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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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得胸膛起伏几下才淡淡道:“姑娘不记得便算了吧,只是容我说一句,你一个姑娘家也该好好练字了,字写的那般难看,以后让人瞧了怎么想?”
江如月诚恳地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多谢世子提点,我以后可以掏钱请人代笔。”
殷怀俭:“……”
他被气得翻了几个白眼,简直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一甩广袖转身去了。
江如月站在原地摸着下巴喃喃自语:“我写的字真有那么难看吗?”
……
一场赏花宴下来有人欢喜有人愁,江如兰本来在最后还欲寻沈晚照说话,她早有准备,悠悠然把自己跟江如兰隔开,知道最后她也没说上话。
江如兰面对如此冷待却也没闹,仍是从容不迫地上了马车,让沈晚照又感叹了一回。
回去之后她本想躺着小憩片刻的,没想到半道就被沈岑风两口子叫去了,先是沈岑风黑着脸问道:“你今天和首辅见面了?你们干什么呢,他衣裳都换了一身,有什么事儿不能另寻时间说,非得赶着今天说?”
那衣裳他还没穿过一次呢!上面可有他最喜欢的春桃花样啊!/(ㄒoㄒ)/~~
玉瑶郡主则是问道:“听说你对江家长女似有慢待,这是为何啊?”
其实这两个问题串连起来是一个问题,沈晚照先对着沈岑风道:“女儿是有些事儿要问他,衣裳的事儿是个意外……”
她便把江如兰的事儿说了一遍,男人天生对这种姑娘家钩心斗角的事儿不上心,随意道:“或许只是巧合呢,就为了这个你把首辅特意叫出去,还逼着他换了身衣裳?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
玉瑶郡主掐了他一把:“你个万事不操心的,怎么就是小事了?”
她冷哼一声:“说的难听些,那位江家大姑娘跟温首辅算是青梅竹马,如今又这般做派,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她说完又懊悔道:“早知道得先打听清楚在许亲的,怎么就整出这么一出来了,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沈晚照忍不住帮温重光分辨了一句:“他和江家也不怎么来往,不知道也是常事吧。”
玉瑶郡主神色缓了缓:“说的也是,他要是有心,两人认识的时间又长,好事早就成了,若是情愫暗牵,他今日也不会这般做派,想必是那女子自己存了心思。”
又皱眉道:“可是这么个人在,终究膈应啊。”
沈晚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他没那份心,其他的小事啦。”
首辅有人追很正常,没人追才不正常,她对首辅的魅力就是这么有信心~~
玉瑶郡主一想也是:“你是什么身份,那江如兰纵然有功名在身,跟你比也是差的太远,别上赶着跟她相争,没得失了身份。”
沈晚照点头应下了。
沈岑风还是没get到母女俩的点:“所以这位江家大姑娘和首辅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玉瑶郡主无语地看着这不上心的爷俩,哼笑着对沈岑风道:“就是如果我有一个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现在突然找上门来了,还跟我一副要好的样子,你会怎么办?”
沈岑风怒了:“他敢!”
……
江如兰没跟江大人和江如月坐一辆马车,她刻意让马车慢了半晌,掀开车帘频频向外张望,终于见一辆靛蓝绸缎银色沃带的马车缓缓行进了视野里。
她双目不由得一亮,手里的绢子都攥紧了,不自觉地理着鬓发,轻轻叫了一声:“重光。”
对面马车的手一顿,马车便也跟着顿了半晌,车帘被清风掀起一角,露出他玉白的侧颜,长睫低垂交织,眼眸中似乎有星光流转。
江如兰眼眶微微发热,又忍不住叫了声:“重光。”
一声唤完,她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身上,见他去沈府一进一出的功夫已经换了身衣裳。她心头微滞,把那个不愿去想的猜测狠狠地压了下去。
这次的声音比方才略高了些,他终于转过头来,不过目光也是一掠而过,好像她跟屋顶上的镇兽,门口的台阶一样,没有任何关注的必要。
江如兰心直直往下沉了去。
赶车的车夫和后面的侍从有些踌躇,轻声请示:“主子……”
温重光像是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一般,漫不经心道:“不认识,走吧。”
第103章
江如兰身子微颤;指尖都冷了起来;似乎这一声不认识比直接出言呵斥她更让她遍体生凉。
她怒极失言:“就算不认得我,爹和姨母你也不认识了吗?!这些日子也不见首辅去瞧一眼;果然是人一飞黄腾达,便忘了昔日恩德了!“
她说完就觉出自己说话重了,只得咬着下唇;楚楚地看着他,哪怕他出言叱骂呢;也比如今不声不响的强啊。
温重光对江家的印象极差,只感念后来那位续弦的江夫人,也知道那位夫人生的一子一女品行端正;为人踏实。
而前头那位夫人生的子女,老实说一句,他如今能留那长子一条性命;已经算是他给养母的面子了。
至于这位长女……仅有的几个印象便是童年的颐气指使呼来喝去;后来他虽在江夫人的干预下进过江家家学读过一阵书,但跟这位江家大小姐也无甚往来。
说句难听的;就算他是个不仁不义之辈,关她何事?她是把自己当成西王母还是九天玄女啊?
