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锁深闺-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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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雷颔首,“已经叫人去传话了,不过这一来一回,并非这么短时间就能把苏大人的法子给带回来。”
庆安思索一阵,而耳边已经传来百官和百姓的议论。庆安拂袖走到前头,直视着成子睿。
“殿下臆测的未免太荒唐了些,三日前公主不慎小产,来时朕才去看过她。她身体正是虚弱之时,朕也答应今日不管她来不来大典受封,她都是朕后宫里的第一个贵妃,地位尊崇。”
成子睿冷冷一哼,加重了语气。“本宫不在乎这个,本宫现在就要看见她站在这里!”
第二百五十七章 他不稀罕也不准别人稀罕
百官们从庆安和贺雷的脸上看出了异样,而百姓们又只是觉得这是兄长在为妹子不平,况且,他们也确实希望能看看这位即将受封贵妃的和亲娘娘。
不明真相的百姓被煽动起来,都觉得既然皇帝已经下了旨意昭告了天下,可现在又不愿意让和亲公主出来受封,摆明了就是欺负人,瞬间都对刚才还满意至极的新主有了意见。
李将军带着一身血腥味儿走到贺雷身边,“和亲公主么?”
贺雷脸色极差,“刚刚宫中传来消息,铃公主被杀了。”
李将军双眼一瞪,当即就明白这是成子睿的手笔。一扫议论纷纷的百姓,李将军压低了声音:“现在怎么办?有没有派人通知苏大人?”
贺雷摇头,并未再过多解释。他目光一扫,准确的找到人群中的某一人,立刻喊来一人,低声吩咐着一些事情。那人才刚刚离去,成子睿又开了口。
“国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我大崇公主遭遇了不测?”成子睿锋锐的眼眸危险的缩了一下,“若真是如此,那你就是想要挑起两国纷争。若真是如此,大崇奉陪到底!”
成子睿语落,百官惊变百姓愕然,怎么一场热闹的大典竟惹出了两国纷争!
成子睿敢当众这么叫嚣挑衅庆安,确实嚣张至极。
这是黎国的地盘,他们人多势众,用不着怕什么。
但对方是大崇太子,是得罪不起的大国。如果成子睿在大崇受了伤出了事,那就不仅仅是打嘴炮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庆安脸色铁青,又不能轻举妄动,众目睽睽下,两方就这么僵持住了。
先前被贺雷派下去的人已经挤到了俞翀身边,气喘吁吁的直接开口。“二爷,贺统领让属下来跟您求个法子。”
“我能有什么说法。”
来人狠狠一愣,紧着就是一副苦相。“二爷,这……”
童玉青突然开了口,“铃公主怎么了?”
“死了。”
童玉青下意识的看着俞翀,而他除了紧皱的眉心之外并无其他反应。
他这是早就料到了?
“现在只能如实的告诉百姓们真相了。”
说罢,俞翀护着童玉青就挤了出去。
那人傻愣在原地,这话让他怎么回去交差?
走出人群,俞翀带她上了马。童玉青放心不下,“你真的不管了?”
俞翀轻轻夹了下马肚子,身下的骏马就悠闲的前进了。他把下巴放在她的耳边,暖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眨眼间白皙的脖颈就变成了粉色,实在诱人。
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又有些不规矩,抵在她耳垂的唇动了动,出口的声音透着暗哑。“如果庆安聪明,那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人硬着头皮的把话回给了贺雷,贺雷同样是惊了惊。俞翀这是真的不管庆安了?
“如何?”
庆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见贺雷是这副神情,心下一沉。
贺雷才把那话说了一遍,庆安果然就怒了。然而下一瞬,那双带着怒火的双眼又倏然含上了笑意。
庆安再往前几步,走到最靠近百姓们的位置。
“刚刚得到消息,铃公主在已经在宫中被人杀害。”
和亲公主死了?
众人哗然一片。
成子睿逮到机会,当即怒道:“庆安,本宫将妹妹交给你,还不放心的亲自过跟过来,结果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大崇的公主的么?当初你说希望两国交好,原来竟然只是想要让大崇给你撑面子?你刚夺下皇位,转身就把我大崇公主给杀了?”
