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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掌珠-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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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不管是什么路,你想走得顺畅,就得叫路上的那群手掌权势钱财的人看到你的本事。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愿意留你在身侧。
    你才会有机会,一点点往上爬,然后趁着对方一个不注意,伸着毒牙狠狠一口咬下。
    所以他听着玉寅的话,进了连家,努力地想要讨得云甄夫人的喜欢。
    也幸好,他一向很擅长这些事。
    妇人而已……
    而且虽然云甄夫人喜怒无常。但她有时。待底下的人也是极好的。
    吃穿用度,皆是最上等的,比他们早前过的日子。那可是好上太多了。是以他有些时候,也会忍不住动摇,觉得报仇那样虚无缥缈的事,真狠狠心。不做也罢。
    但等到玉寅因为连若生的事,被云甄夫人禁足后。他的念头就全改了。
    玉寅那么艰难地在部署,在筹谋,在牺牲,他怎么可以只想着坐享其成呢?
    那也是他的父母姐妹。他还年长于玉寅,有些事合该他来做。
    故而当玉寅尚在禁足之中时,他开始筹谋起了自己的计划。
    只可惜。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一败涂地。
    他好容易才等到云甄夫人离府。随驾前往清雲行宫,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但事情却是一败涂地。
    玉真先将连三太太的事情给说了,道是想要借机辱没了三太太的清白,好叫她碍着名声不敢张扬,受制于自己。
    三太太主持着连府中馈,拿下了她,无异于便拿下了连家的中馈,可做的事就太多了。
    他自觉想起极妙,三言两语将这事情说完后,虽知事情败了,但眉宇间还是不由自主地冒出些沾沾自喜来。
    玉寅定定看着他,忽然问了一句:“二哥可曾想过,万一三太太性子刚烈,以死明志可如何是好?”
    玉真愣住。
    “便是这局真叫二哥办成了,回头三太太随便寻个由头另布个局,将你打杀了如何是好?”
    “再不然,三太太不愿意忍气吞声,索性将事情告诉了云甄等人,哭诉你侮辱了她,又该如何是好?”
    玉寅没有丝毫停顿,一口气问了他数个如何是好。
    玉真便彻底愣在了原地,嘴角翕翕,一句话也回答不上来。
    这些后果,他从未仔细考虑过。
    望着弟弟的脸,他额头上遍布的冷汗,汇成了一条小溪,沿着鬓角直直往下流淌。
    玉寅叹了口气,道:“罢了,二哥继续说吧,算算时辰,那两个婆子也快回来了。”
    玉真一听,立即重新打起了精神,飞快地说起他的另外一桩打算来。
    二房那件事,他可不是为了自己做的。
    他全是为了玉寅。
    玉寅被禁足,就是因为他想要试探二房那位三姑娘。
    可显然,连家三姑娘不是个好对付的。
    所以,他便心生一计,想要助玉寅一臂之力。
    只有连三姑娘在二房的日子不好过了,只有她满心苦闷,浑身不得劲了,这才会有空隙,叫玉寅趁虚而入。
    那毕竟是连家的主子,不是寻常丫鬟,可没那么容易哄骗。
    他便哄了木犀苑里那个叫雪梨的丫鬟,让她在若生送去明月堂的东西里掺入麝香。
    一旦二太太朱氏的孩子没了,那这麝香一时就一定会被查出来,到那个时候,人人都会疑心连若生。
    然后,他再一点一点将她逼入深渊又何妨?
    玉真思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一定没有破绽了。
    可他说完后,玉寅却道:“如果连若生,根本就不在乎朱氏的孩子在不在,朱氏是否真心待她,二哥这局要怎么办?如果云甄根本不会因为这件事惩处连若生,二哥这局除了打草惊蛇,还有什么用?”
    玉真闻言,委屈不已:“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做什么将我说得这般一文不值?”
    “二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玉真红着眼睛,道:“那你是何意思?世上的人又有几个真能事事缜密?”
    玉寅垂眸,低声说:“不论如何,二哥设局之前应当先来同我商讨一番。”
    玉真要跳脚,也不管那两个婆子就要回来了,说:“你不是被禁足了嘛!”
    “所以我是不是同二哥你说过,万事小心为上,不能操之过急?”玉寅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些微起伏。
    玉真气势一颓。
    “二哥,他们是否已经起了疑心?”
