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邪医,你就从了吧!-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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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言大夫是变了些许的脸色,我不禁暗爽。
然后,言悔就装模作样地盯着我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看来,我回去要给你开点明目的药。”
……
好无力。
让言大夫吃个醋是有多难。
可我没有察觉到,当言悔问出第一句的时候,他便已是醋意满满了,然而我的故意调戏,却又让他变得好整以暇起来。
说来说去,计划失败,都是我自己做的幺蛾子。
言大夫这么一天天的蹬鼻子上脸,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对他纵容了。
所以当某人抱着枕头又要来蹭睡的时候,我一面推着他,一面义正言辞:“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出去!”
他岿然不动地稳在原地,神色依旧,语气却隐隐透着几分委屈:“你说不抱着我,睡不着的。”
【作者题外话】:言大夫要媳妇儿不要脸。
这个觉悟简直不要更棒。
☆、第六十四章 喜欢言悔
听他这言外之意,倒像是为着我好才来主动献身的。
装!
我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居然让言大夫借着这个由头作出一副他也很委屈的腔调来。
偏偏我还不能说什么。
毕竟我该死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算了算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跳下去。
言大夫得逞地倒在了我的床上,支着头侧卧着,还拍着身旁平坦的床榻,甚是挑衅地说:“来睡觉。”
睡你个头。
我冷淡地坐在桌子旁,背影相对,没有回应他的调戏,反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一堆的书籍来,丢在桌面上。好在我此次来王城,随手装了些武学的书以解闷,不然还真没东西给我的小徒弟。
可这书都同言大夫的药典混在一起了,只能全捞出来,找上一找。
言悔不解地看着我:“你在干嘛?”
“看书。”
奇了,一个平日里看着书就头疼的人,居然斗志满满地说她在看书,估摸着是在躲自己吧,言悔如是想着。
沉默片刻之后。
“你灭我蜡烛干嘛!”我真是跪给言大夫了,这个人愈发地不正经,愈发地无法无天,我实在很是想念曾经那个任我宰割的小言悔了。
又过一瞬。
我便被这个人丢在了床上。
“大晚上的看什么书,睡觉。”言悔长手长脚地把我箍在床上,还蹭上了我的发,“不抱着你,我也睡不着。”
……
装!
昨晚抱着个枕头,还不是睡得一片死沉,连我溜了也不知道。
我被他蹭的直犯痒,一不小心笑了几声,要知道,防备一旦松懈,便似破网,什么也拦不住了。
闻着言大夫身上熟悉的药香,我无奈地想。
这辈子,都要败给这个人了。
寂静的夜里,他搂着我,我靠着他,如以前一样,又有哪里不太一样,我愈发地习惯他的拥抱,对这个人,也喜欢的上瘾。
戒都戒不掉了。
不知为何,我俩都在黑夜里睁着眼睛,没有丝毫的睡意,言悔忽地将头埋进我的颈窝,先声打破了寂静。
“洛玫。”他轻唤我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顺手摸上他柔软的发,直将指尖都钻了进去,又勾着发丝滑出,反复把玩。
“你那国主爹爹说,要给我改名。”
“什么名儿?”
“赵炎,从二火的炎。”
听他语调似乎闷闷的,我捧起他的头,看着他的眼:“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言悔盯着我,漆黑的眼在黑夜里分明的亮,他反问我:“你呢,喜欢言悔,还是赵炎?”
