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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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官差收油水是收惯了的,见着妇人身上无钱,相貌又不错,伸手就像揩两把油算是找补。
好色周虽然好美人,但这妇人年纪实在太大,她女儿又太过青涩,他提不起兴趣来,自然也就生不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敲了敲车围子让车夫走人。
眼看那官差的咸猪手已经要摸到她女儿身上了,她身边带着斗笠的少年一手已经按在了包袱里装着的狭刀上。
妇人暗里伸手制住了少年的动作,忍无可忍,怒声道:“我们家是锦川侯府的堂亲,你还不快快放行!”看她的模样似是很不想说一般。
不管是好色周还是二逼周,都对锦川侯府很是敏感,闻言微微一怔,叫了声停,撩起帘子下了马车。
周遭的官差也是一愣,看妇人衣衫蓬乱,像是从哪个旮旯角里逃难出来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是侯府的堂亲,那我们哥几个就是宗室的世子了,这娘子好个会攀亲啊。”嘴里又不三不四地说了起来。
殷怀周不是冲动之人,本来打算静看事情发展,没想到城门楼子里的穿堂风呼呼刮过,吹起斗笠人的帷幔,露出一张美的男女莫测的脸来,不过只堪堪露出半张,转瞬帷幔便被她按住了。
这斗笠人虽做男子打扮,但凭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一眼就能瞧出来是男是女,方才当真是惊鸿一瞥。
她相貌不同于沈晚照的清艳,反而美的妖气邪魅,偏一对儿眉毛生的浓且长,剑一般的上扬着,眸子清亮有神,眼尾上挑出几分煞气,显出女子少有的刚烈悍勇,乍一看上去男女莫辩。
除了沈晚照,殷怀周还没见过相貌如此殊异的美人,难怪要用斗笠挡一挡艳光,他顿时喜不自胜,出声道:“等等!”
斗笠少女本来已经按在狭刀上的手微微一顿,他径直走过去,扫也不扫那些个差役一眼,目光在斗笠少女身上停留片刻,笑道:“我是安王世子,跟侯府是极熟的,你们要是想去锦川侯府,我还是能帮得上一二的。”
妇人有些迟疑,但见他衣着华贵之极,车马香料也俱都上上好的,衣衫上的一根丝线都递过寻常人家的一身衣服了,这样的人似乎也没有诓骗自己一家的必要。
她思忖片刻,拉着两个女儿福身行礼,感激道:“多谢世子出手相助,我们娘几个感激不尽。”
殷怀周直接命下人把人带上,那几个官差哪敢跟他废话,缩着脖子任由他把人带走了。
一行人堪堪走出城门,那妇人忍不住道:“妾身觉得……还是不用麻烦世子了,求世子指一条明路,我们娘几个这就赶过去。”
殷怀周下了马车,瞧了那斗笠少女一眼,微微笑道:“这个不急……”
他本想先礼后兵,先劝说这妇人主动把女儿献上,忽然一阵熟悉的晕厥传过来,他心里大骂,脑仁里有人拼命跟他喊着:“老大说了,不许起坏心,不许起坏心!”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他纵然恨得想杀人也无法,只得脑袋一歪,任由二逼周接掌身体的主动权。
母女三人听他说出‘不急’二字,心里已经觉得不好,正积极思索该怎么脱身,就见他神情忽的呆滞起来,脑袋一歪,等抬起头已经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你们是我老大的亲戚?”
母女三人一脸茫然,大哥转型转的怎么这么突然?还有谁是你老大,能透露一下不?
二逼周见她们不知道也不在意,把手下分出了一拨护送这母女三人,又叮嘱护卫在路上好生伺候,不得怠慢,末了还左右掏了掏,把身上的银票银子什么的都拿出来给三人。
他笑嘻嘻道:“你们放心,你们是我老大的亲戚也就是我亲戚,我必不会亏待你们的。”
母女三人一脸懵逼地被护卫送走了,二逼周心情大好,日行一善完成,不造老天爷会不会看在他这么勤恳善良的份上让他好好转世啊!
