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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北朝春事-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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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知道了!”
    既要明媒正娶,光明正大,又要偷偷摸摸,掩人耳目……不管这事有多难,李霁都一口应承了下来。
    他是个有智慧的。当天午后从开国郡公府就传出了一个消息,沈太傅不知何故要推迟李世子与沈大娘子的婚期,李世子唯恐生变,急得病倒了。
    翌日一早,开国郡公李威携夫人黄氏一同到太傅府,向太傅请求一个解释,太傅却是称病卧床,不能见客,就连天子处,也告了假。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就在同一天,永华巷锣鼓喧天,爆竹声阵阵,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而隔壁街恰是越石幼度乔迁之喜,来庆贺的,唯有沈庆之和他的仆僮简竹。人少也便罢了,可才刚点燃炮仗,就被永华巷的喧嚣热闹给淹没了。
    四人不由得走出屋门,瞅见对角那条街,不时有高官豪族到来,脚下就往那边去了。
    “永华巷那户,也是今天入宅。”幼度说着有些兴奋,脚下跑得飞快,已走到了前面。简竹好事,也探着头紧跟了去。
    越石和沈庆之走在后面,看到永华巷排满了华盖车驾,也都震惊了。
    “这是定国府的车……荣亲王府,晋王府……也都来了!”幼度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前行,终于看到府宅前那块金匾了。“陈国府”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原来这座豪宅,是天子御赐给陈襄的。就连“陈国府”三个字,都是天子题字。
    沈庆之和简竹看到,心中立时生了不忿。越石也红了眼,唯有幼度戏看人生,不以为意。
    沈庆之很快告辞了二位,要回家府,欲行将此事告诉祖父沈括。然而,走在街上,他突然顿步了。
    有何可说的?祖父突然称病,深居在家,又推迟了大妹妹的婚事……本来诡异。他不了解内情,根本插不上手。说这些没用的,又有何意义?
    他苦恼万分,一张绝美的容颜,更添了几分忧虑之色。重新迈步,再抬眸便看见对面来了一方轿舆,从窗口探出半个再是熟悉不过的脑袋。
    原是武成侯府三娘子薛云。她挥着手直与沈庆之打招呼,很快落了轿,欣喜地走至他跟前,见礼之后便问:“不是说你大妹妹的朋友乔迁之喜?这个时候不在吃酒,在街上傻站着做甚?”
    “有些急事,便提早回来了。”沈庆之温和而笑,这才瞅见薛云今日粉雕玉琢,穿着也分外讲究,又是坐轿而出,带的随侍也比往日多,不禁问询:“你这是要去哪儿?”
    “陈国公新官加爵,今日入宅,请了我们家。”薛云一脸天真无害道,“家尊和我那两个兄长都去了,我也想去凑凑热闹,但我睡过头耽搁了……”
    说着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又掩不住心底的雀跃:“我听说,陈国府建得可漂亮了,是照着陈后主的御花园造设的。京都权贵之家,差不多都去了!我看好多名门贵女也都去了。她们去是倾慕陈国公美色……”
    “我不是!我就是想看看陈后主的御花园长什么样子。”这件事一定要说得坚决,因为在她心里,再美的美色,都不及沈庆之分毫。
    沈庆之听了她连珠炮一番话,心下倒觉得开阔了许多,不禁发笑。
    这一笑,薛云简直心花怒放,脚步也挪不开了。
    “快去吧,别落了后,进不了门。”沈庆之温声叮嘱一句。
    “不如你跟我同去吧?”薛云突发奇想。
      

      ☆、第131章:宾客盈门

薛云性子一向活脱,想一出是一出的情况时有发生,沈庆之接触多了也不意外。但匪夷所思的是,一愕之下,他竟也思考上了这个问题。
    “恐怕不合适,我也没有帖子。”或许祖父收到帖子了,但这与他没关系。可这陈国公府,他的确想进去瞧瞧。
    “没帖子怕什么?我家的帖子也在家尊手上呢!我自有法子进去。”薛云鬼灵精,语气里满是得意。
    沈庆之竟是信了她,跟了她的轿舆,往永华巷的方向去了。
    陈国府仍是宾客盈门。
    薛云并没有什么妙计,到了府门口,瞅见骠骑大将军周家的马车,便挨了过去。
    周家与薛家都是武将出身,拜官受爵的清流,长辈之间情谊深厚自不必说,子女之间有些往来也是寻常事。早前薛戎喜欢周二娘子,便是这个缘故。
    见周家夫人和正值出阁之龄的四娘子和五娘子都在车上,薛云便笑眯眯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尤其唤周夫人的那一声“伯母”,甜得人都要酥了。
    她解释罢自己父母兄长已经进去了,自己却没有帖子,想进去唯恐麻烦,便是请求:“我能不能同你们一并进去?”
