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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八方美人-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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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望着她又是恍惚一笑,然后慢慢躺下去,拉上被子,把脸盖住,半天,轻声说:“妈妈,以后……以后你别怪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5章 205
  钟妈妈看着五月的脸色; 心中莫名害怕; 不敢再往下想,把眼泪一抹; 一秒也不耽搁,一阵风似的跑出去,再回来时; 手里多出了一个小包。钟妈妈把小包塞到五月手中; 又把几个口袋中的零钱都掏出来,塞到她手上:“你要走快点走,但是以后不许再和我说这些怪话!你是我生的; 你一辈子都得管我叫妈,一辈子都得给我做闺女!”
  五月摇头,把小包和零钱还给她:“我不走了,我累死啦; 好累好累。你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
  钟妈妈哭着说:“你走; 你走!以后再敢跟我说一句怪话,再敢吓我; 看我不打死你!”往她头上身上啪啪拍打了几下,把包和钱重新塞到她手中; 手忙脚乱地去给她套鞋子,往身上披羽绒服,用手指给她头发胡乱梳理了一下; 系上围巾,然后把她往门外推。
  五月连续几天躺在房间里,下了地后,觉得身上酸软无力,脚步发飘。钟妈妈连拉带拽,把她带到院中。她又觉得光线太强,眼睛都睁不开,忙抬手遮上眼睛。钟妈妈牵出钟奶奶平时骑的一辆小三轮车,扶她上去坐好,然后把三轮车蹬到街口,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把五月推进出租车内,告诉司机:“去火车站。”
  五月用手遮着眼睛,脸上没有半点喜悦,只是木然看着妈妈说:“那,我走了。”
  钟妈妈流泪说:“坏孩子,去吧。”说完,却扶着车门不离开。
  五月慢慢流下眼泪,又轻轻说了一声:“妈妈,我走了。”
  钟妈妈终于松开车门,一只手捂着眼睛,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摆摆手,让车子开走了。
  出租车到火车站,用妈妈给的钱付了车费,进到站内,找出小包里的车票,想要找票面上出发的列次和检票口,大厅里转了两圈都没看见。再一仔细看,原来都过期两天了,只好重新排队买票。售票员告诉她:“南下的列车票早在年前就卖光了,现在是春运期间,怎么可能随到随走?为什么不提早买呢?”
  她捏着一把零钱,站在售票窗口前手足无措。售票员看了看电脑屏幕,忽然又说:“咦,好像有个商务座出来了,票价1383。5元,要吗?要的话抓紧,马上就没有了。”
  她手上的钱不够买商务座,钱包翻开来看,里面一分钱也没有。从上海回来时带了一千多块,回家后偷偷塞给妈妈几百块,剩下的都被钟爸爸给拿走了,连个硬币都没留下。钟妈妈给她的一把零钱加起来也就四五百块,仅够买一张二等座。车票买好,余下的钱连买一份便当都不够了。
  “可以拉信用卡吗?”
  “机器坏掉了,只收现金。要么网上去买。”
  排在她身后的人催她:“买不买?不买让开。”
  她让开,零钞一张张理好,重新数了一遍,还是四百多元,并没有多出一分钱。钱包也重新翻开来看,还是空空如也。工资…卡里的余额为零,来时带的一千多块已经是所有的财产了。信用卡倒也还在,看着信用卡发呆时,猛地想起信用卡也能提现的事情来了,于是挤回到窗口前,和售票员说:“我马上去取钱,票给我保留一下好吗?”
  售票员失笑:“你有这说话的时间,还不赶紧去取钱?说没有就没有了,我怎么给你保留?”
  她转身去门口的ATM机,飞快取了两千块钱出来,再跑回去。商务座价贵,而且仅有一张,不好卖,竟然还在,赶紧付钱买下。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上了车,在外面大厅的时候,心一直砰砰跳,恐怕会被人发现。等下了站台之后,心里就一片笃定了。进了车厢,笃笃悠悠地找到座位,坐下来,把手机拿出来充电。因为知道钟爸爸即便这个时候发现她已不在,追赶过来,也买不到票,无法进站来找她。
  电话充了电进去,开机一看,果不其然,有未接电话数个,未读信息数条。电话有吕课长打来的,也有金秀拉打来的。最新的一条信息也是金秀拉发来的:二傻,今天为什么无故缺勤?吕课长联系不上你,打电话来问我。我告诉他你没买到车票,而且手机故障。因为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为保险起见,已经代你请了今明两天的假,限今晚之前联系我,否则报警。PS,七月号码已成空号,也联系不上,你们姐妹怎么回事?
