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奸宦是佳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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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模糊地说:“我让郑元青把你们定亲的婚书交出来。”
顾锦芙茫然了一下,想起有这婚书的:“他怎么说?”
他唇已经游离在她嘴角,像是在干旱的地方寻到泉源,爱恋不已。
“他说早年被烧掉了。”
“他。。。。。。。”
她要说什么,唇终于被堵了个结实,他温热的身子更是紧贴着,暖着她刚刚吹过冷风的身子。彼此间的体温都渐升,她情不自禁伸手去圈住他的腰,细细的呻|吟声从唇齿间溢出,撩得他更加心猿意马。
好不容易等到他结速这一吻,她背贴着槅扇快要站不住,手脚都是又酥又软,被他又拥到怀里重重喘息着。
眼神里的迷离渐渐散去,她想起刚才想问的事:“你为什么会相信郑家想靠拢你,万一是太后指使呢?”
“我不轻信,而且现在还要用郑元青去查当年的事。他父亲可能知道当年的内情,你一心想要知道真相,我即便想要现在弄死郑家也不好下手。以你的性子,不得找我拼命。”
她心里一暖。
他忍着郑元青,居然还有这一层。
“那秀琴的事。。。。。。”
“郑元青本来想拿秀琴讨你欢心的,结果被你结结实实坑了一把,如今他只能把人给朕。”
讨她欢心?顾锦芙沉了脸,不见得是讨她欢心,郑家既然有靠拢天子的意思,那么肯定是希望她能扳倒刘皇后或刘太后。
秀琴可是知道刘皇后身孕有假的关键人物。
所以郑元青这也有为了他自己吧,讨她欢心不过是顺带的,到最后她还是得告诉赵祁慎。
她自嘲一笑,推开他理理襟口:“我要去永寿宫走一趟。”
赵祁慎总算没有再拉着她,就站在槅扇前目送她离开,等人走了,他摸摸嘴唇轻笑一声。
挑拨离间这种算计真是屡试不爽。什么定亲的婚书烧了,郑元青心里在想什么他清楚得很,想都别想!
顾锦芙不知道自己又掉赵祁慎设的坑里,匆忙来到永寿宫,老王妃正悠闲地修剪盆栽,面上根本不见担忧。
她见过礼,刚试探性地问了林珊一句,老王妃拿起水瓢塞她手里说:“你觉得珊儿怎么样,配你们陛下如何?”
顾锦芙:。。。。。。
她现在调头走来得及吗?
答案肯定是来不及的,她只好帮着浇水,望着那盆翠绿的松针,违心地说:“自然是郎才女貌。”
老王妃眸光流转,笑笑地看她:“我也觉得。”
她喉咙就发紧,想说什么又像没话说,只好扯出抹笑带过去。
好在老王妃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然她这颗心就要跟眼前的盆栽一样,扎满了针。
老王妃很悠闲,并不担心林珊那儿,顾锦芙便不多说,也是不太敢提起林珊的事情。两人在院子里待弄好大会,宫门口响起动静,林珊高高兴兴地跑进来,抱着老王妃胳膊就撒娇道:“我回来了。”
“可回来了,你又把人家说晕了没?”
林珊嘿嘿一笑:“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说突然头疼,就把我打发走了。”
顾锦芙听着嘴角抽了抽。得,她白担心了,林珊这话唠,光是用说的就有太后受的。
她默默告退,慢悠悠走在宫道上时,她对着笔直的道路叹气。
老王妃是真的想要撮合两人呢。
本来是忧虑别的人,结果自己一肚子愁的回去。
乾清宫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队风尘仆仆的士兵,已经卸过刀,就穿着沾着灰土的衣裳,在阶梯下站得笔直。
那样的软甲。。。。。。有点像许志辉他们在建兴时穿的。
她脚下就走快两步,上过台阶,她看到殿门外站了一个人。那人穿着细布袍子,垂着头,看不太清面容,但她看到他眼角有一道疤。
那道疤有半指长。他肌肤晒成小麦色,若不是她走近也不会发现他眼角的疤痕。
她打量了那人几眼,听到里面赵祁慎在说:“堂兄何必这样劳累赶过来,朕已经收到信,戎衣卫那头查得不尽详实,正准备今日让内监审了再给皇叔送信的。”
堂兄。。。。。果然是穆王世子到京城了!
