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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倾世聘,二嫁千岁爷-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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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月看到,不禁皱眉。
    攒喝药的糖莲子?
    是表示,很想喝药吗?
    ……
    接下来,府里的人都发现了,他们的夫人不再是那个云淡风轻,淡然过自个日子的女人,而是开始有条不紊地打理着整个幽府,还亲自给所有奴仆准备即将就要穿得上的春衣夏衫。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的爷忙朝堂之事,他们的主母管幽府的事,天大的事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用再过问爷。
    霍靖问她,她笑着说,“既然我心已定,自是要努力让大家接纳我、认可我。”
    闻言,大家都笑了,笑得暧昧,她好半响才意识过来自己那般说等于是承认心许于他们的爷,不好意思地扭头走开。
    ※
    转眼,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
    草长莺飞,丝绦拂堤,处处洋溢着和暖的气息。
    舞坊也整理好了,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并取名为——醉心坊。
    贴出招人的告示后,第一位进来应征的是舞坊师父这个位置。
    风挽裳看着眼前这位沉稳冷静的女人,她名叫素娘,约莫四十左右,一袭淡雅衣裳,举手投足,包括气质都表示来头不小。
    “台上这姑娘跳得如何?”她指向台上正在应试的姑娘,淡淡地问。
    “腰功不足,错跳了几步,跟不上音律。”素娘犀利地指出。
    风挽裳笑了,“方便的话即刻上任,如何?”
    素娘怔住,看着这个温婉柔美的女子,她很恬静,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却没想到她还是决策果断之人。
    “你什么都不问就用我?”实在是太诧异。
    风挽裳微微一笑,“你曾经杀人放火吗?”
    素娘摇头。
    “通敌叛国?”
    素娘再摇头。
    “那就是了,既然你没有给舞坊带来天大麻烦的过去,我为何不用?”她看向台上的姑娘,“她们也是青。楼里的姑娘,我相信,每个人都可以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当然,最好是我心待你,你心待我。”
    丝竹停止,这句话刚好响彻在大堂上,所有人都听见了,也记进心里。
    “多谢夫人,素娘记下了。”素娘微微福了一礼。
    “嗯,那接下来你负责前来应试的姑娘,可行?”
    素娘点头,“夫人放心,素娘会物色好最适合的人。”
    风挽裳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出现在舞台上的那抹湖绿吓了她一大跳。
    很陌生,却又是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叫子冉的女子。
    她穿着湖绿色的舞衣,随着丝竹音律,做了一个起舞势,那个起舞势竟然是——凤舞那本图里的清风舞!
    子冉看着她,顾盼一笑,开始跳起世人皆知的清风舞。
    这就是当年那个凤舞一舞倾城所跳的舞,软纱缥缈,如风似幻,能跳这支舞的必定需要身段极软,子冉看起来前弯和下腰都很出色。
    前弯是在腿保持伸直的情况下,将身体腰部向前弯曲。或者是在膝盖弯曲的状态下,把一条或两条腿放到颈部或肩部后面。
    下腰是在站立、趴在地上或用手站立的情况下,向后弯曲腰部使头部接触到脚,或者一直弯曲直到接触到臀部,如同坐在头上一样。
    而这子冉的身段的柔软度已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接下来,她看到一场惊心动魄,能跳进人心里去的舞,不比当年人们谣传的凤舞跳得差,甚至更甚凤舞。
    原来,她也会跳舞,而且跳得比她还好,就像一个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精灵。
    '爷心里确实有人。'
    '八年,爷的心里也让一个人扎根了八年,等到想要挪走的时候已挪不掉'
    他所说过的话清晰地在耳畔回响,像魔咒般,蚕食她内心的所有平静。
    是否,那本书曾经的拥有者是这个子冉?
    是否,他喜欢她的舞,只是因为曾经也有一个女子这般为他跳过舞?
    心,在微微地刺疼,不安。
    这种不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被夺走,极力想捍卫,却不知该从哪里捍卫起的那种感觉。
    “是她?”
    忽然,一旁的素娘也震惊地呢喃出声。
    风挽裳听到了,她讶异地看过去,“你认得她?”
    素娘回神,摇头道,“看花眼了。”
    真的是看花眼了吗?
    她怀疑,很怀疑。
    很快,在她恍然的时候,台上的子冉已跳完一舞。
    丝竹一停,她立即收起那张巧笑嫣然的脸,朝她走来。
    这个子冉对跳舞的神情收放自如,说投入就可以投入,显然,是个中翘楚。
    子冉看了眼素娘,将她拉到一边,直接宣布,“我要加入舞坊,做舞伶。”
    风挽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来做舞伶?
