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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掌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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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着大姑奶奶宠着她那爹,她也跟着狐假虎威,如今连我的人也敢胡乱收拾了!”
  牛嫂子闻言赶忙上前劝道:“三姑娘不懂事,您难道也跟着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个婆子,且就让她折腾去吧。”
  四太太心里犹自不舒坦:“我跟前除了你就属崔妈妈最得力,她发作崔妈妈,岂不就是打我的脸?”
  几个妯娌里,她出身最好,门第最高,年纪最小。
  在家时那也是娇滴滴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结果到了连家,她就事事都矮了人一头。
  云甄夫人最要好的是孀居的大太太,最重用的是三太太,饶是如今二房那续弦朱氏,也似乎比她得脸。
  四太太气得要哭,又问:“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外头都传开了。”牛嫂子斟酌着,含糊道。
  四太太瞪她一眼:“说!”
  牛嫂子这才道:“底下的人在传,说是崔妈妈在二房同个奉茶的小丫鬟背后说道二爷跟三姑娘……”
  “……”四太太愣了愣,“千重园里想必也已经得了消息了吧?”
  牛嫂子叹口气:“那是当然。”
  四太太愤愤拍了下桌子,张了张嘴,却到底沉默了下去。
  崔妈妈跟红樱却还浑然不知,只当自己逃过一劫,终于叫若生消了气。
  不曾想崔妈妈刚走到木犀苑门口就给叫住了。
  绿蕉照若生说的话道:“红樱三月里就要及笄了,她娘既是这般模样,想必女儿往后也好不了,木犀苑是小庙留不住,索性这就给领回去早日配了人嫁了吧,往后再不必进木犀苑当差了。”
  “什么?”崔妈妈唬得白了脸。

  第017章 收拾

  绿蕉却已将话撂下,转身走了。
  崔妈妈“嗳”了两声,不见人停下脚步,顿时慌得手足无措起来。
  这原没什么,红樱及了笄,自然是要着手准备着说门好亲事的。而且她一贯在木犀苑里得用,和三姑娘若生也交好,来日想指个连家的管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眼下出了这么一桩事,红樱得了个因为她这为娘的不中用以至于三姑娘不愿意留人的名,还能说什么好人家?
  崔妈妈人精似的,当庭站着一琢磨,就想得明明白白的。
  她咬着牙,原地踱步来回转悠,一时间没了法子。回头再跪着去求饶不是,就这么应下扭头走了也不是。她就这么一个闺女,还指着人挣脸,哪能就这么算了。
  心头好一阵千回百转,崔妈妈终于是狠下心肠抬脚往外去了。
  三姑娘是求不得了,这二房的主子也是求不得的,索性去求了四太太,想个法子再为红樱指个好人儿。
  她如是想着,脚步不停,匆匆去找了红樱。
  红樱却如丧考妣,抱着自己床头搁着的首饰匣子不肯撒手,死也不想挪脚。听着她娘好声劝了两句,她反大怒道:“您听见三姑娘说的了没?这事都是您的错!要不是您惹了三姑娘生气,有我什么事啊!”她说着,泪珠子沿着眼角簌簌滚落,不一会便哭花了脸。
  崔妈妈气得接不上话,想了想终归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姑娘再恼,这东西总还得叫红樱先归置收拾了才好走,便也就不再同女儿多言,转身兀自出了木犀苑,往四房去。
  没想到,她前脚出的门,红樱后脚也就被两个粗使婆子扭着胳膊赶了出来。
  崔妈妈大惊失色,迎面丢来只青皮小包袱,“啪”一声就砸在了她脸上,从里头滚出两三身半旧的衣裳。
  墙倒众人推,守门的婆子瞧见这一幕,“哎哟”了声,讥笑道:“红樱姑娘这行头可够简朴的!”
  红樱焉受得住这般奚落,当即就要冲上去撕了这婆子的嘴,好险叫崔妈妈给拦住了,压低了声音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闹!没得又落了人口舌,连这几身衣裳也落不着!”
  旧归旧,好歹都是三姑娘往常用剩下的料子,随后赏下来的,拿到典当行里,还值几个大钱呢!
