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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农家姝-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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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妹喝完面前的水,走到店内要了热水,先给姑娘和丫头续上,然后才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把水壶还回去之后回来坐下,与姑娘套近乎。
  大妹笑看姑娘,“今天要比昨天暖和些啊。”
  旁边的丫头吃得起劲,口里塞满面条,又伸筷子来夹蒸饺,估计顾得上嘴就顾不得耳朵,根本没听见大妹讲话。对面的姑娘吃相倒是文雅,但听见大妹讲话也没有抬头。
  大妹有些尴尬,又喝了一口水,起身去店里结账,顺道把姑娘和丫头的饭钱也付了。

  成绩

  第四日宣布比赛,大妹果然落选,但令人诧异的是,连那位高高瘦瘦的姑娘也未被相中,让另一位通身穿戴气派的姑娘拔了头筹。
  那位姑娘决赛那天就坐在大妹旁边,大妹曾偷瞄过她的作品,连自己的也不如。且从相貌上看,高高瘦瘦的姑娘俊眼秀眉、神采飞扬,那一位脸如傅粉,唇如施脂,体态风流,两人不分上下。也不知道李家看中了人家什么。
  一起看热闹的人,有知道当选姑娘来历的,说道:“这不是城中富户郝大善人的千金吗?郝大善人妻子早亡,只留下这么个独女,郝大善人怕女儿受委屈,就不再取继室,身边连个妾都没有,早前郝大善人曾说:也不必入赘,只要能够待她女儿好,以后整付身家都是女婿的。”
  既然中选无望,久凑热闹无异。大妹正要回去,昨日的小丫头走到她身旁,邀请道:“我家小姐请你喝茶。”
  大妹转头去看,看见高高瘦瘦的姑娘对她微微点头,然后往前面走去,小丫头连忙小跑着跟上,大妹也提步跟过去。
  附近便有一家茶馆,茶没有什么特色,点心倒是做得很好,小丫头跑去柜台前点东西,大妹和姑娘坐在二楼临窗位置,并无谈话,大妹想着要怎样开口,若是贸贸然问名怕是不好。那姑娘从落座便一直看着窗外的行人,倒一点也不在意冷场。
  没一会儿,小丫头跑上来,坐在姑娘旁边,开心道:“小姐稍等,都是我们没有吃过的。”
  想起比赛的结果,小丫头犹自不平,“原来根不是看手艺的,是看有没有钱的,早知道的话,小姐把家里的好东西都带上,定能将她比下去!”
  那姑娘似乎明白过来,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说道:“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抛砖引玉,却砸了自己的脚趾头,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女儿是不能学习双面绣的。”
  没多久,茶点上来,小丫头欢呼,一面忙不迭每样夹一个放在自己碟子里,一面招呼姑娘和大妹赶紧吃。
  “小姐,这个好吃!”
  小丫头咬了一口玫瑰糕,又夹起蛋黄酥口,连连点头。
  “这个也好吃!”
  ……
  大妹拿起茶壶替二人续上茶,那姑娘终于抬头看了眼大妹,道:“谢谢姑娘昨日请我们吃面。”
  大妹客气道:“小事。”
  姑娘问道:“姑娘也是城里人?”
  “不是,”大妹答道,“我家在东塘村。”
  大妹话少,那位姑娘好像也不善谈,而小丫头又忙着吃东西,几句对话之后,便又无言,两人也就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食物上,同时又小心翼翼留意对方一举一动。
  吃完之后,稍坐片刻,小丫头抢着去付钱。
  出了店门,一个要往东,两个要回西,姑娘道:“我是苏家绣庄苏慕亭,我丫头叫苏甜。”
  小丫头补充道:“大家都叫我甜甜呢!”
  大妹微笑道:“我叫温思,谢谢苏姑娘款待。”
  孙家绣坊马车在客栈门前等候,东西是一早收拾好的,大妹上去提下来,在前台退了房间,然后跟随马车回去。
  一进绣坊,众绣娘丢下手中的活,围过来叽叽喳喳问结果,大妹简单说了几句,绣娘尤未满足,央求大妹再说详细些,结果都被孙大娘赶回去干活了。
  孙大娘把大妹叫进隔间,问清情况,叹气道:“李娘子这人人品不行,竟然耍得我们这许多人唱了一出大戏。”
  大妹拿出赏银,孙大娘捡出一两,剩下给她包回去,道:“光报名费就要一两,李家这一次算是赚饱了,好在我们也没有亏本。”

