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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龙兴华夏-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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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时刻,不敢轻举妄动再授人口实,只得强字忍耐。

未几,悠扬的钟声远远传来,林义哲垂着头,只看见一双双官靴从身畔走过,发出轻微的沙沙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义哲仍然站在原地,双膝略微感觉有些麻木,颈子也因为总保持着一个姿势也变得酸痛难忍,汗水从他的额头一颗颗滴落下来。

一群官员鱼贯而出,从林义哲面前走过,林义哲精神一振:召见的大臣都离开了,该是召见自己了吧?可是又等了许久,大殿里仍是静悄悄的。

林义哲心中愈发警觉,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不成?虽然这种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隐性折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内心等待的煎熬,却令他有些不堪忍受。

烈日暴晒之下,林义哲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他记起了小太监送给自己的水瓶,便取了出来,拔出瓶塞,喝了起来。

瓶内装的是皇室专用的从玉泉山运来的水,清甜甘洌,林义哲喝了几口,酷热顿解,有些焦躁的心绪也渐趋安宁,心思便又回到眼前的危局上来。

文祥和恭亲王在他之前便已进去多时,这么久也未见出来,难道是又出现了什么意外的情况?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林义哲又禁不住有些担心。

他现在还无法确定,黄体芳上的这个险些要了他命的折子,会对两宫皇太后的心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而黄体芳上的这个折子,很可能是保守顽固派针对洋务派的又一****规模进攻的信号!

黄体芳敢上这样的折子,也许是得到了保守顽固派大佬的支持!

想到黄体芳这一次给自己造成的伤害,林义哲便恨得咬牙切齿。

同时,还有深深的反省。

也许,自己是该调整一下对付清流的策略了。

连胡雪岩这样的商人,都知道去收买御史为他所用,自己为什么不也这么做呢?

象这一次,如果自己在清流言官中有内线的话,便不会如此的被动了……

林义哲正在神驰万里之际,一个小太监走到身前向他高声唤道:“林大人,皇太后宣你进殿。”他才回过神来。

林义哲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直奔大雅斋而去,这时他的心已渐渐定下来,皇太后在大雅斋见他,看来至少是不会再有杀头之祸了。

林义哲被引到大雅斋前,小太监躬身唱道:“禀皇太后,筹海大臣林义哲求见。”

只听里边一个老太监朗声道:“皇太后有旨,宣他晋见!”林义哲跨进门去,只见慈禧太后身着便服,立于案后正挥毫作画,旁边的刘诚印正磨墨侍侯,大雅斋之内除了他们再无旁人了。

林义哲没有看见恭亲王和文祥的身影,不由得又是一愣。

刚才在外面“罚站”的时候,他可是并未看到恭亲王和文祥出来啊?

此时由不得林义哲细想,他抢上两步,跪倒在地道:“罪臣林义哲叩见皇太后,罪臣万死!”

慈禧太后恍若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端详着画纸,提笔又勾勒一阵,然后搁下笔笑道:“刘诚印,你看如何?”

刘诚印赞道:“老佛爷的画笔力苍劲,神韵内敛,虽大家之作,亦不能比也。”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说道:“你呀,就会捡好听的说,呵呵,林鲲宇,你来看看我刚画的这幅画儿如何?”

林义哲见她满脸笑意盈盈,心情极好,对黄体芳参劾自己的事绝口不提,心中不禁暗暗奇怪。他忐忑不安地应了一声,起身凑到慈禧太后面前,向紫檀书案上望去,只见纸上绘着一棵弯曲虬劲的青松,枝节丰茂,似欲直插云霄,整幅画中除青松之外,再无别物,都是大片的留白,这幅画虽然简单,但笔力确实不俗。

林义哲知道,在他原来所在的时代,长期以来,有关慈禧的史学论著和文艺作品,大都只讲慈禧“祸国殃民”的一面,甚至把一些与慈禧毫不相干的恶行也加在慈禧的身上。在人们的心目中,慈禧已成为一个昏庸、腐朽、专横、残暴的妖后。最初受这些“主流观念”的影响,林义哲对慈禧也是这样的印象,但在和一些文博界的朋友接触过之后,他才知道,慈禧太后其实是一代才女,她精娴文艺,歌声委婉动人,博学多才,能书善画,书法长于行书、楷书,绘画亦有不少作品传世。

