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浮屠-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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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人也看到了上台的许青珂。
“许相,仵作刚刚已经验尸,并未有什么发现,您看……”
刑部侍郎对许青珂有几分不服气,毕竟这意味着他无能,不如许青珂,而且他内心也觉得就算是许青珂也查不出。
是意外吧。
可这话也不敢直说,不然左右两相能撕了他。
白石台已经被看管起来,台上也就左右双相跟刑部人员,其余人都在不远处看着,有谈论,但不敢乱动,生怕自己被当做嫌疑人。
渊的刑法可不是摆设,何况李家人也不是摆设。
李家人痛哭太吵,原齐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眼,刑部的人里面下去安抚,让他们别哭喊。
此时,许青珂正要蹲下去看尸体。
“戴上手套。”
许青珂抬头,正看到秦川不知何时来了,且直接夺过一个刑部官员手里拿着的手套。
然后递到许青珂面前。
“亏你还破了那么多案子,这个都忘了?”
许青珂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神色却是淡然,“多谢君上提醒。”
接过手套戴上后,秦川察觉到她刚刚的蹙眉跟旁人的惊疑目光,他指尖掐了掐,冷淡道:“寡人怕你在尸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耽误查案。”
这话是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反正大部分人都恍然了,但许青珂置若罔闻,因她在认真看尸体。
刑部的人在边上观察她的举止,秦川也是,宫人有心让君王离死人远一点,忌讳啊,龙体为重,却忘了秦川是杀场杀出来的君王,头颅都不知道斩了多少个,哪里会在意这个,目光冷扫了几下,宫人就跟鹌鹑似的了。
于是秦川就状似不经意得站在了许青珂边上,,冷漠得看着。
我的天,君上在边上,谁还敢凑前,也只能纷纷往边上退几步。
于是,反造成只有许青珂跟秦川两个人待在尸体边上。
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秦夜在不远处看着,表情有些纠结——君上这不对劲啊。
秦川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这个案子关系不小,他作为君主亲自参与亲自观察,也没什么不对。
何况,他难道还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秦川冷漠得看着许青珂,只看到她的手捏了李远的下巴看,又捏了脖子,但对尸体的皮肉接触也就这么一点,对了,还拿起了他的手看,似乎捏了指节。
然后……她的手落在了李远的腰带上,似乎想解开腰带。
“等等。”许青珂正要解开李远腰带,顿听到秦川颇有几分凶狠的喊声,顿时手指一顿。
“验尸这种事情让仵作来,你给寡人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刚刚仵作验尸,是针对外表的,脱衣的话,也只去了他的上衣看,毕竟人多。
但看着许青珂似乎要脱人裤子。
这也没什么。
可秦川的反应……看起来自然,景霄却压了压眉头。
这个秦川……
“呵……”阁楼中妖灵笑了,笑声妩媚清朗,好像看出了什么了不得的门道一样。
景修纳闷,但妖灵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们男人可以玩女人的。”
嗯?女人也可以玩女人?景修是这样理解的。
“女人,反过来也可以征服男人。”
妖灵伸展懒腰,婀娜妖娆,朝他眨眼,“不过也总有一些男人……征服了男人。”
被迫伪装成青楼兔儿爷的景修:“……”
秦川既都这么说了,刑部的仵作已经准备上前,但许青珂指尖一勾,直接解开了李远的腰带,然后脱下手套,指尖在内衣白衫上摩挲了两下。
这只手单纯看着,恐怕没人认为这是男人的手,可又比女子的细长一些,骨节优美,瓷白,又有一点脆弱,性感极致。
秦川的眉梢狠狠跳了下,脑子里忽就想到了昨夜梦里一些画面。
那只手落在他腰上。
许青珂不知君王脑子里想了关于她的梦境,她的目光从上往下,从头部到靴子,结束。
她起身,对上秦川有些恍惚的目光。
这什么眼神。
许青珂皱皱眉,说:“尸体表面无致命伤口,且无中毒表现。”
还未说完,刑部侍郎打断她,笑了,“这个我们都知道,许相没有其他发现了吗?”
有些不屑。
很多人也失望,只是如此?
