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太妃-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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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你们。”骆显高声喊道,“来人!”
魏刑站了出来:“臣在。”
“把太医院的废物们全都给朕……”
“慢着!”门口走进来一个妇人,她穿着绛紫色的袍子,雍容华贵,“皇上这是被迷了心智了?”
“母后。”
“你跟太医撒气有什么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救人?你把大夫都杀了,谁还会救她?”太后走来,气势凛然。
骆显:“朕杀了这些庸医,自然会昭告天下,请更好的大夫来为朕效劳。”
“荒唐!”太后气愤。
骆显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算你们命大。先出去,朕与太后有话要说。”
“是,臣等告退。”
“都出去!”
宫女太监们纷纷退了出去,不敢作声。
“母后。”骆显掀开袍子,跪下,“请您看在儿臣的面子上,救她一命。”
太后冷笑:“哀家巴不得她死,怎么会出手救她?”
骆显抬头:“母后要如何才肯施以援手?”
“你和她断了。”
“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条,朕不能答应。”骆显咬牙。
“即如此,她就这么躺着吧。”太后轻笑一声,转身欲走。
“母后,儿臣就喜欢这一个人呢。”
“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任你挑选,唯独这女人,哀家不答应。”太后顿了脚步,背对着皇上说道。
骆显起身:“既然这样……那儿臣只有不孝了。”
“你要做什么?”太后转身。
“龙七,人可带到了?”骆显高声喊道。
“皇上。”龙七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手上还推着一个妇人。
此人,正是太后身边的第一心腹,徐嬷嬷。
“嬷嬷,你曾是南秦第一国手的弟子,朕信你。”骆显勾起了嘴角。
徐嬷嬷低头:“皇上,老奴只听太后娘娘的调遣。”
“是吗,原来嬷嬷早就做好了以死明志的准备啊。”骆显长叹。
太后神色微变:“皇上,不可胡来!”
“慈儿。”骆显朝床榻边走去,他伸手握住舒慈的手,“你安心的走,朕一定会让人给你殉葬,让你风风光光的离开。”
“皇上!”太后彻底稳不住了,厉声呵斥,“你这样为了一个女人迷失了心智,你和昏君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骆显转头,脸上的笑意显得十分诡异,“正如母后所愿,朕最在乎的人死了,也好,从此朕便可以无牵无挂的治理朝政了。死了上百或上千的人又如何,从今往后,朕一定会治下一个太平盛世,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的。”
“疯了,你真是疯了!”太后气得脑仁儿疼。
徐嬷嬷看向太后,后者挥手:“还看着哀家做什么,救人啊!”
徐嬷嬷赶紧上前:“皇上,您千万不要想岔了。”
“放心,只要嬷嬷竭尽全力,朕一定不会乱来的。”骆显伸手帮床上的人理了理鬓发,看起来平静又温柔。
但徐嬷嬷却从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意,这样疯子般的行径,没有人会不害怕。
“老奴,尽力而为。”
作者有话要说: 舒慈:你妹!老娘不要人殉葬,我要活!你懂不懂!
骆显:乖,再躺会儿,朕想再看看安安静静地你。
舒慈:……心累。
第40章 听说你有不错的画本?
舒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还是垂髫之龄,师父让她站桩; 她哭着站了大半个时辰; 然后再也坚持不了了。
“师父……”
“歆儿,你要记住; 除了你自己; 谁都帮不了你。”一个空灵的声音由远及近。
“师父……”她泣不成声。
“练得一身的本领,你才能保护你娘亲; 不是吗?”