林义哲喜欢中国传统文化,懂得绘画,在前世好的书法绘画看得极多,眼前的这副青松图虽然画面简单,但却浓淡得宜,意境幽远,确是一幅很好的作品。

在他的印象中,慈禧的传世作品大都为花卉一类,今天却见到她画起青松来,林义哲不知她是何用意,不好随便评价,便取巧道:“皇太后笔力浑厚,画的这苍松雄健又不失英秀,寓意深远,臣佩服之至。”

慈禧太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微笑道:“林鲲宇,你说这画寓意深远,深远在何处啊?”

“此松岁磊柯多,历经风雨,方成参天之木,用之大厦,当为栋梁之材。”林义哲答道,“人也是一样,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皇太后以此松喻栋梁之材成之不易,臣万分感佩。”

“林义哲,你果然聪明,不怪乎文相如此看重于你。”慈禧太后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只看到了其中一层,你再看看,这画中还有什么?”

林义哲仔细的又看了一下这幅刚刚画好的青松,他注意到这株青松的几处枝条似乎折断过,但在断处又长出了新枝,只不过新枝尚十分细小,他似有所悟,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慈禧太后注意到了林义哲的表情变化,悠悠一笑,唇角却噙着一丝冷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林鲲宇,你可明白?”

林义哲立刻明白了过来,跪倒在地,道:“臣叩谢皇太后教诲!”

“得了得了,赶紧起来吧!”慈禧太后道,“你能记着便好了。”

林义哲起身侍立于一旁,慈禧太后坐了下来,看着林义哲,叹了口气,象是埋怨他似的说道:“林鲲宇,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啊,能办事,也能惹事,你自己个儿说说看,到现在,我们姐妹给你挡了多少次了?”

“都是臣之罪过!求皇太后责罚!”林义哲额头汗下,赶紧说道。

“责罚倒是不必了。”慈禧太后笑了笑,说道,“你的事,文相都和我说了,听文相说,你宁死也不愿意做那张元、吴昊,是吗?”

“回皇太后,张元、吴昊之事,虽情有可悯,然乱臣贼子之名,终不可改。”林义哲道,“为一己之屈引外寇入侵,扰乱天下,致使生灵涂炭,白骨遍野,可谓百死难赎其辜。此为臣切齿痛恨之处,臣宁死不为。”

“我还听文相说,你竟然有了死心?”慈禧太后又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正如文相所言,臣确是有了死心。”林义哲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自臣姑母去世之后,臣每每忆及阴阳两隔,不能侍奉于侧,心中便难过万分,恨不能一死以代之。而臣巡视台湾,侍妾彩玥感染瘴疠,不幸病亡,逐倭之役,又亲睹爱侣额绫殉国,痛不欲生……此次臣受恶言诽谤,见疑于朝廷,心中愤懑,遂生以死明志之念,盖此去黄泉,便可与彩玥额绫等亲人相会,长侍于姑母左右了……”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慈禧太后想起了额绫的惨死,一时间心中愧疚不已。而想到刚才发生的文祥对林义哲的“生死问对”,她心中的愧疚感觉不由得更强烈了。

而林义哲刚才话中的至孝之语,也让她感动不已。

“你切莫再做如此想,林鲲宇。”慈禧太后正色道,“我明白告诉你,自今儿个起,大清没有杀你林鲲宇之刀,你可听清楚了。”

“臣……谢皇太后恩典!”林义哲再次跪下叩谢道,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慈禧太后看见林义哲说着话,双膝还在微微地打着颤,知道他是在外边站得过多久导致的,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怜意,心道:“此人还是要用的,刚才的敲打已经够了,若吓得他从此做事畏首畏尾,可就得不偿失了。”

慈禧太后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

林义哲谢恩起身,慈禧太后看着他,笑着叮嘱道:“你实心任事,得罪的人多,我们姐妹都明白,以后有事,还是我们姐妹帮你顶着,你便放手办事好了。只是,你以后行事也要多多留心,这士林么,讲究个平衡之法,他们本就不是铁板一块,你是个聪明人,这一块儿,以后要多琢磨琢磨,要不然,他们整天的盯着你,你总想着对付他们,也不用办事了。”

听到慈禧太后竟然指点自己如何对付清流,林义哲不由得惊奇不已。

他当然知道,这“平衡”之术,正是慈禧太后左右朝中各派势力的不二法门,也是她最为擅长的权术之一!

