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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娘子很忙-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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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对不对?他们兄妹俩从头到尾都没把你当自己人,从来没有。”

萧子鱼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弥丽古丽。
这个女人的确生得不错,可这份不错对于他们而言,实在太过寡淡了。不如永安那些世家娘子的清高娴雅,也比不得花街柳巷里那些女人的秾艳鲜妍。她的长相十分清淡,如果不是五官上带着尤其明显的胡人特征,似乎也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
可这个女人,他是虞长真兄妹俩的命脉。

萧子鱼的语气这时更缓和了一些,甚至于还掏出一块帕子,拿过弥丽古丽受刑后无力弯曲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着。
“你知道你的丈夫,其实不姓吕,而是姓虞么?你知道你丈夫的妹妹,其实不叫宋拂,她的原名叫虞宝音么?弥丽古丽,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这些?”
大概是碰到了伤口,弥丽古丽的手指下意识地弹了一下。
萧子鱼面上浮起更深的笑容,动作越发轻柔。

“他们兄妹俩的身上,藏了一个秘密。现在人已经被我放回去了,可他们的秘密藏不住的,就算我放过他们,当今天子也不会饶过他们。他们是罪臣之后,他们的父辈是被斩首示众的。”
“因为他们犯了欺君之罪。那是大罪,到时候,不光他们兄妹会死,无辜的你,还有你的儿子,都会受牵连。”

弥丽古丽的手在颤抖,萧子鱼对着微弱烛光,嫌恶地丢开手里的帕子,声音还在竭尽所能的温和。
“所以,如果你知道那个秘密,你告诉我们,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杖责。如果你不知道,那就帮我们问出来。弥丽古丽,你不想死的对不对?”

也许是萧子鱼的话起了作用。
弥丽古丽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有一双漂亮的浅褐色的眼睛,像是含着一汪水,浅浅的,分外清澈。
她张了张嘴,说的是一口回纥话。
似乎是见人不懂,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终于放低了姿态:“我知道。我知道他们的秘密。”

*****
吕长真的腿废了。
被剔去的膝盖骨不能再生,他此后几乎只能坐在椅子上行动。
还有他的一双手,萧子鱼何其残忍,在剔去他的膝盖骨后,更是挑断了他的手筋。
大夫说,手能养好,但再怎样也回不到从前,用不了力气,甚至可能再也写不出和从前一样龙飞凤舞的字来。

在霍府养伤的那几日,宋拂几乎对他寸步不离。兄妹俩互相见过对方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早已习惯了彼此支撑。
再又一次推开门看到狼狈地倒在地上的兄长,宋拂没有喊人,蹲下身,半抱半扶地把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回家吧。”吕长真道,“该回去了,别让你嫂子担心。”
宋拂静静看着他,良久,问:“伤……好些了?”
“嗯,左右也就这样了。回家养伤总比拖累霍老将军来得好。”

兄妹俩说走就走,没有丝毫迟疑。桓岫得知他们离开的消息,赶到城门时,兄妹俩从霍府借走的马车已经混迹在出城的人流中,一晃眼便看不见踪影了。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萧子鱼和桓峥这几日有些古怪,似乎是又在打他们兄妹俩的主意。

吕长真因为身体不好,宋拂并不敢把车赶得太快。只是不知为何,兄妹二人的心底都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一时间竟也顾不上中途休息,又是熬得双眼通红,日夜兼程往关城赶。
回家的路越来越短,宋拂握着马鞭的手隐隐作痛,心底更有什么东西一拳一拳地捶在心口,疼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嫂子?!”
马车停在了家门前,宋拂几乎是跳着从马车上下来的。
倒在地上的大门有被重物砸开的痕迹,凌乱的小院,被人洗劫过的屋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发现,弥丽古丽不见了。

“阿拂?出什么事了?”
吕长真苦于不能下车,只好掀开车帘往外看。院子里的情景逃不过他的眼睛,脸色一下子变了,挣扎着就要下车。
“阿兄你别急!”宋拂将人拦住,恳求道,“我去找,你别急,我这就去找!”

