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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贵太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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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慈:“……”
  两人睡在龙床上还有余,她背朝着他,他便在身后跟紧了,和她的身线严丝合缝。
  “快睡。”他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如果这样李江还发现不了,他就可以回家养老了。”舒慈幽幽的说道。
  骆显的腿缠着她的腿,手也不听话地乱动了起来,一边吃豆腐一边回答:“明早你早点儿回去,他定发现不了。”他只会以为皇上睡了个宫女而已。
  舒慈被他摸出了一身火,怒火。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他的手停了下来,彻底安静。
  时间从沙漏里流淌过,舒慈朦朦胧胧的睡着,虽然知道他的手又不老实地在她身上动来动去,但累了一天,她已经不想搭理他了。
  只是摸一摸显然不符合骆显的性子,自己的主场他难道还被她威胁到了?他早就想把她按在这张床做了,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岂能放过?
  掰开她的腿,他悄悄地一贯而入……
  外间,听到响动的李江惊诧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这扇门。
  这位明月姑娘,好手段啊。
  直至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李江悄声入了寝殿,该喊醒皇上上朝了。
  他弯身进去,看到骆显坐在龙床边穿靴,身后似乎有一个鼓起来的被子,里面有一个熟睡的女人。
  李江上前,伺候骆显穿衣。
  “出去洗漱。”他正准备挥手示意伺候的人进来,面前的人突然这样开口。
  李江明白,这是怕惊醒了梦中人。
  主仆俩正准备往外面走去,床榻上的人突然有了动静,她伸了一个懒腰坐了起来,撩开帷帐下床。
  李江听到动静往回一看,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活生生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骆显转身上前,用自己的袍子把人给裹了起来,温声道:“再睡会儿吧。”
  舒慈瞟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李江之所以这么惊诧的缘故了,她的面具被撕掉了。
  “贵太妃娘娘……”李江脑袋里嗡嗡作响,天旋地转,后背一阵阵的湿汗。
  舒慈披上皇帝的外袍,走了过去,站在他的面前:“本宫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人,你可知道?”
  “奴才知道,奴才打死也不会往外面吐露半个字儿!”李江匍匐在地。
  “上次你帮贵妃算计……”舒慈轻笑了一声,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李江已经是唰唰唰地冷汗直流了。
  “娘娘饶命!”李江身躯一震,不敢再有别的心思。
  舒慈弯腰,拍了拍他的帽子,说:“以后你胆敢再存什么别的心思……本宫这双手可沾了不少的血,不差你一个哦。”
  当着皇帝的面威胁他的贴身太监,而皇帝还一副“随你处置不关我事”的样子,换作谁都不敢小觑了这女人。
  李江伺候皇帝多年,见惯了在他身边来来走走的女人,有讨好他的,有怕得罪他的,就连前皇后也是对他礼敬三分,不敢高声一句。如今在贵太妃的面前,他这位御前总管的面子可真是被碾进了泥里。
  “贵太妃娘娘……”李江稍稍抬头,看着那张含笑张扬的脸庞。
  “嗯?”舒慈的语调微微上扬。
  “奴才不敢违拗娘娘,娘娘以后只管差遣奴才。”李江垂头,知道自己并不是她的对手。
  舒慈“嗯”了一声,点头:“不过,以后要是再让本宫知道你给皇上牵线搭桥……”
  “咳!”后面传来一声重咳嗽。
  “奴才不敢,奴才绝没有这个意思,娘娘饶命!”李江忽喜忽忧,一颗心七上八下,像是被放在笼屉里蒸似的,一身身热汗一身身冷汗。
  骆显上前,扶着舒慈:“狗奴才敢牵线也要看朕配不配合,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舒慈挑眉,明艳动人,气场强大,这一眼就让人难以忘怀。
  两人一唱一和,虽是无意间在李江面前败了相,但却一举震慑了李江,让他再不敢有旁的心思,以后只敢一心一意的伺候皇上……以及贵太妃。
  而李江也认定了,若要保住自己的御前总管的这衔儿,抱牢贵太妃娘娘的大腿总是没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李江:皇上,奴才想去西宫当掌事太监。
  骆显:为何?
