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无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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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先用,奴婢待会和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一道去吃。”
我喝着粥,于是也不勉强,把桌上的菜吃了大半,这才放下碗筷,拿水漱了口,吩咐铃铛去吃饭,等她走了我才踱到窗边。
白马寺在白莲山顶,往窗口看下去,夜色里能看到绵延的山脉和万丈悬崖,我往后大退了几步,抚着胸口惊魂未定,把厢房设在悬崖边上,这也太不安全,万一有个意外还不得……
我推开房门,隐约听到四处传来经文声,略有些气势磅礴在里头,几从翠竹在风里沙沙作响,我收了手臂这才惊觉,起风了。
沿着长廊往外走,皇祖母住在另一个院子里,我想着她爱安静于是也没去打扰她,穿过几间宫殿,自顾自饶有兴致的乱晃。
寺庙的布局风格和皇宫不一样,皇宫贵气富丽,随处可见玉石香木,这里只有青石板与红木门,静静的泛着流光,月一般的颜色。
等我想起来该回去,四处张望,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侧面有一间独立的院子,我想着进去看看有没有人,好问问路。夜色降临,寒气越来越重,我搓着胳膊往里面走,隐约听到两个人在讲话。
我站在院子里,看见窗口两个剪影,踌躇着该不该上前。
一个穿着袈裟袍子,一块圆圆的脑门在昏黄的烛光中闪耀,我转过头,另外一个披散着发,只看得见一个宽阔的背影。
“我说过,你不要再来找我,很不方便。”冷冷的男声。
另外一个抚了抚袖口,绷直了一抻,笑道:“这寺庙大家都能来,为什么我来不得?”
我脚冻得僵硬,忍不住轻轻跺了两下,却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很大一声脆响,我暗道不好,听墙角要被抓包了。
门开了,首先看到的是方圆住持,我首先为自己辩解道:“我迷路了。”
他看都没看我,拉着房门侧身看着里面的那个人,无声驱逐。我只听到传来一声轻笑,我好奇的去看,目光撞进一双琉璃色的眼眸。
作者有话说:
《守株待兔》
我躲在矮土包下面,一直等着那只兔子上门。
听村里人说,只要等在这里就会有肥美的兔子撞到那根枯树桩。
可是三天过去了,别说胖兔子,连只瘦乌鸦都没有。
天空是澄净的,我仰躺在草地上,眼前好像是一大块冰片子,蓝的白的折着光。
第四天,杂乱的草丛里跳出一只兔子,蹦蹦跳跳的往边树桩去,我追过去想抓它,它也不跑,在原地站着瞪着一双红眼睛看我。我踌躇了一下,蹑手蹑脚的过去,一把提住它的耳朵。
它很乖,不蹬腿也不挣扎。
它很瘦。
于是我把它扔到地上,全然没了兴致,走过去的时候余光瞟到树桩底下一小摊被润湿的泥土。
自那只兔子以后,每天都有动物经过,可是它们都不笨,哪里会傻到去撞树桩,可是我再也没看见那只兔子。
直到有一天,自远处越过一团白影,我冲过去,脚被树桩绊倒。
我躺在地上眼泪汪汪的叹息,眼前出现一双雪白的靴子,白的像冬天树梢的雪,没有一点渣滓。
我顺着靴子看上去,依次是雪白的裤腿、雪白的袍子、雪白的头发。衣领上围了一转白毛圈着同样莹白的小脸。
他在树桩旁笑得花枝乱颤,通红的眼眶里盈满了雾气。
你或许已经遇到了要等的那个人。
你们见过一面又经过无数人。
你在找他,他也在等你。
15 昔:清江战方圆
我眼睛一亮,他看到我,有一丝惊讶,转身准备对方圆在说些什么,那人一搡便关上房门,他摸摸鼻头,无奈的笑了,径直向我走来。
“小公主,你怎么在这里。”
“我迷路了。”我实话实说,然后一直盯着他看。
他倒没有什么不妥,点点头,只是笑道:“你住在哪个院子?”
