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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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给扶正了。”
“你懂什么!?”沈怜儿喝声,却是剜了她一眼。
姚嬷嬷惊吓不语,紫檀更是往后躲了躲。
她们的主子自从在北祁皇宫做了细作开始,性情大变,再不是从前那个随和的主子了。
她们都怕她,也越加摸不透她的心思。
“去,给我二姊姊传个话,让她也想想看,沈阿蛮会藏在哪儿。”沈怜儿沉声吩咐。
沈如秀对沈连城在京都的人际关系更为熟悉,她或许知道一二。
“是,奴这就去。”紫檀应声,能跑多快有多快。
来到王府,她将沈怜儿的原话传给了沈如秀。
沈连城要与李霁和离一事,沈如秀也是有所耳闻的。对此,她感到震惊之余,倒是真的为沈怜儿感到高兴。
“依我看,最有可能还是在长兄的府邸,还有越幼居,洪宅。”无论如何,对沈连城的藏身之地,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除了这几个地方,怕是没有谁敢收留她吧!”
“可这两个地方,世子都去找过了。”紫檀道。
“没有翻个底朝天,怎么能说找过?”沈如秀不以为然,“即便找过,也该多找几次才是,未必没有可能去了又走,走了又回。”
“二娘子所言极是,我这就回去回话。”
沈怜儿得了沈如秀提醒,并没有自己行动,而是找到李霁,告诉他:“为何不再到我长兄的府邸找找看?还有越石幼度家,以及洪祁家。”
“青菱……”李霁则以为,沈连城不会给长兄惹麻烦,更不会藏身两个单身汉家里,依着她的性子,该是寻求青菱相助了。
于是,他很快带人,第二次来到了洪宅。
这一次对青菱,他可是半点不客气,只问一句“世子夫人何在?”便让人进屋搜寻了。好大的阵势,惊得青菱与洪祁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啼哭不止。
洪祁试图拦阻,李霁带来的人便对其大打出手,终将他制住。
“世子,女公子她真不在奴家里啊!”青菱抱着孩子,心里有些急。
“你说!她在哪儿?”李霁上前一步,直问青菱。原本俊美的容颜,在这一刻也显得有些狰狞。
“女公子她没来找过奴,奴实在不知她去了哪里。”青菱从始至终,都是不知道。
李霁的人在屋里翻江倒海,终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李霁一听,更是气恼万分,突然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青菱怀里才刚哭得停歇下来的孩儿,高举于空中。
“世子!”青菱洪祁皆是惊惧万状。
孩儿又是啼哭起来,哭声响彻天际。
“不说我摔死他。”李霁眼中,嗜血一般猩红,紧看着青菱。
“世子……”青菱跪到李霁脚下,抓了他的衣袍道,“不是奴不肯说,实在是女公子她未曾来找过奴啊!”
“你还要骗我!”李霁情绪激动。
没有人知道他是真要摔小孩还是做做样子,只是于青菱洪祁看来,他已失去理智。在他们听来,他们的孩儿随着他一声怒吼,似是哭得更加厉害了。
“世子,您这样会吓坏孩子的……”
“快说!她在哪儿!?”李霁怒喝一声,作势就要摔孩子了。
“我说!”被人制住的洪祁突然松口。
青菱莫名看向洪祁。
李霁这才冷静下来,将孩子还给青菱,而后走近洪祁,问:“在哪儿?”
“藏在隽妃宫里。”
“骗人!她进宫,然何宫门那边没有出入的记录?”李霁心疑。
“于女公子而言,这算何难事?”洪祁直看着李霁。
听罢这话,李霁当即带人离开了。
而此时天色已晚,他再是急于把沈连城找出来,也不敢到天子后宫里造次。他只得按规矩递了帖子,等候回帖。
洪宅归于平静,青菱却不平静。她着急地问洪祁:“回头世子知道你说谎可如何是好?”
