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扇门开了,走出了越石幼度二人。
“女公子呢?”幼度看到青菱虽然高兴,却也疑惑。
“女公子来不了。”青菱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店掌柜的,请求道:“老板,您到外面帮我看着点儿。随我一同来的若催我,您就说我在里头帮我家主子试衣裳。”
“好叻!”店掌柜的又得了一锭银子,高兴不已,迈开步子便走了出去。
☆、第116章:突发急症
见店掌柜的这样爱钱,青菱免不了问一句幼度:“收买这店家,没费事儿吧?”
“二十两银子,就让我二人在此住下了。”幼度噙着笑,柔声细气道,“钱能收买的人,最好打发。”
“我们进屋说话。”越石一贯的面无表情,率先往屋内走了去。
“我就不进去了。”青菱却道,“女公子今天让我来,只是想确定一下二位郎君是否顺利在此落脚了。”
越石蹙眉,不禁问:“那布置埋伏的方法……”
“女公子说急不来。”青菱道,“得女公子亲眼看过古墓入口的地形,方知如何布置。陈襄今晨已经带着洪护卫一起出去找墓葬了,回来之后就会接女公子下墓。到时候,女公子说她会尽量拖延下墓的时间,让你们有个准备。”
“好。”越石应声,而后问:“女公子这一路,可还好?”
“除了适应不了南方的天气,手脚都长了冻疮,其他都好。”青菱说到此处,心里头一酸,险些掉眼泪。她的主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啧啧!冻疮这东西,今年长了明年还得长,害人不浅。”幼度露出了一脸怜惜之色,“女公子生来娇贵,被这东西缠上,可要多加注意了。”
“明年还要长?”青菱听言一惊,心里头更是一片酸楚。
“未必。”越石则是一本正经宽慰道,“外头那条街过去往前,右拐,有一家药铺,开了有二十几年了,他们有一种冻疮膏,好用,你待会去买。”
青菱立时生了希望,答应着便要告辞。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幼度努喏道:“青菱两只耳朵也红了呢,怕也是冻疮害的。都是可怜人儿啊。”
越石没有做声,见青菱的身影消失,反身便往屋内走了去。
青菱买了两件衣裳,又买了冻疮膏,另外还买了一些小吃,大包小包的,东西还不少。不过,有江大愣在,倒是有个能拎能扛的苦力,她倒落得轻松自在。
沈连城等到青菱回来,说罢话便是一脸的高兴,还特意嘱咐青菱,要她给君娴送去了一些好吃的。
君娴看到那些小吃,只觉沈连城到底只有十四岁,还未摆脱小孩子家爱吃零食的习性,不禁感到好笑。
三日后,陈襄一行人回来了。
慕封隆奇以及他们的七个徒弟,兴高采烈,喜不自胜,看样子,是找到陈太祖的墓葬了。
陈襄一回来便洗嗽干净,换了一身青灰色常服,来到了沈连城屋里。
“太祖皇帝的墓葬,在新野县牛脊岭。”他告诉她,“慕封和隆奇已然找到修墓时,工人偷偷留下的逃生口,我们会从那里进去。”
“此地离那里有多久的路程?”沈连城问。
陈襄微愣,只觉她关心的问题,有些不在正题上。但他还是答了她的话:“明天一早出发,午后便能到。”
沈连城“噢”了一句,屋里瞬时陷入沉寂。陈襄很有些不自在,也很有些气恼。他总觉得,她的话太少了!
忍了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她跟前,道:“这是我在郡城买的冻疮膏,他们说好用。”
沈连城细看了小药瓶,心下便是一惊。这冻疮膏,正是越石指点青菱给她买的同一种。
“多谢。”她不露声色,示意青菱将冻疮膏收了起来。
陈襄却是拿起冻疮膏,揭开瓶塞坐到沈连城身旁的位置。“手给我。”
他要给她涂冻疮膏。
看着他眼眸里的执意,鬼使神差地,沈连城将一只手放在了桌面。
他牵了过去,却见她手上的冻疮蔫了些,没之前红,也消肿了。他愣了一下,问:“你用过药了?”
