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月--浅:赤莲双王与草木仙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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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了蝉鸣的声音,夏日的午后,燥热和宁静不可思议地结合在一起,宣泄着热度的力量。
“哐”的一声,门被撞开了,打破了那份宁静,提着剑的夏青岚,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夫人,快带孩子们走,仗已经达到这里了,快!”
夏夫人闻言立刻拿起包袱,却寻不见秋纸,只得带着秋宣、儿子夏墨以及千息将军的独子——千息净叶往外走,武艺高强的“伙夫”和“喂马的”两个人掩护其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追兵已经赶到了这里,夏青岚寡不敌众,倒了下去,“伙夫”和“喂马的”又冲了出去,夏夫人忍住眼泪,将几个孩子一个个放到后院的枯井里,盖上稻草。
一阵打斗的声音后,只听到一个士兵的声音——“搜搜看,这户人家看起来太不一般了,必有隐情。”
枯井里的几个孩子屏息,大气都不敢出,头顶上的稻草,和着尘土,弄得净叶的鼻子痒得厉害,“阿嚏。”净叶终是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惊动了那些士兵。
“在那边。”
几个人的脚步声,离枯井越来越近,秋宣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颤抖着顺着绳子往上爬,又用脚迅速将稻草铺好,盖住另外两个人。
一声金属入肉的钝响,淹没了那个没来得及发出的叫喊声,秋宣用最后的力气将身体撑开,卡在枯井里,鲜血顺着稻草滴到了净叶和夏墨的脸上,俩个人对看着彼此,腥咸的味道弥漫开来,两个人忘记了呼吸,一动不动地蹲在地上。
还是那个士兵的声音——“该死的,你怎么把她杀了。”
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前边的那几个武艺都好得很,我怎么知道井里这个是什么东西!”
“好了,人都死光了,回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井里的两个孩子却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血腥与死寂笼罩着他们……隔着稻草,他们的头上,是刚刚还在一起嬉闹、一起吃西瓜的伙伴。
“阿姐!”秋纸的叫声打破了死寂。
小净叶怔怔地站了起来,又拉了一下吓坏的夏墨,净叶抱起浑身是血的秋宣,仰起头,秋纸趴在井边上,她的一滴泪,直直地落在了净叶的左脸上……
第三十一章浅流的预感,失败的劝告。
竹吟萧瑟,‘風送雅’中的浅流坐了起来,叫道:“镜儿。”
镜儿很快进屋,问道:“小姐怎么了?可是伤口疼得难受?”
浅流摇头,道:“镜儿,我心里不踏实,净叶今天……”浅流摇摇头,抓住镜儿的手臂:“镜儿,你带我进宫去见他,好不好?”
镜儿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小姐,你莫忘了,你虽然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你是一点武功都不会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去?且不说这个,镜儿没有命令,怎么能轻易进宫呢,我去传信,让主子尽快来,好么?”
浅流摇头,目光急切,道:“镜儿,我知道让你为难了,可我一定要今晚去见他。”浅流咬了一下嘴唇,说道:“镜儿,我没有理由,我只是有种感觉,我真的很想今晚见到他。镜儿,对不起,能不能,你只送我到大门口,我自己想办法进去,以后他要是问起,你就说我自己跑了,你全然不知,若是他再怪罪于你,我定是拼得全力,也会保护你的。”
镜儿摇头,道:“小姐,你把静儿当做什么人了,哎,罢了,我带你去,现在这种时候,你一个人,未及门口,怕是就要被人杀了,哎……”
浅流眼中有泪,想要说谢谢,却一时语塞,镜儿道:“小姐别说了,我都明白,快多穿些,我们这就去。”
浅流点头,胸前的伤口一阵抽疼,但她咬咬牙,没有出声。
镜儿赶着马车,带着浅流赶去宫中,一阵风吹过,带起了窗帘,满街的告示吸引了浅流的目光——“你放心,你的万洛逸很好,忘了告诉你,他是我的双生哥哥,你说,我怎么舍得他死呢?”,净叶,你到底在做什么?
