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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佞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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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叫他喝得一愣,待回过神儿来,心头立时涌上一股子委屈,对上景正明那阴冷地目光却是再也说不出埋怨的话儿来。
    景盛芜眸色清淡,莹白的手指缓缓拂过红木交椅扶手边沿,似是对厅内之事毫不在意般。
    巧儿方才的话儿乍一听是位孙氏辩白,实则字字句句都是将孙氏往火坑里推,先是说屈打成招,后又改口说是收了财物,如此前言不搭后语,若不能引得景正明疑心,他这些年在朝堂上也真是白白地与人争权夺利了。
    听了景正明对孙氏的严辞呵斥,景盛芜便知他是起了疑心,薄唇掀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夫人与我积怨甚深,眼下这情景儿倒也在情理之中,父亲不必动怒。”
    孙氏闻言心头恼怒,碍于景正明却是再不敢冷言冷语,只好压下怒气,道:“三小姐这话儿说的,我方才也是叫那贱婢气昏了头才说了浑话儿,三小姐莫往心里去。”
    景盛芜挑眉,难为她肯低下头来说些软和话儿,旋即清浅一笑,将目光落在巧儿神上,缓声道:“方才你说是受了我的指使陷害夫人?”
    巧儿一阵迟疑,抬头望了眼孙氏,支支吾吾道:“夫人,这……”
    “三小姐问你话,你瞧夫人做什么。”
    “就是,难不成是害了金姨娘不够,还要冤枉咱们三小姐。”
    “好好瞧瞧,这婢子好歹毒的心,都这时候了还想拖三小姐下水,也不知三小姐与她结了什么天大的仇怨!”
    “三小姐与她能有什么仇怨,左不过是她主子有些仇怨……哎呦,瞧我这嘴,呸呸呸……”边儿上几个看热闹的姨娘坐不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讥笑道。
    “住口!”景正明面色阴沉,寒声斥道。
    闻言,几个浓妆艳抹的姨娘皆是面色讪讪地收了声儿,只是暗自朝孙氏瞥过去的眼神儿中犹自带了几分挑衅。
    到底与景正明做了几年的枕边人,孙氏瞧这情景儿心头暗道不好,她虽性子要强却不是真的愚蠢至极,定下心神略一思量便有了主意,当即偏过头去摆出一副凄苦的模样儿,言道:“老爷,你我夫妻多年,妾身的性子您还不了解吗?莫说妾身不会去害老爷您的亲生骨肉,即便我真有心,也不会叫金姨娘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头出了事儿,这不是摆明了叫人怀疑吗?”
    话音方落,忽见景盛芜缓缓站起身,朝着上首的景正明欠身行了个周正的家礼,正色道:“夫人说得不无道理,巧儿毒害金姨娘致使金姨娘失了孩子已成事实,多说无益,女儿恳请父亲处置巧儿一人后,此事便就此作罢。”
    孙氏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景盛芜竟会为她说情,旋即想到自个儿今日的处境同样是拜她所赐,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不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景正明闻言面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半晌,似是低声一叹,言道:“有女若此,为父再无所求。”
    语毕,朝一旁的王管家吩咐道:“巧儿,杖毙!”
    巧儿身子一颤,猛地哭嚎道:“奴婢自知罪孽深重,求夫人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莫忘了应允奴婢之事!”语毕,猛地起身朝厅内的雕龙红柱上撞去。
    景盛芜只觉眼前一花,便见巧儿身子一歪软倒在地,心底一叹,心知巧儿那番话实则是在提醒自个儿许诺之事,巧儿这般刚烈的死法儿同那日的李嬷嬷如出一辙,孙氏的罪名在景正明心里也算是坐实了。
    “啊!”
    往日里娇惯的姨娘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一个个儿皆是捂唇惊呼起来,孙氏面色惨白,显然也被惊得不轻。
    景正明面色阴郁地拂袖而去,末了,回身儿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夫人惊吓过度,府里头的琐事一并交予盛芜打理,你以后还是少加过问为好。”
    见景正明走了,一应的姨娘也都扭着腰肢趾高气昂地离去。
    屏退了一应的丫鬟婆子,待得偌大的厅内只余下她与景盛芜二人,孙氏这才含恨开口道:“景盛芜,你以为你赢了吗?”