  火车发动,正好是午餐时间,有乘务员推着小车过来售卖零食便当,浓郁的便当香气飘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连续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于是买了一份牛肉便当和一瓶矿泉水。便当里的米饭太硬,牛肉咬不动,但还是认认真真吃完。半瓶矿泉水喝下去,咳嗽加剧,恐怕影响到别人,把脸埋进脱下的羽绒服里睡觉。
  下午四点左右,车即将到达苏州站,正迷迷糊糊睡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知道钟爸爸不可能出现在这列火车上,还是吓了小小的一跳,手机拿起来一看,是二叔。迟疑了一瞬,还是接了电话,二叔在电话彼端咆哮:“糊涂孩子,到哪里了!给我赶快回来!”
  她咳嗽一声,说:“二叔,怎么是你?”
  二叔说:“你家乱了套了,还不回来!你爸你妈又打起来了!从你走后,又吵又打,闹到现在,你回不回来?!”
  “我妈要不要紧?”
  二叔生气:“怎么只问你妈,不问你爸,还有你奶!”
  “叫我妈来听一下电话行吗?”
  二叔明显迟疑了一下:“你妈不在!”
  “她去哪里了?”
  “你爸气你妈放你走,往她身上踢了几脚,把人踢伤了,刚刚送到医院去了!”二叔越说越气愤,“不过你爸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被抓破,气得脸色都蜡蜡黄。他和你妈这有多少年都没打架了,这一次又打起来,都是因为你这不听话的糊涂孩子!你奶奶也不用你管了,你心里是一点也没有老人的!我现在只问你,你还要不要你妈,还要不要你爸?你走容易,以后想回来就难了!”
  钟二叔和钟爸爸兄弟情深,对于钟妈妈挨打受伤一事轻描淡写,只重点说明钟爸爸为什么要去打钟妈妈,最后的结论自然是五月的不好,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所以钟爸爸打人得怪她不懂事。
  钟爸爸激怒之下,手脚轻不到哪里去,这点五月比谁都清楚。而且这个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伤不严重到一定地步,是无论如何不会愿意送钟妈妈去医院的。所以五月不等二叔咆哮完,就打断他的话:“我妈要不要紧?伤重不重?”
  “重不重我不知道,你自己回来看!”
  “那我挂电话了。”
  二叔怒道:“你这样也叫读过书?也算受过教育的人?爹不管,娘不问,你当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要是生了你这样的女儿,我,我……”想想,总归不是自己亲生的,把已到嘴边的那句“我宁愿把你打死也不放你出去丢人”给咽了下去。
  二叔咆哮的声音太响,把耳朵震得发麻,五月不得不把屏幕拿开一点,说:“二叔,你别再说啦,我不会回去啦。麻烦你去医院看看我妈,谢谢啦。”
  可能是听见她哽咽流泪和擦鼻涕的声音,二叔心一软,把声音压低下去,开始和她讲起了道理。二叔早年跑南闯北做过几年小生意,口才甚是了得。
  二叔和她推心置腹说:“五月,我跟你说:你不回来,等你妈出院,你爸会亲自去找你,到时候我跟你说,找到你,照你爸的脾气,你一顿打是逃不掉的。就算挨打,也别怪他,是你不懂事在先。你现在回家来,有我在,我给你们调停一下,你爸不会拿你怎么样……你要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回来二叔再给你分析分析,告诉你为什么你爸、包括我们一家子都看中让清,为什么非让你嫁他不可。
  “五月,说句良心话,以你的条件,以你家的条件,配不上人家伞家,我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底气,连让清那样的都看不上。你一直以来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为什么这次又不听话了呢?不管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父母不会对你不好,故意把你往火坑里推,他们要是敢这样做,我第一个不愿意!我敢跟你打赌,你要是能再找到比伞家条件更好的人家,我头都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五月说:“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到了,我心里都明白。我挂了。”
  二叔又焦躁起来:“你这孩子,怎么话都不听,你奶说得对,上海不是人呆的地方!”在电话里里叹了几口气,重新逼问她,“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还要不要你妈!”