妇人坐在马车上,忍不住与两个女儿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实心待人的好人,方才我还差点误会这位世子呢。”
相貌与她相似的女儿道:“同。”
妇人嘴角抽了抽,似是习惯了大女儿把话省着说的言语习惯,又转向戴着斗笠的小女儿。
她静默一时,手指在刀鞘上轻扣,发出沉闷的响声。
“未必。”
妇人仰天长叹,两个女儿一个寡言一个面瘫,她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
在妇人直奔京城的同时,沈晚照的亲事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起来,她这边才把纳彩礼送过去,就见家里的老爹和老哥闹起别扭来。
由于纳彩礼是笔墨针线等等这些,她本来想让丫鬟动手的,玉瑶郡主却嫌她敷衍,让她亲自动手,她只得加班加点的赶出几样绣活来,哪里想到先惹了老爹的眼了。
他关起房门和玉瑶郡主嘀嘀咕咕抱怨:“你说要这丫头有什么用,长这么大给我才做过几次针线?全便宜了姓温的那小子,哼!”
介于沈岑风对拐走宝贝女儿的人的不满,温重光已经从首辅降级为姓温的那小子啦~
玉瑶郡主本来在喝茶,听他说完笑得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半晌才断断续续地道:“这,这是纳彩的规矩,你吃的哪门子飞醋啊?便是你我结亲的时候,我也是几百年没拿过针线的,不还是做了绣活给你回了礼过去?”
沈岑风郁闷地翻了个白眼:“是啊,就上回不留神戴了个荷包在他老人家面前晃了一圈,老泰山足足骂了我两个月,就是没事也叫过去训两句。”
玉瑶郡主直乐:“还有这等事儿呢?我怎么不知道?”
沈岑风唉声叹气:“他骂人哪里能让你听见。”
玉瑶郡主笑道:“你要绣活,家里绣娘做的不好?”
沈岑风嫌弃她不懂自己的心:“那怎么能一样?”
玉瑶郡主无奈摇头:“你自去问阿晚要吧,跟我在这里嘀嘀咕咕做什么?”
沈岑风高贵冷艳地哼了声:“这事儿要看她的心意,我一个当爹的还上去讨不成?”
相对于沈岑风的傲娇,沈朝就直接的多了,沉着脸走到了沈晚照院子:“你说我是不是你亲哥?”
沈朝最近忙着准备考试,等闲都不露面的,沈晚照奇道:“你自然是了,你不是谁是啊?”
沈朝道:“难为你还记得,长这么大也没见你给我绣什么东西,给未来姑爷倒是一绣一大摞。”
沈晚照被他哥这幽怨的语调弄的汗了下…_…|||:“那可是纳彩礼啊,再说你想绣衣裳,咱们家不是有绣娘吗?”
沈朝伐开心了,沈晚照为了抚平他哥怨妇一般的心情,忙道:“行行行,你要什么我给你绣?”
她说完又嘿嘿笑道:“要不绣个逢考必过?省得你次次都考不中,回家又得吃爹的皮蛋炖肉。”
沈朝:“……”
她说归说,还是搞了个全家大放送,给家里的每个人都绣了东西,沈岑风的是个方巾,玉瑶郡主的是个荷包,到了沈朝那里她干脆给打了个绦子。
沈月白收了她绣好的帕子,笑着过来回礼:“本来该是我给你添妆的,怎么你反倒送我东西了?”
沈晚照道:“我是看你添妆礼还没送来,所以绣个帕子提醒你呢。”
沈月白捂嘴乐道:“瞧你这小气劲,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想要什么啊?”
沈晚照认真思索了一下:“我觉得你上回送给我的梅子酒不错诶。”
沈月白戳了她一指头:“我说你怎么这般热切呢,原来是惦记上了我的好酒,就怕把你喝成个酒鬼,姑爷过来找我算账。“
沈晚照豪迈地一挥手:“怕什么,大不了两人一起喝,还痛快。”
姐妹俩笑闹一阵,沈月白道:“本来以为你的婚期是在明堂姐后头的,没想到反倒赶在明堂姐前面一个月,姑爷真个是性急的,好在我提早准备了。”
她说完把一只锦盒塞在沈晚照手里,里面装着一只样式最时兴的步摇,用宝石和金片打磨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凤凰嘴里吐出三缕金珠:“喏,幸好我提早订做了。”
沈晚照喜滋滋地道:“好看!”
沈月白见她喜欢,心里自也高兴,又跟她说了几句才回去。其他堂亲族亲自然也有来添妆的,不过这是瞧心意,富贵的送精致首饰钗环,家境差些的便送些胭脂水粉。
纳彩过后便是纳吉,由于沈岑风两口子本来是想把女儿留到十七岁的,没想到亲事这般急迫,两人还没来得及合两人的八字,只好趁着纳吉正经和一和。
——沈岑风又纠结起来,到底是希望闺女和那个小子八字合适,顺当嫁出去,还是希望两人八字不合,让他知难而退捏?