我脱口而出:“喜欢言悔。”
兴许是我答得太快,倒让言悔有些怔愣,嘴唇也无意识的微张。他从鼻间哼出一丝笑意,轻轻碰上我的额头,乌黑浓密的睫毛就好似扫在了我的眼前。
不知是不是云朵漂移,将明月的小脸儿给露了出来,从窗柩落下淡淡的月光,混合着空气里淡淡的药香,充盈着整个小屋。
“我也是。”他说。
然后又顿了一下,才对我说出了那番早已在心里滚过千遍万遍的话:“这个名字曾是我父亲的后悔,也是我的后悔,可是遇见了你,我便不再后悔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话清晰地听了进去。
他说不后悔,因为遇见了我。
相识的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闪过,从最近的时光延伸到最远的过往,直到我们的初遇才戛然而止。
那一日的言府,红绸炮仗,戏曲笑谈,我已记不清言老爷的样子,只知道,言悔的模样似乎与他再无半点相像。
瘦弱的少年蜷缩在角落,宛若与世隔绝,他像是被人丢在那里,如同曾经被遗弃的我一般。
当我手中的剑凝滞在空中,那些未知的说不好的事,自那一刻便悄然定下了。
……
言悔这个人啊,曾经轻描淡写地将伤口撕给我看,现在想起他旧日里的累累伤痕,还有那与己无关的语气来,竟是在心口上划上了几道。
思之甚痛。
他的后悔有多沉重,我大概已经明白了,至少比以前明白得多。
而这也是第一次,我被言悔的情话撩拨地掉下眼泪来。不过无意识地一眨眼,晶莹的珠子便滑落而出,将我的心疼与感动,静静地释放。
这是言悔没有想到的。
他曾为我哭过一回,如今,倒是被眼前的姑娘就这么突然地还回来了。
我在哭,他却在笑,还擦着我的泪水,半哄着说:“不是说自己没心没肺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
是啊,我明明是没心没肺的。
可是,谁让言悔就是治我那毛病的药。
怪谁啊。
我停下抽泣的声音,又自个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梨花带雨,今日被我藏起的难过也随之散去。
何必将陌生的亲情看得那样重,言悔,还是做言悔最好。
破天荒的,自那次强吻某人之后,这算是又一次我主动吻上他的唇,只轻轻地碰了两下,我便抿着唇角退回,认真地说:“阿悔,你为了我,可以留下,我为了你,也能离开的,这个赵炎什么的,不当了好不好?”
反正,爹娘还有一个赵念念。
而我,还有一个你。
这个决定来的唐突,听上去没有什么犹疑,可言悔是知道我的,从那日王万华说喜欢我之后,便从我的话语神情里读到了所有。
亲情,是我的执念。
深深隐藏却又从未淡却过。
所以,他没有同意,而是道:“没关系的,从今以后,于旁人,我是赵炎,于你,我便只是言悔,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言悔,这挺好的不是吗?”
三言两语就撩拨人。
真要命。
“多大的人了,还眼红自己的亲妹妹。”言悔终是提及了今日的事来,有板有眼地教育我,“你走的时候,王后有多担心你,你难道没看见吗?”
莫说,这人一旦脆弱起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我又开始抽着鼻子,弱弱地回:“看见了。”
言大夫戳着我的额头:“不准哭了。”
我没吭声,倒是硬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鼻子堵得慌。
“反正我是留下来了,你得夫唱妇随。”他真是有一堆的烂道理。
好吧好吧,想那么多干什么,慢慢来就是了。
我扯过言大夫的白袖,说:“能不能借我擤个鼻涕。”
看着我正说着就要动手,言悔极快地将那截衣料抽了回去,假笑着说:“不能。”然后就下床去给我捞纸巾了。
小气鬼。
【作者题外话】:玫姐之后强行否认,我特么才没哭。
言大夫表示,是是,哭的是我,想扯人衣袖擤鼻涕的也是我。
玫姐一脸正气,你看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的事儿也干得出。
言大夫微笑,是是。
玫姐……莫名想打人。
☆、第六十五章 看看情报呀
虽然言大夫嘱咐我要乖乖听话,不能乱跑,但我又岂是安分的主儿,结果还是抱着几本书就溜了,不过我此番办事麻利了许多,不多会儿就回来了。
嘿,言悔根本就没有逮着我。