    景盛芜闻言轻笑,信步走到孙氏跟前儿,素手一扬拔下发间的白玉簪子,在孙氏惊恐的目光下抵上她的喉咙。
    “别怕,”景盛芜浅笑:“你的噩梦,在后头。”
    
  ☆、五五章 乡下祖母

“小姐可醒了?”王嬷嬷小心翼翼地推门儿进屋,接过雪月递来的布巾在手上胡乱抹了两把,低声问道。
    雪月闻言悄悄探头去瞧,见纱帐内未有动静,便小声儿应道:“小姐捧着账簿看到天明儿这才歇下,眼下怕睡得正熟,嬷嬷有急事?”
    许是走得有些急,王嬷嬷毕竟上了年岁,进屋儿有一会儿了还低低地喘着粗气,听了雪月的话儿用力咽了口唾沫,又走到桌边儿倒了杯水大口饮下,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老婆子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后院儿里那些个不叫人省心的主儿,不知谁出的馊主意,劝说侯爷去将太夫人给接回来。”
    雪月一惊,她虽进府晚,但伺候景盛芜之时也是下足了工夫的,一早便听闻太夫人对小姐甚是不喜,前些年因二房老爷一家贬官青州与侯爷生了芥蒂,一气之下也随之而去,哪成想还有回来的一日。
    景盛芜侧身歪着,昨儿个对着账簿看得头疼因着睡得极轻,打王嬷嬷方一进门儿便是清醒了的,此刻听了两人刻意压低的语声,按了按发疼的眉心,缓声道:“父亲那边儿开口了?”
    约是不成想饶了景盛芜休息,王嬷嬷面带愧色,暗自咬了咬牙,说道:“侯爷那头儿也没个准话儿,方才我瞧着奔西院儿过去了,约莫着是与夫人商议此事。”
    景盛芜闻言轻笑,声音中带了一丝凉意,道:“孙氏眼下还有什么本事儿能做得这份儿主,左不过是他自个儿拉不下脸面去青州接人,这才想起孙氏。”
    “小姐的意思是侯爷真要接太夫人回来?”王嬷嬷面色越发难看,连带着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更深了。
    想起那位太夫人庞氏,景盛芜心头一寒,庞氏名义上虽是自个儿的亲祖母,却自小便同她疏远,甚至可说得上有几分厌恶,直至今日景盛芜也未能想明白这份儿厌恶从何而来,只一点,太夫人回府,只怕这府里又有好戏唱了,别的暂且不说,太夫人一生性子要强,专横独断,她若回来,这掌家之权怕还有待商榷。
    雪月小脸儿一苦,不解道:“奴婢不明白,太夫人在外这些年侯爷都不曾提及,怎的忽然想起要去将人接回来了?”
    “大约又是朝堂上的政党之争,加上景盛颜扶正一事。”说着话儿,景盛芜缓缓起身。
    见状,雪月忙放下手头的活儿,提了鞋给她蹬上,再回手将纱帐一左一右吊在缠枝银钩儿上,悉心地理好被褥。
    景盛芜接过王嬷嬷递来的漱口水,仰首饮下,复又尽数吐到一旁的痰盒里,一番洗漱后又饮了碗蜜水,不疾不慌的模样儿可急坏了王嬷嬷。
    “我的小姐,这都几时工夫了,老爷那头你不去拦着点儿太夫人可就真要回府了。”王嬷嬷禁不住出声道。
    景盛芜不语,百善孝为先,景正明不顾嫡母死活当时本就被世人诟病,如今他既作势要将人接回来怕也是有人旧事重提了,若说母子感情,即便曾经有,这几年在同朝为官的政党指指点点下也磨得不剩几许了,何况过些日子景盛颜册立正妃,按礼太夫人也是该在母家之列的。
    这零零总总罗列下来,岂是她三言两句便能阻止的,明知阻止不了,不若做个顺水人情。
    这般想着,景盛芜缓缓开口:“去父亲书房。”
    景正明面色阴沉地从西院儿出来,他本想叫孙氏前去青州接回太夫人,谁道孙氏竟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着实叫景正明下不来台面。
    行至书房门前,余光一瞥却瞧见一抹白色身影正巧笑嫣然地立在一旁。
    “盛芜?”景正明疑惑的出声问道:“时辰尚早,你不在房中歇着来书房何事?”