洪祁则是不怕,“李家人是不会容许世子一直这样疯下去的。满城风雨,满城笑话,可都指着他们李家。他未必能闹到隽妃那里去。便是闹去了,事情也差不多有结果了。不过,”突然话锋一转,怀疑问:“你真不知女公子去哪儿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青菱睨他一眼,撇过脸去。
洪祁忍不住憨笑,“好,我不问,不问就是了。”
青菱也笑了。
正如洪祁所料,李霁根本见不着隽妃的面儿,更莫说去她宫里要人了。而隽妃的拒绝,更让他认为沈连城就在宫里。于是,他闹到了天子那里。
“大将军丢了妻子,竟跑到孤王这里来要人?”天子宇文烈对此却是有些不满。
“微臣不敢。”李霁就知道,这事儿找天子说不着。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沈连城真与自己和离了。他终于跪到地上,求道:“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宇文烈微眯了双目看他,隐隐感到,他这一跪,不单纯。(。)
☆、第255章:一日之期
整个大殿,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天子在等待,李霁则有些忐忑。良久之后,他终于直言道:“陛下,内子曾不止一次与微臣言说,陛下对她恩宠深厚,视她如亲妹。现如今,内子对微臣有误会,躲起来不见微臣,还要与微臣和离。微臣惭愧,恳请陛下做主,把内子找出来,再当着陛下的面儿对质,她提出和离,可有道理。”
宇文烈觉得有趣,不禁笑了笑,问:“你的意思是,要孤王为你们主持公道?”
“正是,求陛下做主!”李霁说着向他深深地叩了一个头。
宇文烈想了想,忽而问:“万一孤王也觉得,她提出和离合情合理呢?”
李霁微愣了愣。
“孤王听说,出征攻打北祁之前,你与一名张氏女同房,使其诞下了一子。”宇文烈说着,神色颇有些严肃,“可是真的?”
“那是家尊……”李霁意欲解释,说话却是戛然而止。半晌沉默之后,他又叩了一个头,“陛下,您不是一直担心,诸王觊觎皇位吗?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三年内为您扫清一切可能之势!”
宇文烈听言,一边唇角勾起一个难测的弧度,忽而笑了两声,反问道:“为孤王扫清一切可能之势,难道不是大将军分内之事?”
“陛下……”
“大将军何必心急?”宇文烈打断他,“想要和离,没有你这个做丈夫的签下文书,谁能做得了这个主?阿蛮躲着你,你让她躲着就是了。她还能躲得了你一辈子?心急,只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李霁闻言一喜。天子既然会说这番话提点他,那便是答应了他意欲作为交换的条件。天子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就够了!他最怕的,莫过于他始终不同意和离,沈连城会找天子做主,利用天威逼迫他。
他倒要看看,没有天子相帮,沈连城要怎么跟他和离,怎么让他乖乖签下那份和离书!
从宫里出来,他开始沉得住气了。大街小巷寻找沈连城的人,他也都撤了回来。他以为,天子说的对,心急,只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然而,三天后,沈家人又找上了李家人。
“我们商议过了,一切听大将军的。大将军始终不同意和离,那这事儿,便没必要再谈了。”这是李家人有关和离的答复。
沈家人并不意外。
“既是如此,”萧氏站出来道,“那就把张氏和那个孩子还给我们罢!”
顾氏一惊,忙跳出来问:“亲家太夫人,您这话是何意啊?那孩子可是我们李家的孙儿。”至于张氏,她倒无所谓。
“是你李家的孙儿?那上户帖,老身如何不知?”萧氏故做得不解。
顾氏一愣,更是不明所以了。因为李霁这些天一直忙着找沈连城,张氏和孩子上户帖的事儿自然被耽搁了,但即便是上户帖,为何要让萧氏知道?与她何干?
“亲家夫人,你看看这是什么?”萧氏说着,她身后一个嬷嬷便拿了一封契书给顾氏看。
张氏当初被沈连城交给祖母萧氏,萧氏安排她在别庄做事,也是按寻常人进庄子那样签了契书的。当时以为张氏一辈子就是沈家的奴儿了,便签的终身契。
白纸黑字,泛旧的印记,做不得假。
“张氏是与我沈家签了终身契的奴儿,生下的孩子,自也是我沈家的。”萧氏不紧不慢道,“上你李家户帖,也得我沈家先与她断了契才是啊。”
这种事史无前例,但萧氏所言合情合理,顾氏听了,哑口无言。
现在一个明白的问题摆在她这里,是要意外惊喜得来的孙儿,还是要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儿媳?她当然要孙儿了!
