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烦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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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在意了,就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丈夫搂着别的女人亲亲我我无动于衷,还能笑着帮丈夫养孩子。”大家都赞颂皇后贤良,可是贤淑善良的人无法将偌大个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秋月听得似懂非懂。
“也许皇后不一样?”
闵棠笑着摇头,心思越飞越远,入宫以来,在翊坤宫里看的一幕幕却在闵棠脑子里飞速滑过。闵棠以前一直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对圣隆帝的孩子一视同仁,关心爱护有佳。如果是她,她才懒得做这么多,又不是她的孩子。直到她有了秦容,看着秦容,她的心好像被这个小小的人儿填满,想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部捧到这个小儿rén miàn前。再联想皇后看宫里孩子的眼神,闵棠发现皇后隐晦的感情虽不似她这样浓烈,心里面的欢喜却是实打实的。
“你们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御花园玩时,遇到皇后和九皇子的事吗?”
闵棠有意识地引导。春花秋月记起往事,齐齐点头。那一回在御花园里,皇后看九皇子的神情确实不是嫡母看庶子的神情,皇后抱着九皇子时,亲切地看着九皇子,那眼神仿佛在看亲儿,可九皇子的生母是一个美人。
“什么情况能让一个女人对别人的孩子露出这种表情?那必定是这个女人渴望有一个孩子,却没有的时候。求而不得,便成疯魔。”闵棠神情一冷,目光猛地锐利起来。皇后对圣隆帝皇子皇女的关心不一般,要不是闵棠细心,也不会发现。
“娘娘是说,皇后不能生孩子?”秋月睁大了双眼,没有因为想通了关键之处而兴奋,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可是,十一皇子之前有那么多的孩子,除了二皇子是淑妃娘娘所出以外,其他皇子的母妃身份地位都不高,皇后娘娘想抱养一个,从这些位份低微的妃嫔生的皇子里选不是更好吗?”春花同样疑惑不解,她还是不相信,皇后会抱养闵棠的十一皇子。闵棠是四妃之一,就算不受宠,皇后要从她手上抱走皇子,说服圣隆帝的难度会大很多。
“昨天圣上可是一同过来的。若不是有昨天那一茬,你们以为皇后抱走十一后还会给我送回来?”闵棠轻轻捏着秦容的肉鼻子,眼中的冷意化去三分。她不管皇后用什么理由说服圣隆帝同意,将她的孩子给皇后养,这一切到现在已经结束,结果不可更改。
“有一点你们忘了,圣上如今还年轻。不单单是本朝,纵观前朝,最后登上皇位的有多少是皇长子呢?幼子登基比比皆是,皇后不抱养十一的哥哥们,不难理解。我们小十一生了一副好相貌,像先太后,圣上最敬重的人。皇后抱养十一,就凭这张脸,圣上也要多看几分的吧。”
秋月露出了然的表情,圣隆帝不是先帝的长子,皇位最后落到了他身上,可不是闵棠说的这样。
“可是娘娘,那药让您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呀。”春花说到这里,内心颇为纠结。秦容对闵棠有多重要,她们明白
8。商讨
在含元殿外见到她爹,闵棠小吃一惊。如果知道圣隆帝今天召见她爹,闵棠一定换一个时间过来。因为父女二人在殿外打照面时,闵棠没错过她爹眼中的不高兴。
“外臣见过贤妃娘娘。”闵太傅殿前行礼,闵棠侧身避过。
“近来天气反复,爹爹身体可还健朗?”她爹的性子,闵棠是知道的。闵太傅不喜欢妇道人家过问男人的事,闵棠要开口问一句,爹爹今日入宫来,所为何事,肯定会被闵太傅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一番。
“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碍事,娘娘无需担忧。”闵太傅话一出口,闵棠微讶。她爹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示过弱,今天怎会突然和她说起病情。不过她爹既然明着告诉她,他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闵棠插手,闵棠也就不再多问。
“爹爹身边无人伺候,我实在担心,不如·······”
“我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有人跟在身边伺候,麻烦。娘娘管好自己,若无要事,莫要四处闲晃,免得惹人口舌,沾上是非。我还有事,先行告退。”闵太傅粗暴地打断闵棠的话,越过闵棠,大步离开。闵棠转身目送闵太傅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求见圣隆帝。
含元殿里,圣隆帝放下最后一本奏折,才吩咐罗德海领闵棠进来。
“臣妾给圣上请安。”闵棠不是头一次进圣隆帝的含元殿,从前都是被人抬进来,自己走着进来,到是第一次。她进来时圣隆帝正在喝茶吃点心。梅花糕配茶,香着呢!
