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无双-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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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想象过自己死后的样子,在现代可能被人从废墟里巴拉出来,然后扔进殡仪馆火化了。但是我现在是公主之尊,死后是有陵墓的,从这万丈悬崖跳下去。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
但若是我们得救了呢?万一有神迹或是奇遇呢?我愿意与他拼这千分之一的概率。
我只想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看着宋远时已经没了恐惧,反而带着一丝算计的笑。
“宋远,我们都要同生共死了。那你愿不愿意回答我第一次问你的那个问题。”
宋远伸手搂住我的腰,笑着然后纵身一跃,耳边响起的不只是风猎猎作响还有他标志性待三分笑意的嗓音。
“什么问题。”
他把我搂在怀里,在失重下坠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和风度,我心中怕的要死,紧紧的搂住宋远。已没有思考能力,只能听由地心引力的召唤,但是呼吸抵在宋远胸膛,鼻息间是另人安定的松香。
本该漫长的坠落很快就停了下来,坠地时我听见宋远胸腔里发出的一声轻哼,我被震的口耳发麻,全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虽然没有像我预见的那般在悬崖底下有一片湖海之类的水泊,但是显然我们也得到了神迹,中途有一处断崖平台,我们活了下来。
我好半天才恢复了思绪,脑袋底下是略显坚硬的肌肉,我翻身而下,不禁惊呼出声,手臂的旧伤复发了。感觉脸上痒痒的,我又伸手去摸,蜷缩的指尖都是鲜血,可是我脸上感觉刺痛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片,那么显然这不是我的血。
我往旁边看去。
宋远仰面躺在地上,脸色是以往的白,却让我看出了几分冷色,这是只有受伤的人才会出现的脸色发青。我连忙膝行几步扑到宋远身边,举着双手却不敢碰一碰他。
宋远本是八尺长的男儿,此时躺在地上了无生气,连平日里就算受伤也一直翘着的嘴角此时都已放下,像一尊已经破碎的大佛。
他身上共有几处伤我不知道,但是挨着我那一侧手上一寸长血淋淋的伤口我却知道是如何来的。
在下坠的过程中,我说不出话也看不到宋远的脸,但是却感觉得到他的动作。就在刚跳下半柱香之后,本是我在下宋远在上的姿势变为了我上他下。我稳稳的躺在宋远胸前,整个人被他的胳膊劝着,耳朵和脸被他的大手护着,于是在下坠的时候,一切外在的危险都是他为我挡开了,包括落地那一下的重击。
头顶是枯树,已看不到崖边,对面也是另一边山脉郁郁葱葱的树木,我轻轻把手放到宋远鼻息下面。只感觉了一下便跌坐在地,牵扯到自己的手臂也不觉得疼。
宋远他,没有了呼吸。
他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他怎么可以死,他怎么可以。
难道我天生带煞,我自己死不了却要连累旁人受到牵连。天呐,你把我带到异世孤苦无依,难不成还要断了我最后一丝念想,你竟然这般残忍,见不得我好过一点吗?
我悲从心来,整个人陷入了一场呆滞,只剩下眼睛能眨动,带着眼眶中跑出的雾气,遮住我的视线然后又滚落在地上溅起尘埃。
120 旧伤心伤
宋远他死了,如果宋远死了我要怎么办?
我正哭的伤心,眼泪像止也止不住似得,都说人伤心到极点是哭不出来的,那我现在哭的这么伤心又是为了什么。
柳清江,你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像有痰堵在胸口。我突然想起,这里只有我和宋远的……尸体。
“别哭了,你的眼泪滴到了我手上,很疼。”
“宋远,你没死啊!”我扑过去凑到宋远脸前,忍不住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又不敢去抓他的手,在确定他眼睛睁开并且看着我的时候,终于放了心。
“怎么,我没死,你很失望?”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若是在平时,我肯定一巴掌就招呼过去了,但今时不同往日,我抬起手抹了抹睫毛上沾着的眼泪,哭得太急顺不过气,抽抽噎噎的说:“我……以为……你……死掉了。”
一句话叫我说了许久,说完以后,本该停下来的眼泪比刚才更汹涌的喷薄而出,我想起宋远说伤口会疼,于是转过脸去不敢给他瞧见。
我此时,才真的是害怕。
“我还没死,你又哭什么。”
“我害怕。”
宋远躺在地上,像是有一口气顺不过来,闭眼叹道:“你又是怎么
……怀疑我死了的?”
