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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朕求求你们不要造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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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美么,头顶上的绿帽子没了,整个人轻飘飘的。
  阿月和喻柏章一同出宫那是给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原,但阿月一个人流落街头那是等着我去拯救啊!
  再说那位被天方少女按住的邻国学子,磕磕巴巴边说边琢磨用词是否达意,用尽可能标准的官话对按着自己的少女说:“男女大妨此行怕有损姑娘清誉…我愿三媒六聘,迎娶姑娘过门…”
  少女听了立马抽回手,眼神定格在差人们与喻柏章的方向,并没有答话。邻国游子以为她没听懂,又摸出怀里揣着的天方常用词典快速的翻翻翻,搜肠刮肚的找着词儿。
  不料等到那些差人们一离去,少女立刻转身跑去了小巷,跑的太快,几息之间就消失不见了身影。留下邻国学子一脸怅然若失,嗨呀刚以为能找个老婆,今年过年又要被家里说了。
  再说那位消失在小巷里的少女,正是戴着江湖至宝面具的小陛下尤慕月。尤慕月站在小巷里扼腕叹息,感觉自己太不讲义气了。喻柏章是去给她买糖饼儿了,竟然被眼尖的贼人们给抓到了。她只能学着其他锦都百姓的模样,按着别人摸来摸去。
  嗨呀真的是不够义气,但朕也不能上去帮帮忙,那不是自投罗网嘛。说要带自己江河湖海,遨游自在的人此刻下了大狱。
  可钱还都在他那里呢,小陛下身上连个包子钱都没,怎么办,今晚可以饿肚子,明天怎么办。
  再回锦宫去?
  不可能的。
  蹲在地上的小国主痛定思痛,自己也是读过书的优质青年,怎么也不会找不到活计的。还是出城再说,万一喻柏章顶不住都招了呢?
  (牢里的喻柏章:喵喵喵???)
  一路也不敢问人,她一口锦都官话,若是问人家城门在哪里,那不就是摆明了不打自招嘛。只好循着自己仅有的几次出宫经历,摸索着往城门那里走,直走到天摸摸黑,才远远的看见了城门楼,小陛下简直是欢呼雀跃。
  一溜小跑朝着城门飞奔而去,快走到的时候城门口的阴影拦在面前,加上天已经擦擦黑,尤慕月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人。
  哎呦一声,小陛下歪在了地上,撞得有点疼。
  接着咣咣咣的几声巨响,她听到东西掉落,以及一声夹杂在内的低声啐骂。
  “倒霉催。”
  王二栓被自己的手推车磕青了腿,好不容易捆好的粮食麻袋一个个的滚落在地,其中一个还不长眼的压在了他身上。低声啐了一句,但皮糙肉厚的乡村青年揉都不揉一下,就起身扶起推车,把粮食重新往上扛。
  真乃大丈夫也。
  尤慕月自知理亏,也顾不得身上疼痛,站起来拍掉身上尘土,凑过去颇为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来帮你!”
  说着就伸手去扶这个小伙子准备扛起的粮食袋子,黑漆漆的也看不见,王二栓只觉得仿佛一块滑腻的暖玉贴上了他的手背,不由得心头一颤。
  这女子说的是地道锦都官话,手也没有农家人的粗糙,想必是个不谙世事的富家子弟。就顺手推开了女子要帮忙的手,扎了个马步气沉丹田,闷哼一声就把粮食口袋扛了起来,哼哼嗤嗤的往推车上放。二栓觉得他一口乡音太土,也不好意思讲话,只是闷头接着搬粮食,其实气早就消了大半。
  尤慕月见他默不作声,也不让她帮忙,看来是非常生气。也对,这大包实在是重,平白给人家添了这么大麻烦,心里过意不去。被推开后也不好意思继续上手帮忙,只好又凑上去说:“给你添麻烦了,实在对不住。可这…”
  朕字说了一半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我现在身上并没有银两,不如你告诉我地址,他日我一定会给你送去补偿。君无戏…啊不对,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栓子有把子力气,这么一会儿已经把粮食都重新绑到了推车上。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官道上掌灯的差人还没来,眼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作为一个有志青年,在夜色里与一女子拉拉扯扯的讲话成何体统?对得起陛下吗?
