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最宠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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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也是与你爷爷一辈的,礼貌上你是否该给我见个礼?”老国公斜靠在椅子上,神情轻松。
谢堇昭眉目一挑,神情倨傲,手指上的敲击带着节奏:“你这一等公爵乃是爵位,为从一品,无实权。我乃是正一品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说,是谁该给谁见礼?”
老国公不怒反笑:“按你说的,的确是你官位大,也的确是该我向你见礼。不过嘛……”他故意拖延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和我孙女可是有婚约的,你还是得叫我一声爷爷。”
“爷爷。”
“咳咳……你说什么?”老国公刚进口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老国公与谢老将军同为先帝功臣,当年两人杀敌无数,乃是生死之交。常听谢老将军说他这孙子锐气了得怎么也挫不下去,好胜心强的他当然也想挑战一下。不料对方一下子就顺从了,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
桌面再次被敲响,谢堇昭早已看透老国公的心思,不耐地说道:“你该入正题了。”
老国公顺了顺气,也不再矫情了。他直接地说道:“我有两个要求。第一,保我儿一命;第二,蕴儿得回我国公府,入族谱。”
当年之事,他气得几乎昏了过去。那个不孝子居然当了个逃兵,逃兵也就算了还竟然回来杀了自己亲弟。
他怒气攻心就想亲手杀了那个不肖子,可是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那是他的儿啊,最后剩下的唯一一个儿子。逝者而去,生者还在,他能怎么办?最终就是做了手脚给两个儿子互换了身份。
子不教父之过,他愧对列祖列宗,他无面目面对四郎的媳妇。心扉痛极之下,出走梁府,可是理智还在,他必须保住四郎的媳妇,于是在府中留了暗卫。也幸得走了这一步,保住了四郎的一双儿女。
作为父亲,他是失败的,可是那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必须要保。作为家主,他亦要保住这国公府。当初定下蕴儿的婚约也是有意为之,只要蕴儿是国公府的人,那么谢相就必定会保住国公府。
谢堇昭冷哼一声:“你这谋算也算得够长的,就不怕失算?”
“哪怕是一丝希望也得一搏。”老国公面容坚定地看着谢堇昭:“而且我认为我已经成功了。”
“凭什么?”
“就凭我有解蕴儿身上的毒的最后一副药。”
谢堇昭俊朗的脸上仿佛透着寒气,声音低沉幽冷:“国公爷摆得一手好棋,可惜你用尽了亲情和友情。”
他一摆衣袂,嘴角带着冷笑:“我怜你日后将被世人所弃,应了你又何妨?”
……
微风阵阵的郊外
由于太子的到来,除了梁蕴外,一众人等均是歇了好心情。对如意这样做了多年的外院丫鬟来说,能见到太子这样的人物,简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景瑞琳心中巴不得太子快些走,但面上还是笑着招呼:“跑了这么久都累了,快过来歇歇吧。”
一旁的太子侍从们听到这话,这才放弃了对景瑞琳的仇视。
然而梁蕴的体力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她指了指那大树,高呼:“大鹰掉树上去了,我去捡回来。”语毕,她朝那大树飞奔过去。
刚才线卷掉落,风筝没有拉扯的控制,被风吹歪,挂到大树上去了。梁蕴自小在山上长大,爬树可是拿手好戏,三爬两踩便上了树,看得紧随在后的一干人等心脏儿直跳。
“姑娘,快下来,这样很危险。”徐嬷嬷在树下仰着头叫喊着,感觉自己就是以往在宫中被算计时也没现在这般心慌。
“嬷嬷不用担心。”梁蕴依旧手脚并用地爬着,忽然眼前一亮:“嬷嬷这里有龙眼儿。”
由于在郊外,这龙眼树长得粗壮且高,树上果实累累。
梁蕴在树上给自己剥了一个龙眼果,丝丝清甜又不腻口,她满足得眯了眼睛。
如意和吉祥在下面急得很,又不会爬树,只能在那边叫喊着,希望梁蕴快些下来。
“你们都走开,我摘一些丢下来,可别砸到你们的头了。”梁蕴声音欢快,心情极好。随手掰了几束龙眼果就往下丢,还扬了扬手道:“你们快走开。”
徐嬷嬷见劝说不成,又见梁蕴的确站得极稳,怕她顾着挥手没能扶稳,无奈之下只好叫众人退开一些。
景瑞琳见梁蕴玩得欢快,她自己本又是活跃的女子,寻着附近一颗龙眼树也爬了上去摘果。
太子本也想爬,可是被几个侍从跪地哭喊着哀求最终放弃了,只好站在树下看着梁蕴。看梁蕴摘得差不多了,他眼神带着笑意,在下头张开双手,说:“小蕴儿不怕,就算掉下了也有太子哥哥接着。”
梁蕴在树上低头看了看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爷爷玩耍,爷爷也是这般。她忽然头脑一热,扬着甜笑,飞身扑下。
一直留意着梁蕴的如意惊叫出声。
众人在错愕中惊醒过来时,便已见太子直挺挺的被扑倒在地上。
“妈呀!”小太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扭曲的声音,他跑向太子,想将坐在太子身上的梁蕴拉开。
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梁蕴视线一花,感觉自己被人猛地一提,随即双脚离地,被人抱在怀中。鼻间透进熟悉的墨香,她轻轻抬头,甜甜一笑:“堇昭。”
谢堇昭走了几步才将她轻轻放下,面色黑沉,呵斥道:“谁准你往别人身上扑的?”
