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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表姑娘-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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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玄正好出来,想拿本书到床上看,结果就看到他夫人那只鹦鹉被搂在怀里,脑袋就枕着那片起伏。
  他扫了几眼,对那个喊‘小鱼小鱼’的小东西莫名的不爽,一声不吭拿了书回到床上。
  梓妤逗了会小东西,也不再给锁上链子,想着左右是晚上,会关门窗,它也不会乱飞。她去沐浴,今日不用洗发,很快就从沐房出来。
  许嘉玄还拿着书本看得入神,她走到放灯烛的高几,随手把发间的银簪子拔下来,挑了挑灯心。
  蜡烛在这里爆了一下,光影忽明忽暗,许嘉玄抬头,很快眼前又明亮起来。
  她脱了鞋子上床,睡到最里侧。
  刚躺下,她就听到许嘉玄把书也放下,跟她说:“把手给我看看。”
  他声音无情无绪的,跟发号施令一样。
  梓妤迟疑了片刻,哪知他往自己这边一倾身,就摸进被子,把她的手先捉了出来。
  他对着光左看右看,看到只是浅浅的红痕,知道明天就该散了。
  他盯着看了好大会,最后也没有再抓着她的理由,握着她手塞回被子里,自己挪出去吹蜡烛,放下帐帘。
  梓妤眼前彻底暗下来,准备闭上眼睡觉,不想身上突然一重,许嘉玄居然一声不响就压了上来。
  她闷闷哼一声,一只手就准确摸上她的唇,下刻他滚烫地吻落下来。
  他用嘴唇摩挲着她的,小心翼翼,在彼此呼吸纠缠的时候去勾住她小舌。
  上回就让他心醉的滋味再度席卷着全身,血液沸腾着,让他呼吸渐重。
  梓妤没想到他说亲就亲,一点预兆都没有,手抵在他胸膛上,努力学着在这种亲密中呼吸换气。
  不然,她非得要再被憋气过去。
  轻轻的吮吻声在帐子里不时响起,梓妤听着听着,竟也觉得有些臊,脸颊滚烫,四肢似乎也有些发软。像是躺在云端上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而他的手还探进了衣摆,拿刀的手指腹粗粝,在她细滑的肌肤刮过,让她身上都起了小点点。
  梓妤轻颤了一下,心想这煞神是要圆房吗?
  许嘉玄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对陈家是还有怨气,可她又不姓陈,是他的结发妻子,有着圣旨绑在那头,他们俩应该就是这么一辈子了。
  许嘉玄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唯独去忽略最真实的一点,其实他并不讨厌她。
  可是他在这个时候,居然松开她,从她身上翻下去,喘着粗气。
  梓妤侧头看他,帐子里太暗,他的神色并看不清楚。但他在她看过来的时候,也转脸过来,她发现他确实有一双凌厉的眼眸,即便在这暗夜里,那束光仍会从眼中深处迸射。
  他不说话,梓妤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想到上回自己开口想让圆房,结果他别扭得再三拒绝,她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了。
  许嘉玄终于在这个时候打破沉默:“我还是对陈家有怨。”
  梓妤闻言诧异,他在说完后却一转身,背对着她,似乎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要说。
  她抿抿唇,不知道他这又闹什么别扭。
  他对陈家有怨,然后呢,对她心里也有怨?
  她想了想,问:“所以呢。”
  他却闷葫芦一样,不再说话了。
  梓妤藏在被下头的手指抠了抠被面,不断猜想着是什么让他停下来,想来想去,最终想起早上他去了威武侯那里。
  所以,他对陈家有怨,即便是想跟她圆房,但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
  梓妤突然扑哧笑出声。
  这是个傻子。
  自己跟自己较上劲了。
  她笑出声,许嘉玄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就那么闭着眼,将在体内乱窜的冲动压下去。一只手却悄悄探过来,覆在他手背上。
  他心中猛然地悸动,手指慢慢的反客为主,将她娇小的手掌握到手中,手心是彼此的温度。
  梓妤也闭上眼,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入睡。
  先让他别扭着吧,等哪天她真的心疼他了,再考虑要不要主动。
  次日清晨,许嘉玄是被热醒的。梓妤被他搂在怀里,紧贴着,身前软软地一片亦随着她呼吸起伏。
  十分明显的感受。
  许嘉玄就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往一处涌,他缓缓侧头,结果眼前先看到的不是梓妤的脸,而是一片绿掺着紫,水光油滑的尾羽。那尾羽还很丑的秃了一小块,露出它身上些许肉色。
  许嘉玄猛地就翻坐起来,看清楚是什么玩意儿,气得一把扯着它尾巴就要提溜起来丢出去。
  这讨厌的鹦鹉跑他床上,还拿着屁股对着他脸睡觉?!