第252章 蜘蛛与茶
这只手单纯看着; 恐怕没人认为这是男人的手,可又比女子的细长一些; 骨节优美; 瓷白,又有一点脆弱; 性感极致。
秦川的眉梢狠狠跳了下; 脑子里忽就想到了昨夜梦里一些画面。
那只手落在他腰上。
许青珂不知君王脑子里想了关于她的梦境; 她的目光从上往下,从头部到靴子; 结束。
她起身; 对上秦川有些恍惚的目光。
这什么眼神。
许青珂皱皱眉; 说:“尸体表面无致命伤口,且无中毒表现。”
还未说完; 刑部侍郎打断她; 笑了,“这个我们都知道,许相没有其他发现了吗?”
有些不屑。
很多人也失望; 只是如此?
但许青珂没理他们,声音淡凉得很:“但手指关节内扭曲; 用力过度; 外加脸部表情变现,当时祭祀舞时,他已经感觉到身体的痛苦,只不得不忍耐; 但他没想到自己这种痛苦会短时间内严重加剧,心胸呼吸梗塞,进而猝死。要验证这点,你们问问颜姝姑娘便知道,以她对李公子的了解,应该知道他的舞步比平常差了几分,有好几次跟不上节奏,无法与颜姑娘契同。”
颜姝被点到名字,虽然许青珂没有看他,可其余人都看向她。
定了定心神,颜姝点头:“是,跳舞时,我隐约察觉到李公子的水平比平时差了一些,还以为他是紧张的缘故。”
没想到是因为忍着剧痛。
可为什么会猝死?
而且猝死的话,那就是意外了?这……
众人表情各异,明森刚想说什么,却听许青珂继续说:“猝死分两种,自然病体经过意外引发猝死,其中包括心脉厥脱、喘证、结脉等,但他的身体强健,且常年练舞,心脉本就比普通人强大,否则必不能长期练舞,那便是第二种——后期慢性毒瞬间诱发猝死。”
毒?!!!众人只听到了毒这个字眼。
仵作们却是纳闷。
中毒?可他们没查到任何中毒迹象啊。
就算是无色无味的毒,中毒毒发的时候也该有表现啊。
这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毒。
“慢性毒有两种方式,一种乃食用,长期服用影响身体,第二种环境导致,比如身上配饰衣物或者居住环境中的熏香花草等,但他身上这一套所有衣物都是新换的,包括配饰等,样式跟其他舞者都可匹配,所以这些东西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他换了两次外袍跟内衫——在即将上场之前,他差点滑倒,所以新靴子底部有磨平痕迹,手碰到了桌子,手掌心内侧有了一点淤青,桌子上倒满的茶杯摇晃,溅出茶水来,弄脏了衣袍,正好快上台,他情急之下只能换掉外袍,但内衫上有茶水浸湿,随着剧烈舞动而干化,这水汽就随着热汗蒸腾入了身体。”
茶里有毒!然后他就中毒了?可我们没有察到任何他中毒的迹象啊。
刑部官员跟仵作的人都纳闷了。
还未问,许青珂就给出了答案。
“你们没查出毒,也没看到他毒发的迹象,那是因为他在毒发前服用了解药,那茶水不是□□,而是解药。”
所有人哗然!
秦川都吃了一惊,北琛等人都瞠目结舌了。
解药?那是解药?
若是解药,为何又会死?
“对了,猝死……”商弥是聪明人,很快捕捉到了许青珂一开始就下的定论。
北琛也察觉到了。
猝死么?刚刚许哥似乎说的是……
“后期慢性毒瞬间诱发猝死。”烨的齐惶喃喃这句话,看许青珂的眼神有些深沉。
他曾被许多人拿去跟许青珂对比,其实他内心是不甘的,但此时……
未必!她还未完全解开这个案子。
现在也不过是推理而已。
“入体后解了毒,从长久慢性毒到上台前解毒,解毒之后,身体五脏处于舒缓状态,却因为祭祀而不得不剧烈舞动——这是最危险的状态,也是最容易被诱发猝死的状态。”
是怎么死的呢?你倒是说啊!
许青珂说着却不继续了,却看向李远的腰——腰?
秦川顺着目光看去,眼睛眯起,忽说:“玉佩?”
玉佩有问题?可不是说玉佩是祭祀配套的,一向由大藏寺的人保管,理应没什么问题。
还是说是大藏寺有问题?