不给庆安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成子睿就已经下了定论。“你分明就是在挑衅我大崇!”
李将军面色一变,黎国内乱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是能看见一丝丝曙光,难道真的又要打起来?边关还空缺三位将领,这要是打起来可如何是好!
“殿下息怒。”庆安不急不躁,沉稳的开口就稳住了朝臣的心。“如果朕真有这个心思,那又何必宣告世人要再大典封妃的消息?铃公主之死,朕已经着人去查,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只是在查出结果之前,恐怕殿下得要留在都城。等追查到凶手,殿下也好拿着交代回去,还我黎国清白。”
成子睿神情一滞,没想到庆安竟还有这一手。
“国主这是想要软禁本宫?”
“软禁倒不至于,但殿下不止一次的要朕给个交代,朕总不能随意敷衍。死的是和亲公主,是朕的女人,朕必然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要给大崇一个交代。所以在这个交代之前,殿下哪儿都不能去。”
庆安最后那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个别敏感的百姓已经有了猜测。一传十十传百,场面竟然与成子睿之前预想的不一样了。
成子睿冷下脸,“明知本宫要急赶回去,国主又偏偏用这个借口将本宫留下,着实叫人怀疑。”
“滋事重大,殿下还是先随朕回宫。朕说过,必定会给殿下,会给大崇一个交代。”
成子睿等的就是这一句,目光幽深的看了庆安等人一眼,这才拂袖离去。
当日傍晚,子华又给童玉青送祛疤的药膏来,俞翀把他挡在门口,偏说童玉青已经躺下了,其实就是他自己小心眼儿。
子华心中了然却不戳破,把新弄好的药膏交给他。“这是新调制的,用法还跟从前一样。”
俞翀接过,打开盖子闻了闻。“姿月帮你一起弄的?可信么?她的伤可是在脸上,如果姿月……”
“放心,我找人试过了。”
子华说的隐晦,不过俞翀心知肚明,就连正在屋里偷听的童玉青都知道,恐怕被子华拿来试药的人,正是姿月。
“成子睿半个时辰前从宫里出来,现在已经出了都城了。”
“庆安又许了他什么?”
子华叹道:“成子睿做的很干净,宫里宫外根本就找不到对他不利的证据。反而是铃公主身边的小宫娥亲口承认自己杀了人。事到如今,庆安也只能许每年给大崇珍宝贡银,更许了两个边城可自由往来商贸。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条件,那倒是不足为惧。怕就怕边城的自由商贸这一点,毕竟城门已经打开,到时候怕是又会成为成子睿下手的目标。”
“那就必须得让贺雷去守边疆了。”俞翀扬了扬手中的药膏。“谢了。”
他转身要回去,又被子华给叫住了。
“你们……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日吧。”
这么急么……
俞翀反手把门关上,两步走到童玉青跟前,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敲了敲。童玉青纤细的手指指着外头,正要开口说话时,俞翀的唇已经压了下来。童玉青撑着他的胸膛,略带责备又含着娇羞的嗔了他两眼。
子华还在外头站着没走呢,他这是要干什么?
俞翀似是故意的,越发用力的占有着她的唇,直到童玉青浑身瘫软只剩下一声嘤咛,一直傻站在外头不愿离开的人才真的离去了。
他终于舍得放开她,那两片被他欺负的微微泛红的唇越发勾人,俞翀又忍不住的低头吻了两下。
“二爷。”
俞翀充耳不闻,依旧自顾的欺负着他怀中的女人。
“二爷。”
“滚!”
俞翀沉下脸,一声怒吼吼得唐其整个人都颤了颤。童玉青忍着笑的把他推开,“唐其大哥,你等等。”
“等什么等?你还要他进来?还是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童玉青在心里打了个白眼,“俞二爷今天有些不对劲,是不是毛病了?”
她绵软柔滑的小手才刚刚覆上他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拉到了唇上,掌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她猛地把手收回来,红着脸的把掌心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俞翀笑得好不正经,气得童玉青狠狠瞪了他两眼。
“不要脸。”
她走过去打开房门,不出去,也不叫人进来,就只是站在房门口。“唐其大哥有事儿么?”
