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翻身宝典-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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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九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他的对抗方式就是面不改色地盛了一碗汤,体贴地递给旁边的诺雅。诺雅别有深意地瞄了他一眼,带着威胁。
侯爷面沉如水,对着那下人斥道:“告诉郡主,她马上就要大婚了,怎的还抛头露面?让她速速回府去吧,我稍候就归。”
下人领命,转身就走。范大人起身拦住,对范进祥道:“难得安平郡主竟然有这样的孝心,我们都是武将出身,没有那样多乱七八糟的规矩。进祥,你出去将安平郡主接进来,一起用点饭菜。”
范进祥面上明显就是一喜,点头应是,忙不迭地出去,一会儿就将安平带了进来。
也就是多半年没有见,安平更加出挑,脸上的珠圆玉润褪下去一些,下巴尖尖,活脱脱是个美人坯子。
她一进门水汪汪的眼睛就往百里九与诺雅身上瞟了一圈,明显眼眶一红,然后才低垂下头,给范世谋行了大礼,又见过百里九,娇娇怯怯,如风吹白莲花。
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安平这样作态,究竟是情不自禁,还是想挑起范进祥与百里九的醋海风波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九哥哥,带我私奔吧
百里九笑着点点头,算作是招呼,范世谋站起身来,笑呵呵地命下人添置杯盏,招呼安平在范进祥左手边落座。
安平依旧还是一副知书识礼的乖巧模样,乖顺地坐下来,甜腻腻的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百里九身上飘啊飘,饱含着千言万语。
侯爷一声不悦的轻咳。
“今日席上并无外人,安平郡主千万不要客气,敬请随意就好。”范世谋出面打圆场。
范进祥立即也体贴地盛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安平红着脸小声道了一句“谢谢”,把个范进祥给激动得头上直冒汗,看来这新郎官对于安平好像是真的起了心思。
诺雅心知肚明,这小丫头明摆着就是对自家这只狐狸还有想法,否则也不会这样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民间男女大婚素来都有说法,大婚前三日,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她安平能不知道这规矩?
她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尾没好气地放进百里九的碟子里,尾部多小刺,百里九低着头专心挑拣,目不斜视,无暇他顾。
安平就一脸的幽怨,峨眉微蹙,看得准新郎心里醋海翻涌,脸色格外难看。
范进祥端起手中酒杯,向着百里九道:“当初阿寻在京中多有叨扰,谢过九爷对阿寻的照拂之意,进祥先干为敬。”
话虽然说得极是诚恳,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故意将“阿寻”两字叫得亲昵。
诺雅眼见他一饮而尽,笑眯眯地道:“当初九爷煞费苦心,一心想给阿寻在京城寻一位如意郎君,结果阿寻皆不中意,原来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阿寻的好姻缘竟然是在这里。九爷那是枉作冰人,所以这杯酒不能喝。”
这话别有深意,诺雅心里一声冷笑:我家阿九可看不上这太平郡主,你还是管好自家媳妇儿的好。
准新郎气儿勉强顺了不少:“就冲着九爷这般心思,也当满饮此杯。”
百里九对于准新郎的挑衅丝毫不以为意,也只笑笑,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继续埋头苦战碟子里的鱼尾。
准新郎初战告捷,得意地冲着安平瞟了一眼,又举起手中酒杯,对诺雅道:“夫人与九爷伉俪情深,委实令人艳羡。我也敬夫人一个,祝愿夫人与九爷白首偕老。”
百里九将诺雅跟前的酒杯拿了:“她如今身怀有孕不能饮酒,这杯水酒就由我代劳了。”
安平手中的酒杯一颤,少许酒液洒了出来,她不动声色地用袖口将酒渍抹了,紧咬了下唇,似乎泫然欲泣。
范进祥突然就觉得兴致缺缺,没了兴头,低头自己连饮闷酒,面沉似水。
范世谋与镇远侯正是酒酣耳热,觥筹交错间只谈风土人情,不论政事,相谈甚欢,对于四个年轻人之间的微妙视而不见。
待到九爷终于将挑拣干净的鱼尾吃进嘴里,抬起身来,擦擦嘴角,就要告辞回驿站。
范世谋欠了侯爷一杯酒,要起身相送,被镇远侯拦住了:“一个晚辈,不需要这样抬举,就让进祥送送吧,你莫找躲酒的借口。”
范进祥不胜酒力,已有三分醉意,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
安平站起身:“我陪你一起。”
范进祥借着酒意,一把就拽住了安平的手,握得极紧。安平挣扎了一下,抬眼看看百里九,就乖巧地跟在后面,低垂着头,用宽大的水袖遮了手。
四人一路沉默着走出府,看似和谐而融洽,却各有心思。
百里九的钦差仪仗就候在府外,他拱手与范进祥告辞,看也不看安平一眼,便揽着诺雅的腰想转身离开。
“我可以和九哥哥单独说两句话吗?”安平突然抬起头来,唇角上扬,对着准新郎笑得柔情荡漾。
准新郎望望安平,又看了一眼百里九,最后看向诺雅。
诺雅鼻端里冷哼一声,手扶了额头,偎在百里九怀里:“阿九,我累了。”
“就两句。”安平可怜兮兮地看着百里九:“不会耽搁诺雅姐姐回去歇息的。”
百里九为难地看着诺雅,捏捏她的腰:“要不,你先回车撵里歇息片刻?”