镜儿带着浅流,手持玉牌通过层层宫门,不一会儿,马车上的流苏猛地一荡,镜儿停了下来,“小姐,到了。”
浅流走下马车,苍白着一张脸,镜儿扶住她,道:“你随我来。”
树木苍劲,镜儿扶着浅流经过绿荫环抱的曲廊,来到一见朱红色木屋前面,镜儿道:“这里便是秋日轩,主子今晚就在里面,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镜儿拉了一下浅流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进去。
镜儿走进去,发现净叶已经站在了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镜儿直直地跪了下去,一句话没有说。净叶挑帘出门,似是没有看到镜儿跪了下去。夏墨走过来,叹了一口气,道:“镜儿,先去看着秋纸吧,你师父未必过得了今晚。”镜儿弯腰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上流下了鲜血,她神态中不再有一丝小女子的气息,干脆地站起来,走到了秋纸身边,不说话,也没有流泪,她只是看着她,夏墨走过来为她清洗额头上的伤口,微叹道:“其实你不必如此,别忘了,她不光是你师父,也是我的‘家人’。”
等在门口的浅流放心不下镜儿,刚想走进去看看,便看到净叶走了出来,他没说什么,直接提起浅流,进了车里。
“说吧。”净叶开口。
“什么?”浅流抬眸。
“你让镜儿深夜带你来这里,难道不是有什么想说的么,若没有,马上回去。”净叶说道,不自觉地挑眉。
浅流道:“你……,我……”一时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净叶似是不耐,起身就要走。浅流忙拽住他,道:“你为何要杀万洛逸?!”她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净叶。
净叶一甩手,道:“你就是来问这个的?你真就那么在意他。”浅流摇头,道:“不,我只是很不安,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哥哥么?你怎么可以杀了他?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今天太奇怪了,到底发上了什么?”浅流还在拽着净叶的袖子,苍白的脸上,因为伤口的疼痛,已流下了汗珠。
净叶将浅流的手从袖子上拿开,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好,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说道:“流儿,现在的情况有点乱,我一时和你说不清,你今天先回去,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看你,听话。”他微微皱眉,似在叹息。浅流看着他,几乎没有反驳的勇气,似乎她就应该听他的话,可她还是说道:“净叶,无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要留下来陪你,你说过要我一直陪着你的,我也答应了,你记得,对吧?”净叶抱住她,道:“流儿,我当然记得,可就因为我记得……”说着,浅流在净叶怀里合上了眼睛。
“你们既然来了,怕是走不了了,镜儿,带她到黛鸢阁去,若有不测,定要护她周全。”净叶抱着浅流,走了进来,镜儿点头,接过浅流。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秋纸,才走了出去。
第三十二章荒原
明晃晃的阳光,照耀着大地,雪亮的大刀上,被虬扎大汉喷了烈酒一片,四周人头攒动,尽是来围观这个貌似天人的万洛旧主如何被斩首的百姓。指指点点的人们,或是感慨,或是兴奋,只是没有——怜悯。
春笔手持令牌,道:“时辰到,问斩。”然后将令牌潇洒丢出,划出一道闪着金属光泽的美丽弧线,‘当啷’一声,令牌落地,大汉举起刀,猛地挥下,只听一声清脆的“叮”声,大汉的大刀便被打到了地上,只见几十个黑衣人,同时出现在法场上,欲将犯人劫去,春笔似乎早有准备,低声哼了一下,一抬手,只见四周几百个侍卫同时出现,刚刚还在围观的百姓,早已吓得没了踪影,劫囚的人寡不敌众,不消一会便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一人,还在负隅顽抗,眼看他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将一枚烟火放到空中,然后倒地身亡。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名黑衣人迅速离去,春笔眼疾手快,迅速追了过去,忽的,那黑衣人走入一条死巷,只得转过身来,春笔道:“你走不了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黑衣人地笑了一声,后退一步,一瞬间,四个黑衣人,便将春笔包围,春笔道:“找死。”说的时候,已经抽出腰间的软剑,一个回身便杀掉俩名黑衣人,然,身下的两名却并不那么好对付,春笔与他们斗在一处,只见人影晃动,却看不清他们的招数。第一个跑进来的黑衣人,见势不妙,想要离开,春笔看到,便加快了速度,碰碰俩声,只见那俩个黑衣人倒地,触笔因为心急,左肩也中了一剑。他的剑尖直指那黑衣人的咽喉,道:“还想逃!”黑衣人不动,只站在那里,春笔道:“你的其他同党在那里?”黑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春笔侍卫好武艺,果然名不虚传。”春笔听到是一名女子的声音,略皱眉,反手挑开她脸上的纱,只见一张倾国容颜,便露了出来。春笔的呼吸似乎重了一点,道:“皇后殿下,得罪了。”说着,三两下点了锦瑟的穴道……