  于是王二栓还是不肯开口讲话,自己闷头朝着城门方向前进,尤慕月颠颠儿的小跑着跟了上去,不死心。
  离宫出走已经是对不住天方子民,哪能这样离去,更何况这人手推车上多少粮食,跟着他饿不着。
  尤慕月快机灵死了。
  ———————————————————不定时出没的小剧场————————————————
  锦都百姓:今天起床觉得头上有点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其实最喜欢栓子哈哈哈哈哈

  ☆、完求

  王二栓虽然步子大,但手里推着粮食走的还是慢,加之黑漆漆的也看不清路。这么一来,尤慕月倒是步步紧跟,没拉下。不一会儿两人人就走到了城门楼前,倒是灯火通明,不过排着长队。差人们手持画像灯盏,照着脸挨个的比对,检查个好几次才会放行。尤慕月眼睛贼兮兮的来回打量这个过程,搓搓手在那里动坏脑筋。
  见离轮到自己队伍还长,栓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干粮,就着一壶水坐在车上吃了起来。尤慕月这才迎着城门口的灯光,把他的面容看了个真切。他身上没有喻柏章的书卷气息,也不像申屠安那样满是战意。身量高大麦色皮肤,手上有层薄薄的茧子。推着这么多重物行了一路,没听到他抱怨一句。模样不是锦都公子贵女追求的精致挂,而是天然的一股子英武之气。
  欣慰啊…
  跳出锦宫方寸之地,深入民间行走在天方子民中间,盯着别人的脸,看到了乱臣贼子们的另外一面。
  正感慨着,突然肚子呼噜噜的一声,不甚响亮,却被对面的栓子听的清楚。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尤慕月眨巴着眼睛和闷葫芦王二栓在这夜色里四目相对,咽了咽口水。
  栓子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干粮,掰了一块向尤慕月递过来,小陛下红着一张脸,不好意思的准备抬手去接,王二栓却突然收回了手。把掰下来的半块干粮一口塞进了自己嘴里,吃的有些噎还灌了一大口水送了送。
  尤慕月手抬到一半,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愣在那里,这…什么人啊!!乱臣贼子!!
  精神建设有问题!
  小陛下脸皮薄,气鼓鼓的不说话收回了手,转身改为背对他。王二栓一个钢铁般的直男,根本没有发现对面女子的心理剧场。只见他握着水壶倒了些水在另一只手的掌中,接着快速放下水壶,两手搓洗了起来。
  人家姑娘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大的,怎么能吃这种赶路的干粮,还是自己咬了以后的。是故洗净手以后,才又从干粮包袱里拿了一块粗细粮掺着做好的点心,是他出发前托村东头的张大婶做好的,糖油都放的足。本来他打算解馋用的,现在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背对自己的女子,给她递了过去。
  尤慕月也不矫情,接过饼子咬了一口,简直一汪热泪。
  何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这就叫小人!
  吃完把身上的点心渣子一拍,学着江湖人士的古礼,左右手一抱拳,朗声道:“大恩大德,小女子萧果珠,愿…嗯…”
  尤慕月琢磨了一下出城后的日子,决定赖着这位善人,打定主意后朗声道:“愿以身相许!”
  话刚落地把正在喝水的王二栓呛了个半死,坐在石头上咳嗽个不停,尤慕月快步上去讨好,伸手给他拍拍后背顺气。王二栓被她这么一拍越发喘不上气,赶紧站起来离她三步远,隔了个安全距离出来。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王二栓一边咳嗽一边连连摆手,说的官话,隐隐带着些乡音。
  尤慕月这才终于听到了这人的声音,皱着眉头问:“有何不可?”
  王二栓正要回答,检查的差人们提着灯盏走到了跟前,手里拿着画像,对他二人语气不善:“干什么呢?”
  旁边坐着休息的一个看热闹的倒插嘴,笑嘻嘻的说:“人家这儿正以身相许呢,差官别坏了人家姻缘!”