  李江:因为您停留在西宫的时间比在乾清宫的时间还多,奴才觉得西宫比较容易出人投地。
第48章 晕船
  成康二年三月十八日; 皇帝南巡,从京城启銮; 沿途巡视山东等十六州府; 旨在巡视河道、体察民情、检查吏治,随行三十六位文武大臣; 并奉皇太后回乡祭祖。后宫随行两位娘娘; 一位郑淑妃,一位是临在出发前被擢升为嫔封号为珍的玉贵人; 如今的珍嫔。
  在浩浩荡荡的出巡队伍中,唯有一人隐匿了行踪; 藏在皇帝的龙船之中; 鱼目混珠的“明月”姑娘。
  “主子; 皇上在前边和臣子们议事,您要不要先传膳?”李江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问道。
  龙榻上歪着一女子; 她长发如瀑,脸色苍白; 躺在被窝中,看起来弱小又惹人怜惜。但伺候她的人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即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是毕恭毕敬; 不敢有丝毫逾矩。
  舒慈捏着帕子捂住口鼻,摇头:“不用,本宫暂且不饿。”
  “那要不要宣太医来看看?”李江小心地问道。
  舒慈睁眼:“太医?还怕本宫露不了馅儿吗?”
  李江上前,进言:“这帘子一遮; 太医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您只管放宽心,奴才保准让他看不出破绽来。”
  舒慈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李江的背佝偻得更厉害了。
  “郑淑妃与珍嫔都在自己的船舱里,如何能李代桃僵?”舒慈抚了抚胸口,一阵眩晕泛上,有些恶心,“还是等皇上回来了再说,起码宣一个进来当幌子才成。”
  “娘娘思虑周全,奴才自愧不如。”
  “行了,别拍马屁了,回御前伺候吧,本宫这里有夏荷就够了。”舒慈摆手。
  “是,奴才告退。”李江打了个千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夏荷站在一边许久,此时弯腰上前:“娘娘,您可是渴了,奴婢给您倒杯茶水?”
  “这屋子里闷得很,你先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舒慈说。
  “是。”夏荷起身,往窗户口去了。
  起初夏荷知道舒慈的身份时差点哭了出来,担心她之前的不恭让舒慈给记在心里去了,那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主子收拾的。但奇怪的是舒慈并没有问罪于她,反而是对她多有器重,皇上身边跟着的人,除了李江知道舒慈的身份,就是她了。
  眼看着御前总管在贵主子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夏荷对舒慈的敬畏更是多了几分,伺候起来周全又贴心,眼瞧着跟紫婵不相上下了。
  舒慈晕船,从上了这龙舟起就没有一刻不觉得恶心过,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是走了多远,往哪个方向去了。
  一双黑底龙纹皂靴落在船舱内的地毯上,须臾,舒慈的床前坐了一个人。
  “议完了?”感觉到面前有人,舒慈微微睁开眼,一脸的疲倦不堪。
  骆显握着她的手,揉搓了几下:“怎么这般凉?还想吐吗?”
  “吐不出来了。”
  “再坚持一晚,明天停靠济南府,上了岸你这毛病估计就能缓解几分了。”
  说到上岸,舒慈的眼底有了几分色彩,她说:“听说济南府近几年农收不好,如今正是播种季节,皇上可要劝课农桑,扶植生产?”