“我摸了你的鼻息。”
若是他现在手能自由活动,我丝毫不会怀疑他要抬起手揉揉额角,每次他对我特别无语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只是现在他的手抬不起来了,想到这里,我又有几分心疼。
“又是谁告诉你,没有鼻息就是死了,再说,我相信不是我没有鼻息,而是你没有摸到。”
是这样的吗?反正现在宋远虽然受了点伤。但还能挑我的刺,说明还是没有多严重的,我提起的一颗心落回原处,但是在一炷香之后。又紧紧的揪起来。
我们现在的处境,轮不到我有一丝放松。
宋远的情况很不好。
除了右手被岩石树枝划的鲜血淋漓骨肉可见,但若是知道他的内伤之后,也只能感叹一句这还只是好的。
在宋远指挥我把他搬到山洞去之后,华丽而又光荣的晕倒了。
山洞是宋远发现的。我先从洞口扯了藤蔓编成席子,我只有一只手可以活动花了很多时间才成功,于是半拖半拽这才把宋远拖到了洞内,我看着躺在席子上睡颜无害的宋远,释脱的笑了笑。
按照宋远所说,先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定他只是晕过去以后才坐在地上,浑身像在油锅里浸润了一遍一样。
上次在白马上的经历,比这一次,何谈刺激。
以后我也可以很骄傲的对五哥说。我也是在生死间徘徊过许多次的人。
我这才想到,我与宋远双双坠崖,不知道上面的五哥和小九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成功逃脱,又会不会想办法来救我们。
不知是不是把宋远抬进来这一项工程废了我很大的力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太大的惊吓,把远抬到洞内,还没来得及打量,我就倒在宋远身边,再没了思考。
我醒来已是很久之后。从我趴着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对面山头还没完全落下的咸鸭蛋,真想煮来吃啊。
“醒了,醒了就起来。我把手臂给你接上。”
我有个毛病,就是不管是何时何地,醒来之后总是要先发一会呆然后才能清醒过来。我听宋远的话起身已是在他说了第二遍之后。
照宋远那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如针刺一般的疼痛,比起第一次来说痛意不知加重了多少倍,宋远依旧是躺在地上。维持着我拖他进来的姿势和地方,没有见到挪动的痕迹。
许是见我脸色不好,他语气中又多了些着急。
“还不快些。”
我挪过去,咬着牙问道:“你自己都躺着,又要怎么帮我接骨。你……严不严重?”
宋远没有回答我的话,沉思了一会,举胳膊说道:“你先扶我起来。”
“喔,好好好。”
我把宋远扶起来,靠着墙坐着,在此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我的先见之选,一开始就把宋远拖到了墙边。
宋远像是有些不适,但是为了不让我担心硬是咬着牙没有表现出来,他这样我也不好戳破免得反倒要他担心,于是只装作不知道。
宋远全身像是只有手和脑袋可以活动。他先转了转脑袋,我听到“咯咯咯”骨头响动的声音。活动了一会头,他这才伸出手,说:“把你的胳膊伸出来,我为你接骨,你……且忍着些,会有些痛。”
我与宋远都心知肚明,何止是有一点痛,上一次在有方圆这个神医的帮助下我都能感觉到彻骨的疼痛,这一次不仅是旧伤复发,而且一切药物准备都没有,我要硬生生受着。
但是此时我只是装作轻松的笑笑。
“你要接就接,啰嗦什么,我何时怕过什么。”
“也是。”
宋远这个也是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大呼着伏在了地上,并且咬牙闭眼,没有任何动作,像是死了一般,我这才感觉,是真的死了一样的痛。
宋远与我说话的时候我正在看他的手。宋远的手一直是十分好看的,洁白修长,骨节分明,而现在其中一只手已经看不出是一只手了。就在我感伤心疼的时候,宋远一遍观察我的神色,与我说着话,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一拨一扭,只听“喀嚓”一声,我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个疼痛来的太突然太迅猛,宋远在接好之后像是料到了我会倒地不起,于是放开了我的胳膊,整个过程快到我来不及反应。
过了好一会,我才缓缓从地上抬起头,幽怨的瞪了一眼宋远,却发现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我忙起身问道:“你怎么了宋远,是哪里疼吗?”