沈连城“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便是如此,陈襄还是给她涂了涂,不免问一句:“哪来的药?先前那些都不见效。”
“我让青菱进城买的。”既然他问起了,她就不好隐瞒了。越是隐瞒,反有可能会遭来他无端地揣测。
“我嘴馋,让青菱进城买吃的。她顺道给我买了药。”她又添了一句。那些零食君娴也是吃过的,恰巧是个佐证。
“另一只手。”一只手涂好药了,陈襄又要她换另一只手。
两只手都涂好了,他才不紧不慢起身,并嘱咐一句:“明天早起,你早点歇息。”
他走后,青菱不禁上前,不知是喜是忧道:“他对女公子这般,怕真是动心动情了。”
“那也是他自作多情。”沈连城毫不犹豫,“我对他……怎么可能?”
“是啊!”青菱叹声,“女公子不追究过去的事已是……”话语戛然而止,忙是自责,“奴失言了!”
“无妨。”沈连城不以为意,“过去的事,我已经看开了。”
屋外,那个人影长身而立,将屋里的话听了个分明。他眉头微蹙,终还是迈步离开。
翌日一早,一行人整装待发。
原本陈襄并不打算让他的人全部下墓,但隆奇说古墓凶险,身手好的人越多越好,更何况还有一个“没本事的”需要照顾?又加上沈连城从旁把一颗头点的跟捣蒜似的,他想了想终于吩咐他的人道:“都准备下墓。”
沈连城让青菱留在山庄。青菱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倒是失了一贯的稳重。不过,终拗不过主子坚决。
抵达新野县牛脊岭,一行人便弃了车马,徒步登山了。
沈连城才攀爬了没多久,便是头重脚轻,浑身乏力,洪祁忙上前搀她。她望了一眼高处,有些担心,怕自己撑不及见到古墓逃生口。
“走不动了?”陈襄上前,看她的样子,有些心疑。
“上去就好了。”沈连城打起精神,将洪祁的胳膊扶得更紧了些。
可陈襄分明看到,大冷的天,她的额侧竟是出了一层细汗。他更是上前,伸手,欲行探一探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生病了。
“休要动手动脚!”沈连城却是大喝一声避开了去。
她反应激烈,众人都朝他们看了一眼。陈襄在一刹惊愕之后,脸色很有些难堪,闷声不语,走在了前头。
终于抵达古墓逃生口了。是在半山腰,一块阔地。沈连城仔细看了周遭,又在逃生口两边漫不经心地踱步,终是心中有数了。
就在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要进古墓的时候,她扶住额头,身子一歪,倒在了洪祁怀里,当真是不省人事。
☆、第117章:卧病不起
见沈连城昏倒,陈襄急忙上前,从洪祁怀里将她扶靠在了自己身上,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额上、脸上皆是滚烫!
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冷声命令李铤道:“改日下墓。”
“主公……”眼看着就要进古墓取得詹龙珏与帝王剑了,就因为一个仇家女,突然改变原计划,李铤心里,很有些不甘。但见陈襄一个凌厉的眼神,他也不敢违逆,忙应了声“是”,跑去传话了。
行动取消,一行黑衣劲装男子都跟他一个心情,对沈连城的杀心更重了。慕封隆奇等也都觉得遗憾,心里直犯嘀咕:这个沈家娘子,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在这个时候生病,神烦!
回到虎牙山庄,已是晚上。
沈连城一路昏睡,便是偶有醒的时候,也是呓语不断。直至回到住处,喝了药,再睡一觉,烧退了,这才真的清醒了。
她醒来的时候,陈襄还坐在她床边,微蹙着眉,脸色十分难看。见她睁开眼目,他的脸色也没有好看一些。
“怎么是你?青菱呢?青菱……”沈连城坐起身,虚弱无力地唤了一声。
“她在下房熬药。”陈襄告诉她,“大夫交代,等你醒了,要再吃一副。”
沈连城听言,也就不费力气了,又躺了回去。“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过卯时。”
“噢。”想来自己这一病,不仅是青菱等,陈襄也是一夜未眠啊。瞅见他眼里的红血丝,她心中兀地有些心虚不安。
“你逃不掉。”陈襄突然沉声,“这回病好了,难道要再让自己病一回?”
他何出此言?早间的事,他知道了?