“是,歆儿会努力。”
眼前的人渐渐消散; 场景又变了; 是她十五岁那年; 兄长破家出走。
“娘……”她站在文氏的身边,看着兄长离开。
“让他走,外面的天地也许更适合她。”文氏拍了拍女儿的手; 似乎想得更为透彻。
“可这样咱们家就散了。”她低声说道。
“怕什么,咱家早就散了。”文氏长叹一声; 眼底隐隐带着解脱。
画面又变了,是她被册立为妃,一顶红轿抬进了宫门。
“歆儿; 不要怪姑母,姑母也是没法子了。皇上无子,皇后势大在,只有你能帮姑母了。”先太后坐在上座; 看着灵动可人的她,眼神里带着期待。
可惜了,问题不出在皇后的身上,而在先帝。
“表妹,朕对不起你,但请你一定要谅解朕。”骆晟抓着她的手哀求道,“朕不能人道的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太后,求你了。”
“皇上……”
“朕给你荣华富贵,朕也可以给你贵妃的位置,但请你一定要帮朕保守秘密。”
“皇上……”
红色的纱帐里,一丝低吟传来。
骆显大步上前,撩开帷帐,坐在她的床头:“朕在,别怕。”
耳边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回应她,她努力想抓住这个声音,但思绪却越来越飘渺。
“都十天了,她怎么还不醒?”骆显侧身,问外面侯着的人。
徐嬷嬷答:“娘娘受伤很重,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需要时日调养。您放心,她最迟明天就能醒。”
面前的人瘦了不少,脸蛋儿不复往日的圆润莹白,他伸手去摸,感受到了温度,这才放下了心。
***
像是又从一个梦境里逃脱,她终于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紫婵……”
没有人回应。
她看着床顶,有些陌生,她不敢擅动,胸口的伤提醒着她,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紫婵?”嘶哑的声音清明了几分。
她闭了闭眼,终于知道,这不是她的寝殿,甚至不是她的西宫。
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来,她闭上眼养神。
一声沉重的推门声响起,耳畔响起了脚步声。
“怎么还不醒。”来人坐在她的床边,长叹了一声,似有些无奈。他低头吻她的额头,“朕等够了,赶快醒过来吧。”
话音方落,一双幽深的眼睛睁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换做其他人早就吓得尖叫了起来,但骆显却只是一愣,然后大喜。
“慈儿!”
“别动我……”她嘶嘶叫疼。
“你终于醒了。”他单膝跪在脚踏上,捧着她的脸,欣喜得像是一个半大的小子。
舒慈:“别这么亲热的叫我……”
“那换一个,歆儿?”他嘴角一勾。
舒慈大惊,捂着胸口的伤:“你怎么知道?”
“你睡了多久就胡言乱语了多久,朕坐在你旁边,听了许多故事。”他伸手,摸着她的脸蛋儿,“你看,躺了这么久,都丑了不少了。”
舒慈瞪眼。
“赶快好起来。”他低头,一个郑重其事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有些恍惚了,分不清他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的在为她担忧。
“歆儿……”他摩挲着她的唇瓣,情意绵绵。
舒慈一口咬下去,他嘶嘶叫痛。
“我睡了多久?”
“十一天。”
“这是哪儿?”
“养心殿。”
舒慈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
“养心殿下面的暗房。”他接着补充道。
舒慈疑惑:“养心殿下面有暗房?”
“你不信?要不要朕抱你起来看看?”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裹好了被子,带着她到房间了走了一圈。
“这是密道,通向朕的书房。”
“你刚刚就是从这里来的?”她窝在他的怀里问道。
“嗯,朕批完折子就来看你了。”他低头,看她仍旧苍白的脸色,“朕很怕你死,你死了,朕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舒慈笑了起来,牵动胸口的伤,眉头一皱:“这我倒是相信,是实话。”
他抱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坐在了榻上,把她放平:“朕说了那么多真话,你就只信这一句?”
“嗯,因为这个比较合理。”
“朕喜欢你,这句就不合理了?”
“太假。”
“嗯?”他加重了语气,很是不满。
舒慈笑着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除了以身相许,我都可以答应你。”
“免了。”
“这么慷慨?”
“朕要定了你的以身相许。”
舒慈:“……”
无法沟通。
舒慈虽然醒了,但受的伤实在是太重,说话稍稍用力都能感受到胸口的闷痛,所以除了躺在床上,她什么也不能干。
“听紫婵说你喜欢看话本,朕让人搜罗了不少民间的话本,朕读给你听。”
“等等,紫婵说的?”