  崔妈妈一手拎了包袱,一手拖住闺女的手,硬是将人给拉走了。
  午后的天,瓦蓝一片。
  崔妈妈母女俩头顶上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木犀苑里有人却欢喜得很,红樱被赶出了门,这缺就迟早得有人顶上,难得的机会。于是几个二等丫鬟就总想往若生跟前露脸,想着斟茶送水讨个高兴。然而若生除了绿蕉外,谁也不见。
  她就仰面躺在炕头,靠着只大迎枕,面上覆着块帕子,良久没动静。
  绿蕉忧心忡忡的,怕她睡了过去,遂想着要去将帕子取下来,再摊开了被子为她盖上。
  这时候若生却忽然一抬手,将面上帕子掀了去,睁着眼坐起半个身子,笑道:“怎地也不知先喊我一声。”
  绿蕉松了口气,摇头道:“您这些日子都睡得浅,奴婢怕一喊就给吵醒了。”
  “哪就这么容易醒。”若生笑着将手中帕子递给她,自又扯了被子来拥着,问道,“人走了?”
  “是,被崔妈妈拉走了。”
  若生挑起一道眉,“看来是准备回头求四婶去。”
  崔妈妈在四太太跟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遇上了这样的事,回去求个恩典情有可原。毕竟在崔妈妈眼中,她虽则是木犀苑的主子,却只是个半大孩子,说话再响亮又如何,毕竟上头还有一溜的长辈呢。至于明月堂的二太太朱氏,更不在崔妈妈眼中,她断不会为这事求到明月堂去。
  若生揣测着四婶震怒的样子,挑起的眉角落了下来,笑着打发绿蕉去给自己沏杯茶来,渴了大半天了。
  绿蕉应声而去。
  刚提起茶壶,门口帘子一晃,冲进来个人。
  伴随着一阵喧闹,连二爷大步流星地走近,凑到她跟前仔细看两眼就骂道:“说!谁将你气哭了?爹爹让人揍他!”说着就捋起了袖子。
  若生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去阻,将他的袖子放下来,道:“您怎么就这么跑进来了?”
  外头那么多人,拦他却也是拦不住的,也没人真敢拦。
  若生攥着他的袖子不放,无奈说:“好歹也先支个人来传话才成样子。”
  连二爷瞪她,“那你叫人气哭了怎么也不知支个人来找我帮你出气?”
  这……似乎也有些道理……
  “我如今这不好好的吗?”若生冲绿蕉招手,让她送了茶上来,亲自递给她爹,“您别急呀,我都已经出过气了。”
  连二爷半点不客气地接了一口灌下,随后长出一口气,道:“那你说说,你都怎么出的气?”
  “我把人赶出去了。”若生推敲着,拣了他听得明白的事说了。
  连二爷却并不十分满意:“到底是哪个?叫什么名?”
  若生不敢告诉他是四房的人,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立即就冲去四房找四婶算账,她便企图蒙混过关,只说是个婆子,又飞快转移了话题说起那新来的厨子做的吃食,说起这眼瞧着天日渐暖,万物复苏,也快到时候吃春饼了。
  春饼又名五辛盘,以各种时蔬、饼饵、果脯等装盘而成。
  连二爷喜欢吃甜的,对糕饼点心情有独钟,对果脯也喜欢得紧,听到她说这个登时眼睛一亮,眨眼间就被她给带跑了话头。
  出了木犀苑往四房去的红樱母女俩,却没这好兴致。
  俩人饿了大半日,连滴水都没喝进嘴里过,这会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连吱个声都嫌累人。
  原想着回了四房怎么也能喘口气,哪曾想这脚还没站稳,四太太就打发了人来训话。
  红樱被三言两语赶回了家去歇着,只崔妈妈一人被带到了四太太跟前。
  一进门,崔妈妈就哭开了,“太太明鉴,奴婢冤啊……”
  回应她的却是四太太一句——“掌嘴!”
  崔妈妈愣住。
  牛嫂子马上应声扬起了手,左右开弓,没两下便将崔妈妈一张脸打得高高肿起。
  四太太则吸着气,揉着手中帕子咬牙道:“你也不是头一天进府当差,难道连怎么说话也不知?若连这点规矩也得重头学,你倒不如死了安生,省得平白给我添麻烦!”

  第018章 除根

  她生得娇俏,但此刻发着火,横眉冷竖,半分温柔也无,语气也是一字字愈发冷硬下去,端的一副恨不得拿话将崔妈妈当头砸死了才好。
  伴随着斥责的话语,牛嫂子的手扬起又落下,因未得她的吩咐,只管狠狠往崔妈妈面上掴去不敢停歇。只片刻,牛嫂子的掌心也成了红通通一片,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
  崔妈妈“哎哟哎哟”惨叫着,跪在地上的身子渐渐不稳,“嘭”一声摔在了一旁,顶着两颊上肿得高高的五指红痕哭着讨饶:“太太,奴婢当真是冤呢……”
  四太太文闻言,原本已熄了些的怒气登时又似燎原大火般熊熊燃烧了起来。
  她摆摆手制止了牛嫂子的动作,让人站到一旁后,霍然抓起手边的茶盏掷了过去。茶水兜头浇了崔妈妈一身,烫得她立即伏下身去,浑身颤栗起来。四太太冷眼看着,拿帕子拭去方才溅到自己手背上的两滴茶汤,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有脸喊冤?”
