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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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玉荷豁然开朗,重重地点头,“奴知道了!”
沈连城又嘱咐朱宥帮着自己照看着些玉荷,而后才骑上马,和陈襄,还有洪祁等人,一起离开了客栈。
几乎是星夜兼程,距离南洲城大半个月的路程,几天就被他们跑完了。
他们抵达南洲城时,是在一个阳光炙热的午后。一行人又累又热,终于在城内一家名为四季楼的客栈落了脚。
“阿蛮,我让他们给你打些热水来,你洗个澡,睡一觉。”陈襄知道沈连城有多娇贵,可这一路,她一个“累”字也没喊。让她受苦,他心底是万分自责的。
沈连城沐浴的时候,他就在屋里。
他说:“玉荷不在,我来伺候你。”
“不用!我自己洗……你去外面坐着。”沈连城觉得害臊。
尽管这一路来同床共枕,身上哪一处都被他在睡梦里摸过,但始终还没有同房……现在又是白间,她哪里好意思叫他伺候自己沐云?
“你自己洗,哪里洗得干净?”陈襄却是坚持,“你都好些天没洗了。”
“我可以的。”他不走,沈连城就不脱衣裳。
“好好好,我去外边,你洗。”陈襄只得往屏风外头走了去,在桌边老实地坐下来。
沈连城方才敢脱衣服,舒舒服服地坐进装满温水的大浴桶里。
才刚闭上眼睛,想放松放松,一只温热的大掌就落在了她的肩头。
回眸一看,见是陈襄,她不禁又羞又恼,“你骗人!”她拿布巾紧捂在自己胸前,脸上腾起了一大片火烧云。
陈襄好笑地蹲下身来,“有何好遮掩的?我是你夫君。”他拿起瓢,舀了水缓缓地淋在她的后背。
温热的水,如同绸缎一般,滑过她细腻白净的肌肤,引得她心中一下悸动。
他一下一下给她浇着,如同对待一粒刚种下的种子,爱恋而温和地呵护。
沈连城终于放松下来,闭上眼,享受他浇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滴水,也享受他五指间不经意的触碰与抚摩。
再睁眼时,他已赤身裸i体踏进浴桶,在她对面蹲下身来。
“你流氓!”沈连城在一刹愣怔之后,猛地转身,想要爬出浴桶。
然而,他那双结识的臂膀,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从后面紧紧拥住了她。“我想了你一个多月了……这一回,高高兴兴地给我,我会让你舒服。”
沈连城被他的话撩得面红耳赤,却没有挣扎。她想了想有些犹豫道:“要在……在水里吗?”
她有此一问,便是同意与之欢好。陈襄不禁高兴,更是贴紧她的胴i体,在她的肩弯落下一个湿濡的吻,而后又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道:“鸳鸯戏水……不好吗?”
☆、第329章:李铤未死
说话间,陈襄又吻上了沈连城的脸颊,一点一点来到她的唇边,终于深吻进去,吸i吮着,索取她嘴里的甘甜。
沈连城已闭上眼目,任由他肆意地追逐与爱i抚。
这一刻,她只想毫无杂念地把自己交给他,让彼此的身体都变得更加熟悉起来。
吻到动情之处,她不自觉转过身,伸手搂上了他的臂膀,任凭胸前两团柔韧的肉脯,挤压着他的胸膛,任凭他下面的坚硬如同铸铁一般滚热,抵在自己的小腹。
她迎着他的吻,用心体味着,此时此刻如此美妙而又令人悸动心跳的感觉。
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落在她的胸前,一下一下,或温柔地舔着,或轻轻地啃噬,惹得她的身体,一阵一阵地颤栗。
他突然将她举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间……两腿间的硬物,直抵着她在水中的花园。
“我要进来了阿蛮……”
“嗯……”一声沉吟,欲迎来一场激烈的纠缠。
“咚!咚!咚!”
却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三下轻而急的叩门声。
两人皆惊吓得弹开眼目。所有的动作,也都滞住了。
“何人敲门?”陈襄不无愠怒地喝了一声,暂且将沈连城小心地放回到自己腿上坐好。
这样被打断的感觉,简直要他的命。
“尊公,女公子,”是洪祁。他急切道:“你们快出来看看!有个人,像极了死去的李将军!”
