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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回天决-第2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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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柳一时有些语塞,汗涌上了额头。上次陷害明朱公是在卫明帝二十四年,正好书上有个卫明帝二十五年,刚好是下一年。这样正好拿来作为陷害明朱公的说词。

而现在已经是卫明帝二十五年。很难再拿这个话题来做文章。至于后面的时间,完全是崭新的年号,现在还没有出现过的年号。你可以说他是未卜先知,也可以说是胡乱杜撰。

西门柳咬了咬牙,挺直身子,道:“元帅,不知你有没有发觉,后面的年号全是新的,从卫明帝二十五以下还记录了将近五百年的事件。”

金正雷听了,又重新低头翻开《回天决》,一页一页浏览后面页码上的年号。

这《回天决》是从明朱公家里抄出来,不过西门柳为了陷害宋奇,便把书的主人说成是宋奇。

西门柳向上瞄了金正雷一眼,只见金正雷在低着头翻书,便在下面自说自话道:“这本书是从宋奇手中得来的,宋奇何以预知五百年后的事情,难道他是先知吗?”

见金正雷没有制止他说话,西门柳继续说道:“那宋奇能制连弩,做风筝,造望远镜,搭云车,所有种种制造技术皆我等见所未见,问所未闻。难道他真的有异能吗?”

金正雷抬起眼,眼神疑惑地望着西门柳,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西门柳单手向空中挥舞着,夸张其辞道:“那宋奇初现之时,发型怪异,着装奇特,迥异我等,实乃异类。这是我亲眼所见。另外,我儿西门云在梦岛山上曾偷窥到宋奇灵魂出窍,升至头顶三尺,对躯壳说,我乃五百年后的冤魂,借你身体暂住。”

金正雷听了,眼睛瞪得溜圆,身体前倾,似乎来了兴趣。

啪地一声,西门柳单手击地,语气激忿道:“元帅,由此种种怪异事情,可以断定,那宋奇不是人类!”

第443章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金正雷不相信地问。

西门柳提高了嗓音,斩钉截铁地说:“是的,那宋奇不是人类,乃是一个妖孽!”

金正雷干咳了一声,又拿起那书再次翻看。确实后面见所记之事皆是未来之年份,所书皆是未发生之事情。这可以说是胡乱杜撰,也可以说是未卜先知。就看你怎么解释。

他又回想起在黄龙岭初见宋奇时,那时他确实是一头短发,怪异非常,至于连弩,风筝,望远镜,云车,都是亲眼所见之物,迥异同代,又想起前天岑应转告的在他征求宋奇共签劝进表听宋奇说的“历史上没有姓金的皇上!”的话,当时金正雷听得一怔,不知所云,现在听了西门柳的话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宋奇如此聪明机巧知悉后事,原来他是来自五百年后的鬼魂!

但就此就断定他是妖孽,倒也牵强附会。

金正雷从沉思里抬起头,手摸着下巴向西门柳说:“宋奇所为皆是异能,若据此定他是妖孽,颇为牵强。若是妖孽,必有兴风作浪之事!”

西门柳似乎领会了金正雷的意思,奸笑一声,胸有成竹地对答道:“卫明帝二十三年上,陈国发生台风,死伤人口数万,二十三年下,卫国发生特大洪水,陆地变汪洋,淹死人口十余万,二十四年上,卫国发生大地震,天崩地裂,震死人口二十余万;二十四年下,陈国发生干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饿死人口三十余万。这两年多来天灾频仍,倍加惨烈,此并非天地震怒,实因妖孽降世,兴风作浪,残害生灵!宋奇就是在二十三年现世的,这是巧合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金正雷听了,频频点头道:“你所说的有些道理!不过现在宋奇已被关入大牢,就算他是妖孽,恐怕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西门柳轻笑道:“元帅,大牢如何关得住妖孽?”

其实金正雷是半信半疑,“清白世界,朗朗乾坤,哪里有什么妖孽!自古以来,说人妖孽,都是为了清除异己,真正是妖孽,哪里除得了?西门柳痛恨宋奇,处心积虑要除掉宋奇,所以才想出了这么阴狠毒辣的招术!只要我一点头,宣布宋奇为妖孽,宋奇便断无生理!就算不斩首,走到大街上也要被万人砸死,就算不被砸死,也永远不能翻身!我犯的着这么帮西门柳吗?”