  小东西被惊醒,尖叫一声。梓妤也被吓得坐起身,正好看到小东西被许嘉玄抓着尾巴,然后尾巴那点羽毛不堪重负,它吧嗒一下掉回到被上。
  小东西惨绝人寰地哀嚎一声,屁股上的毛又秃了一块。
  梓妤:“……”
  许嘉玄:“……”


第33章 
  梓妤抱住缩成一团的小东西无语, 看向许嘉玄的眼神幽怨。
  他干嘛老跟小东西的毛过不去。
  许嘉玄也没想到鸟毛那么容易掉, 捏着那根尾羽, 脸上阵青阵红。
  “煞神坏人。”小东西委屈得不停往梓妤怀里钻,还骂人。
  许嘉玄面沉似水,把羽毛放在枕上, 背过身穿鞋, 到底解释了一句:“它拿着尾巴对着睡觉, 只是想赶它出去。”
  有些埋怨的梓妤神色一顿,低头去看拱在怀里的小东西,视线落在它秃了的屁股上, 想到什么。
  她慢慢睁大眼, 许嘉玄已经走了,她一手就拍小东西脑袋上:“让你总惹他,这回是活该!”
  没掐死它,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小东西被拍得直缩脖子, 还委屈巴巴地喊‘小鱼’。
  在许嘉玄出来后, 梓妤已经把小东西丢回架子上, 它蔫蔫地站着,不时回头看自己的尾巴。许嘉玄穿好衣裳经过八宝阁, 冷冷扫它一眼, 小东西吓得又缩脖子, 瑟瑟发抖的鸟身还紧紧贴着架子一边。
  没人壮胆就怂的小东西!
  许嘉玄不屑和一只扁毛畜生计较, 到明间去坐着, 准备等梓妤一块儿用早饭。
  李妈妈正摆箸, 见到他挺拔的身影,福礼问声好,说起昨天帐本的事情:“少夫人可能觉得不熟悉庶务,没想即刻接手,可能是怕出错了。”
  这话叫许嘉玄想起她的出身。昨晚她没提这事,神色也如常,似乎在他印象里,除了几回发笑,她对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
  是因为不上心,还是有顾忌,装出来的?
  她一直住在玄灵观,恐怕也没有人教她这些,陈家人接回她也不过两个月。
  他说:“我知道了,你按着她说的行事就是。”她身世的事情,其实到现在也没查清,让他觉得外头传言她生父不明都是真的,反倒更不好张口去问。
  李妈妈应声,许嘉玄又说起他奶兄的事情:“庆哥还总四处忙着也不是事,你若是有看上的,让他也该定下来了。”
  李庆比他还长一岁,常年帮着许嘉玄管名下铺子的事,跑着进货一应的事宜,迟迟没有成亲。
  李妈妈是忧心的,叹气着说:“可不是。但他能替世子干点正事,老奴这头是放心的,虽说成家立业,先立业再成家,跟世子一样,也挺好。”
  “你还是催催吧,就说我的意思。”
  李妈妈哪里不知道他替自己一家着想,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用过早饭,许嘉玄想喊上梓妤去花园走走,结果见她又坐到炕上绣香囊,小东西老老实实趴在她裙面上。他想了想,拿了本兵书也坐到另一边。
  外头阳光正好,院子里的海棠树抽出新芽,在风中摇曳的枝叶映在窗纸上,又长长投在炕几间。
  许嘉玄无意抬眼,就看到梓妤把桌上绣筐移出被枝叶挡着的阴影,手指轻轻点过几色绣线,阳光将她指头照得比玉石都要精美。
  他发现她不爱涂蔻丹,指甲自然粉粉的颜色,有一种和她性子一样的淡泊。
  他看了几眼,视线又落在她手里头的绣活上,神色古怪了一下。
  怎么不是绣猴子的那块布了,换了一块藏青色的,上面绣的是福禄纹。
  之前的呢?是绣好了?