    “好说好说。”这事虽于理不合,也有些唐突,但周夫人向来爽快性子,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沈庆之觉得荒唐,当即转身,想悄悄离开。他唯恐这样进去,失了太傅府的面子。
    薛云却是拉住了他,对周夫人道:“伯母,这是……”
    “小可乃云儿的远房表兄,庆之。”沈庆之忙打断了薛云,温文尔雅地向周夫人施了一礼。
    “啊,对。”薛云反应过来,忙是嬉笑,“他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听闻陈国公府上热闹,也想进去瞧瞧。”
    “这……”周夫人有些犹豫。
    薛云忙做承诺,“我们不在酒席落座,就是想进去瞧瞧。伯母……”说着拉了周夫人的衣角,一边摇晃一边娇声央求,“您就帮云儿这一回吧?”
    “你这孩子……”周夫人被她缠得忍不住发笑,终于答应了,“也罢也罢,横竖不过一句话的事。”
    就这样,沈庆之和薛云混进了陈国府,随着人流,来到了家主会客的地方。诚然,他们没有凑过去,而是转了个弯,经由假山,钻进了一条石头砌成的曲径通幽小道。
    沈庆之有一种做贼的感觉,按着如鼓的心跳,很是不安。薛云则是驾轻就熟,好似不是头一次干这种事。
    “我们去那边的高楼。”薛云伸手指了指远处,“站在那高楼之上,该是能将陈国府的景致尽收眼底的。”
    “嗯。”沈庆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他的兴趣,可不在于观鉴陈国府园子有多大,亭台楼阁有多气派宏伟,他关心的,只在于……
    他恍然发现,这是一次目的极不明确的作为。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进来能做什么!他只是知道自己强烈地想进来看看。至于看什么,他其实并不清楚。
    看来了些什么人?正如薛云所说,来了很多人,很热闹,但凡是京都的权贵之家,都是他的座上宾。
    看陈襄如何待客?他对每一个人,无论身份高低,世家还是清流,皆是彬彬有礼,喜笑盈盈。
    看天子的题字?龙飞凤舞,寓意深刻,亭台楼阁之上,足有十几处是他的题字。
    然而,这些于沈庆之而言,都无意义。循着薛云高兴奔赴的方向,陈国府处处栽种的四时不谢之花、八节常青之草,不断地映入眼帘,他只觉脑中茫然一片。
    却是突然被折返回来的薛云给撞了个满怀,低眸看到她一张惊恐万状的脸,忙问:“怎么了?”
    薛云仍是惊魂未定,一只手紧抓沈庆之的衣袍,一只手伸出,颤抖地朝着假山那面指了指,压低声音抖抖索索道:“杀……杀人了!”
    听言,沈庆之眉宇一紧,将薛云拉至身后,小心翼翼地朝假山挨了去。
    透过假山间的缝隙,他果然看到一汪清泉里,仰躺着一具青衣浮尸,不停有血冒出来,将周围的水都染红了。
    而岸上,背身立着两个身型差不多,衣着皆是考究的男子。光从穿戴看,沈庆之便觉眼熟,在前厅主人家会客之时,定然见过。是谁?是……
    “是陈国公和荣亲王!”薛云在沈庆之耳边,提着气惊声低语,先沈庆之一步认出了那两个人。
    “你又杀了本王一个随从。”二人屏住呼吸,能听到荣亲王宇文衍说话。
    死的虽是他的人,可从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生气,或是半点怜惜。
    “脏了我这汪泉水。”陈襄说这话时,虽然冷漠,但却不掩饰地含了几分鄙夷。他侧过脸看宇文衍,竟是一本正经问他:“王爷身边的随从,都这样没规矩?”
    “呵呵。”宇文衍施然而笑,却又带了几分惭愧之色道:“都是本王母亲安排,让陈国公见笑了。”
    听言,陈襄倒没有说什么,一双眼目望着对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而哼笑一声道:“我与天子有约在先,王爷就莫要在我身上白费心机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去。
    “陈国公!”宇文衍叫住他,“本王能让你得到更多天子无法承诺与你的东西!”