看到林义哲惊愣的表情,慈禧太后禁不住失笑,说道:“我这法子,是看在文相欲收你为门生的份上,才告诉你,你可别不往心里去。换作别人,我可是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给他听的。”

“臣谢皇太后教诲!”林义哲赶紧谢恩道,他的语气诚挚无比,事实上也的确是发自真心的。

慈禧太后“嗯”了一声,提笔在画上题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省身自强,还是栋梁之材”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然后盖上了她的两方私印,递与林义哲道:“这张画就赐给你了,愿你记得今日说过的话,时时自省其身,呵呵,你跪安吧。”

林义哲起身行跪安礼,双手将那张画高高举过头顶,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慈禧太后目视林义哲退出了大雅斋,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她微微颔首道:“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果然不枉六爷文相一番栽培。”

听了慈禧太后的话,恭亲王和文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另一侧的雅阁之中,门帘挑起,慈安太后在李莲英的搀扶下,也走了出来。

“果如文相所言,此子若是真的给杀了,只怕我这后半辈子,都要悔死。”慈安太后感叹道。

“这一回咱们都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慈禧太后笑道,“不枉我画了这好一会儿的画儿。”

听到两位皇太后的话,恭亲王和文祥全都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恭喜文相收得高徒。”慈禧太后看着文祥,笑着说道,“只是不知道文相何时向他讨一张门生帖子?”

第四百八十一章庙堂之外

“回皇太后的话,这张门生帖子,待到他兑现削倭之策的诺言后,我再向他讨要。”文祥恭声回答道,“那一天才是臣对他的大考。”

“文相这几日真是受累了。”慈禧太后看到文祥一脸的憔悴之色,温言道。

“只要不误了国事就好。”文祥答道,“老臣受些苦累,本是份内之事。”

听到文祥的回答,慈安太后禁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叹起来:“至忠至勤是老臣啊!”

“黄体芳毒言诋毁林义哲,该当如何治罪?”慈禧太后问道。

“黄体芳一事,还须从长计议。”恭亲王说道,“不可操切行事。”

“六爷的意思,是黄体芳背后,有主使之人?”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对望了一眼,问道。

“李鸿藻是黄体芳的老师,难道说是他授意黄体芳上的折子?”慈安太后说着,皱起了眉头。

“回皇太后,黄体芳背后或许有主使之人,也可能没有,是他自己自作主张也说不定。”恭亲王道,“而黄体芳这个折子,写的很是巧妙,想要治他的罪,确是不易,仅是申饬一番,并无儆尤之效。”

虽然恭亲王没有明说黄体芳背后是否有主使之人,但他的回答却还是令两位皇太后起了疑心。

“若都象黄体芳这般,咱们大清还有敢办事的人吗?”慈安太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此等无端诋毁之风,绝不可长!”

听到慈安太后的话,恭亲王和文祥齐声称是。

“文相觉得,这个事儿,该当如何办才好?”慈禧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以臣看,此事不宜牵连太过,黄体芳须得严办,但不必急在一时,臣估计,黄体芳的折子一见邸抄,定会有跟风之人,且坊间亦可能有人藉此兴风作浪,议阻洋务。届时择其一二为首之人,明正其罪,则可收儆尤之效。”文祥道。

“文相所言,果是老成谋国之道。”慈安太后点了点头,说道,“那便照文相所言办吧。”

“臣领旨。”

“六爷,文相,你们今天为了这事儿,也累得够呛,这便下去吧。”慈禧太后道。

恭亲王和文祥告退而出。可能是忙活了半天了,慈禧太后和慈安太后也感到有些累了,慈安太后起驾回她的“集禧堂”去了,慈禧太后则自己去雅阁安歇。

可能是因为连日的劳累和焦虑,文祥回到府中之后,便感觉头晕目眩,躺倒在床上,管家见状大惊,和上次一样,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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