“清河苑。”我歪着头看他,他今天穿了一件黑白花纹的袍子,头发拿一根带子松松的绑着,嘴角笑意不减。
“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跟在他身后走,没有问他为什么在方圆的院子里,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在白马寺,亦步亦趋踏着他的步子往前走,玩的不亦乐乎。
他突然停下来,我就直接撞到他的背上,向后一扬,多亏他反手抓住我才得以幸免遇难,我笑眯眯的看他,混沌的脑袋都变得清明。
“嗳,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想想该怎么报答你呢?”
他折起来的眉骨舒展开,戏谑道:“公主这么有诚意,要不然以身相许好了?”
我的手还握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掌中,温热干爽,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认真的问:“那你的家在哪里,我找人上门提亲。”
他一怔,随即浅浅的笑开,笑到整个胸膛都在颤抖。我依旧盯着他看,想着怎么会有一个人这么好看,笑的含蓄委婉都那么好看。
宋远送我回到厢房,铃铛焦急的等在门外,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眼神瞬间不对,像母鸡护犊子一样把我拉在身后,顺带上上下下认真的看了一道,发现衣衫都好好的穿着没有异样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在暗处翻了个白眼,铃铛姑娘,这是佛门净地,你的思想该被净化一下了,我从铃铛背后成功出逃,往院门边看,只看见一个修长的背影。
“嗳。”我叫住他,等他回头看我,发丝荡在夜色中,忍不住心神澎湃,“晚安。”
说完也顾不得他的感受,赶紧逃回了屋子里,等一杯冷茶下肚才忍不住懊恼,他听不懂晚安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铃铛打了水给我洗手,好奇的问:“公主,刚才那位公子是?”
我接过洗好的帕子敷在脸上,像他的大手温润舒适,我把脸埋在帕子里不住的摇头,好害羞好害羞呀。
……
隔了几天,我熟悉了白马寺大半的院子和庙舍,始终再没有找到那个人,皇祖母知我性子不受束缚,吃斋念经静修去了,只吩咐我好生待在白莲山,也没说不让我出寺,我想去找方圆问问,无奈他始终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让人根本近不了身。
“唉……”我躲在明月阁顶楼,深厚靠着那口百年老钟,烦躁的挠着青铜钟壁,铃铛受了惊,连忙拉我的手。
“哎呀,我的好公主,这个可抓不得,这可是白马寺一宝。”说完又偷偷摸摸的看了看周围,“但是公主,我们偷偷跑到明月阁顶,真的没关系吗?”
“哼。”我冷冷的哼一声,站起来趴到栏杆边上,眺望远处的风景。
不得不说,明月阁顶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奇妙的地方,这是白马寺,甚至是白莲山最高的地方,从这里望下去,近处的树荫木林,远处的山峦梯田,气势磅礴悠远,晚上站在阁楼上,离天空很近很近,仿佛能摸到月亮。
我还不信,我跑到这个地方,方圆他还能对我视而不见?要是本公主不小心手一抖,毁了这口百年老钟可就不好了。
事实证明,我做的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处,也人家没有什么影响,我偶尔去一次的早课上见了方圆,他也只是淡淡的嘱咐我“明月阁地势太高,公主要小心”,噎得我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干瞪眼。
隔天傍晚,我撇下铃铛,跑到他院子里等他,一直到天边没有火光升起了月色,一身红黄袈裟的方圆大师才出现在他自己院门口,他看见我,顿了步子,打量四周发现并没有走错院子,这才平和的与我对视。
在我看来,这白马寺存在着很多不寻常,方圆就是这其中一件。哪个寺庙会容忍一个年轻,秀美异常的男子做他们的主持方丈,可事实上他不仅做了,还做的很好,很得人心,让人尊重。
或许是觉得,孤男寡女在朦胧的夜色下对视显得有些含情脉脉,他首先出声打破了安静。
“清流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袈裟,手上用了些力气,直叫他皱眉,我问道:“他在哪里?”
他没有动作,依旧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不解道:“贫僧不知公主所说何人。”
我气极,揪着他衣服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宋远,告诉我宋远在哪里!”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在我快不好意思之前收回目光,脱开我的手往他房间走,我追上去不依不饶得继续问。
“你快告诉我宋远在哪里!”