千息净叶与万洛锦瑟对桌而坐,锦瑟道:“你所谓的斩首,只是为诱我出来,我便出来了。”
净叶道:“请锦瑟出来,实属不易啊。”
锦瑟笑,道:“我很高兴看到法场上的人不是逸,谢谢。”
净叶道:“锦瑟依然是我的王后,逸也依然是我的——哥哥。”
锦瑟道:“千息净叶是何人物,我怎么会不知,现在,我是你的王后,时局稳定后,我又怎会有好下场,呵。”锦瑟自嘲一笑,然后道:“我踯躅半生,也不太在乎,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净叶道:“公主快人快语,尽管讲。”
锦瑟,倒了一杯酒,在鼻尖轻嗅,道:“好酒,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然后道:“我要逸,自由。”
净叶道:“我答应。”
锦瑟笑笑,道:“先不要急着答应,我说的自由,有三点,一,让逸在这大千世界里,过他想过的生活。”
净叶点头,锦瑟继续说:“二、万洛逸确实已被斩首,从今以后,那个自由的人,与我无关,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要伤害他。”
净叶道:“我答应,那第三呢?”
锦瑟道:“三、我要你将浅流嫁给逸,让她永远陪在逸身边,唯有如此,我才能确信,他得到了足够的自由。”
净叶一愣,道:“要用这种方法确保她每年为哥哥解毒?”
锦瑟抬眸看着净叶,道:“不全是,我自然也是希望逸可以幸福。”
净叶笑,然后说:“前两条,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是这第三条,恐怕要问问浅流本人,和哥哥的心意吧?”
锦瑟道:“也好,逸就不必问了,我的弟弟我知道,至于浅流,你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对吧?你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净叶道:“自然。”
净叶走出凤息宫,仰头望着满天繁星,苦笑道:“笑笑,好——计——谋。”
唯有将她嫁给逸,才能让锦瑟安心,才能够让锦瑟相信,逸真的脱离了那毒的控制,也唯有如此,锦瑟才能够配合净叶完成他的心愿,净叶犹豫了一下,但想起这些年为自己的心愿所做的一切,还是走向了黛鸢阁……
“以后可以补偿的吧,流儿,原谅我。”(净叶)
第三十三章与妾相决绝
“净叶。”浅流看到净叶,很开心,随即问道:“事情,都办好了么?”
净叶没有说话,徒自坐了下来,然后魅惑一笑,道:“流儿,以前我没发现,你原是这般紧张我的。”
浅流别头道:“胡说什么,只是你那天太过奇怪,我……才来看看的。”净叶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酸涩,浅流并没有注意到。
净叶不说话,只是看着浅流笑,浅流尴尬道:“你不要一直看着我笑,我心慌。”
净叶闻言,笑出了声,却突然冷语道:“流儿为了万洛逸受了伤,自然会心慌。”
浅流的心沉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在微笑的净叶,转眼之间,便有些骇人。浅流道:“净叶,你为什么好好地,又说万洛逸呢?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若是讨厌我,说一声,我自然也不会纠缠你!”
净叶正色道:“流儿,你老实回答我,你可愿意嫁给——万洛逸?”
浅流似是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净叶,笑了,浅流轻声说:“你说什么?”似乎她足够小声,就可以使自己听错了,就可以认为净叶并没有问她。
可是,净叶又问了一遍:“我说,你,愿不愿意嫁给万洛逸?”
“哈”浅流笑得有点癫狂的味道,反问道:“你说呢?”
净叶温和地说:“你为了他,孤身来到这里,开始的时候,总是难过得做梦都叫‘哥哥’,还不停地流眼泪,我将你抱在怀里,告诉你,别怕,别怕,有我在,你才可以安心睡去,你那么害怕,还是为他来了这里,应该是很爱他的吧,流儿,之前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便那般对你,我骗过你,也利用过你,你不要怪我。过两天,我为你们在这里从新举办一个重逢礼,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浅流不再笑,似是呆了,她痴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