“爱妃身体好了?”圣隆帝靠在龙椅上,斜了闵棠一眼。
“托圣上和娘娘的福,已经大好了。臣妾今日做了一些糕点,圣上若不嫌臣妾手艺拙劣······”
“那就带过去给皇后吧。”圣隆帝抢话,打断了闵棠的自谦之词。
“是。”闵棠的回答从善如流,丝毫没有被圣隆帝拒绝后的难堪。他们两人本就没什么情分,带糕点过来,也只是携带了一块敲门砖。她既进了含元殿的门,圣隆帝吃不吃她做的糕点并不重要。
“爱妃还有其他事吗?”圣隆帝的潜台词是,没事就可以走了。
“臣妾有事,请圣上容禀。”闵棠跪下,双手叠放在前,腰背挺直,神情不卑微。她头微低,以示尊重。
“哦,爱妃有何事。”圣隆帝和闵棠少之又少的交流仅限于那张龙床。帝妃相处,无外乎为子孙后代繁衍努力。像今日这般,闵棠提着糕点上含元殿求见的情形,几年来乃是头一回。闵棠不是时下标准的美人,不是圣隆帝喜欢的那一种,在宫中很难引起他的注意。如果不是闵棠有那样一位亲爹不时惹他生气,圣隆帝很少记起他还有一位贤妃,住在重华宫。贤妃闵氏,在他的印象中,是一个话不多,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皇后的翊坤宫中美人如云,他每次过去时,后宫妃嫔都争相往他身边凑,闵氏到很少主动。
“圣上近来赏赐颇丰,臣妾倍感荣宠,心中欢喜。以往重华宫的屋子宽敞,略显空旷,如今安放上圣上赏赐的家具摆件,精致许多。”
圣隆帝没有打断闵棠的奉承话,悠哉悠哉地拿起一个玉雕,捏在手心里。
“只是有一点,让臣妾颇为烦恼。圣上体贴臣妾,见重华宫缺少人手,立马给重华宫拨了几十名宫人伺候,奈何臣妾囊中羞涩,实在养不起,可否,可否退还一二?”
“宫人的月例自有专人发放,养不起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圣隆帝把玩着手中的那枚雕工精美的玉,语调轻快。罗德海贴身伺候圣隆帝多年,圣隆帝一个眼色,他就知道圣隆帝在想什么。此刻,圣隆帝虽然把玩着玉雕,目光没有落到闵棠身上,罗德海却知道,闵棠勾起了圣隆帝的兴趣。
“月例每月有专人定时发放不假,可是臣妾乃是一宫之主,平日里仍需打赏
9。露馅
黄婕妤和李昭仪结伴而来,两人还未进门,便有笑声先一步传进来。闵棠既然没有拉帮结派的打算,就不愿和她们在重华宫多聊。
“妹妹恭喜贤妃姐姐,喜得圣眷,往后有用得着妹妹的地方,姐姐只管说。”李昭仪性情外露,这个宫里哪个得宠,哪个就是她恭维的对象。昨夜之前,李昭仪就是在翊坤宫见了闵棠,与闵棠行礼也只得半个。今日礼节之全,投诚之快,比见风的舵使得还要快三分。
黄婕妤比李昭仪含蓄,见闵棠已经收拾妥当,知她要出门,便笑道:“贤妃姐姐可是要去翊坤宫?正巧我与李昭仪也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与姐姐顺路呢。”
“二位妹妹平日坐惯了轿子,恐怕不习惯走路。”
闵棠在宫中行走,不爱坐轿,路远就早点出门,一律步行。两人是知道闵棠这个习惯的,因此早早做了准备。
“不打紧,妹妹最近身子乏得很,看了太医,太医说是平日里坐的时间长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吧,再不走该晚了。”
二人没有喝上一口茶,就跟闵棠一起出了重华宫的门,面上丝毫不见难看,好似万分欢喜。只是二人跟着闵棠走了一段,渐渐地就走不动了。明明是一样的两条腿,怎么闵棠就走得那么快,好像脚上贴了神行符似的。闵棠走两步,二人得三步,要不了多久,二人就被闵棠落下。闵棠等了她二人两次,到第三次时,二人已是香汗淋漓,若再继续跟着闵棠的步子走到翊坤宫,只怕会失仪,得不偿失。
“贤妃姐姐不用等我们了,我们走得太慢了,别耽搁了姐姐的时间。”李昭仪喘着气儿,贴身宫女用帕子给她擦额上的汗珠。
“你二人平时不常走路,重华宫到翊坤宫的路不近,快步走过去确实累。要不这样,我先走一步,到了翊坤宫,再叫小黄门抬着轿子过来接你们。”闵棠脸不红气不喘,吐气如兰,哪见李黄二人的狼狈样?