  “你要是冤,那我岂不是都要冤得六月飞霜了?”
  “二房那一大一小原就不是什么好出息的,一个傻一个狂,可阖府上下哪个不知那对父女在千重园里最得脸,你偏上赶着找麻烦,是活腻味了还是怎的?”
  四太太一口气说了两句,越说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又见崔妈妈衣衫湿漉,一张脸又红又肿,头发上还挂着几片蜷曲的茶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话也懒得再说,只让牛嫂子赶紧将人拖下去,省得叫她看见。
  崔妈妈两耳嗡嗡作响,隐约听见她如是吩咐牛嫂子,当下颤抖起来。
  方才来人说四太太要寻她问话,进门就又让人掌了嘴,她虽又惊又怕,但到底还想着等过会四太太气淡了,还能有机会申辩,可眼下这话也不问就要将她赶出去,岂不是大祸临头?
  崔妈妈一头雾水,只因为木犀苑里那位哭了一场发了脾气,四太太怎会生这般大气?
  但轮不到她弄明白,牛嫂子已喊了人进来三两下将她拖下去了。
  一地狼藉亦飞快被人收拾干净。
  四太太拄着下巴,闭着眼生着闷气。
  牛嫂子走近,轻声劝道:“您同她置什么气。”言罢又道,“三姑娘往日同您虽不亲近,可性子素来也不算坏,有一是一,也不会将这事牵扯到您头上来。”
  四太太听完却只闭着眼从鼻子里发出个“哼”字音来。
  又过片刻,她才启唇道:“我顾虑她做什么,我顾虑的是千重园里那位。大姑奶奶平日里最恨的就是旁人背后说道二房那几个,而今这事叫她知道了,她如何能不恼?崔妈妈给我闯了大祸了!”
  打狗看主人,擒贼也得先擒王。
  崔妈妈是四房的人,是她手底下的,从崔妈妈嘴里冒出来的话落在有心人耳里那就等同于是从她嘴里出来的。
  如果不是主子放纵,哪个又敢胡乱说?
  四太太皱着两道眉,皱成了一个紧紧的川字。
  牛嫂子嘴角翕翕,想了想还是说了:“但毕竟只是传言罢了,崔妈妈兴许并不曾说过那样的话。”
  “她说没说过有什么打紧!”四太太睁开了眼,“既传开了,谁还会去深究!三嫂指不定这会正等着看我笑话呢!”她恼极,抬头朝着窗子望了一眼,怒气汹汹地道,“外头怎么这般吵?”
  牛嫂子屏息听去,并没什么大响动。
  四太太却捂着耳朵道:“赶紧去叫她们散了去!”
  她不敢辩驳,匆匆应声退了出去。打起帘子往廊下走去,只见几个丫鬟在轻手轻脚地搬着廊下的几盆花。开了春,这花也得挪挪地方,这事还是四太太先前吩咐的。牛嫂子站在那张望了两眼,大步走过去让人停下暂且不必搬了,又将人都赶得远远的。
  走出两步,里头有个平时同牛嫂子相熟交好的丫鬟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崔妈妈做了什么这么让太太动气的事?”
  牛嫂子瞪她一眼,“一个搅肚蛆肠的老虔婆而已,能做什么,快住嘴吧!”
  青衣丫鬟讪讪然噤了声,避去了一旁不敢再多嘴。
  牛嫂子这才又转身往四太太跟前去。
  然而千重园里一直也没个动静,云甄夫人亦始终不曾招了四太太去说话。四太太有些耐不住了,打发了人去打探,却只听闻云甄夫人派了窦妈妈去二房送了回吃的,并没有旁的动作。
  四太太渐渐琢磨过来,这是云甄夫人等着看她如何处置呢。
  她就不禁踌躇起来。
  沉思半响,她终是拿定了主意。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张脸肿得油光发亮的崔妈妈接到了归家养病的命令。她一把从小杌子上跳了起来,养病?她身强力健的,养什么病?她这一出门,将来焉能还有机会回来?崔妈妈急得六神无主,转头又得了一句话,说是四太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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