唐其有些为难,直到俞翀走到她身边时才把手上的东西递交过来。
“这是成子睿跟前的凌风拿来的,说是对夫人脸上的伤好。”
童玉青眉心一跳,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俞翀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她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拿着个东西。只是苦了唐其,一直伸着手,这样足足保持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
童玉青实在看不下去,“那个,子华刚刚已经送药过来了,这个我看就算了,要不唐其大哥你自己留着?”
话音刚落,俞翀动作极快的就把那一小盒东西给拿了过来,打开盖子放在鼻下闻了闻。
都是姿月配置的,与子华刚刚送过来的味道差不多。成子睿送来的东西,必然不会差。
只是,他俞翀不稀罕,也不准童玉青稀罕。
他随手把东西一扔,冷冷再看唐其一眼。唐其抖了抖,早知道会丢,自己还干什么作死的要把东西送上来。
“明日我就要走了,你留在都城,等贺雷卸任后,你去顶他的位置。”
唐其怔了怔,“二爷要去哪里?”
第二百五十八章 结局
俞翀没理会唐其,拉着童玉青直接关上了门。
“我们真的明天就走?”
“嗯。你有事?”
童玉青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你不去见见庆安么?”
俞翀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见他做什么?”
童玉青愕然,“你们之间的误会,你为他煞费的苦心……你不去解释,难道你要让他一辈子都误会你么?”
“今日我只留了一句话,要是放在以前,你觉得光是庆安一个人能想得出‘软禁’这种法子来逼迫成子睿让步么?青儿,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庆安了,那些事情他迟早会想明白的。”
他一把将童玉青拉入怀中,又把她的脑袋摁在自己心口上。“倒是你,这里还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是童扬么?还是红柚?”
她顺势抱住他的身体,贪享他的温暖和味道。
“扬儿是一定要去打一声招呼的,至于红柚……”童玉青从他的怀中起来,狐疑的看着他。“你跟子华怎么了?或者说,子华跟我怎么了?”
俞翀不悦的皱起了眉心,“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对子华的态度,以及红柚的反应,都只说明了一个原因。问题出在我身上。”
俞翀的目光陡然一沉,“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童玉青心中突然晃过一丝念头,脱口说:“你们该不是误会我跟他之间有什么?他穿女装时我当他是姐妹,他穿男装时我又当他是朋友。我跟他之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她的话还没说完,俞翀的唇就已经吻了下去。情到深处,俞翀拦腰将她抱起,再轻柔的把她放到床上去……
折腾了大半夜,童玉青累得不行。偏偏俞翀越来越精神,竟然不知满足的要再要一次。童玉青迷迷糊糊的将他推开,不耐烦的嘀咕他一句:“我脸这么丑,你竟然也亲得下去。”
俞翀在她耳边低低的笑开,还就冲着她的小嘴儿又亲了上去。童玉青实在是困的不行,干脆翻了个身趴着,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她光洁的肩头,玲珑的身段,以及背上还未退散的红色蔷薇,看得俞翀简直把持不住,从背后又要了她一回,这才满满意意的抱着她睡去。
翌日两人醒来时已经快要到正午时分,童玉青浑身酸痛,懒在床上不愿起来。俞翀服侍她洗漱穿衣,又把她拖起来帮她梳头。虽然这段时间里两人都是这样的相处日常,但童玉青还是觉得心里灌了蜜。
看着妆镜中的自己,童玉青突然抬起手摸了摸那道伤疤。“夫君,不如我也在脸上纹个血纹身如何?不仅好看,又正好能遮住这道疤。”
俞翀冷下语气,“光有那朵蔷薇还不够,你现在还想着要明面的出去勾人了?”
童玉青盈盈笑道:“我也只是说说,哪儿能真纹上去。再说,为了能让图案显出来,我还得随身带个暖壶或是提壶热水?多累人呢。”
俞翀亦是弯起了唇角,用手中的木梳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淘气。”
出门前,俞翀拿出子华给的那盒药膏,温柔的给她涂在伤疤上,淡淡的清香叫人心情愉悦。
只是……
“当初我腿上的血痂不是半个月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