“李将军?”陈襄一扫被搅了性的暴怒,不禁大声问一句,“哪个李将军?”
“李铤,李将军!”洪祁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里显得有些兴奋。
沈连城与陈襄相觑看一眼,忙都从水里站了起来,穿好衣裳,要去外头看个究竟。
难道李铤还活着?陈襄不禁想起当日的情景。
李铤并着几个兄弟护着他逃出火海,又遭遇追杀……他被逼着坠崖之前,只知李铤苦苦支撑,被刺了数刀,浑身是血,倒下了。
这样,如何还能侥幸存活?再说了,他如果还活着,为何不到京都找他陈襄?
陈襄神色凝重地想着,很快穿戴整齐与沈连城走出了屋门。
由着洪祁在前头引路,他们来到了客栈的后厨。
洪祁说:“他好像是这家客栈里的帮工……我适才与他正面遇到,但他并不认识我。”
终于,他们找到那人在厨房后头的院子里劈柴。
光是看着他的背影,陈襄的心跳就少跳了一拍。
他缓步走上前去,不可置信地轻唤了一声,“李铤?”
那人劈柴的斧头悬在了半空。
“李铤,是你?”陈襄更加怀疑是他。
他终于放下斧头,愣愣地回转身来,问:“李铤是谁?”
是他!那张脸,分明是他。说话的声音,也是他。
“是你。”陈襄激动地迈步至他跟前,“是我,陈襄!”
听到“陈襄”这个名字,李铤的瞳孔顿时放大了些。
他看着陈襄,紧盯着他,可是神色,渐渐地却变得痛苦起来。
他突然抱起头,蹲在了地上。多少有关陈襄的画面,都在他脑海中涌现,让他的头,特别地疼。
他嘴里胡乱说着什么,没有人听得懂。
“你怎么了?”陈襄不免着急,一手抓在了他的肩头。
而感到他的触碰,李铤的情绪立时变得激动起来,头抱得更紧,嘴里的嘟囔声也越来越大了。
沈连城见状,忙冲上前去,将陈襄拉开了些,劝道:“李将军怕是失忆了,你的出现刺激了他。你先别逼得太紧……洪祁,快让人请大夫来!”
“是。”洪祁忙吩咐身后一名下属,要他去请大夫。
沈连城这才走向李铤,在他跟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紧捂在头的一只手,摸到了满手的茧子和凸起的疤痕。
她不禁一下疼惜,想了想温声道:“李铤,你别怕,是我。我是……我是君娴啊。”
陈襄微愣了愣,不知沈连城为何要骗李铤说自己是君娴。
李铤却是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听着她温柔劝慰的声音,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但他看着沈连城的眼里,分明流露着几分热切。
“君娴!”他突然反握住沈连城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高兴道,“你是君娴!君娴……”
他不停地喊着“君娴”的名字,终于像个孩子一般,大哭起来。
陈襄这才知道,原来君娴在李铤心里有着怎样的意义。而这一点,沈连城早就洞悉了。
见李铤如此反应,沈连城不忍心,一时间眼底也氤氲了泪光。她的手就在他的后背,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不哭了,不哭了,我在呢!我在。”
“好了。”陈襄上前,试图将二人分开。
李铤虽是他重要的臂膀,但把他的妻子当成爱的女人,他看不下去。
然而,他拉沈连城的举动,立马激怒了李铤。李铤为此,与之大打出手。
可幸的是,他虽然失忆了,功夫却没忘。不幸的是,他现在把沈连城当成了君娴,而绝不认得自己出手打的人,是自己的主子陈襄。
陈襄一边应对他的招数,一边不无气恼地看看沈连城。好端端地,她骗他说自己是君娴做甚?
“别打了李铤。”沈连城见状,忙冲进二人的阵势中,以身挡在李铤面前,成功地让他收了拳头。
她告诉他,“这是陈襄啊,陈皇子陈襄,你曾经跟随多年的主子……也是我外甥。”
听到“我外甥”几个字,陈襄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脸色越发难堪起来。
“主公?”李铤突然喊了一声,奔至陈襄跟前,“主公,您还活着?”
“想起来了?”陈襄怀疑地看他。
“主公,您还活着!您还活着就好……”李铤说着又开始哭了,哪里还有从前冷酷刚硬的样子?