当然我这回是绝不可能再带着糖葫芦回来忽悠他的,只拿了我需要的情报而已。
再者,言大夫又让国主爹爹给叫走了,这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我本打算坐在树下的桌椅那儿,一边等,一边看。
可扫了扫周遭剩下的一半侍卫,我想,这东西还是别大庭广众地掏出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踩着屋檐,从后窗跳进了屋里。
支着头,翻着那卷宗,我勉强忍住想打瞌睡的欲望,挨字挨行地看了过去。
国主爹爹,嗯,除了王后娘亲,什么贵妃啊,美人啊,就有好大一箩筐,想来是我运气太好了,才没有撞见过一个。
要说男人三妻四妾搁这世道也是常事,等言悔成了皇子,估摸着也少不了被塞女人,万一他……
嗯,他要是敢,我就宰了他……的美人们。
对对,记下来,等会儿回来要跟他友好地交流一下这个问题。
鉴于那些个贵妃啊美人啊,可能会对王后娘亲不利,我便都一个个地过了一遍,但这内容也太详尽了。
哟呵,还有几个与外男有染的。
国主爹爹这是戴绿帽子了吧。
算了,像是这种八卦稍稍瞄一眼就可以了,我打着哈欠,继续看。
国主爹爹的膝下有十几位皇子,出众的也就那么几位,赵歌算得上一个,其中二皇子赵辰鞅三年前便被立为太子,而赵辰鞅生母早逝,自幼便过给了王后娘亲。
也不知道他们关系好不好。
算起来,言悔若是成了皇子,倒是排行第四,赵歌以后见了他,可是要叫上一声皇兄的,啧,可怜的赵小六。
待翻到白佑义的名字时,我的目光倒是多停驻了一会儿。
很尴尬啊。
谁能想到,千织的仇人,居然是我的亲娘舅。
我有些纠结地摇着头,这关系一下就复杂了啊,虽然千织没有要求我替她报仇,自己似乎也没动这个念头,可难免以后不会有什么突变。
虽然从那次行刑台相见,我便对这个白佑义生出几分不喜,但……
唉,不想了,头疼。
嗯……柳夏?
这个人是赵国的少将军,虽是少将军,却不过是从自己父亲那儿承袭过来的称谓,上战场打仗的事,他可一律不管。
而我之所以关注到他,是因为他的父亲叫柳云天。
言悔说过,当年将我劫走的人曾和柳云天交过手,也是因为那一次,柳云天才丧了性命,而柳夏,也没了父亲。
怎么说呢,曾经有一个人为了救我而死,这事儿虽是没有在记忆中烙下痕迹,可这心里,还是不免震动。
故而,对这柳夏也有丝先入为主的好感。
当年的事,我还没有机会问王后娘亲,她应是知情的,但我看得出,她似乎不想说。
而我能肯定的是,将我丢弃的人绝不是她,那么,还有谁,会如此狠心地对待尚在襁褓中的我。
这是个谜团,一个我突然很在意的谜团。
若不是这个人,我不会遭受那份被抛弃的苦痛,也不会在昨日瞧见那幅温馨后心生隔阂,更不会将言悔也牵扯进这个谎言里来。
一时愤慨,我却又转念一想。
若不是这个人,我是否还能遇上花婆婆,遇上言悔,遇上在四魂幡结识的伙伴。
……
这真是很矛盾。
不过,我还是会揪出他,狠狠地揍上一顿,不为别的,就为我自己。
如果到时候王后娘亲那儿走不通的话,也许,柳夏会是一个突破口。国主爹爹为了隐瞒皇子被窃的不堪,柳云天的逝去成了病故,贼人至今尚未归案,这不明不白的委实有些憋屈。
若说这柳夏心生不甘而追究当年之事,也未尝不可啊。
而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把整本卷宗看完,我算是深刻体会到情报处的八卦能力了,按说你老老实实写情报也就算了,居然还拿页边的补充栏做批注吐槽,均是蝇头小字且字迹各是各的,看来是经多人之手了。
什么喜欢这个妃子,因为床上功夫好啊。
什么宫里这道菜好吃,改天去御膳房尝尝啊。
什么我赌一百两,王后迟早要被废啊,紧接着下面就排起一堆密密麻麻的押注。
……
这都什么玩意儿,还书面赌博了都,真是闲的没事干。
但我一个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除了说我王后娘亲要被废的那条,其他的还是挺有趣的,比如特意用朱色写的这一条:同僚们,太子与大老爷有不正当的勾当。
然后下面就跟着各种笔迹的附和之词。
居然是被传与太子有所不纯洁的干系啊……
想必坊主只是听见情报处的言谈,并未看见这白纸黑字,不然,哪还能有我看见的份儿。
也好在于情报处拿卷宗是要看身份高低的,像我手里这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