诺雅一跺脚,挣脱开他的手,怒瞪着眼,冷声吩咐道:“元宝,我们回府!”
她当先气哼哼地拂袖而去。元宝紧随其后,果真指挥着仪仗队伍丢下百里九径直走了。
百里九尴尬地笑笑:“家有悍妻,让范公子见笑了。”
范进祥眼见诺雅弃之不顾,自己若是计较,在安平跟前显得也未免太小肚鸡肠了些,不舍地松开安平的手,柔声道:“那我回门房等你。”
安平冲他感激一笑,待他回了府中,方才转身面对百里九,委屈地瘪瘪嘴:“九哥哥?”
话刚出口,泪珠子就噼里啪啦地淌下来。
百里九浅浅地应:“快要嫁人了,还这样喜欢哭鼻子,被人看到了,羞是不羞?”
不说还好,他这样调侃,安平愈加觉得自己委屈,抽噎着泣不成声,恨不能就扑进百里九的怀里。
“怎么了?谁给你委屈了不成?”百里九不露声色地后退两步,蹙眉问道。
安平重重地点头:“九哥哥,我不想嫁人,你带我走吧?!”
一句话如同石破天惊,吓了百里九一跳:“你疯了?”
安平努力止住哭泣,红着眼圈,紧咬着下唇,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百里九:“九哥哥,阿寻说的是真心话。我不喜欢范进祥,他道貌岸然,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他,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为奴为婢,心甘情愿伺候你和诺雅姐姐一辈子,也不愿意嫁给那样的人渣!”
百里九有些讶异,看安平与那范进祥相处的时候,眉来眼去,哪里有一点不情不愿的样子?而且他范进祥相貌堂堂,看起来也不是奸猾之人,如何也不像是安平口中所说的那样。
“你若是不想嫁,尽管开口告诉侯爷就是。反正侯爷一向最是疼爱你,不会违背你的心思,如何就生出了逃婚的念头?”
安平终于止住抽噎,摇头道:“这次我爹固执,说是那范进祥是个难得的好人才,对我也极是有心,再也不会任着我的性子来。我哭过闹过,甚至寻过短见,谁知道,他与我母亲都铁了心思。”
百里九将安平的每一句话全都记在心里,仔细揣摩侯爷心思,好意劝道:“我看那范进祥也是仪表堂堂,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阿寻若是嫁他,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我宁愿死!绝不委屈求全地苟活!”安平斩钉截铁地道,紧握着拳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慷慨:“若是父亲执意将我嫁给他,我必然血染嫁衣,立毙当场。九哥哥,难道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吗?”