  差人听了嘿呀一笑,两根眉毛一挑,与这位看热闹的人相顾会心一笑,也不听王二栓的解释,更是完全忽略尤慕月的辩白,比了下画像发现模样不对后,还从荷包里摸索出几个碎钱递给了小陛下,露着两颗虎牙:“当随礼了。”
  说完就接着去查下一位,还不忘和同僚指指点点,说着这件趣事。
  声音随着风送来,让人哭笑不得。
  “看见没,那边儿的俩。女的一看就是锦都谁家的贵女,正跟一个穷小子以身相许呢!小陛下还未选秀,这适龄青年就开始找对象了,啧啧啧。”
  尤慕月想追上去还钱,被王二栓拉住了,指了指城门。
  小陛下看了看手里的钱,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朝着城门走去。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城外就是江河湖海了。
  出城以后随便找了个驿站,王二栓实在不好意思对着一个小姑娘说什么重话,也就任由她跟着。一个娇小姐离家出走嘛,走走就累了,累了就自己回城了,还一发善心给她也要了间房歇脚。
  尤慕月感慨天方子民如此淳朴实在让人出乎意料,忙不迭地道谢,越发坚定了跟着他走的信心。
  此人听口音应该是三百里外的梧桐岭人士,那本来也是她的目的地之一。小陛下的生母没有福气,生下她后不久就仙去了。乳母与生母是同乡,都是梧桐岭人士,总是改不了乡音,唱儿歌哄她睡觉都是岭上音。听了这人讲话,难免有些亲切。
  隔日尤慕月早早就起来,守在王二栓的推车旁,生怕他丢下自己跑了。梧桐岭距此三百里,起码要走半月,她一个人没有在外的生存经验,要饭也到不了的。
  王二栓早上起来准备出发,看到了早早守在那里等他的尤慕月,不知如何是好。天方适龄青年在陛下成亲生子之前,没几个愿意搭理同龄人。那都是人生理想实现无望,才做的打算。栓子的模样不错,又是一把子干活的好手,但在村里从没有小姑娘愿意和他搭话。不为别的,都怕万一自己选秀成功,被小夜谭说在村里有情人。
  怎么说呢,有理想还是好的。
  栓子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这突然嘴馋了,大老远来买些锦都本地的稀罕粮,竟然招惹了一个贵女,一边心里砰砰砰的直跳,一边又觉得对不住陛下。
  故而也没说话,走过去推起自己的小推车朝着梧桐岭走去,希望这位女子能知难而退。
  尤慕月养在深宫,天方尚武,小陛下的身体素质虽然不如喻柏章,申屠安一流,却也是达到了天方标准线,五禽戏练得特别好。
  但没有暴走过,这一路上不远不近的跟着王二栓,脚上早已磨皮起泡了。除了偶尔嘶一声,也没什么其他的表现,一点不娇气。王二栓虽然心里盼着她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在她慢的时候自己也跟着放缓步伐,心乱如麻。
  王二栓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大方的把点心递给尤慕月,自己啃着干粮吃。他一个适龄青年当然不好意思盯着人家姑娘看,就低下头去闷声吃,一眼就瞧见了白色绢袜上除了尘土,还映出了淡淡的干涸血色,一口干粮梗在喉间再也咽不下去了。
  尤慕月见他神色没有之前别扭,就伸手想去探他手里的水壶,王二栓见了立马拿出干净布子擦擦壶口,人家不介意自己却不能让她受委屈,来回看了看确定干净后才递给了她。
  尤慕月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水,把水壶递回去,看着木登登的男子问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王二栓一张脸憋红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大名,嘟嘟囔囔的说了个村里人常叫他的名字,尽管也不好听:“王…二栓…”
  尤慕月还不曾接触过如此淳朴的名字,扑哧一笑,搞得王二栓脸越发的红,臊的不行。干脆站了起来就开始收拾吃剩下的东西,再不出声了。
  尤慕月也过去帮忙,他拦着不让,担心污了锦都贵女的手。一双葱玉般的手,在王二栓看来绝不是干这种事的。
  小陛下凑上去低低唤了句:“栓子哥,这一路承蒙你关照了。”
  王二栓腿一软,心如雷鼓。
  不管小夜谭会不会乱写,来日参加选秀,自己的心里就不会安稳了。
  完球,我不清白了

  ☆、梧桐岭

  梧桐岭遍地都是梧桐树,自古就有凤栖梧的说法,加之生下小陛下的宫妃出生在梧桐岭,因此虽然在地处偏僻,却也算得上远近的一方宝地。
  再说这人啊,不能比。
  早前梧桐岭村民只是觉得自己这沟里能飞出凤凰去和国主困觉,但真要让他说个谁能,是说不出来的。
  理想之所以称为理想,是因为它遥远啊。
  然而真有人从岭上飞到了锦宫里,那就是巨石砸入心湖,激起轩然大波。梧桐岭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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