她神色一敛,脚下不再犹豫,迈进大殿。在她进殿的时候,那位穿细布袍子的青年抬了脸,凝视着她背影片刻后又再垂眸安静站着,安静得能叫所有人都忽视他的存在。
第36章
穆王世子奔波进京,据说跑死了四匹马。顾锦芙在人被带去安置的时候轻声在赵祁慎耳边说:“您和世子很熟悉?”
赵祁慎正端起茶,闻言古怪地看她一眼:“虽是堂兄弟,都没见过,哪里来的熟悉。”
没见过?
“您这是头一回见穆王世子?”她诧异,“不该呀。”
“有什么该不该的,穆王在东边,我们在西边。朝贺的时候没有旨意让我进京,加封后也没有让我进京,我上哪里见他去。”
“您刚才跟他说话的样子,还以为很熟悉呢。”顾锦芙嘀咕了一句,瞧那热络的劲。
赵祁慎抿了口茶,又送到她眼前:“即便熟悉,他爹要杀我,我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交情。”
她推开茶,他嘴里喝呀一声问她是不是嫌弃喝过,顾锦芙直接躲开说是:“就嫌弃你。”说罢跑飞快,心里还记着他乱吃飞醋的事,就是成心气他的。
赵祁慎暗骂一声矫情,亲都亲过了,还嫌弃他?
顾锦芙回了内衙门,在听令的几位掌事太监正围着磕瓜子,四五位小太监候在当中添茶倒水。
众人一见她进来都忙站起身,拱手齐声喊魏公公。
她坐下,示意众人也坐。承笔太监张永笑呵呵把瓜子呈到她跟前:“这是司膳房新制的,我与诸位公公正试着。您也吃吃看,放了香料炒制,心思别致,也另有一番的味道。”
她点点头,张永就把瓜子放她手边,当即又有小太监来上茶,说也是新运来的。
顾锦芙接过茶喝上一口,居然比乾清宫的还清香,心想怪不得提督太监一职个个都抢,就这待遇连天子都要落在后头。
喝过茶,她说道:“让内宫监去把我们内监在北边的地头都修整一下,梁柱墙面没有问题的都别再动,粉刷一下就要以。家私能修的都修,不要多废银子。”
她的话让众人双眼都一亮,有人已经心急问道:“公公,我们这是可以搬回去?”
先帝在的时候内司监一应人在内衙门候命外,住处并不是这么块拥挤的地方。皇城北边划了一块地,除了给太监当起居住处,也还有他们内司监掌事太监几处院子,再有番厂刑讯和关押犯人的地方都在那里。
在肃王造反被揭后,先帝撤了番厂,封了大牢,内司监一应人才搬到这离乾清宫不远的听差住挤着住。
先帝让他们这些掌权的太监住得近,还有另一个原因是方便戎衣卫和禁卫监视。
这里头张永和李望都是经历过肃王告反一事的,这些都知道得清楚。如今顾锦芙一提怎么会不兴奋,那个时候才是他们宦官权势最盛的时候,连当时的首辅都得看他们脸色行事!
“先修着吧,万一哪天就要搬回去呢?”顾锦芙没把话说死,含糊不清的反倒让众人更加有盼头。
张永便站起来朝她一揖到底:“奴婢就静候公公佳音,这么些年来,公公总算奴婢又看到宦官的曙光。”
如今内阁和一应大臣都万般看不起他们这些太监,私下受的白眼可不少,特别是张永这又跟朝政上也能扯上关系的承笔太监。
其他人都纷纷站起来愿效犬马之劳。顾锦芙把茶放下,颔首道:“此事莫要宣扬,再有在那地方清出一个独立的院子,我有用处。”
她话吩咐下去自然有人跑腿去告诉内宫监的众人,交待好内部的事情,她准备再回乾清宫去。走过庭院的时候正好看到墙边一颗柿子树挂满果子,已经不少熟透,她站在那儿看了几眼,当即有小太监拿来梯子说:“奴婢给公公您摘一些,今儿早上就说摘的,结果忙着事就忘了。”
她示意他把梯子架好:“不用,我自己摘。”
这些日子都是睡在乾清宫,她都忘记这柿子树了。
她颇有兴致爬上梯子,两名小太监为她扶梯,树下还站了三四人嘴里喊着小心些,准备接柿子。
树上千枝万杈的,绿叶浓密,顾锦芙想起自己有许多年没爬过树了。小时候在家里也常爬果树,她娘亲总是吓得脸发白,转头就骂她兄长纵着她胡闹,现在想起那些安宁的时光心中仍是温暖的。
她随便探手就摘了几个红灯笼一样的果子,让下头的小太监接过,一回回递下来眼看就小半框了。
“这些就够。”她顺着梯子下来,“你们来两人帮我抬到前头去。”