“太子殿下,你怎么样了?快传御医,传御医。”小太监扭曲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扶起太子的时候,听见太子闷哼了一声,面色很是痛苦。于是不敢动了,手足无措地喊着传御医。
谢堇昭递了晨曦一眼,晨曦领命走了过去。
梁蕴担忧地看着太子:“很痛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太子是清醒的,他对着梁蕴勉强一笑,道:“我不痛,别担心。”
晨曦面目表情地在他身上按了数下,按到了太子的痛点后,估计一番,说道:“有条肋骨裂了,不是大问题。”
“啊!还不是大问题?来人,快将那女子抓起来。”小太监扯着声音指着梁蕴说道。
“谁敢?”
谢堇昭一声喝,几名侍从停了脚步,不敢动作。
那名小太监也被喝住了,这才注意到那边站着的是谢丞相。他语气瞬间低微了几分:“相爷,太子殿下肋骨都断了……这……这……”
“只是裂了,不是断。”晨曦纠正道。
梁蕴内疚的眼眶中都聚了泪水:“怎么办?都怪我。”
谢堇昭斜了太子一眼,再次将梁蕴抱起。他唇角微勾,似是嘲讽:“太子殿下弱不禁风,怪不得他人。”
太子薄唇抿了抿,看着他抱着梁蕴走向马车,半响才道:“是啊,怪不得他人。”
第31章
得到谢堇昭的承诺; 老国公在林徳瑜的陪同下进宫认罪。
皇帝念老国公曾经战功赫赫,此事又是国公府家事; 且国公爷也痛失亲儿。现在罪魁祸首也捉到了,便只是罚了三年的俸禄,并勒令其拔乱反正。老国公谢恩后顺势请求,将爵位由梁舜荣继任。
老国公出宫后; 叫齐了梁氏一族的族老,在祠堂中忏悔了一番。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 分了家,将族谱纠正,再复写一份交于户部更改。
族谱上清晰写着:
梁国公府
第三子梁志源
正妻无
庶长女梁诗雅
庶女梁诗诗
第四子梁志宁
正妻沈婉媛
嫡长子梁舜荣
嫡长女梁蕴
梁舜荣在改族谱之事手续完成之时到达国公府。刚好圣旨紧随而至; 爵位移任; 一切成了定局。
从今起,梁国公家主由梁舜荣继任。
……
既是分家; 老国公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梁志源的一众妾室和女儿都立刻搬到了城西的四合院里。
梁诗雅的房间狼藉不堪。
老嬷嬷跪在地上,苦苦劝说:“大姑娘,莫要扔了。”
“什么大姑娘?我现在是庶出,庶出的。”梁诗雅红着眼圈咆哮着。
“国公爷,不; 老太爷已为我们分了家; 你摔的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份例啊。”
“现在连你也敢忤逆我了?看不起我是个庶出的是不是?”梁诗雅说完; 取过一旁的茶盏狠狠地往老嬷嬷的头上砸去。
老嬷嬷被砸得头破血流,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嬷嬷,嬷嬷你怎么了?”从外而进的梁诗诗刚好看见这一幕; 跑上前去扶起老嬷嬷:“来人,快来帮忙。”
两个婆子立刻上前帮忙,将老嬷嬷扶了出去。
梁诗诗与梁诗雅面容相像,同样是月眉弯弯丹凤眼,在那白皙的瓷肌衬托下不负那京城美人之称。仅是纤瘦的身型看上去比梁诗雅更娇小了一些,让人看上去多怜惜几分。
“姐姐,你怎么这样对余嬷嬷。”梁诗诗指责道:“就因着你这个脾气,所以分家的时候奴仆都不愿跟我们。现在你连余嬷嬷都伤了,之后还有谁伺候我们?”