然而宋奇的才能,天下没有其敌;他在将校之中的人望之高,连一个上将军都对他行跪拜之礼,他在大牢中依然门庭若市。未来能威胁我金正雷的唯有此人。

金正雷眼睛轻轻转了转了,转念又想道:“要想得到明玉,只须把宋奇赶走即可,无需除掉,若除掉,反惹明玉怨恨;但宋奇有此异能奇巧,若赶去了别国,对我卫国也是一个威胁,从这方面来说,还是除掉为好!”

金正雷想了半天,心里左右为难,异常矛盾,难以抉择,眼神空洞地望着殿外。

西门柳见金正雷在默然思考,说明他已经听进去了,只须从旁再推一把就可以了,便危言耸听道:“这三年中,灾难越演越烈,死人越来越多,若不除了这妖孽恐怕今年会发生更大的灾难,危害亿万苍生!望元帅替万民做主,早除妖孽!”停了停,见金正雷还没有反应,又添油加醋道:“万一那妖孽在元帅登基大典上兴风作浪,那就有损元帅威仪了!”

金正雷抬起头来,深邃的目光有些寒意地盯视着面前这个独臂西门柳,“这人害死了明朱公,现在又要害宋奇,其害人之心,不依不饶,不作不休,歹毒异常,致之死地而后快,真是恶狗咬人不露牙,看来此人也不可久留。”

西门柳被他看得心里发麻,背上虚汗直流,然为了确保除掉宋奇,他便满脸堆笑,眼神坦然迎去,“元帅若是对宋奇是不是妖孽有所怀疑,草民有办法让他现形。”

金正雷脸色忽阴忽晴,也不言语,眼睛望着西门柳像望着空气一样,沉默良久,才向西门柳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

“元帅有令,带宋奇进宫。”

宋奇正坐在草堆上发怔,听到喊声,抬起眼来看向牢房门口,透过铁栅栏,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太监和四个全副武装的禁兵站在牢房外面,一个狱卒正在用钥匙打开牢门的锁。

宋奇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问:“现在已经夜深了,不知元帅因什么事叫我进宫?”

“这个我不知道。”太监把手中的拂尘一摆,“你见了元帅自会知晓。”

宋奇没有办法,只得从草堆里站起身来,手铐脚镣丁零当啷地响着,跟随太监出了天牢。

天牢外一辆金漆马车候着,太监指了指马车,冷冷地说道:“你可以上车了。”

宋奇心想,这个待遇也不错,还有马车坐。这么说,元帅是不是有意把我释放?

宋奇丁零当啷地上了马车,在车厢里坐下,很舒服地仰靠在车厢靠板上。

这车厢里比牢房舒服多了。

马车摇摇而行,沿着大街,逶迤向皇宫行去。不多一会,到了宫门口。这辆马车竟然没有停,而是继续向前行驶。马车没有驶向大殿,而是一拐弯,进入了辅路,向西偏殿逶迤驶去。

夜已经很深了,宫里面仍然是灯火辉煌,宛如天上人间。

皇宫里一片静谧,听不到任何,只有车轮从地上碾过的声音以及太监和禁兵的轻快的脚步声,在耳中肆意喧响着。

“到了!”太监的声音响起时,马车在西偏殿的门口戛然而止。

太监掀开车帘,宋奇一低头,缓缓下了马车。他手脚上带着的镣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两个禁兵走到宋奇身边,一个一边,虚扶着宋奇的肩膀,把宋奇送进了偏殿。

宋奇慢慢抬起头来,眼睛轻轻转动,向大殿内扫视了一圈。

大殿中坐了四个人,金正雷,岑应,金在道,和左丙。

金正雷身穿锦绣袍服,端坐于正中,金在道和左丙并肩坐于右下手,岑应坐于左下手,岑应的旁边还虚空着一张桌子。几个人表情不一,神态各异。

每个桌子上都摆着几盘酒菜,鲜美的酒菜味弥散在大殿之中,宋奇不禁吸了吸鼻子。对于坐牢的人来说,这样的味道是最有诱惑力的。

“元帅,不知你深夜叫我来此,有什么吩咐?”宋奇双手合拢,向金正雷拱了拱手,随即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你没有看见吗,本帅是请你来喝酒的。”金正雷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岑应下手的位置,客气地说:“宋将军请坐。”

宋奇毫不客气地向座位上走去,从他的身上又发出一连串金属撞击之声。

第444章道士作法

宋奇看见,他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把酒壶,壶旁边放着一盏酒盅。

金正雷向侍立在左右的太监挥了挥手,说:“还不快给宋将军倒酒!”