骆显暗笑:“嗯。”
舒慈瞥他:“你笑什么?”
“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爱好,所以甚是吃惊。”
舒慈眯眼:“除了话本,你还找到了什么。”
骆显将黑盒子从身后拿了出来:“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内容翔实有趣的画本而已。”
舒慈:“……”
她藏在枕头里的画本全都被他找出来了!
“你……”她张口结舌,竟然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指责他。
骆显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说:“放心,朕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等你病好了咱们就可以试练几场。”
舒慈的胸口剧烈起伏,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别气,伤身子。”他伸手,抱过她,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实则面上已经挂满了笑意。
舒慈:“……”
“你放开我。”舒慈说。
“放了你也逃不掉啊。”骆显说。
“我有正事告诉你,这样不方便。”
骆显松手,把她扶着坐了起来,在她后腰的位置垫了三只枕头。
“你知道是谁伤的我吗?”
“朕等着你解惑。”他收敛了嬉笑之色,变得一本正经了起来。
“宇文丞,你听说过吗?”
“黑狐教教主,曾经进宫刺杀过先帝。”骆显说。
“是,就是他。纪贵妃上次中毒,也是他下的手。”
“朕……”
他的表情并不吃惊,舒慈有些疑惑:“你猜到了不成?”
“严格来说,朕知情。”
“那纪贵妃喝的酒……”
“朕从小大到,不知道被暗算过多少次。下毒的,刺杀的,埋伏劫道的,如此种种,没有一项没有经历过。那酒一倒出来朕就知道有问题了,所以没有饮下。”
“你没有饮,却看着纪贵妃饮了?”舒慈看着他,神色莫名。
“如果没有这个由头,朕怎么能封锁宫城,怎么能剪断宇文丞埋在朕身边的羽翼。”骆显的眸色一变,称得上是真正的老谋深算了。
“所以你给她晋位,其实是在补偿她。”
“如果不是她存着害朕的心思,朕会许她一辈子的高枕无忧。”骆显稍稍抬了抬下巴,注视着舒慈,“看起来算计朕的,并且还活着的人,你算一个。”
舒慈轻笑:“我可以没有让你死,只是想了却太后的心病而已。”
骆显凑近她:“想让朕有后很容易,你自己上不就行了?”
“你觉得我是那种愿意演一场戏就搭上自己的人?”舒慈挑眉。
“你在跟朕逢场作戏?”
“彼此彼此。”
虽然他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她,非她不可,可在他的心里,她其实也就比其他女人稍稍高了一点儿,一旦有什么变故,那一点儿实在是不足以让她全身而退。
骆显的眸子暗了下来:“没有心的女人。”
“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她眨了眨眼,纯真又挑逗,可谓是杀手锏了。
空气凝结住了,两人对视,火光四射。
“是,朕就喜欢你这种自私的样子。”他轻笑一声,低头吻她的额头。
她闭上眼,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放心,我只是自私,却绝不会害你。”
“足够了。”他轻叹一声,颇多无奈。
时间到了,他一走,整个暗房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环视着这间屋子,像是一间华丽的牢笼,将她困住。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为什么要把这样事关生死的秘密告知于她,就像她隐瞒了自己和宇文丞的关系不肯告知他一样。
他们之间,距离可近可远,关键在于其中的分寸。
闭上眼,睡了一觉。醒来,他躺在她的身边。
“感觉如何?”他伸手搂着她的腰问道。
舒慈摇头:“没有半年,好不了了。”
“痛吗?”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胸口。
“打你一掌,你说呢?”她斜眼看他。
骆显低头,亲了亲她的脖颈:“朕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如果你有机会杀了他,最后一剑让我来。”
“好。”
舒慈笑了起来,侧头看他:“某些时候,你还是很得我心的。”
“是吗,多谢娘娘垂爱了。”他低头轻笑,胸腔震动,周身都散发着愉悦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