那个孩儿多可爱啊,多像儿子小时候啊!这些天她每天都会让人把他抱到芙蓉苑,她爱不释手。现在沈家的人又要把他抱回去,不是剜她的心,割她的肉么?
“都愣着做什么?”萧氏看向左右伺候自己的奴子,吩咐道,“还不快去把张氏和孩子接回太傅府?”
“慢!且慢。”顾氏神情焦灼,忙上前一步,恳求道:“亲家太夫人,您再容我回去与霁儿商量商量。三天,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天,明日天黑之前。”萧氏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这阵子一直为此事操心,老身这头,每天都疼得不能忍。亲家夫人,还是早些做决断得好。”
顾氏微愣了愣,终于点头,“一天就一天。我回去,定与霁儿好好说。”
听了她的承诺,萧氏满意地笑了。
待到李家人离开后,沈氏族里的人也走了,沈括才问萧氏,“你有几分把握?”
萧氏摇头,“你问我我哪里晓得?还不是阿蛮让我这么做的?”
“那想必是有些把握了。”沈括放松地捋了捋胡子。
一旁的儿子沈忠书和妻子黄氏相顾看一眼,却是一如既往地愁眉苦脸。
沈连城要与李霁和离一事,他们得知得太突然了。这些天来,他们都还没转过神来。听别人说过多少遍,他们也还难以理解。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这个任性的嫡长女,竟要跟这么一户好人家和离了?
黄氏尤其这么想,尤其不能理解。但她到底是个继母,说不上话,也只能听大人公和大家的。
“阿父阿母,那阿蛮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躲着呀?”沈忠书忍不住问。
“京都这么大,还能没个她藏身的地方?”萧氏笑了笑,“你就莫要担心了。待明天拿到和离书,她自然就回来了。”
荣亲王府。
荣亲王宇文衍不知哪来的兴致,这一天突然唤了侍卫“卫玠”,兴致勃勃对他道:“随本王去一趟崇义书院!必有你想见之人。”
听言,陈襄略显疲惫的眼眸里,立时闪现一抹异动,“有她的下落了?”
宇文衍发笑,“谁能想到,她竟到本王的崇义书院,当起了教书先生?”
听罢这话,陈襄先一步迈开了步子。这阵子,他也一直在找寻沈连城。终于有消息了!
☆、第256章:一臂之力
崇义书院乃荣亲王出钱出力建的义塾,供京都贫穷人家的孩子免费受教育的,在京都,颇有些名气。近一个月来一直在聘请教书先生,前几天终于找到合适的了。
这位先生博古通今,深受学子们敬仰。几天下来,他的美名就传到了荣亲王宇文衍耳里。
宇文衍向来是个惜才爱才之人,听闻这位先生年纪轻轻,看起来文弱瘦小,却有惊世之才,不免想见上一见。
这天一早,他亲自去了一趟崇义书院,正赶上这位先生授课。原本想从旁听上一听,却不料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位凤目、俏脸、黑皮肤的瘦弱先生,竟是沈连城!他没有打草惊蛇,唯有心中暗叹,马不停蹄跑回王府,将这事告诉陈襄。
二人来到崇义书院,沈连城已下课,正在自己的居所,认真地为学子们准备下午的课程。
这些天以来,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逸。似乎给那些孩子们授课,才真正让她知道了自己的价值。她很享受为人师表的生活。她想,就算和离的事情结束了,她也要继续以现在的身份,在这里传授知识给更多人。
“王爷,可否容我与她单独说说话?”屋外,陈襄拦了宇文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宇文衍神情凝滞片刻,终于笑了,“本王就不该陪你来。”说着转身,折返了方向。
走出一些距离之后,见陈襄进屋,他一脸平静,从怀里掏出了那支玛瑙镶缀的珠钗,自言自语一句“君子不夺人所爱”,将珠钗丢进了一旁的花丛里,重新迈开了步子。
然而,才走出几步,他又停下了,终于折返回去,将丢弃的珠钗捡了起来,看了看,喃声道:“又与你何尤?”终将珠钗收入怀中。
屋内,沈连城准备课程太过认真,浑然不知有人走了进来。直至陈襄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