    “我要的东西,天子都已给我。”陈襄头也没回,说罢重新迈开了步子,并不受宇文衍诱惑。
    他走后,宇文衍单手背到身后,盯着陈襄离去的方向,眼睑跳了又跳。
    很快,有四个陈国府护卫装扮的人走了来,向宇文衍施礼之后,便是默不作声清理泉水里的躺尸。
    宇文衍斜了那尸体一眼,拂袖而去。
    “陈国公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经了这件事,薛云再不敢在陈国府乱跑了,拉了沈庆之不无胆怯道:“我们还是走吧?”
    “好。”沈庆之怀着心思答了一句。
    荣亲王分明有意拉拢陈襄。
    先帝封的向夫人野心勃勃天下人皆知,她一手带大的荣亲王……难道就不觊觎那把龙椅?他已经在开始拉拢自己的势力了。
    北周的天下,只怕还会生出乱子。
    这个陈襄,如此拒绝荣亲王,就不怕他反目成仇?  

      ☆、第132章:暗暗出阁

接下来的日子,沈庆之频频听闻陈国府遭遇袭击、陈国公出行遭遇暗杀之事。
    都说是陈国人所为。
    陈襄作为陈国人的希望,竟然投靠了北周朝廷,那便是他“叛变了”。对待一个叛徒,他们当然群起而攻之。
    沈庆之则以为,暗杀陈襄的人当中或许还有荣亲王。也或许没有,说不定荣亲王还在观望,还在给陈襄回心转意的机会。谁知道呢?
    而无论如何,陈襄屡遭刺杀一事,惊动了天子。天子为表对他的爱重,竟派了羽林卫在陈国府日夜守卫。但凡陈襄出行,也都有暗影相随。如此一来,那些试图行刺之人,渐渐销声匿迹了。
    转眼已是三月下旬,杨柳依依,晓风拂面,春天真的来了。
    这天,沈连城才刚回到家府还未跨进府门,就被父亲沈忠书还有继母黄氏给迎住了。
    “你祖父来信了,李世子也来信了。”见面之时,父亲没有嘘寒问暖,而是着急忙慌地没头没脑的话。“嫁妆我与你阿母都备好了,明日李世子就上门迎你。”
    沈连城见到父亲如此焦灼,并无太多意外,只是锁眉问了一句“究竟出什么事了?”便随了他的步伐往宜修苑去。
    原本离京没几日,她就被祖父派出的家奴撵上了。那家奴传了祖父的话,叫她加快回临安城的行程,却没有再多解释。她光知道出事了,却不知出了何事,只是按照祖父的指示,一路不敢耽搁,只花了十多天的时间,便赶回来了。
    “你祖父只在信中嘱咐我备好嫁妆,李世子一来,收下迎书,便让你跟李世子去。你祖父还叮嘱,嫁妆都要遮掩好,不可张扬。自然,李世子上门迎你,也不会有任何阵仗。”沈忠书说着这些话,神色很是难看。
    黄氏索性嘤嘤而泣,“真不知大家公怎么想的。如此潦草地嫁了阿蛮,名不正言不顺的……”
    “哪里名不正言不顺了?”沈忠书本来心情不好,听了这话更是气恼,“开国郡公府三书六礼都做足了,唯独不张扬罢了,该下的文书,该有的礼数,该拜家庙事宜,样样都不少,也不会少。”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黄氏忙是拭泪,“我也是可怜我们阿蛮……”
    沈连城眉头紧锁,忽而平顺了,目光落在黄氏那张惺惺作态的脸上,不紧不慢反问了一句:“有何可怜的?”见她面色一白,颇有些慌张,还是像过去一样忌惮自己,她才柔声细气,“祖父这么做,自有祖父的道理,还请阿母帮阿蛮打点妥当。”
    发生了何事,祖父也没告诉父亲,那定是不可说之事。她也不想了,只管按着祖父的意思,不显山不露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阁吧!正如父亲所言,三书六礼样样做足,便是没有十里红妆声势浩荡,她也是明媒正娶,嫁的堂堂正正。
    时间紧迫,这天她回到牡丹阁,多少人想见她,都被青菱玉荷拒之门外,除了沈怜儿。
    大半年不见,沈怜儿长熟了不少,玲珑可人的模样,越发地像父亲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仍是透着十二分的清纯与天真,毫无心计。
    “我不在这些日子,没人欺负你吧?”
    沈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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