    玉真一怔,旋即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玉寅上前一步,朝他更近了一些,忽问:“如果他们有所察觉后拷问二哥,二哥可能忍住不言?即便会死,二哥能否将话藏住?”
    “绍……”玉真哑然,“我……他们不会发觉的……”
    玉寅绕到他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腰带,声若叹息:“可是二哥,我们不能冒险,不能呀……”
    伴随着话音,他手中的腰带,缠上了玉真的脖子。
    玉寅在玉真耳边叹息道:“二哥的那份仇,还是由我帮着一并报了吧。”
   
  第210章 自缢

    那条绣了青竹纹样的腰带,在玉真的脖子上,像蛇,一点点收缩,越缠越紧。
    他呼吸不畅,大力挣扎起来,因为震惊,眼睛瞪大充血,张着嘴想要说话,可嘴里发出的声音只有模糊不清的破碎字句,便是他自己,恐怕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
    玉寅,却听明白了。
    然而他只是垂下眸子,手上用力,将手中的腰带缠得更紧了些。
    腰带是那样得坚实。
    玉真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时,身上气力已是不足,难以反抗。
    加上玉寅就站在他身后,他想要往前跑,这腰带就会死死勒住他的喉咙,愈发令人难以喘息;他若往后挣扎,玉寅却纹丝不动,稳若泰山,他根本抵抗不了。
    “绍……允……”不过只是转瞬间,玉真一张脸便涨得通红,而后飞快的便变作青紫,连唇色都变得似鹄础
    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响,他已经彻底无法呼吸。
    紧紧勒住他的玉寅,这时候才终于抬眼看了一眼他的后脑。
    “二哥你去吧,你好好地去吧……”他放轻了声音,近乎呢喃般,在玉真耳边说了一遍又一遍。
    话至最后,已几不可闻。
    玉真更是早就连一个字也听不进耳朵里了,他耳边除了嗡嗡的声响外,已经再听不到别的了。
    他攥着玉寅袖口的手指,蓦地一松,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垂至身侧,没有知觉的晃动了两下。
    玉寅手里的那条腰带。去仍未松开。
    若是眼下他便松了手,可玉真的气息还未彻底断绝,忽然间又醒转过来,只怕他也再下不了第二次手。
    所以既然做了,那就索性一次做到底,确保永无纰漏。
    他推算着时辰,在心中默念着:一、二、三……
    数至十。他才终于将手松开了去。
    绷紧了的腰带霎时变得松散。皱痕道道。
    玉寅低眉看了它一眼,不动声色地将腰带给细细叠好,一层又一层。叠得平平整整,纳入袖中,藏好。
    随即,他走至床侧。信手将上头那床质地平平的帐子一扯,扯了下来。撕成几条一拢,向上一抛,绕梁而过,系个环。将玉真给挂了上去。
    甚至于,他还留出了空隙,足以他脚步镇定地缓缓离开。
    等到守门的两个婆子。一前一后回来时,他早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
    那门上的大锁。也原模原样的琐了回去。
    谁也没有察觉,这看起来丝毫未改的大锁,片刻之前才叫人偷偷打开过。
    有些锁,不必钥匙也能开。
    但显然,这两个婆子,并未想到这些。
    乃至于二人重新见了面,也只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讥讽起对方不配吃那金贵的东西。
    屋子里过于安静的气氛,也没有叫她们觉得疑惑。
    玉真这些日子以来,还未安分守己,平素也不吵不闹,连人也不叫,所以直到时近傍晚有婆子送了饭菜上来之前,谁也没有想到,里头竟然会出事。
    守门的婆子接了饭菜,解下腰间挂着的钥匙开了锁,将门推开了去。
    天热,里头扑面传来一阵古怪的气味。
    提着食盒的婆子立即眉头紧皱,抬手在鼻子前头扇起风来。
    可这股味道非但不去,还越扇越重。
    她不由得嘀咕起来:“这都什么味啊……”
    忽然,话音戛然而止。
    她刚刚抬起来向前望去的视线,僵在了某处。
    “哐当……”一声巨响,她手中的食盒坠在了地上。转瞬,她尖叫了起来:“死人了……”
    外头守着的另一个婆子急急忙忙冲进来,嘴里问着“什么,什么”,还未站定就瞧见了悬在梁上的玉真,当下脚下步子打跌,一屁股摔在了门槛上,急得话也说不清楚,“这、这怎么……”
    俩人皆慌得失了神。
    弥漫在空气里的臭味,却一点一点变得愈发浓重起来。
    天气委实是热,饭菜多搁上一会,保不齐就得馊了。
    这人也是肉做的……
    跌坐在门槛上的婆子颤巍巍地伸出手,捂住了口鼻,俯下身干呕了起来。
    先进来的婆子,看看散落了一地的饭菜碗筷,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顾满地碎瓷片,拿手撑着地面就半爬半走地往门外而去。
    这死了人,一定得知会窦妈妈。
    干呕着的婆子见状,也反应了过来,匆匆忙忙要跟着爬起来,却叫先自己一步起身的婆子给推了一把肩头,“别别,这可不能少了人看着,你且守着,我去禀报!”