  邀请

  明日放假,大妹傍晚到家,发现柴门虚掩,家里一个人都不在。原来里长老娘大寿,里长在村里搭上戏台子,请一班戏子来唱戏,温秀才和二妹看戏去了,小妹出去玩没有回来。
  大妹淘米做饭,正烧火之际,听见外头有卖蜡烛的,于是放下火钳,拿了铜钱出去。
  这个村里,除了不差钱的里长,极少有人家家里这么费蜡的,温家也算是小贩的大客户,每次进村叫卖,一定会经过温家。
  大妹把一包蜡烛放进温老爹房间里,回厨房往灶膛里加些柴火,接着拿镰刀去屋后的菜园子里割了几个青菜,又拔一把蒜苗,等到饭熟之后,把孙大娘送给她的腊肉和蒜苗一起炒了,又做了一碗青菜汤。
  天色将暮,小妹闻着饭香回来,看见大妹在,于是进屋把抄好的《孟子》给她。
  大妹刚把《孟子》放好,温秀才和二妹也回来了,小妹拿碗盛饭布筷。
  温秀才道:“以后这些事情等我们回来再做,你把手干粗不好。”
  大妹回道:“也不常做,回头我擦些润手膏,不碍事的。”
  吃过晚饭,二妹洗完碗筷,拿出学馆夫子留下的功课。
  温秀才监督二妹和小妹背书练字,让大妹去看戏。
  大妹摇摇头,道:“我不爱看这些。”因为都是假的。也跟着拿出纸笔,挨在两个妹妹旁边,照着古诗词练字,温秀才拿针线给自己补衣服,时不时抬头指点三人一二。
  二妹首先完成课业,收拾好之后,眼巴巴将温秀才瞅着。温秀才被看得没办法,摇头道:“想去就去吧,不要玩得太晚。”
  二妹忙跑去厨房喝了口水,快步走出家门。小妹随后也完成了,想要偷偷溜出去,被温秀才叫住,让她继续在家里看书。
  小妹扁扁嘴,不服气道:“为什么二姐都可以出去?”
  温秀才瞪她一眼,“你又不喜欢看戏,你去干什么?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小妹不情不愿回来,抖开被子,蹬掉鞋子钻进被窝里,捂得严严实实,连衣服也不脱。
  第二天吃过中饭,大妹小睡片刻,从卧房出来。温秀才进屋让大妹出去一下,有人送信给她。
  大妹边猜边出去,付了三个铜板给送信的人,拿了信,拆开来看,原来是苏慕亭苏姑娘写给她的。
  “温思妹妹台鉴:阳春三月天,万物始复苏,值赏花探柳之时,县台大人定于三月三在兰溪边举办‘曲水流觞’,凡受邀请者,可以携好友入内,把酒临风,共赏春之乐,愚姊无才,侥幸亦在邀请之列,遂恭请思妹前来,敢告前驺,余翘首以盼。”
  “什么是‘曲水流觞’?”二妹问。
  温秀才当书生的时候,最喜欢和学子们一起做这些文人雅士的事情,吟诗作词,共搓技艺,但是女子参加的跟他们的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温秀才没有见识过,但不能在孩子们面前丢了面子,咳嗽一声,道:“就是在上巳节这一天,大家聚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
  “没劲!”小妹丢开手,跑出去玩。
  二妹眼巴巴瞅瞅温秀才,又眼巴巴瞅瞅大妹,最后去屋后拔草。
  温秀才叹气,让大妹别放在心上,道:“这是县太老爷设的宴,寻常人根本入不了局,那位苏小姐愿意带你,已是不易,你且珍惜这个机会见见世面,二妹还小,今晚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新衣

