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散皇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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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心花怒放。
原以为只是随便找个靠山,没想到靠山还挺帅,算是附加的奖品吧。
“不好意思。”她快手抹掉嘴角的口水,又整了整衣角,肃颜道:“我准备好了,可以拜堂了。”
那种游戏轻忽的语气,让贺兰雪又是一怔。
然后,终于有了怒气。
伊家不过是一商家,轿子里的女子,分明不是传言中那个倾国倾城的伊家小姐,而且,她竟然如此儿戏地对待与王爷的姻亲。
贺兰雪很不爽。
“你真的是伊小姐,伊琳?”忍住性子,贺兰雪低声问。
那双慵懒魅人的凤眸,也在问话的时候,蓦地犀利起来。
只是这种犀利,只有伊人一人看到。
伊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初见时被美色迷惑出来的好感消失无踪。
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心里警醒了一下。
“我是伊家小姐,可是不是伊琳。我是伊琳的妹妹,伊人。”调整好心态,她朗声回答。
这种情况,伊人不是没有想到过,自从知道自己替姐姐出嫁,她就知道有这一关要过。
所以,在贺兰雪形如利剑的注视下,伊人堪称冷静。
何况,这才是她所求的。
最好这个王爷因此不待见她,将她打入朝思暮想的冷宫,放任她偷懒睡大觉,皆大欢喜。
“伊人?”贺兰雪蹙眉思索,记忆里似乎没有这个名字。
难道区区一个商家,也敢诓骗皇亲不成?
伊人也不催他,好整以暇地等他反应过来。
站在贺兰雪身后的一个机灵点的侍卫,早已经悄悄退出,跑去查户籍了。
第一卷 王爷府(六)洞房第一卷 王爷府(1)
跑去查询的侍卫,在贺兰雪扶着伊人走下喜轿时,赶了回来。
他附耳向贺兰雪汇报了情况,贺兰雪脸上隐藏的愠色更重,却碍于场面,迟迟没有发挥出来。
于是,进府。
于是,关门——
是的,关门。新人一走进王爷府,管家便将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合上,将那些看热闹的路人全部拦在了外面。
大门吱呀合上的时候,贺兰雪甩开了扶住伊人的手。
伊人被他的力道一带,一下子没站稳,跌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头上的珠翠哗啦啦地摔在了地上,衣上沾满灰尘,极其狼狈。
伊人吭也没吭一声,自己扎手扎脚地爬起来。
贺兰雪有点吃惊地望了她一眼,可是瞥到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又是一阵嫌恶。
他并没有道歉。
两人正沉默着,从屋里早已传来了一阵喧哗嬉闹声,路人虽然被关在了外面,府里却还有其他嘉宾。
只是这些宾客,并不是朝廷命官,而多是京都里的纨绔子弟,贵族混混以及所谓的风雅名士而已。
见到这一幕,那群幸灾乐祸等着看戏的嘉宾自然不肯放过,一个个地围了上来,端着酒壶,打趣贺兰雪道:“王爷,虽然娶错了妹妹,可也是一个小美人,王爷还是怜香惜玉得好”
又有人说:“赶明儿再向伊家下聘书,姐妹俩都娶了,不是甚好?”
还有人道:“看到伊琳是铁了心要入宫,王爷也别抢了,就留给皇帝陛下吧”
……
贺兰雪在这一堆风言风语里,脸色愈沉,也不管伊人了,径直走到大厅道:“算了,反正也是一场玩闹,我们继续喝酒,来人,把王妃们都叫出来,陪本王的客人喝酒。大家要无醉不归,不要为此事扫兴。”
“王爷不扫兴就行。”大家一哄而散,都往大厅拥去。
一路上,贺兰雪已经扯掉了身上的红色喜服,里面只穿了一件银灰色的紧身素服,更显得明媚耀眼,玉身长立。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已经开始豪饮痛喝的贺兰雪身上,伊人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处,旁边只留了一位从伊府陪嫁过来的小丫鬟。
就这小丫鬟,目光也胶着在远处贺兰雪的身上,根本顾不上自家小姐。
伊人也不想阻止别人发花痴,自己拍了拍衣襟,然后很有主人翁精神地、自发地寻找新房的所在了
这一看不打紧,直看得她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怎么一个小小的王爷府,也修造得如皇宫一样,比起美轮美奂的伊家,实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文竹阵阵,奇石嶙峋。
纵然景致繁多,却不显得琐碎,反而秀气贵雅,柔和了苏杭那一带的水汽氤氲,又不乏北方建筑的大气实用。
在这样一个地方寻找一个小小的新房?