百里九颇有一些为难,帮助安平逃婚那是万万不能的,也过于荒唐,但是果真袖手旁观,万一安平性子烈起来,一个想不开,自己见死不救,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啊。
他只能低声好言劝慰道:“阿寻,此事我会找机会与侯爷说的,尽量劝说他顺从你的心思,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是。”
安平伸出袖子抹抹眼泪:“后天就是婚期了,如今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九哥哥,现在也只有你才可以救阿寻了。我知道你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能够做到。我安心等你的消息,拜堂之前,若是你仍旧不能救出阿寻,阿寻就死在喜堂之上。”
安平一句话就将百里九置于了进退两难的地方,他平素舌灿莲花,但是禁不住她要死要活地哭哭啼啼,一时之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应对。
“阿寻,我不能一口应承下来,更不能带你走。漫说我如今已经有了诺儿,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你寻错了人。更何况,我孤家寡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是想要救你,也没有这个本事,我。。。。。。”
话还未说完,安平已经扭过头,冲着他身旁低低地叫了一声:“父亲。”
百里九抬头,正是侯爷已经拜别了范世谋,向着两人这里走过来,打断了百里九拒绝的话。
“贤侄怎么还没有回驿站?”侯爷主动忽略了安平哭得通红的眼睛,出声询问。
百里九有些尴尬,嘻嘻笑道:“与阿寻诺多时日未见,说两句话。”
侯爷眸光闪烁:“阿寻她向来任性不懂事,是不是又在向你诉苦?”
“爹爹!”安平娇嗔一声,扭头对百里九道:“九哥哥别忘了你答应阿寻的事情,阿寻言必行,行必果。”
说完也不与侯爷招呼,慌里慌张地扭身就跑开了。
侯爷望着自家小女消失的背影,佯作随意问道:“阿寻又麻烦你什么事情了?”
百里九唇角微翘,如实道:“她说她现在还不想嫁人,托我在侯爷跟前做个说客。”
侯爷“呵呵”一笑,然后突然沉下脸来,呵斥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贤侄既然对小女无心,那么你觉得你插手阿寻的婚事,合适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安平真的被劫了
百里九摸摸鼻子:“阿寻只是说范进祥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老实,为人不太好,侯爷果真很了解范巡抚与范公子的为人吗?”
“本侯阅人无数,自然比阿寻看人的眼光要毒辣。虎父无犬子,我看那孩子仪表堂堂,文武双全,乃是难得的人中龙凤,自然悦意。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任由阿寻胡来?”侯爷斩钉截铁地道。
“俗话说,画虎难画骨,阿寻这样说话应该也不是无的放矢,事关阿寻终生幸福,侯爷难道就不打算再好生考验那范公子一番么?”
镇远侯唇角微带冷笑,斜睨了百里九一眼,冷声道:“贤侄这是什么意思?既然当初不喜欢阿寻,弃如敝履,如今见阿寻终于得遇良人,又来百般阻挠?不是本侯爷不给你面子,只要你现在答应娶阿寻,我二话不说,立即转身到巡抚衙门去将此婚事退了。皇上若是怪罪,我也一力承担,若是无心,还请九爷你高抬贵手!”
百里九顿时哑口无言,被镇远侯一席话堵了回来,又不知他究竟什么心思,不敢明言劝阻,只能讪讪地笑笑:“侯爷请息怒,小九只是一心希望阿寻能够幸福,别无他意,若有冒犯之处,侯爷敬请海涵。”
镇远侯依旧余怒未消,冷哼一声:“阿寻的事情不劳贤侄操心了,你若是愿意喝一杯喜酒,就留下来,否则就请回吧!”
言罢气咻咻地拂袖而去。
百里九碰了一鼻子灰,又没能探究出侯爷的心思,无奈地摇摇头,见范进祥正站在门首处,见侯爷要走,慌忙上前殷勤地牵马坠鞍。镇远侯缓了脸色,不知道低头对他说了什么,他扭头向着百里九看了一眼,眸光闪烁。
百里九耸耸肩,扭身便回了驿站。
诺雅正在跟驿站伙计低声说话,见他回来,扭身便回了屋,将门摔得山响。
百里九瞪了那些探头探脑向这里观望的士兵一眼,像轰赶苍蝇一样:“去去去!都离远一点,没见过两口子吵架的?”
士兵们窃笑着离开,百里九上前敲门,无人应声,他左右扭头看过无人,方才低声下气道:“夫人,你不说话,我可就当你同意我进来了?”
“咣!”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百里九闪身进去,随后掩了屋门,颓丧道:“无功而返。”
诺雅哪里还有适才那泼天的怒气?笑嘻嘻地道:“九爷亲自出马,美男计都使上了,竟然还打听不出什么来吗?”
“镇远侯突然出来打断了,他的心思高深莫测,我又不敢冒失试探。”百里九无奈道,随后将前因后果与诺雅详细说了。
诺雅不屑地撇撇嘴:“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