可惜他这般纠结完全没啥意义,玉瑶郡主早就打过招呼,不管什么道观那边都会说大吉。
等纳吉完就是纳征,也就是男方送聘礼过来的,他既按照书香人家的规矩准备了大雁,上好的笔墨纸砚茶果布匹,还有好些稀世难得丹青字画,又按照权爵人家的规矩准备了好些金银器皿,还有珍珠宝石,真是再妥帖不过。
而且沈晚照第一次知道珍珠这玩意居然是可以按斤称的……
玉瑶郡主虽然不差钱,但瞧见这般丰厚的聘礼也知道温重光的郑重心思,因此满面笑意:“姑爷做事当真是周全,幸好我还礼也备了不少,不然真要露怯了。”
沈晚照咋舌道:“他也真敢送,家底都掏空了吧?”
玉瑶郡主调侃道:“放心,必不会让你饿着的,你这还没进门就开始操心姑爷的家业了?”
沈晚照正要说话,沈岑风就哼道:“我瞧着也就那样,书画什么的我怎么看着像赝品呢?还有这些金玉器皿真真俗气,村了吧唧的,像暴发户!”
不管首辅把聘礼置办的多齐全,沈爹暂时还是瞧这个小子很不顺眼滴~~
沈朝附和道:“是啊是啊。”
玉瑶郡主嫌这两人说话不中听,气得用力一拍桌案,把不帮忙还捣乱的爷俩赶了出去,认真打点起回礼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晚明天出嫁(≧▽≦)/,还有我会告诉你们下本的女主出场了吗?欢迎去我的专栏收藏国师人设崩坏中
第112章
别看现代嫁娶之事大都是自己忙活的;古代晚辈连操心都不用;在家安安生生等着嫁人便可。
沈晚照大约是闲的心慌,婚前恐惧症竟发作起来;有事没事就坐在窗前伤春悲秋,还是被几个相熟的闺中好友硬拽出去玩方才好些。
她今日正盘算着干点什么好不让自己想东想西的,绿萝就急步进来;笑着报道:“姑娘,外面有位县主说要见您呢。”
沈晚照认识的县主不少;但关系最好的只一位,闻言喜上眉梢:“阿月来了?快快让她进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殷怀月就被带了进来,见到沈晚照先拍了几下;又拧了几把,怒笑道:“你个没良心的,要成亲了都不告诉我们;这没剩几天了我们才知道的!”
她说完又气不过重重拧了沈晚照几把:“首辅那样神仙一般的人物;竟落在你的荷包里了,他到底是怎么瞧上你的!”
这话也只有殷怀月敢问问了;沈晚照自恋地一撩头发:“他是天人,我是仙女;我们在一起岂非神仙眷侣?”
殷怀月:“……”快被恶心吐了怎么办!
她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硬抓住她问道:“你和首辅相好不止一天两天了吧!快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
沈晚照自顾自地往脸上贴金:“什么相好不相好的?哎,这不是他对我一见钟情,没办法吗。”
殷怀月:“……你能不能正常点!”
往日只觉得这货有些自恋;现在怎么越看越让人想一巴掌抽死丫的呢?
沈晚照见她怒了,忙收起了嬉皮笑脸,问道:“你还说我没良心,我可要说梅梅也是没良心的,也不跟你一道儿过来看看我,我白给她带那么多好吃的了。”
殷怀月摇头道:“她倒是想来,可是继母临时却生事,不许她出门,她也没法子呢。“
沈晚照想到韩梅梅继母的为人,嫌恶地皱了皱眉,殷怀月又低声道:“我上回去韩家完,见梅梅屋里有一幅画像,上面的小女孩虽然算不得绝色,但也眉清目秀很是标致,我一问才知那竟然是梅梅小时候!当时把我惊的哟……”
沈晚照奇道:“那她怎么……”胖的都快没人样了?
殷怀月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打从她继母一进门她就成这样了。”
快到大喜的日子,殷怀月也不好提这些事,转了话道:“都说首辅下的聘礼是京城都数得着的,有好些古玩珍宝,你快带我开开眼。”
沈晚照被她催的没法子,只得带了她往堆放聘礼的地方走,她瞧完之后咋舌道:“首辅为了娶媳妇真是下了血本了。”
沈晚照心里一笑,面上还是故作不在意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