  因要参加上巳节,不能穿得太寒碜,孙大娘带大妹进城里扯了块好料子,放在制衣店里做时新的款式。这一天孙大娘进城送货,把衣服也拿回来,让大妹试试合不合身。
  陈家绣坊的小儿子过来借花线,他们绣坊近日有批绣品赶着完工,但是橘黄和紫红色的花线已经用完,他爹一早进城去买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所以他娘让他到孙大娘这里先借一些救救急。
  “不会是又去赌了吧?”孙大娘边问,边让绣娘去库房拿四支线给他。
  “谁知道呢!”小儿子叹气,捡了凳子坐下,担心道,“今晚怕又有一场大架要吵。”环顾一下绣坊,好奇问:“温姑娘呢?”
  “在房里试衣服呢。”孙大娘说着,接过绣娘递来的丝线递给小儿子。
  说曹操,曹操到。大妹穿新衣服出来,走到孙大娘面前转了个圈,征求她的意见:“大娘,还可以么?”
  大妹虽说还未到及笄,但该长的地方都长了,个头又不矮,长手长脚,穿上这衣服更显得□□,吸引得众绣娘们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七嘴八舌夸耀。
  “跟城里的小姐一个样。”
  “果然是大姑娘了。”
  “提亲的人还不踏破你家门槛!”
  说得大妹红了脸,急急走回内室换衣服。秀娘们意犹未尽,讨论着也要做一件一样的衣服,回去干工了。
  小儿子犹在发愣,要接绣线的手僵在那里,不拿绣线,也不收回去。孙大娘啧了一声,用绣线抽他的手。
  小儿子“哦哦”叫着回神,接过绣线,告辞回家,临走前又转头看几眼屋内,见大妹再没有出来,终于死心走了。
  小儿子对大妹并不陌生,因为他们家绣坊和孙家绣坊离得不远,两家若是有个缺东少西,经常会去对方那里借一借,只是大妹平日不修容颜,且又爱穿宽松的衣服,洗得泛白的青布直衫也常常拿出来穿,小儿子并没有将她当一回事,直到今日,才有惊艳之感。
  小妹在学校里闯祸,将一个男同窗给打了,额头上磕出好大一个包,男同窗的老爹原先提了柴刀,拿出干架的势头气冲冲来学校找打人者算账,结果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娇娇弱弱的小女娃,转身便给他儿子劈头盖脸“啪啪”两巴掌,怒道:“他娘的,连女娃娃都打不过,养你何用!”然后骂骂咧咧,提着儿子走了。
  罪魁祸首的是小妹,为正视听,同时警戒学堂里其他学子,教习决定对小妹做出惩罚,打戒尺是免不了的,“啪啪啪啪……”二十下,打得手掌心破皮流血。
  小妹倔强,咬着牙齿一声不吭。教习再罚小妹归家三日,好好反省。
  温秀才气得直发抖,连药也不给她上,直接把她关进二楼的阁楼里,用铁链锁住门,让小妹在楼上面壁思过,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陈家绣坊的老娘不日便来找孙大娘了解大妹家的情况。
  孙大娘觉得他家小儿子虽然人品什么的都还可以,就差在出生顺序上,若是能当老大,以后陈家绣坊就由他继承,但是做了老幺,最多只能分些银两,不是长久之计。不过,挑人做相公,最主要还是要看对方的脾气秉性。若是勇于担当,有抱负,家业什么的都可以慢慢赚。
  孙大娘于是把大妹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又把大妹的为人夸了夸。
  听见她们家里没娘,老爹赚不了银子,又有两个上学的妹妹要大妹供养,陈大娘脸都绿了。
  孙大娘看着情况不妙,于是不再往下说。陈大娘道自己家里还有事情,客气地邀请孙大娘改日去自家吃饭,也不让孙大娘送,自己走了。
  孙大娘冷笑一声,转身回去做事。

  上巳(上)

  到了三月初三,便是上巳节,《论语》里: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便是描写这一天的场景。
  春日多雨,接连几天绵绵不断,直到昨日才开始放晴,原以为雨卷残花,落红遍地,枝头定是一片狼藉之态,却没想到才仅仅一天的休整,这些花儿便好似得到重生,鸟儿们也凑在一起唱和,这个“叽叽”,那个“喳喳”,应和着道路上的银铃笑声,分外动人。碧天如洗,白鹤行飞,花摇柳动,袅袅娟娟。
  到达约定地点,大妹下了马车,正四处寻找,衣摆却被人牵住了,转头一看,正是苏慕亭的丫头苏甜。
  “温姑娘。”甜甜笑说道,“我家小姐正等您。”
  大妹顺着甜甜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苏慕亭站在那一树桃花之下向她招手,春风吹过,惊落花瓣无数,洋洋洒洒覆了她一身。
  大妹给车夫十几个铜钱,让他自找地方喝茶听曲,稍晚些再过来接她,然后携了甜甜,向苏慕亭走去。
  “我哥哥他们在等着呢。”苏慕亭说道,带着大妹往西边走去。一路上,只见垂杨倒挂,绿荫匝地,一旁还有人工堆砌的假山,缠绕些苍藤碧藓,其中有一株紫藤,结满紫色花蕾,还未来得及开放。
  溪边有个原木搭成的亭子,上面盖了一层茅草,效仿农家之乐,亭下有三位年轻公子在说笑,看见苏慕亭三人过来,齐齐站起来相迎。打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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