伊人觉得自己无异于做梦。
她开始怀念前世的住房,丫的全球首富,也没有这样奢侈过。
不就是一座房子么?至于么?
第一卷 王爷府(七)洞房第一卷 王爷府(2)
伊人观察了一番,终于决定自己亲自探索,不防远处一个小角门里冲出一群红衣绿裳的美妇人来,还未等伊人反应过来,她们已经风驰电掣地跃过她身边,冲到了大厅里,全部莺莺燕燕地围着贺兰雪,殷殷劝酒,勤勤布菜,个个都顶得上花楼最专业的姑娘。
而周围等着伺候的丫鬟们,则口口声声,景王妃、丽王妃地关照着。
那就是逍遥府的诸位王妃?
伊人无语了一会,更加坚定自己要去冷宫的志向。
转过身,她正准备自己从那角门里走出去,刚迈步,不知怎么,又‘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原来是系着的腰带在方才松了,缠成双层的裙摆落了下来,伊人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摆上。
这个突变,终于将身边那个发花痴的小丫头的魂儿给唤了回来,小丫头连忙弯下腰,想将自家二小姐扶起来,伊人已经试着自己爬起身了。
她还没习惯被别人伺候着。
爬到中途,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到了伊人面前,然后,便是一个温润若水的声音,在伊人耳边,蜻蜓点水一般响起。
“你还好吧?”
伊人抬起头,这一次,她没有被惊艳到。
映入眼帘的容颜并没有贺兰雪那般美得天绝人寰,可是极清秀,看着……很舒服,非常舒服。
伊人的心动了动,有种被什么东西熨帖的感觉,那种暖暖的,冬日喝热茶的感觉,丝丝潜来。
她的脸色有点发红,也顾不上手心上的污泥,毫不客气地攀上那只漂亮的手。
那人微微一笑,握紧她,将她拉了起来。
站起来后,伊人仍然没有松手,只是望着来人。
无端端地,她想起黄金分割点。
从前上学,老师解释什么叫做黄金分割点时,会简易地说:就是那种看着很舒服的分割,完美,无所挑剔。
她一直以为老师的解释过于抽象。可现在,她信了。
世上真的有黄金组合之说,至少面前的男人,真的,无可挑剔——即使称不上多么英俊,总而言之就是无可挑剔。
那人又是笑笑,笑若春风,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
“裴若尘!”里面却传来了贺兰雪已然有了醉意的呼声,男子的视线跃过伊人,朝里面望去。
“本王的大喜之日,你怎么才来?”贺兰雪在里面拍着桌子叫嚷道:“怎么,不急着看美人吗?”
男子,裴若尘回以一笑,终于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问:“这位可是新娘子?”
“错了!”贺兰雪无不郁闷地说:“是新娘子的妹妹,哎,我说,还不找人将新王妃带进去,站在那里吓到我的贵客了。”
“王爷也别这么说,这位王妃虽然没有诸王妃这样沉鱼落雁的容貌,但是圆润可爱,也是一风格啊。”有人安慰道。
贺兰雪撇撇嘴,一副混账纨绔样,“本王最不会欣赏这种风格,刘兄若是有意,借去便是。”
“这哪行,上次向王爷借的吴王妃,刘某还没归还呢。”
“这有何妨,不还也可,女人而已。”贺兰雪弯唇笑笑,欺霜赛雪的容颜倒让在座的诸位王妃,全部黯然失色了。
旁人痴痴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想:也难怪,自己都长得这般妖孽了,又有什么美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第一卷 王爷府(八)洞房第一卷 王爷府(3)
那边很不堪地打趣着,裴若尘倒是不为所动,很礼貌地行了一礼,轻声道:“裴若尘见过王妃。”
伊人受宠若惊地点点头。
裴若尘也不再说什么,又欠了欠身,方朝喜宴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的时候,伊人闻到一股沁人的墨香,真所谓,心旷神怡啊。
直至裴若尘走出老远,伊人还停在原地发呆。
贺兰雪远远地看见了,虽然猜不出什么情况,却没来由得一阵心烦,挥挥手道:“怎么还不来人,送新王妃回房!”