话虽如此,可她能怎么找?
宋拂几乎跑遍了附近所有的邻居家,除了不在家的,谁人不是见了她的影子,就“砰”的关上了门。
没有人愿意和她说话,即便有好心人,也只肯隔着门劝她“别找了”。

她跑得差点脱力,心口疼得越发厉害,只能蹲在地上喘息。
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她忽然累得连抬头去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刚更新的时候猛地发现文档里标题序号出错,吓了我一跳……应该没更新错。我得把文档整理一下了……





第29章 藏匿
“宋姐姐?”来人冲到宋拂的面前,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宋拂吃力极了,试图仰头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谁。可她现在实在无力,只能蹲在地上,靠着对方说话的声音,辨别来人身份。
“是……萨丽?”

萨丽是城内一家小作坊的女工。
她的年纪比宋拂还要小上几岁,但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
安西都护府辖内,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城镇,每座城镇上都有各自负有盛名的集市。每月初一十五,城中都会云集了一大帮从各地赶来交易的商贩。关城不大,但每月来参加赶集的商贩并不少。
其中,就有贩卖妇孺女奴的。

萨丽和弥丽古丽就是在几年前的集市上,被人以女奴的价格,在向人兜售。
当时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都不大好,没人敢冒险买两个可能会病死的胡女,价格一低再低,那商贩急得都开始往她们身上撒火。
宋拂还记得,她和兄长翻遍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这才凑够了买下两个人的银钱,好心地将俩人托付给了城内一家小作坊的婆婆,总算是有了可靠的落脚地。

后来,弥丽古丽嫁给了吕长真,萨丽则依旧留在作坊内做工,成了孤苦无依的婆婆认的干女儿。
这些年,她们仍旧不时来往,但萨丽不知为什么,从来不肯在吕长真在家时登门拜访。

“宋姐姐!”
萨丽看清宋拂惨白的脸色,慌忙就去扶她。
得了助力,宋拂总算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萨丽想扶她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她摇了摇头。
“萨丽,”宋拂道,“嫂子她……在你那儿么?”

萨丽的脸有些发白,宋拂鲜少见她这样,心里突的一下,急忙抓着人手腕。“萨丽,你是不是知道出什么事了?我和阿兄回家,家里没人,而且还被翻得一团乱。嫂子她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萨丽着急地向四周看去,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来,我带你去作坊。”

萨丽走得很快,她步子迈得大,宋拂有些跟不上。萨丽咬唇:“宋姐姐,咱们不能拖,得快一些,那些人……那些人可能还在城里等着抓你们。”
宋拂的手臂僵在那里,心里怀疑的种子一下子生根发芽,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

是萧子鱼无疑了!
除了萧子鱼,还会有人要对付他们兄妹!

宋拂很快便到了萨丽做事的作坊。
这是一家私人的酒坊,产的酒不多,可酒水醇香,不少人爱在这儿买酒。作坊的主人是位年过七旬的婆婆,年纪大了,又没后代,就认了萨丽做干女儿,准备百年之后把作坊传给她。

萨丽扶着宋拂径直走到了酒窖前。
酒窖之中有些暗,萨丽点亮一小支蜡烛,微弱的烛光照不透整个酒窖,但好歹能让人看清堆放在其间的酒坛子,不至于双眼一抹黑,直接撞了上去。
宋拂初进酒窖,难免有些不适应里头昏暗的光鲜。鼻尖都是醇厚的酒香,意外地一点点驱散开她心头的痛苦,脸色也微微好了一些。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适应了这个光亮,终于能看清酒窖里的情形,也跟在萨丽身后,找到了墙角里摆着的一口大酒缸。

酒窖的墙角,摆着一口两人环抱还抱不过的大酒缸。宋拂知道这口酒缸,听说是婆婆年轻的时候,她曾经的心上人给烧制出来的,后来男人参军打仗,死在了关外,婆婆就守着酒缸再没生出过嫁人的心。
看清萨丽带她来看的是婆婆的那口酒缸,宋拂神色有些复杂,心底却噗通噗通飞快地跳动起来。

“这……”
萨丽没有回应,她看着酒缸有些莫名地说了一句:“快出来。”
宋拂不明究竟,只听见酒缸顶上发出轻微挪动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走近一步,终于借着忽明忽暗的烛火,看清了从酒缸里伸出来的一只胖乎乎的小手。

那只手,太小,小的能被宋拂一掌握在手心。
然而,那只手,也太熟悉,熟悉到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大郎的手。

