡漠的道:“此事,不能让皇后娘娘知道。”
“喏!”
微微颔首,荣昌垂首回道:“方才努力已然对外面的那些奴才们下了死命。”
“嗯!”
轻应一声,赫连煦抬步向外。
“皇上!皇后娘娘那边……”
语气里,透着些许疑惑,荣昌想要问些什么,却在凝见赫连煦冰冷眼神的时候,欲言又止。
在他看来,纵使端木暄救过赫连煦的命,她既是赫连飏的细作,便无论如何,都不能当上皇后。
淡淡的,睨了荣昌一眼,赫连煦轻道:“这件事情,朕本就知道。”
那日,在南陵时,端木暄和迎霜前面说了什么,他不得而知。
但,有句话,他是听到了的。
那便是,端木暄与迎霜说的,她与赫连飏之间的关系。
他一直都知道她跟赫连飏有关系。
却,从未过问。
只等着她亲口说出。
但她,一直未曾言明。
他未曾想到,到最后,说出她和赫连飏关系的人,是纳兰煙儿。
此刻,他才知道。
原来,她是赫连飏的细作。
只是这些,此时此刻,对他而言,都已然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她救过他,而且还是两次。
他是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
而赫连飏,则是她的灭门仇敌!
既是赫连煦说知道,荣昌便不再多嘴。
此事,听了纳兰煙儿的话,赫连煦却仍执意要立端木暄为后,这便说明,他心意已定,绝对不会改变立后的决定。
————
重新覆上人皮面具的端木暄头插九凤簪,垂落金步摇,凤冠于中,妆容婉约。
大约时辰时,太后带着宫中一众妃嫔,抵达凤仪殿。
暂时先将一众妃嫔留在外殿,太后与刘姑姑一起,不如寝殿。
“臣妾参见太后!”
恭谨谦逊,身怀六甲的端木暄,对太后略福了福身。
“平身!”
含笑上前,仔细打量着端木暄的妆容衣缕,太后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她伸出手来:“走吧,皇后,随哀家去翌庭宫。”
“臣妾遵旨!”
略低下头,端木暄轻笑着,将手递到太后手中,另一手扶腰,缓缓与之离开寝殿。
大殿之内,安神香,焚的正浓。
端木暄甫一随着太后进入大殿,便见殿中众人,纷纷对她行跪拜之礼。
“参见皇后娘娘!”
……
淡笑之间,端木暄眸华轻垂,对众人微抬了抬手:“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齐声,众人同回,皆都轻盈起身。
此刻,在大殿内,一共有三位主子,她们各自都带着自己的随侍宫婢。
这里面,阮寒儿和仇婉若,端木暄一点都不陌生。
她所感兴趣的,是此刻,垂首立于她们身后的那名华衫女子。
那名女子,虽身着华服,身上的点缀却是极少。
让端木暄一眼望去,颇觉有些眼缘。
“皇后!”
顺着端木暄的视线望去,太后慈爱一笑,眼底眉梢都是笑意的轻道:“如今皇上才刚刚入宫,这宫里面的主子,自也就原本在王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