我手足无措的上下摸摸,却不敢实打实的碰到他,就算是担心也无计可施,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十分的无用。
121 对你负责
宋远摆摆手没有说话,于是我便知道,他是真的伤的十分严重,这会儿连搪塞安慰我的话都已说不出口。
他在原地缓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对我说道:“我的怀里有三个药瓶,你先掏出来。”
这时没有世俗的牵绊,生死一念间,我什么都没有多想,也容不得我多想便直接伸手从他上衣襟探进去,不消几时便摸出三个颜色大小差不多的黑色瓷瓶。我所见过的药瓶不管是别人使的还是市面上出售的,大多都是光洁的白色,然后塞着红色的塞子,这样在视觉上才能给人一个感觉。这是治病良药,但是此时手上握着三个黑色的药瓶,我一时之间倒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我的犹豫马上被宋远打破,他捂着胸口说:“你右手拿的那两个中间有一个是金疮药,你先替我敷在伤口上,不,不是这一个,对,就是这一个。”
我虽不解宋远是怎么在这三个差别不大的瓶子中一眼分辨不同的,但此时急迫,也容不得我想其他。
我依宋远所言,先把其余两个药瓶好生放在树叶堆上,生怕有一点意外或是失手打碎,做完这一切以后才颤颤巍巍的打开了手中和瓶身一个颜色的塞子。
瓶中倒出来的是红褐色的米分末,一打开瓶塞便有米分末飞出钻到我鼻子当中,很浓郁的药草味道,像极了我以前用过的狗皮膏药。我以前是很讨厌这个味道的,这时闻到,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但是安心过后的问题又来了。
我从未有给人上药的经历,而且……我看着宋远手上狰狞的伤口,心中呐喊着逃避,一阵一阵的心悸。
宋远看到我的犹豫,于是一狠心,挣扎着握住我的手,拿另一只手举着往伤口凑去。他这一动,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便已被激起怎么也停不下的咳嗽。
我依旧举着手,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
半晌过后。我冷笑一声。苦笑着鄙视自己,你在犹豫什么怕什么,不就是血吗,不就是伤口吗,这个人前一刻是为了你才伤成这样的。你现在装什么弱小白莲花。
我狠狠闭眼然后睁开,轻声道:“你伤的这么重,逞什么能,好好靠着,你说,我来。”
宋远止住咳嗽,我不知他是不是在看我。我聚精会神把目光投在他手上,生怕有一丝遗漏,却仍是觉得有一束目光投射在我头顶。
半晌后,我抬头擦擦额角的汗珠。抬头笑道:“好了,接下来做什么?”
宋远颔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另一个瓷瓶,声音微微有些虚弱:“那是方圆的酒膏,你在我胸骨上涂满,最末那一点喂我吃下。”
我知道现在他一定是极难受的,于是没有犹豫,直接照他所得做,只是最后拿了酒膏在手上,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他刚刚的说法是让我把他的衣服脱了,然后在他的胸上抹。是这样的没错吧?
“我……此时不方便动手,只有麻烦你了,我知道你是个清白的姑娘家,做起这些事来有毁你的清誉。你本是受了我的连累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宋远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像是一个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荡,我手中握着那一瓶酒膏,眼眶隐隐有些发涩。
倒不是欣喜。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伤心和委屈。
宋远,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拿这些话来折磨我。
我没有回话,慢慢扒开宋远胸前的衣裳,动作虽称不上粗鲁,但心里的怒气却越积越深。我倒出液体状的酒膏,有些疑惑,但也没细想他为什么变成了液体状的,只是拿指腹在他胸膛上晕开,特意避开他胸前那两点茱萸,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