    她一口气不停歇地飞快说完,终于是费尽力气站直了身子,拔脚就往廊下另一侧跑。
    生怕自己晚上一刻,就要被留在这陪尸体了。
    即便如今还是青天白日,可谁突然见了死人会不害怕?
    大抵也正是因为怕得厉害,婆子原本就不慢的脚程愈发快了起来,只花了平素一半的工夫,就到了窦妈妈跟前。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半点仪态也无。
    窦妈妈蹙起眉头,问:“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婆子拼命喘着气,好容易才将一口气给喘匀了,急巴巴就说:“不好了不好了,那玉真公子,死了!”
    “什么?”窦妈妈以为是自己听差了,“谁死了?”
    婆子的呼吸声终于没那么急促,这话音也就变得清晰了起来:“是奴婢们看着的那位玉真公子,自缢了!”
    窦妈妈又听了一遍,这才敢肯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当下面色一白,道:“快领我去!”言罢一扭头,她又要吩咐人去请大夫来,万一这人还未死透,那就还有救回来的可能。
    来报信的婆子一听,却连忙摇头摆手说:“不用请不用请了,小的瞧着,这人都变色了……”
    “……”窦妈妈面皮一僵,止住了话,心乱如麻之际,匆匆让人去知会连三太太管氏。
    但走出两步后,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来,便站定寻人去办,道:“速速去一趟木犀苑,请三姑娘来千重园一趟。”
    然则若生此刻,却并不在木犀苑里。
    她今儿个早上,便出了门,先见了慕靖瑶,后见了贺咸,如今正在苏家。

  第211章 病入膏肓

    她前两天给苏彧去了信,可那封信却如泥牛入海,始终杳无音讯。
    这信,明明写了,却忍不住叫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写过这么一封信,又是否真的有吩咐人送出去。
    几日来,她既没有见着信鸽,也没有见着元宝,更没有收到口信。
    甚至于,她这两天,连平素听惯的鸽哨声,都鲜少听见,仿佛这京城里的人,都已经不用信鸽了一般。
    而元宝,也没有如过去一般,偷偷跑来充当信使。
    过去,它就是有时不送信,也总孤猫一只,跋涉半天溜来看她,溜来讨吃的,可如今,它也像是从未存在过的一样,没了踪迹。
    要不是那天铜钱不知抽的什么风,被绿蕉挂到廊下后,突然扯着嗓子大叫起来:“元宝……元宝……”
    她只怕真的就快疑心上自己,是不是真见过元宝了。
    毕竟那只猫,可一直精怪得紧。
    还有苏彧,论理怎么也该收到她的信了。可是既然收到了,他为何不回信与她?她只是探病而已,又没有痛骂他那天夜里胡作非为、孟浪轻浮、耍酒疯……
    她真的没有一个字在骂他呀。
    可苏彧总不回信,连半点回音也没有,若生渐渐的,便忍不住怀疑了起来,难道是她记错了?她其实并非写信去探病,而是写了满满一封信去骂他不成?
    所以他才见了当没看见,连信也不回?
    她惴惴想了又想,因着玉真的事,暂时将他抛在了脑后,可等玉真一被关了起来。原先沉下去的念头,就在一瞬间又全涌了上来。
    夜里躺在床上,她都会半夜惊醒。
    动静大,外间的扈秋娘也跟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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