王爷有催,自然走出两名侍女,客客气气地请伊人从角门出了前厅,往后院新收拾出来的新房走去。
虽然没有敲锣打鼓拜天地,伊人也不觉得什么,乐得清闲。
等不知道转了多少弯,穿过多少亭子,终于来到后院最深处的、所谓的新房前,伊人早已累得够呛。
也顾不上考究那房间装修得是否高档了,她大剌剌地推门走了进去,取了头饰,脱了繁琐地外套,便要往婚床上爬。
将伊人引进来的那两名侍女慌忙拉住她,道:“王妃,还是等王爷回来了再……”
“他也没让我等他啊。”伊人眨眼,挺无辜地说。
侍女语塞,一时答不上话来。
“安啦。”伊人见她们为难,也很贴心地安慰道:“你们就说不知道,在外面等着就是,我要睡了。”说完,她挺无害地笑了笑,然后踢掉靴子,呼啦啦地爬上床,继续方才未尽的梦。
五彩缤纷的哈根达斯……
伊人很快地沉入了梦乡,可是梦里的,却并不是哈根达斯。而是一张,看着极舒服极舒服的脸,浅笑嫣然,温润如玉。
这一场春梦不知持续了多久,伊人糊糊涂涂地听到外面簌簌的一阵跪地声,似乎有人在请安,说什么‘王爷吉祥’。
王爷?
她短路了半刻,终于意识到今天已经嫁为他人妇的事实。
今晚,正是洞房之夜。
桌上红烛垂泪,已将燃尽。
伊人睁开眼,透过微开的窗户,望着外面清冷的夜色,无星无月,夜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时。
王爷来干什么?
难道不是直接打入冷宫?在打入冷宫之前,还要将她蹂躏一番不成?
伊人倒没有什么太强的贞操观,何况那人又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作为以后安享富贵闲散生活的代价,她还是能忍的。
不过,能免还是免吧,毕竟,那个什么,还是很累人的说……
伊人正一心打着自己的小九九,那稳稳当当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房门口。
时间已不容她多想了,先熄灯再说。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摸索着想去熄灯,桌离床铺尚远,她伸手够啊够,还未够到桌脚,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伊人被惊了一跳,重心不稳,半边身子跌了下来,倒挂在了床上。
这是她,一天中,第三次摔跤了。
伊人很郁闷。
大门前,冷眼看着房内景色的贺兰雪,同样郁闷。
方才探子说,伊家的二小姐是一个天生傻子,原先还不信,可是看见眼前狼狈的景致。
他已信了九成。
又傻又胖。
贺兰雪上当受骗的感觉越发浓重,直想转身就走。
也许过来看一眼她,这个决定本身就是错误的!
两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再次陷入僵持。
第一卷 王爷府(九)洞房第一卷 王爷府(4)
两人沉寂了半天,还是伊人率先开口。
只见她眯眯一笑,特人畜无害地说:“嗨,我正打算熄灯睡觉呢。”
贺兰雪的嘴角抽了抽,无语。
伊人连忙吃力地爬起来,无奈那跌倒的姿势太有技术含量,她又一向懒于运动,腰部用不上力,手在空中胡乱挥着,寻找着力点。
贺兰雪先是冷眼望着,看到她乱挥手的时候,没来由地想起下午裴若尘扶她起来的景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于是走了过去,一把稳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半悬空状态给拉得坐了起来。
端端正正坐在婚床上。
伊人喘息着坐稳,然后,便对上了贺兰雪放大的脸。
隔得这么近,再次面面相觑。
她闻到了他呼吸间淡淡的酒气——并不浓烈,是恰恰好的尺度。
被酒气氤氲后的贺兰雪,更是艳丽不可方物,让人既挪不开眼神,又不敢直视。世界选美冠军都要自惭形秽了。
伊人吞了吞口水,好半天才说:“那个,熄灯睡觉吧。”说完,她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补了一句:“好晚了。”
贺兰雪的眸光闪了闪。
虽然面前这个蠢女人确实激不起他的兴趣,可毕竟,是新鲜的……
哪知,正在他琢磨的时候,伊人已经扎手扎脚的爬下床,快步地跑到桌边,‘噗’的一声很利落地吹熄红烛,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途中因为光线陡黑的原因,免不了踩上贺兰雪的脚背什么的。她很真诚很快速地道了声“对不起”,这才迅疾地重新爬回床铺,那速度,直可媲美战场冲锋。
伊人是真的想睡觉了,正是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