他回过头看我,我不客气的瞪回去,看什么看,长得高了不起啊!我脖子都要望断了他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继续往前走。
“大师,方圆大师,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他在哪个院子好不好,我明天起再也不打扰小师傅们做早课,再也不去清风阁敲钟了,你看着这样好不好。”
他目光惊疑不定,过了一会才轻声问道:“你保证。”
我一看有戏,连忙拍着胸脯发誓:“我以清流的封号发誓,只要你告诉我宋远在哪个院子,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们早课,不去清风阁敲钟。”
说完便用充满期翼的目光看着他,他点点头,转身开了房门转过头对我说:“他已经不在菩提寺了。”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留着我对门凌乱,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我这是……被摆了一道?
就这么个小困难,我丝毫不泄气,把这当作是一种挑战,想象自己要翻越一座大山,要翻山,首先要把守山大boss方圆踩在脚下,反正在这菩提寺也是无聊,要住一年那么久,不找些事来做,人生何其无聊,何其无趣啊。
“公主,我们今天还上明月阁吗?”铃铛收了碗筷问我,我看看天色,正是小秃驴们早课时间,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此时不上更待何时,我大气蓬勃的说了一个“上”便领着铃铛往明月阁走。
半路被红白袈裟的小秃驴拦住,铃铛看了看我,识趣的往旁边站了站,我瞪着他,没好气道:“方圆大师你拦着我做什么。”
“公主,你每天玩这样的游戏有趣吗。”
作者有话说:依旧无点击无收藏无更新情况,依旧要更新=。=
16 昔:终于等到你
有趣吗?约莫是有趣的,要在这荒山上待上一年那么久,我总是要给自己找些盼头和乐子的,盼头没了,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些乐子啦。
方圆叹了口气,双手合十,虎口荡了一串佛珠,晃的我眼睛都花了,他屈了屈身子,说:“我佛慈悲,他每月十五便会上白莲山,公主也要多多注意身份,白马寺终究是个寺庙,住的都是些清修的人。”
说完,也不管我的反应,转身就走了。
铃铛这才走到我身边,颇是为难的看我:“公主,其实,奴婢也觉得你做的不对,毕竟这白马寺,不止我们晋国……”
我当然知道铃铛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对过,横竖我脖子上这颗脑袋,挂的不太安稳罢。
“铃铛。”我叫道,她应了一声,问我:“那我们还上明月阁吗?”
“又不是姑娘,怎么上!打道回府。”谁没事天天起得比鸡早爬个顶去敲一口破钟,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回去补觉去。
于是我整日算着时间,看离十五还有多少日子,不去敲钟也不去捣乱,安安心心的等着十五的到来,幸亏时间过的很快,月亮一片片拼凑,很快就圆了。
方圆只说宋远十五会来菩提寺,却没说是早上还是晚上,中午还是深夜,我放了铃铛一天假,她不放心;却还是在我期盼的目光下去找随行的小宫女,我笑着和她挥手送她远去;便独自一人坐在寺门石阶上,望着长长阶梯,看着远方;时刻期盼会不会走来一个拔长的身影。
其间我回去吃了一道午饭一道晚饭,匆匆扒拉几口便回到寺门口数蚂蚁。一直等到月亮挂上了树梢,树的影子移了半个圈,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我百无聊奈,低着头拿树枝拨弄地下的叶片,起**了还是有些怕的,铃铛说来陪我也叫我拦住,这时才发觉一个人站在寺门口实在是有些傻的,山间夜静,只有门口两盏烛火,我默默想到,这是寺庙,大鬼小鬼该是近不了身的,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隔了一会,感觉光亮被挡住,罩在一个的影子里,磕在膝盖上的头一僵,半天没有反应,我抬起头,黑漆漆的看不清那人的脸,一直到后来成了亲,那人成了我的驸马,有一次不经意的提起,脸上全是笑意,说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如此深情迷离的仰视,像一只乞怜的小狗,于是我抱着他的脖子撒娇打诨,始终没有换来一句“爱。”
我眼睛逐渐清明,看着他很是高兴。站起来脚有些麻,差点站不稳,他扶了我一把,我顺势拉住他的大手。
“宋远,我可算等到你了。”说着我不禁有些委屈,他轻轻一怔,脸上依旧是缠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