在场的大藏寺僧人双手合十,齐念阿弥陀佛。
“李远这样出身的公子,加上时常练舞,衣服跟配饰常换,而且必然常出汗勤洗澡,若是食物中毒,也很容易查,最好最隐秘的方式便是固定一个配饰物件让他慢慢中毒,这个配饰就是玉佩。而他系玉佩的绳结跟他人都不同,因这是有盘玉爱好的人才会的盘龙结,因要上台,他取下了自己寻常盘玉的玉佩,换上了祭祀佩,所以你们查不到玉佩上的毒。”
那就查谁给他的玉佩!
然而,李父却惊慌,走出来跟秦川禀报:“君上,许相,那不可能啊,远儿佩戴的玉佩乃是我李家祖传的,他也确实有盘玉的习惯,盘了十几年了,怎么会有毒……”
而且要怎么在玉佩上长期下毒啊,难道是有一个人天天盯着他的玉佩偷偷摸摸往上面抹毒?
这得多小心才不会被发现。
“李大人,恐怕需要彻查你府上所有人了。”
不管侍女侍从还是李家人,现在都有嫌疑。
李家人没想到这查案还查到自家来了,可许青珂这一番分析仿佛很有道理,查一查也无妨。
李父正要答应。
“不是人下的毒,查不出来。”
啥?李父傻了,刑部的人也傻了。
怎么又不是人下的了。
难道是鬼?
“他的大拇指跟食指指腹还有掌心皮肤发黄,常年盘玉,也只会让皮肤稍微粗糙,并不会发黄,除非是玉佩上的毒素被他经常盘玉揉搓进入了体内,是毒就有三分伤体,哪怕这种毒无色无味,不会给身体任何痛苦的感受,但会削弱心肺。只是李公子性格好强,时常练舞时感觉到疲软喘息剧烈,却也不肯声张,也就不会被人发现中毒,何况下毒的手段也不会过人的手,否则就太好查了——下毒的是蜘蛛。”
蜘蛛!!!
许青珂提起蜘蛛的时候,混迹过江湖的秦川忽说:“贪玉蛛!”
秦川一说,太医院那边有一个挺博学的太医便提及贪玉蛛的脾性。
“贪玉蛛乃冰原中才有的特殊毒蜘蛛,这种蜘蛛毒性不强,因此并不为人所知,但它的特殊之处在于毒性温热,积累后会损心脉,而且不容易被人察觉,不过生活在冰原的一些当地居民给它取这个名字,却是因为贪玉蛛脾性特殊,怕热怕寒,最喜温玉,《难经》中就曾记载曾有人豢养了贪玉蛛,利用它们寻到了一处冰原玉脉,还找到了当世难得一见的寒冰暖玉。”
这位太医平时医术不算拔尖,但这见识不俗,如此长篇大论却不让人恼,反惹得李父大呼:“这玉佩就是极品暖玉啊!难道就是这贪玉蛛给我儿下的毒?!”
“贪玉蛛夜间攀爬到李公子取下的玉佩上休憩,会诞出毒液在玉佩上,久而久之,盘玉的李公子自然中毒,但下毒的是贪玉蛛,给李公子服用解药的人也无迹可寻,只有地上已干的水迹跟翻倒的茶杯,但茶杯跟贪玉蛛都要有人放,而且是一个深知祭祀礼的人。”
为何这么说?
“因贪玉蛛喜欢暖玉,却极厌恶杜衡。”
杜衡是谁?
杜衡是一种药,也是可以制香。
颜姝惊愕,“我们用的熏香就是杜衡。”
顿了下,她补充一句:“我们女子用的是杜衡,但李公子是渊,乃男子,用的是沉香,这是规矩。”
所以说,许青珂暗指的也是幕后之人熟知祭祀礼,并知道他们男女分开用香,所以在祭祀舞的时候,李远闻到了这些女子身上浓烈的杜衡香气。
“毒,解药,外加身体长期疲软却又不得不跳舞而引发的虚弱,在杜衡香刺激后才猝死暴毙,但没有外伤,也查不到已经解了的毒。”
秦川慢吞吞说着,目光一扫众人,“好一个费心又精致的杀人计划,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寡人亲临的祭祀典礼上进行一场杀戮盛宴……”
“很有意思。”
他的深沉,让人不寒而栗,但他偏头看向许青珂。
“你可有什么想法?”
许青珂淡淡道:“放贪玉蛛的是人,放茶水的也是人,既是人,就有迹可循,等下刑部势必会彻查李府跟在祭祀台内部的人,进而也会查出这里的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