“是!”一个太监颤颤巍巍走到宋奇的桌案前面,俯身拿起酒壶,拧开了壶盖,向酒盅里面倾倒了满满一杯酒。

宋奇向桌上伸出手,立即发出一连串的叮铛声。他把酒盅端到鼻子前闻了一闻。

这酒异香四溢,但是酒香之中似乎还带有一种似檀香似麝香的异味,酒水醇厚浓烈,比普通的酒水要浑浊一些。

“怎么,宋将军,你难道怀疑这是毒酒吗?”金正雷眯着眼睛盯着宋奇,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不敢!”宋奇迎着金正雷的眼光,若无其事地说,“如果元帅要杀我,还需要用毒酒吗?”

金正雷咧了咧嘴,眼睛从宋奇脸上移开,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又落回在宋奇脸上,呵呵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快喝了?”随后他端起自己的酒盅,向宋奇举了举,然后一饮而尽,动作有些不那么自然。

宋奇没有犹豫,端起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这就异常醇烈,入口之后有些许苦味,非常难咽,吞下之后,感觉喉咙和胃中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

“元帅,我喝下了。”宋奇结结巴巴地说,眼睛所看到的柱子,人,桌子,酒壶,似乎都在左右晃动。

“不错,再来一杯。”金正雷的脸在宋奇眼前晃动着,连他的笑容也在晃动,显得很不真切。

“再……来……一……杯……”宋奇向蹲在他面前斟酒的太监晃了晃手,口齿不清地说。

那太监微笑着,手提酒壶,在宋奇的杯中斟满酒。宋奇伸手去拿酒杯,手还没碰到酒杯,整个身体一软,从座位上滑了下来,歪斜着躺在地上。

“宋将军!”坐在宋奇邻坐的岑应向宋奇喊了几声,宋奇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杯酒下肚就倒了,宋将军酒量怎么这么不济?”金正雷皱了皱眉头说。

“不至于呀。”岑应不相信地望着金正雷说,“据我所知,宋将军的酒量挺不错的。”

“或许他今天不在状态。”左丙解释说。

金正雷眼睛斜视着躺在地上的宋奇,向大家若无其事地说:“咱们继续喝酒,顺便瞧瞧宋将军醉酒后是什么反应。”

那个太监会意地从桌子前面饶到宋奇身边,把他的身体在地上放平。此时宋奇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醉角还吐出一些白沫。

岑应有些紧张,担心宋奇中毒死了,不过宋奇很快起了鼾声。

金正雷怡然自得地喝着酒,眼睛盯着躺在地上酣睡的宋奇。

大家不知道金正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有样学样,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把目光投向地上的宋奇。

此刻,在与大殿相隔一间的隔壁房间中,四面的墙壁上贴着数十张画着各种符号的符,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地上摆着一个青铜鼎,鼎里燃烧着三昧真火。八拐道人身穿宽松的玄色道服,披头散发,手中拿着一柄闪着绿幽幽光芒的宝剑,在绕着铜鼎作法。

西门柳靠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中诡异的光芒。

八拐道人一边踏罡步斗地绕行着,每绕行一圈,便拿剑指着墙上的符,然后再指着铜鼎中的火。那张被剑所指的符,立即离开了墙壁,飘飘荡荡,飞进了铜鼎之中,在三昧真火的燃烧之下,发出噼啪之声,迅速变成一条红色的蛇状的灰烬。

八拐道人继续绕着铜鼎周行,一遍又一遍地指着墙壁上的符,一道道符都仿佛长了翅膀似的,自动飞进火里,迅速烧成灰烬。

当最后一张符烧尽之后,八拐道人面对铜鼎,拿剑在前面划了一个巨大的八字。

铜鼎中的三昧真火迅速向上扩张,扭曲变形,幻化出一个火红色点虚幻的蛇的形状。

在大殿之中,当人们喝下第七杯酒时,宋奇的身上突然发出一束耀眼的红光,那束红光直射大殿的屋顶。

那束红光像一把扇子一样向四面慢慢打开,红光顿时充溢着整个大殿。

除金正雷外,每个脸上都露出惊讶和恐惧的神色。

金正雷突然从主位上站了起来,移步至宋奇身边,俯视着酣睡中的宋奇,只见宋奇仍然亮眼紧闭,但是他的脸上红润而有光泽,呼吸相当匀称,似乎正沉浸在幸福的美梦之中。

金在道,左丙和岑应都起身离座,围在金正雷的身边,脸上都露出惊诧的表情,紧张地注视着地上的宋奇。

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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