能表现的时候众人都抢着要去,暗中你踩我我踩你,她看得好笑,领着穆王世子的欢喜正巧回来。
“您这是摘柿子了?”他抬手指指帽子,“陛下若要知道,奴婢又得挨训,要被说纵着您做危险的事。”
顾锦芙一摸,在树上拱,沾上几片叶子。她拍掉,欢喜已经一个人就去把那半框柿子扛起来外走:“您是要到前头去吧。”
他来得倒也正好,顾锦芙嗳一声,撩起袍子出门,刚才抢着要送东西的小太监一脸惋惜目送两人。
等出了门,欢喜这才小声和她说:“穆王世子已经在景阳宫住下,跟在他身边那个有道疤的应该是位谋士,奴婢听他谈吐听出来的。”
穆王世子进京居然带的是谋士?如若欢喜不说,就那人半块黑炭似的样子,那疤还凶得很,她还以为这是侍卫长一类的武职人员。
她说:“你倒是机灵,光听就听出来了。”
“他说话咬文嚼字的,即便不是谋士也是儒将一类的吧,像老王爷身边的长机先生那种人物。”
长机先生是个谋士也是个武将,但他天天穿着一身道袍,任谁也看不出他会武。说起来赵祁慎还在他身边学过几年的,可惜老王爷遇袭后长机就离开王府,说要云游,赵祁慎也不阻止。有这么个智囊和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他也不至于事事操心。
顾锦芙想着一叹,把半框柿子送到赵祁慎面前。
“你哪来的这东西。”
“内司监里院子摘的,我记得娘娘和您都爱吃,我一会着人给娘娘送去。”
她倒是有孝心。赵祁慎朝她招招手:“就拿几个破柿子是打动不了婆母的。”
她忙往后看,发现欢喜已经退出去了,回头瞪他:“礼轻情义重,我亲手摘的!”
他拉长音的哦一声,凤眼斜斜睨她,一副嫌弃的样子。她挑挑眉,下刻却是朝他嘿嘿一笑,摊开手说:“您既然觉得拿不出手,那您赏我些宝石什么的,我拿去叫银作局打好看的头面簪子,拿着讨好娘娘去。”
“少蒙我。”他抬手就掐她脸,“李望那头的玉石器你没少贪,哪里还有让我这当儿子再出东西,叫你拿去给我母亲做人情的事。”
顾锦芙吧唧吧唧嘴,心想他居然还知道自己昧了玉石,说道:“您放人监视我不成?”
“对,所以你少惦记着郑元青,再私相授受,被朕知道一回收拾你一回!”
她闻言呵呵冷笑,这人真有毛病,可去他的私相授受。
顾锦芙这头就命人把柿子送到老王妃那里,倒是把林珊给引来了。
“魏公公,听说有摘柿子的地方,我再去摘一些,留着晒成柿饼,没事的时候当零嘴吃。”
赵祁慎见她过来直接一句话就堵回去:“要吃叫司膳房给你送特制的,拐我的人去摘什么柿子。”
林珊被他嘴里那句‘我的人’酸得牙都要打颤,瞅瞅这护着的劲儿,她回去就给姑母告状。
没能去摘柿子,林珊倒不是太失望,而是跑到他跟前抿嘴笑着说:“皇后娘娘似乎很不舒服,我过去都没能给她请安,太后娘娘那头说是孕吐得厉害。”
顾锦芙听得一脸漠然,刘皇后能孕吐就见鬼了。赵祁慎这才抬头正眼看她,问道:“还听到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早上慈宁宫给皇后娘娘的饭都得备两份,可能是吃一份吐一份吧,这女人怀个身孕真不容易啊。”
林珊靠着御案,闲闲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赵祁慎和顾锦芙相视一眼,这恐怕不是吃一份吐一份,而是有两个人需要吃对胎儿有营养的东西。
两人都在心里头默默算时间,不过小半月,即便刘太后找人替产应该也还没怀上或者还诊不出来。
林珊跑来一趟啥也没落着,最后委委屈屈地离开,顾锦芙看着不忍心,把留给赵祁慎的十个柿子又送一半给她。
等她再回到屋里,赵祁慎直瞪眼:“你可真是心肠好啊,从我嘴里省口粮给别人。怎么,这会就顺带讨好你未来的主母?”
顾锦芙真能被他一张嘴毒死,把剩下的五个柿子往怀里一兜:“对,我现在再送这些过去,就等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