    闻言,景盛芜施施然欠身行了一礼,缓声道:“女儿前两日瞧着桃花儿开得大好,便想着说起桃花儿林便该属青州的精致最好,女儿自小搁在府里头将养鲜少出门,眼下却想去青州走走,顺道儿还可去探望祖母与二叔一家。”
    听了这话儿,景正明想起孙氏的态度不由得面色一沉。
    景盛芜心中有数,面上却是作出不解的模样儿,缓声问道:“父亲面色不好,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
    景正明方欲开口,上下打量了景盛芜一眼,心思一动,当即缓和了面色,慈声道:“难为你记挂着你祖母,想来也有许多年未见了,母亲年岁已高,青州穷苦,总归不是养老的好去处。”
    话落,景盛芜微微颔首,眸子里映出点点水光,娇声道:“父亲说得极是,祖母年事已高,女儿也不忍她老人家在外受苦,不若此行女儿顺势将祖母接回京中好生养着,既全了父亲一片孝心,又能叫祖母安享天年。”
    似是没想到景盛芜会如此乖觉,景正明倒是有些愣住了,再瞧向自个儿的这个三女儿时更加顺眼了许多,从前怎的没发现她如此恭顺有礼,想起自个儿这些年的不闻不问,一时间心头不由得升起几分愧疚,再开口时也是越发和蔼了。
    “芜儿,难为你这般懂事,这些年是为父没有照顾好你,叫你受委屈了。”
    听着他连带着称呼都变了,景盛芜心底嗤笑,面上不动声色地轻声低语道:“父亲说的哪里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儿能有今日全亏了父亲供养,感激之余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闻言,景正明越发愧疚难当,面带愧色道:“一晃儿眼你就快要及弈了,这趟去青州接回你祖母后,咱们一家团聚,父亲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及弈礼。”
    顺着景盛芜的话儿,他这便算是应下了青州之行,闻言,景盛芜欠身道:“父亲放心,女儿此行一定好生将祖母带回汴京。”

  ☆、五六章 遭拒门外

连下了几日小雨,汴京城内整儿个都似笼上了一层水雾,天儿刚一放亮儿,便瞧祁安侯府门里门外几个仆从忙活了起来。
    雪月站在高阶上,仔细地督管着他们往停在大门口的楠木马车装上几口大箱子,末了,又指挥着几个打扮俊俏的丫鬟抬了一方小几,规整儿地摆在前头的翠盖朱缨八宝箱车内,看这气派,引得不少行人驻足侧目。
    日上三竿时,景盛芜才并着青莲信步慢来,踩着车夫备好的脚踏掀开帘子瞧着里头的景致叫景盛芜一怔。
    见状,雪月轻笑着扶景盛芜上了马车,笑说道:“侯爷今儿个一大早特意差人给小姐备下的,听说小姐畏寒便叫王管家拿了前两年外使进贡的雪狐皮来,这宝贝搁在府库里夫人求了好些回侯爷都没点头呢。”
    景盛芜眸光清淡地瞥了眼规整儿地摞在一旁的雪白狐皮,缓声道:“阳春三月里哪儿就这么冷,用得上它来御寒,可见也不是真心给我,不过既然到了我手里再想拿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语毕,四下打量了一眼,伸手搬开中央摆着的方几,朝雪月使了个眼色,道:“摊开整个儿铺在车上吧,我瞧着大小刚合适。”
    “小姐,这……”雪月捧着雪狐皮脸上露出几分肉痛,显然是心中不舍。
    “难道你想叫他收回去?”
    闻言,雪月当即再不迟疑,吆喝着青莲俩人儿手臂一抖将皮子整个儿摊开刚好铺满。
    脚下来回动了两下,景盛芜面上露出满意地神色,道:“果真舒服许多。”
    青莲闻言直翻白眼,这样好的皮子整个儿汴京城中怕难寻出第二件儿来,就叫小姐当毡子踩在脚底下,可不是舒坦着呢。
    东方有木,木色为青,故名青州。
    青州偏远,距汴京足有百里,当年祁安侯府的二房老爷景正匡与接替爵位的景正明同朝为官,二人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性格却是截然相反,景正明素来果敢,雷厉风行,而景正匡则是广袖善舞,圆融有道,直到前些年卷进科举舞弊一案,才叫皇上一怒之下罢了官职,贬到青州思过。
    景盛芜一行足足在路上走了两日,第三日天色渐暗这才走进青州的地界儿。
    又约莫过了个把时辰,听得外头有了些喧闹声儿,景盛芜掀起帘子一角,这才瞧见不远处的城门上龙飞凤舞地题了两个大字“青州”。
    “可算是到了。”青莲伸了个懒腰驱散了些连日赶路的倦意,咕哝道。
    景盛芜一行足有八辆车驾,最前头的自不必说,便是她自个儿乘坐的翠盖朱缨八宝箱车,后头并着七驾一色儿的楠木马车,青州穷困何时见过这样气派的车队,一时间引得行人纷纷驻足。
    “不知车里头坐的是什么样的人物儿,这车队比知州府的老爷排场还大呢。”
    “啧啧,瞧见后头那几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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