温重光坐在车里;竟觉得有些想笑;江家人性子都十分极端;清楚如江夫人的,那真是十分干练明白的一个人,脑子不清楚如江北川江如兰的;便是怎么说也无药可救。
他在车里静默一时,久到让江如兰不由得又生出几分希冀,微微低头侧眼看过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如云般的乌发,越发显得身形婀娜多姿,从这个角度看更比平时增了几分艳色。
她不是沈晚照那种小少女,知道如何展现自己身为女人最出众的一面。先是放下身段柔声道歉:“是我的不是,不该说这些话的,请首辅宽恕则个。”
又面露几分无奈:“这些年不见,自打过完年首辅再没来过家里,家里人都对你十分挂念,我只是替爹娘提上一提……”说完向他投去柔媚的一眼。
温重光一直低垂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案几上的博山炉,神态闲散,却未曾向她投去一眼,她这番抛媚眼却是给瞎子看了,
等她唱念做打告一段落,他这才放下手里的银签子,淡淡道:“你是前年才选上的庶吉士?”
江如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把话头转到这上头了,有些不敢再煽情,嘴里发苦,低声道:“不是……我大前年已经任了庶吉士了……如今马上要外放或者升任参学。”
他垂眼道:“你一个无品阶的小吏,见到我为何不跪拜行礼?”
江如兰脸色发白,不过她反应极快,忍着难堪跪下道:“是……是下官的不是,请首辅责罚。”
温重光唔了声,声音平淡,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她那里看过一眼:“女子科举素来看重礼数,你这般不知礼数不懂规矩之人,真不知是如何滥竽充数上来的,还是尽早革了的好。”
他说完也不理江如兰,由得她直直跪在地上,自己抬手轻轻叩了叩车围子,车夫便驾着马车走了,临了还不由得向江如兰投去鄙夷的一眼。
想跟咱们首辅攀关系的人多了,看这女官生的倒是体面,怎么也一副不要脸的做派。
他既然没说要跪到什么时候,江如兰再不敢私下起来,只得直直地跪在长街,由着来往的女眷对她指指点点,她满腹怨恨羞恼,也只得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里咽。
由于江如兰就跪在沈家临街不远处,沈家自然是最早收到风声,玉瑶郡主本来正在跟沈晚照说教,听见这事儿不由得笑道:“姑爷倒是个妙人,知道这时候来宽你的心。”
沈晚照不解,玉瑶郡主解释道:“今天宴上江大人对他多有不恭,他这般做一是为了惩治,二是为了和江家撇清关系,若是真心想罚,在哪里罚她不好,非得在咱们府门口罚跪,三便是为了让你宽心罢了,姑爷有这心思真是极好的。”
沈岑风默默地斜眼,这三书六礼还没过呢,怎么就成姑爷了!
玉瑶郡主想了想,又叮嘱道:“知道你素来最爱抓尖要强的,对别人倒也罢了,对姑爷却不好这样,使使小性子倒是无妨,可别凡事总想骑到他头上。”
沈晚照左耳朵进右耳朵,好奇问道:“可江家到底养他一场,这么做会不会被人说为人不够宽厚啊?”
玉瑶郡主不以为意:“打秋风的罢了,若是有人问起,首辅便来一句爱之深责之切,就是因为感激江家,这才要严厉约束的吗,再说哪个不开眼的敢去废话啊?”