  火车速度放缓,车上广播响起:“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次列车前方即将到达苏州站——”
  二叔正说着,忽然停口,支着耳朵听站名,五月察觉,拿开手机,迅速挂断电话,咳嗽几声,重新趴下睡觉。


第206章 206
  卿姐儿刚没了的那几天; 许夫人因不放心美婵; 几乎天天到温府来,一头劝着美婵; 一头哄着老太太,终于把这二人哄得和好如初。碰着凤楼时,更要向他哭诉美婵的苦楚和难处。
  才刚过完年; 亲戚走动多; 几乎天天都有人来给老太太磕头拜年,月唤这几天没空去铺子里,每天只留在家里; 有人来时,帮着迎来送往,因此每天都能和许夫人见上一面。李大娘伤未养好,她自己的后颈也才刚结疤; 但见了许夫人,却仍旧小姐长、姑母短的称呼,不仅自己毫无怨言; 也约束身边的人,从不许她们说一句美婵的不好; 对美婵伤她主仆二人一事竟似不存芥蒂,毫不萦怀的样子。凤楼与老太太见了; 无不欣慰。
  正月初三这天,许夫人再过来时,竟然带了观音送子符来送给月唤。老太太知道自己女儿的为人; 见她对月唤这样热心,自是诧异,细细思索,对她的心思隐约猜出一二分,却不点破,只在一旁看她做戏。
  许夫人拉着月唤的手,亲亲热热道:“前几天是我家美婵不对,她是直肠子,说话直来直去,加上卿姐儿的事情,因此迷了心窍,连人都不认得,打这个,骂那个,把人都得罪光了,自己还不知道。旁的人也便罢了,你这孩子最合我心意,我心里那个难受……那天你走后,我和老太太把她很是骂了一顿,骂过之后,心下仍觉不安,于是今天天不亮就跑去观音娘娘庙求了送子符来。看在我的面子上,方丈慧通大师给我亲自手绘了一张,还给开了光。我得了这符,一刻也没耽搁,就跑来送给你,你瞧瞧。”
  月唤双手捧过来一瞧,见符上六个大字:观音送子灵符。大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神恩广大无感不通,圣泽巍峨有求必应。当中的“巍峨”二字她不认得,但晓得必是好话,因此忙收下了,起身重新给许夫人施了一礼,道:“姑母何必这样客气,叫我好生不安。”
  老太太微微笑道:“她这是代美婵给你赔不是呢,天可怜见的,这么冷的天,她又是这么个懒人,天不亮爬起来去求神拜佛……总之是她母女二人的一片心,你尽管收着。”
  月唤垂首道:“是。”
  许夫人看她温顺听话,自是欢喜,说道:“你回去后,把这符用红布包起来,塞到枕头底下,或是放到荷包里随身佩戴,不出半年,保管能听到你的喜讯儿。”言罢,又从袖中抽出一本半旧的黄皮《观世音菩萨普门品》来,也一并塞到月唤手中。
  老太太觑着老眼瞧了一瞧,便即会意一笑。许夫人也笑道:“这本普门品是我家老大媳妇、你大表嫂子手抄的。她刚成亲那会儿,总是怀不上,后来得人指点,便手抄了这本经书,早晚诵上一遍,又连着吃了一二年的素,最后就感动了观音娘娘,去年头上就生养了一个白胖小子……我特意去跟她要了来,就是要你也沾沾这份喜气。你瞧,姑母我是不是真疼你?”月唤大是感动,当下连声称谢。
  老太太在一旁笑道:“你有了喜讯儿,论起功劳来,你这姑母该当排第一,老五都要往后靠。”说得一屋子的人纷纷掩嘴而笑。
  月唤颇觉害羞,面上红了一红,将经书珍而重之地收好,垂首道:“将来若是……自然都是姑母辛苦一番的功德。”
  从老太太那里出来,回到自己居处,四春泡茶,静好挪来火盆。月唤一时无事,便坐在窗前喝茶烤火。不一时,静好手上拿着一只月唤的荷包进来,问道:“姨娘,送子符是塞到枕头底下呢,还是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
  月唤擎着茶杯,微微笑道:“她该把这送子符送给她亲生女儿的。”
  静好道:“东院那一位命中本无子,得子便难留。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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