梁诗雅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地上那滩血迹悲凉一笑:“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庶女,他们当然不肯跟了。”
“姐姐,你摔了这么多东西,也发泄够了吧。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见到爹,让爹将娘亲抬正。”
“那个杀人犯不配当我爹。”
“那你就甘心当个庶女么?”
梁诗雅看着梁诗诗,沉默了下来。甘心?怎么可能。本来待她及笄,便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如今一切都变了,她如何能甘心?
梁诗诗见梁诗雅静了下来,将她拉过,继续加重力度劝说:“以往我们是记名的嫡女,这事儿要是被知道了你太子妃也是当不成的。可如今不同,如今只要娘被抬正,我们便是名副其实的嫡女。”
对啊!
梁诗雅瞬间想通了。以前她们记在梁夫人名下,可心里还是清楚自己是庶出。如今闹了这么一出,反而能让她们变成真正的嫡女了。而且,爹杀人之时她们还没出生,这一切她们都不知情,说不定太子还会因此同情她。
心思已定,梁诗雅顺了顺散乱了的头发,笑着说道:“还是妹妹聪慧,姐姐倒没想到这一层。”她的心情转换过来,舒畅了不少。
“哪是我聪慧?姐姐是打击太大无法静心思考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见到爹。”
宗正府的大牢可不是平常人能进的,老太爷若会管这事,也不用她们这般愁了。自这事发生,皇后娘娘便没召见过她,无法入宫也就无法相求。娘和姨娘等人也没个能靠的娘家。梁诗雅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梁诗诗媚眼一转,提议道:“我求过彩宣公主,公主说,现在有能力帮我们的只有二皇子了。”
“二皇子?”梁诗雅犹豫道:“可我跟二皇子并不熟。妹妹你和彩宣公主相熟,不如……”
“当然不行。”梁诗诗打断她的话,怂恿道:“即便我与彩宣公主相熟,二皇子也没有帮我这个平民的道理。这事儿还是得姐姐你出面,毕竟你以后是要当太子妃的,是二皇子未来的嫂子,他也许会考虑这一层而卖你一个面子。”
梁诗雅想了想便应了。
事情敲定之后,梁诗诗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去。她替梁诗雅关上门,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哼,凭你也配当太子妃?
……
太子是被抬着回宫的。
十多个御医轮番诊治,皇后在一旁来回踱步,就连皇上也亲临东宫。
直到最后一位御医诊断完毕,院首才上前禀报:“回皇上,臣等确诊,太子乃是肋骨裂了,情况不算严重,但需要卧床休养数月。”
慎枥帝缓缓点头,不悦地对着跪在地上的内侍发难:“你们是怎么照顾太子的?”
“奴才知罪。”一干人等惶恐地叩头认罪。
正在包扎伤口的太子开口说道:“父王,此时与他们无关,请饶了他们吧。”
皇后听到不乐意了,道:“你还替他们说话?”
“儿臣见那龙眼果儿长得极好,便想着亲手摘一些给父皇和母后品尝,没想到失足掉了下来。是儿臣不听劝,确实与他们无关。”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被皇上先接了话:“太子有心了,下回可不能如此鲁莽。”转头瞥了跪着的人一眼,严声道:“即便有太子给你们求情,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每人去领十个板子吧。”
一干侍从谢了恩,退了出去。皇帝与御医说了几句便也离开了,剩皇后坐在那儿脸色不悦,与太子对看着。
皇后玉手一挥,屏退了其余人等,才将怒意显露出来:“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受个伤有什么值得你高兴的?”
太子垂下眼眸,依旧含笑,却不应答。
太子受伤一事传开,整个后宫都沸腾了,各宫娘娘表情不一,但却做了相同的事情。一下子,自各宫送出的药材补品等陆陆续续送到东宫。
皇后看着这些药材怒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