宋拂几步走了过去,伸手推开酒坛上压着的木板。坛口很大,一眼就能望到底。
大郎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是弥丽古丽不久前才给他做好的新衣,只是现在那衣服上已经沾了一层灰黑,下摆还微湿。
想来是因为这酒坛长年不曾用过,里头早就积了不少灰尘,大郎在里头躲着,自然也就蹭到了身上。

大郎原本还仰着头,吃力地在推木板,见木板被人轻松推开后露出了姑姑的脸,眼睛登时就亮了,也瞬间积聚起满满的泪水。
想要哭,却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看到大郎没有受伤,只是吃了点小苦头,宋拂长长地舒了口气,伸手一把将任抱了出来。
这一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撒娇,可以哭的地方,宋拂觉察到揪着自己衣领的小手用足了力气,哭声沉闷,可眼泪滚烫地让她除了心疼,说不出一句话来。
还是萨丽看着面前这副重逢的场景,终于开了口。

“阿姐被人抓走了。”萨丽和弥丽古丽一向姐妹相称,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她喊阿姐的人,只有弥丽古丽。
“知道是什么人么?”宋拂的瞳孔急速收缩。
萨丽摇头:“我认不出人来。只知道是几个壮汉,很陌生,不是咱们关城里的人。”她想了想,又道,“我看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宋拂目光闪烁,萨丽低声道:“六七天前,阿姐把大郎托付给我照顾,说是想去落雁城找你们。我担心她一个人去会出事,就把大郎交给婆婆,去家里找她。”
宋拂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大郎,大约是知道娘亲出事,爱玩爱闹的孩子就连哭声都变得压抑起来。
“还没走到家门口,我就听见了动静,然后所有的邻居都看见了,有几个大汉当着所有人的面,绑走了阿姐。他们还说……还说不要多管闲事。”

心底的猜想全部得到了验证,宋拂知道,这伙人,除了萧子鱼的手下,绝不可能会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兄妹这些年在关城,从未得罪过的人,即便有,也不过是些小人物的口舌之争,还不至于上升到绑人家眷的地步。

“是他们。”宋拂道,“我知道是谁绑走嫂子的了。”
她说着,给大郎擦了擦眼里,抱着孩子就要往酒窖外走。萨丽在后头跟了几步,不放心道:“那群人应该还在城里。他们一直在找大郎,我不敢让他在作坊里走动,怕被人看见捅了出去,只好藏在酒窖里。你……姐夫他……也回来了吗?”

人是回来了。
宋拂带着萨丽回到家门口。马车仍停在那儿,她把大郎放上马车,孩子像是闻到了阿爹的气味,掀了帘子就往车里钻。
听得一声小小的“阿爹”,宋拂回过身:“阿兄他……在牢里受了刑。”

萨丽脸色猛地变了。宋拂掀开车帘,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车里,正低头哄着大郎的男人。
吕长真的脸色苍白如纸,和出事前她几次远远见着的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抚摸大郎后脑的手有些僵硬,两条腿看起来也有些古怪,最重要的是,他在笑,可那双眼睛里却只有痛苦。

“宋姐姐,你们知道抓走阿姐的人是谁?”
宋拂颔首:“知道。”
萨丽咬唇:“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别去。”
吕长真突然出声道。
大郎已经不哭了,擦了眼泪趴在阿爹的腿上,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为什么我不能去?阿姐出事,我作阿妹的,难道不应该……”

弥丽古丽出事,以萨丽和她的感情,想要一起去救人,的确是在情理之中。可宋拂和吕长真比谁都清楚,萧子鱼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们身边的人放手。他们何尝不知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可多一个人这时候也多一份危险。
“萨丽,你别去。”宋拂叹道,“这种时候,你该学会明哲保身。我们……会拖累了你。”

宋拂说着,就要上车,趁早赶回落雁城。
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多天了,没有人通知他们,必然也是受到了萧子鱼的威胁。那些人更不可能一直把弥丽古丽带在身边,这时候的弥丽古丽极有可能早就被带回了落雁城,被关在某个角落里,遭受着萧子鱼带来的折磨。
一想到这些,她几乎坐不住,抬手就要扬鞭。
前头路口,有马车突然疾驰而来。

马车停下,有人从上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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