“这样正好,多谢贤妃姐姐。”黄婕妤连声道谢。要不是闵棠在跟前,她恨不得坐下来。走路不辛苦,辛苦地是需要不停地追赶闵棠,还赶不上。闵棠那速度简直不是走,算得上小跑了。二人头上梳着高髻,簪着金钗,哪里走得快。刚出重华宫没多久,黄婕妤就不想走了。
与李黄二人分开,没了两个拖后腿的,闵棠的速度更快了,行走如一阵风,不过片刻功夫,李黄二人就不见了闵棠的身影,看得二人咂舌。心中默默划去“和贤妃顺路去翊坤宫”的计划。
到翊坤宫后,闵棠将李黄二人在半路走不动的事情告知霍香,霍香立刻安排小黄门抬轿子过去接人。这事闵棠没有明着说出来,就是不想和李黄二人走太近,谁知李黄二人在坐着轿子过来翊坤宫后,立刻凑上前来与闵棠道谢,不知情地还以为闵棠救了她二人的性命。
不过是一夜恩宠,闵棠没有长出尾巴翘上天,到是接受了一波又一波来自其他妃嫔的恭喜、艳羡和嫉妒。尤其是圣隆帝过来翊坤宫和众妃嫔说话时,破天荒主动和闵棠说话,不知让多少宫妃暗地里咬碎了多少银牙。哪怕闵棠身段圆润,一点都不符合时下美的标准,也被冠上了“狐媚”的名头,即便如此,也平不了众妃心中那口怨气。
闵棠心知圣隆帝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将后宫中的火力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可那又怎么样,从她决定主动踏入含元殿求见圣隆帝时,就料到了今天的情形,比起被扫地出门,灰溜溜的离开,闵棠更喜欢现在的局面。站在风头浪尖上不可怕,她经得起风浪,将来才能护得住秦容,让他有夺位的底气。若她今日这一点点小风小浪都扛不过,秦容也不用费心争夺,日日随她在重华宫念经,祈求圣隆帝的其他皇子
10。时疫
“娘娘,您吃点东西吧。母子同心,您难受,十一皇子也该伤心了。”春花端着熬了两个时辰的羹,送到闵棠面前,闵棠轻轻摇头不肯食用。
“我因一己之私,差点误了十一,你叫我怎么吃得下。”
自打秦容有眼疾的事被传出去后,闵棠不但受到了圣隆帝的斥责,差点连秦容的抚养权都被剥夺。圣隆帝让她在重华宫好好闭门思过,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什么时候再解禁。
闵棠刚刚得宠就失宠,秦容还是个瞎的,让宫中妃嫔私下里拍手叫好。一时间,本就门庭冷落的重华宫愈发寂寞。
重华宫内,前头太医刚走,秋月后脚急冲冲走到寝宫里来。
“娘娘,人都走了。”秋月一张圆圆脸格外讨喜,笑起来的时候,唇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梨涡。
闵棠接过春花手上的羹,就着汤匙喝起来。羹汤鲜美,春花的手艺又上了一层楼。将一碗羹喝完,闵棠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一扫之前的郁郁寡欢。
“娘娘,您这不吃不喝的得演到什么呀。春花做的羹再好吃,日日吃也是会腻的。”就这几天时间,闵棠就瘦了不少。秋月看着心疼,闵棠的饭菜不是她准备,可她就见不得闵棠身上掉肉。
“快了,等张太医不再过来,我就可以恢复正常饮食。”太医院院正张廉是圣隆帝的人,圣隆帝得知秦容有眼疾后,命张廉替秦容看诊。张廉一出手,就诊出秦容体内有毒,dú sù聚集于眼睛周围,影响了正常视力。只要清除体内从娘胎里带来的dú sù,眼睛即可复明。闵棠是怎么中毒的,有多久,圣隆帝没问起。
闵棠记得那一日,张廉将秦容的诊断结果禀报圣隆帝,当天圣隆帝忽然驾临重华宫。当时闵棠跪在地上,圣隆帝没有叫她起来,她就一直跪着。被圣隆帝盯着看时,浑身骨头好像被敲打一样,崩得难受。大约跪了一盏茶的工夫,圣隆帝忽然开口,那声音凉透了,闵棠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