沈岑风忍不住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江家好像个个是讨人厌的一般,今日三妹还跟我打听江家呢。”
玉瑶郡主奇道:“三妹打听什么?”
沈岑风道:“要不是你们说起我都忘了。她几日前陪着咱们娘去进香,没想到半路下起了大雨,马儿失控,马车侧翻,若是她自己跳出来倒没什么,可咱们娘还在马车上,侍卫都来不及救护,眼看着马车要翻到阴沟里,这时候有位赶着去娘家探望母亲的江夫人恰巧路过,她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只铁爪,用力甩到咱们府的马车上,让两边护卫齐心协力,终于把已经倾斜的马车给拉了回来,娘和三妹母子二人平安无事。”
玉瑶郡主先惊道:“这般险事娘怎么回来都不说?”
沈岑风摇头道:“娘怕咱们担心,想着左右又无事,便没告诉我和大哥,要不是今日三妹提起,我也不知道呢。”
玉瑶郡主先拍了拍胸口,念了声佛,又赞道:“我还道江家人各个是招人嫌的,没想到也有这样的义人,泥水池子里生了花儿。”
沈晚照插嘴道:“这位江夫人好似就是江大人的继室,首辅年幼时受到她照拂,对她也很是敬重的。”想了想又补了句:“这位夫人嫡亲的女儿人也很好,跟我很是投契的。”
玉瑶郡主听完,忙吩咐人备了份合适的礼要送到江家,沈晚照拦住了:“江夫人最近回娘家探亲了,还是等她回来再送吧。”
玉瑶郡主一想便同意了,沈岑风继续道:“那位夫人比三妹长了几岁,但彼此的性子却很是相投,只寥寥数语就觉得一见如故,只恨当时天色不好不能长谈,听说咱们家邀了江家人过来,便向我打听起来,我瞧着江大人那模样……”
他顿了下:“也没让三妹道谢,等回头江夫人探亲回来再说吧。”
他想到江北川那副谄媚逢迎的架势,若是知道跟豫王府搭上了关系,还不知要怎么忘形呢,他不由得暗自摇头。
玉瑶郡主笑道:“也是,我虽没见过江夫人,听你们说她也觉得可惜,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嫁给……”
沈晚照知道她想问什么,接口道:“听说她当年是位军中的女将,只因伤了腿,碍于家里的压力才不得不嫁给江大人的。”
玉瑶郡主微微一叹,忽然想起一事儿来:“对了,你不是马上要……那什么……实习了吗?可想好在哪里当差了?若是不行,就想法子把你弄到你爹当值的礼部,或者你大伯当差的工部。”
沈晚照还没来得及说话,沈岑风却已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显示自己的高贵冷艳:“用得着你操心,有人早惦记上了!”
玉瑶郡主一想便明白了,乐道:“原来首辅早就打算好了,那我们就不用愁了,阿早是不是也……”
沈岑风:“哼!”╭(╯^╰)╮
他摆了摆手,凶残道:“最近马上又要考试了,且让他在家先温习,他若是再考不中个秀才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按照山河书院的实习制度,要是能考上功名了也算是实习的一项加分项。
沈晚照回去之后立刻把沈岑风的原话带给准备出去跟人蹴鞠的沈朝,他打了个激灵,蔫蔫地回去读书了。
沈晚照追在后面道:“哥,你说你平时学习也不差啊,每次老师都说你能过,你怎么就偏偏过不了呢?这不是打人家老师的脸吗?”
朝如今不过十六已经是童生了,中了秀才固然说明他天资聪敏,不中也不能说他学的就不好了,多少人熬到七老八十都没得功名呢,不然也不会有范进中举了。
只是家里人期望太高,让他压力太大,于是每次上考场都拉稀。
沈朝没好气地道:“你行你去啊!”
沈晚照笑嘻嘻地道:“不过随意说一句吗,你急个什么?这回放轻松,好好考,一定能考上,以后你就是山河书院里的第一个秀才了,也好在书院里显摆啊,好歹你也是书院里的宿儒们教导过的,指定没问题的。”
沈朝显得不是很有信心,遥遥望着书院方向,忧郁地叹道:“你是不知道,这回书院里进来的好些新生十一二岁就过了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