  “政事你都操心,怪不得病恹恹的,该。”骆显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舒慈轻笑:“你这是嫌我干政了?”这句话看似无意,其实也藏着窥探之心。
  “岂敢,李江说你整天都没有下床,朕心里只想着怎样让你好受一些,你却在这里东想西想,还要给朕布置作业。”骆显滴水不漏的说道。
  舒慈扬眉:“这不,正等着皇上回来宣太医呢。”
  骆显看了一眼一旁侯着的李江,后者噗通下跪:“是娘娘担心露馅儿,不让奴才宣,并非奴才不尽心啊。”
  骆显收回目光,看向舒慈:“你也太仔细了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舒慈说。
  “宣珍嫔过来。”骆显无奈,转头说。
  “是,奴才遵旨。”
  珍嫔和郑淑妃都在龙舟的第二层,此时听到皇上宣召,珍嫔也顾不上钓鱼的心思了,赶紧梳妆打扮,前往御前侍奉。
  “臣妾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珍嫔下跪请安。
  骆显一个眼神,站在她身后的李江便一个手刀下去,珍嫔缓缓倒向地,晕过去了。
  “娘娘恕罪。”李江跪着把珍嫔扶了起来,同夏荷一起将人扶到了屏风后边儿的蹋上。
  骆显:“宣太医。”
  李江喘了几口气,应道:“是,奴才这就去。”
  龙床前的帷帐被放了下来,珍嫔的宫女也被夏荷给支开了,骆显起身,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
  此次随行的太医有两位,一位徐太医,一位楚太医,现在奉召前来的是徐太医,有名的杏林好手。
  “臣徐季参加皇上,皇上金安。”
  “爱卿免礼,珍嫔有恙,故而朕传你来为她诊治。”骆显四平八稳的说道。
  李江伸手:“徐太医,这边儿请。”
  “谢公公。”徐太医提着药箱,一步步靠近龙床。
  夏荷搬来绣凳,在上面放好迎枕,帷帐里伸出一只玉臂,搭在迎枕之上。
  徐太医伸手切脉,闭着眼,说道:“娘娘肝气郁结,脉道涩难疏通,细迟短散何成形,来往湿滞似刮竹……”
  “别掉书袋,直说病症。”骆显出声打断他。
  “娘娘,可否让微臣观一观您的神色?”徐太医问道。望闻问切,缺一样都有可能使得诊断出了偏差。
  李江看了一眼夏荷,夏荷不动,帷帐里传来一声咳嗽声,道:“本宫病容不佳,不想见人。”
  皇上的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徐太医也不是一根筋的人,他又问:“娘娘可是眩晕想吐?”
  “是。”
  “那想必娘娘是晕船了,微臣这里有一自制秘方,清风膏。娘娘恶心之时便嗅一嗅,多有缓解之效。”
  “多谢徐太医。”
  “娘娘客气了。”
  徐太医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瓶子,双手奉上,夏荷接过,朝太医微微颔首。
  徐太医起身,行到骆显的面前,拱手:“娘娘并不大碍,请皇上宽心。”
  “李江,送徐太医回去。”骆显说。
  “是,徐太医,这边请。”
  “微臣告退。”徐太医弯腰,退出船舱。
  门外,徐太医对着李江拱手:“敢问公公,珍嫔娘娘是何时出现这等症状的?”
  “自上船之后,怎么?”
  徐季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的嘀咕一阵,李江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全是些医学术语。
  船舱内,夏荷撩起了帷帐,骆显上前,扶起舒慈,将药膏凑到她的鼻下,她深吸了一口气。
  “如何?”骆显问道。
  “怪不得叫清风膏,闻过之后确实犹如清风拂面,清醒多了。”舒慈闭眼,感受到了一缕清凉的味道。
  骆显拿过来嗅了嗅,像是在识别里面的药材。
  “连自己的臣子都放心不下么?”舒慈见他如此,笑道。
  骆显答:“小心驶得万年船。”
  竟然是舒慈刚刚的原话。
  一旁的夏荷努力低头,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过于多余了。
  有了徐季这清风膏,舒慈果然是好了许多,晚间竟然可以起身用膳了,骆显欢喜,让人立刻赐了十斛珍珠给徐季。
  “你嘴里苦,尝尝这麻辣鱼片。”骆显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鱼片放在碟子里。
  舒慈用筷子夹起,尝了一口,眼口耳鼻都要冒火了。
  “辣、辣……”她撂下筷子,立马示意夏荷倒茶,一边扇风一边吐气,着实窘迫。
  骆显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爽朗的笑声传到了船舱外,传进了一江浩浩汤汤的春水,传向了羞涩的云层里。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欢愉的夜晚。
  ***
  三更的绑子敲响,两岸的灯火都暗了几分,夜色如水,江水如缎,绵延不绝。
  船头,高大的男子用大麾裹着怀里的女子,阻挡了微凉的江风。
  “这景色可美?”他低头问道。
  怀里的人不知情趣,轻笑:“黑黢黢的,有什么美的。”
  “就你那些珠宝玉钗美?朕的大好河山就入不了你的眼?”
  怀里的人转身,看着他:“如何能比?我的那些珠宝首饰再光鲜不过是装饰,皇上的万里江山可是一肩在挑,分量如何能比?”
  “巧嘴。”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瓣。
  舒慈的喉咙溢出了一丝轻笑,推开他:“不庄重。”
  “这么黑的夜,谁看得见?”他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咱们脚下就是你的嫔妃们,身后跟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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