  他盯着她手里的布看得出神,心里琢磨着绣好了为什么没给他。小东西这时从梓妤裙面上飞到桌上,双眼紧紧盯着许嘉玄,发现他没注意自己,快速探头啄到他倚着炕桌的胳膊肘上。
  许嘉玄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抽气,小东西已经拍着翅膀再回来梓妤裙子上。
  梓妤并没察觉小家伙使坏了,只觉得它乱飞挡光,伸手摸摸它翅膀说:“别乱动,要不你就在炕上呆着。”
  小东西乖巧得很,听话飞到炕桌上。
  许嘉玄凝着眉,知道自己吃了一只鸟的亏,沉着脸又继续看书。
  哪里知道小东西就恨上他了,飞炕桌上也有它自己的小心眼,在那蹲着身子,跟螃蟹一样打横挪到他手边,飞快又是狠狠啄他!
  这一下,把他的衣裳都啄抽了丝。
  许嘉玄没想到这小玩意居然还会来二趟偷袭,被啄得又是一疼,啪下一把书砸桌上了。
  梓妤被惊着,抬着疑惑地看他。
  小东西仿佛也被吓着,拍着翅膀就飞到梓妤身后,将自己藏起来。
  这样的一幕自然让梓妤误会是许嘉玄不喜欢小东西靠太近,只好再吩咐自己的鹦鹉:“你别再乱动了,就在这后头呆着。”
  许嘉玄一噎,冷冷扫向小东西,结果看到那小玩意正朝他转脑袋,十足的挑衅。
  他居然被一只鸟给算计了!
  梓妤可不知道一人一鸟暗流汹涌,再度低头认认真真绣香囊,这是要给明德帝的。准备今儿就给送进去,也不是特意去讨好,就觉得上回事情没说清楚,去解释多少再带上点诚意。
  梓妤绣得入神,等到一抬头的时候,发现对面坐着的许嘉玄人不见了。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出了府。
  是又要忙什么?
  梓妤也没再多问,准备一口气把剩下的小半绣完。
  许嘉玄出府直接去了芸娘那里。
  方景烁回京,多半呆在那儿,即便不在,一喊他也会火速赶来。
  芸娘还是初次见这煞神单独前来,诧异之余给送上酒,十分识趣地退出去。
  方景铄果然收到消息快马杀了过来,甩着马鞭到坐他对面笑道:“哎哟,难得你主动来这样的地方,也不怕被你家那个表姑娘误会了。”
  这厮开口说话就不喜欢人,他沉沉开口:“要喝酒就喝,不喝就滚。”
  哎哟。方景铄挑眉在心里又叫唤一声,这煞神是真的心情不好啊,这种时候他还是别惹人了。面上就呵呵笑着,一脚架在边上的空椅上朝外喊:“芸娘,快来给爷上酒,搬好的来,今天许世子请客!”
  候在隔间的芸娘俏生生地应了,让人一口气搬了几坛。
  两人这么一喝,喝到中午也没散,梓妤着人去问六顺打听许嘉玄回不回来用饭,六顺也一脸茫然,不知道世子去哪里了。
  她就只能自己先用饭,让李妈妈给他在灶上温着菜。
  绿茵不知打哪来,有些生气地在她耳边说话:“那个煞神,钻花街酒巷厮混去了,这才成亲几天。”
  梓妤惊讶,怎么跑那儿去了,不知怎么想到昨晚他中途从她身上下来,还有那本入门篇。他总不该上那儿找门去了吧。
  她皱了皱眉,绿茵又冷哼一声。
  “随他去吧,你帮我把东西送进宫。”说罢让绿茵去拿了赶绣出来的香囊和一封信。
  绿茵握着东西,转了转眼珠子,出门的时候扯着嘴角嗤笑一声,她要让那没良心的煞神好看!她们姑娘还巴巴给他找场子呢!
  在许嘉玄暴露行踪时,陈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陈二夫人看在自己跟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周夫人头疼不已。
  她把自己帕子递上,忍住不耐烦说:“周夫人也莫要再哭了,既然你也是上当,既然陛下要查,肯定能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周夫人在她递帕子的时候一把抓住她手,咽呜着:“二夫人,当初我也不知道那些缎子有瑕疵,让手下那些管事就当成好的转卖出去。我把当初的银子给你赔双倍,你就原谅侧个。”
  陈二夫人听到赔双倍的钱,是心动了一下,可是她想到自己那些布其实已经再转手卖出去,也不亏。何况这涉及朝廷的事情,她再想赚银子,也不会收这些钱。
  她极冷静地说:“周夫人也是无心之失,我自然不会再计较的,但这赔双倍的就不用了。不瞒周夫人,先前有一个商人把这些布高价收走,我并没有损失,所以此事过了就过了吧。”
  她一点也不心动,周夫人诧异得的睁大眼。
  不是说陈家两位夫人都爱银子,想尽办法在自己的陪嫁铺子收益上要分个高低,她怎么不收。而且……周夫人脸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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