早间……不,现在应该说昨天早上了。昨天一大早醒来,她就让青菱端了一盆冷水进屋,自己脱了个精光,要青菱将冷水从头往自己身上泼。
青菱站在椅子上,跃跃欲试,抖抖索索了半天,终于眼一闭,手一斜。哗啦啦一盆冷水,像瀑布一样浇灌在沈连城身上。
那一刻的感觉,顷刻间木掉的感觉……现在想想,沈连城还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我害怕。”回过神,她做出了一副畏惧的样子,“死人的墓,我害怕!为何偏带我下墓不可?这样可怕的事……”那就索性让他认为,自己是害怕下墓吧!
“一个人护着我在林子里过了一夜你也不怕,现在我们有这么多人,你有何好怕的?”陈襄紧看着她,不是对她说害怕的怀疑,而是想让她知道,下墓之后,自己会护好她。
“这岂能一样?”沈连城唯恐言多必失,想了想道:“横竖我现在病了,你总不能让我带病下墓吧?”
恰在这时,青菱敲门端了药进来。
“墓,迟早要下。你先好好养病。”陈襄起身,丢下话离开了。
心中愁绪万千,又是急了一天,一夜未睡,这会子他也疲乏了,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再言其他。
确定他离开后,青菱才关紧屋门,而后将药送到沈连城跟前。
沈连城却道:“倒了。”
“女公子,”青菱犹豫,“不吃药只怕身体吃不消。”
“放心,我有分寸。”沈连城说,“少也要给越石和幼度三五天的时间。”
说罢她打起精神起床,要青菱笔墨伺候。
天光微亮的时候,她详细说明了要设下的埋伏,并图文并茂地将能用到的机关呈现在了几页纸上。待到墨迹干了,她便将其交给青菱,吩咐道:“你让洪祁送去。切记叮嘱越石和幼度,让他们因地制宜,注意遮掩。”
青菱重重点头,“女公子说的,奴都记下了。”
出去之后,她就把这件事交代给了洪祁,再三嘱咐,才让他出了门。
沈连城用脑过度,很快就感到头重脚轻,卧躺在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就这样,她这一病,病了三天,反反复复总不见好。慕封隆奇手痒脚痒,对于延迟下墓这件事,简直就是鸭子就在嘴边但却吃不得的难受。
二人来到陈襄的住处,免不了催促。
慕封板着脸道:“那沈大娘子一日不好,我们就这样等着?”
一惯笑脸相迎的隆奇这下也老大的不高兴,满嘴埋怨。“不就是伤风着凉吗?哪里就这么娇贵,还一病不起了……”
陈襄睨了他一眼,眸光寒厉,竟是吓得他小腿一颤,赶紧改了口,生了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她怎吃了这么些天的药一点不见效。要不陈皇子再给她请个别的大夫瞧瞧?”
说罢拉着穆封,施了礼这就要告辞。他算是知道了,这个陈襄,是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主。
来到外面,穆封就不满了,“你怕他做甚?没有我们,他能进得了墓?”
“羊皮卷有昭示的,没有他和沈连城,我们进去了能开得了陈太祖的棺椁?”隆奇一双眼珠子贼精贼精地扫了穆封一眼,忽而又露出一脸的坏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道:“咱俩走南闯北二十几年,哪次值钱的物什不在正主的棺椁里?”
穆封“哼”了一声,“大不了不要詹龙珏与帝王剑。”
隆奇一吓,忙四下里瞧了瞧,“走走,回去我与你说。”拉着穆封就要往自己住的小院去。
而经他二人这么一闹,陈襄对沈连城看了大夫吃了药,却连着三日不见好的事也生了疑。
晚间,他又一次来到了她的住处。他坐下身,不愠不怒道出一句:“送来的药,假装喝了,其实没喝,就为了拖延病情,拖延下墓的时间?”
沈连城心里一下咯噔,却是嘴硬,“谁说我没喝药?”
“我请大夫来给你把脉,一探便知。”
听到这里,沈连城犹豫着没有做声。
果然是了,她没有吃药!陈襄本是试探,知道这一真相,忍不住心中恼怒,登时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朝她走了去,厉色道:“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还不见好,我便是抬,也把你抬进墓去。”
三天时间……沈连城心中暗喜,面上则做出了一副又害怕又生气又不服气的样子,直回看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