这一哭,陈襄也于心不忍了。他走上前,抱了抱他,拍了拍他的肩背,眼圈也有点发红。“你还活着,很好!我们都活着。”
不多时,大夫来了。
坏消息是,李铤头受了伤,失忆与之有关,情绪容易激动也与之有关;好消息是,他遇到熟人,记忆在恢复中,至于何时能恢复到从前,这就未可知了。
无论如何,李铤还活着,于陈襄和沈连城而言,就是老天爷的恩赐。
☆、第330章:义庄有人
然而,李铤还有个毛病,让陈襄暗自觉得不痛快。
他把沈连城认作君娴,此后便是与她形影不离。她走到哪儿,他跟在哪儿。她要回房休息,他也要在门口守着,绝不准陈襄在屋里多待,更莫说与沈连城亲近,与她睡觉了。
“我进去……找我姨母有点事。”便是进沈连城的门,陈襄也要与李铤说明白了。
“是,主公。”所幸李铤还认他这个主子,不会将他当外人一样盘问。
陈襄进屋后,免不了对沈连城好一通埋怨,“好端端地你要骗他。这下好了……都不知何时能清醒过来。”
“那不是情急嘛!当时想着他一直暗自喜欢君娴,君娴于他的意义必定非同凡响。我也是想让他冷静下来……”沈连城其实也懊悔。谁愿意假扮谁?更何况,让陈襄这么抱怨,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打算何时与他说明?”事已至此,陈襄也无奈。见沈连城知错了,他更不好喋喋不休地抱怨。
“大夫说了,既然他把我认作是心爱之人,在他记忆恢复之前,或是见到真正的君娴之前,不好刺激他。你都忘了?”沈连城拉了陈襄的手,劝道,“那是为你出生入死的人,你就大度些吧?”
陈襄一听这话,立时恼了,“朋友之妻不可欺,你叫我大度些?”
“我说错话,说错话!”沈连城忙是改口,“你放心,我会与他保持些距离的。那晚上,你就再开一间上房吧?我看过,隔壁那间正好是空的。”
陈襄一脸的抑郁之色。
他往门外看一眼,见李铤像门神一样安静地守着,他回头就紧紧地抱了抱沈连城,并在她唇上又是留恋不舍,又不无报复心地咬了一口,嘟哝一句,“我想跟妻子亲热都不行了。”
沈连城看一眼门口的李铤,忙推开陈襄,退开一些距离道:“你就忍一忍。这一路,你不都忍过来了?”
陈襄一脸愁闷,什么也不说了,“你休息休息,我待会出去办点事。”
“好。”沈连城没有多问。想必,他急急忙忙提前赶到南州城来,也不是来游玩的,自然会抓紧时间做正事。
他出门之时,她还不忘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陈襄方才笑了笑道:“放心,不是什么危险之事。”
沈连城点了点头,对他做事,自是放心的。
出门之后,陈襄嘱咐李铤和洪祁等人好好保护沈连城,便独自离开了四季楼。
他来到了南洲城存放棺柩的义庄。
见门大敞着,他便走了进去。
大堂之中,摆满了棺材和未入殓的尸体,阴森可怖至极。
这时,一个约略十来岁的男孩从里屋走了出来,“你是何人?送尸的还是认尸的?”
陈襄意外地打量了他一眼,想了想问:“黄三叔何在?”
“你找我师傅的?”男孩豁然,扭头便朝后头的小屋喊了一句道,“师傅,有人找!”
不多时,便从后头的小屋走出来一位胡子花白、枯瘦如柴拄着一根拐杖的老者来。
这便是黄三叔了。
“谁啊?谁找我啊?”他微眯起眼目,仔细地看陈襄,又走上前,直走至陈襄跟前,又将他盯了许久,忽然就是面色一变,要往地上跪,“主……”
陈襄及时搀了他,冲他轻摇了一下头。
黄三叔会意,忙吩咐自己的徒弟道:“阿毅,有尊客到来!你去菜场买两斤肉!”
被称作阿毅的徒弟一听有肉吃,忙不迭从黄三叔手上拿了钱,美滋滋地跑出去了。
“主公,您可算来了!”黄三叔方才郑重地向陈襄施礼,而后告诉他:“您要老奴做的,老奴都让人在做了,也打听到一些事情。”
“说说。”陈襄择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南洲长堤无雨无洪溃堤之前,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