    顾玦只怕是不会同意吧?而且,她应该是又偷跑出来。
    “你……不行。”她很艰难地才重拾平静,淡淡地拒绝。
    “为何不行?我跳得不好?”子冉皱眉逼问。
    “你跳得很好,甚至比任何人都跳得好,你应该知晓我拒绝你的理由。”顾玦不让,她又怎敢答应。
    “你很怕他?”子冉讥笑,“像他那样的人是该怕,现在开始怕也好过以后怕。”
    “不是,他……”
    “打搅了。”忽然,大门口传来醇厚低沉的嗓音,打断她们的交谈。
    风挽裳回头看去,就见一个一身补丁的男子缓缓走进来,满是
    补丁的灰色衣袍虽然已洗得泛白,倒是干净,头发也仅是以简单的灰色发带绑起,可他满脸胡子与他修长的身形明显不衬,以及那一双黑亮锐利的双眼。
    明明看起来很普通的一个人,可她却瞧出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我听到这里边传出丝竹幽幽,又看到外边的招贴,便进来看看能否谋个差事。”
    男子谈吐有礼,这更叫她坚信自己的直觉了。
    风挽裳回头想同子冉说清楚,可身后哪里还有人,早到一边坐着去了,看来是要等她先应付完这个男子。
    无奈,轻叹。
    瞧了眼四周,没看到皎月,她纳闷,怎么刚好这么巧不在?
    “这边请。”她走上前,淡淡地请男子到那边去坐。
    才刚坐下,就看到皎月亲自端着茶上来了。
    原来不是不在,而是下去准备茶了。
    在这里能叫皎月亲自主动奉茶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顾玦,眼前这名男子是第三个。
    还是,一切只是巧合?
    当两杯茶放到桌上,那股茶香扑鼻而来,风挽裳很确定,这不是巧合。
    因为,这茶叶是她特地吩咐从幽府带来的玉娘,就是为顾玦备的,而今,皎月用这茶叶来招待这名男子,是在暗示她这男子身份非同一般吗?
    “夫人,虽说已是春意盎然,但还是多喝热茶为好。”坐在对面的男子忽然双手端起面前那杯茶奉上。
    她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淡定地双手接过,“多谢。”
    皎月送上这么贵的茶是告诉她此人身份尊贵,得罪不得,那她又怎好真的聘请人家。
    喝了一口茶后,她又随口问了他几个问题,便婉拒了他。
    男子有礼地颔首,正要离去,倏然,一旁的素娘拦在他面前,紧紧盯着他瞧。
    “素娘,你怎么了?”风挽裳赶紧上前解围,因为她看到皎月拿漆盘的手在握紧,好像随时准备出手。
    素娘又仔细瞧了瞧男子的眉眼,摇了摇头,这才低头让路,“失礼了。”
    男子略略颔首,起身作势要走。
    然而,今日好似注定不是个太平日。
    一群光鲜亮丽的富家子弟摇着折扇走进来,个个锦衣玉带,吊儿郎当。
    “听闻新开了家舞坊,我们特地从青龙街过来的,舞呢?”其中一人扬声问。
    “对啊!跳舞的人呢!快喊出来,本少爷有赏!”更有的已经走到台前位子上,合上折扇随手丢在桌上,坐下等人伺候。
    “对啊!把姑娘喊出来!”有人不耐地拍桌。
    风挽裳头疼地揉了揉额,打算先把这个很尊贵的普通男子送走,忽然,二楼紧闭的窗,从外传来两声敲击,好像是石子打在窗上的声音。
    男子眉峰紧拧,着急要走。
    然而,来不及了!
    刚走出几步的男子立即转身折回,低着头回到方才的位子上,背对着门口坐下,假装喝茶。
    风挽裳看到走进来的人,登时心惊肉跳。
    是萧璟棠!
    他怎么突然来了。
    来了一个子冉已经够惊吓的了,又来一群花花公子闹腾,再来一个萧璟棠……
    而且,那个尊贵的普通男子好似也在有意避开萧璟棠。
    眼下,可怎生是好?
    偏生,这时,一声怒喝从旁传来——
    “碰我试试!”
    是子冉!
    那些公子哥见她穿着舞衣,便以为她是这里的舞伶,一个个跑过去调。戏她。
    放踏入舞坊的萧璟棠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他扭头看去,然而,还没来得及瞧清那姑娘的脸,一抹熟悉的馨香淡淡扑鼻而来。
    “驸马爷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驸马爷见谅!”风挽裳悄悄地使眼色让皎月去
    报信,自个冷静地上前迎接,有意抬高声音。
    果然,那边的喧哗霎时安静,也打断了萧璟棠怀疑的目光。
    子冉浑身一震,赶紧背过身去寻思着脱逃之计。
    该死的!她明明打听过,朱雀街已经不是缉异卫紧盯的地方了,莫非是虚晃一招?
    那些公子哥听到是驸马爷,也不敢再造次,无可奈何地坐回位子上。
    “挽挽,你我之间何需如此生疏。”萧璟棠伸手去扶。
    风挽裳后退一步,时刻没忘记要与他保持距离,因为,有人会不悦。
    萧璟棠僵硬地收回手,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的挽挽好像忘了,他有多了解她。
    从来细细柔柔、温温淡淡的嗓音突然抬那么高,无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故作不动声色,扫了眼全场,目光看到坐在那边的男子时,怀疑地停了下,而后,竟大步走向子冉那边。
    风挽裳的心在这一刻紧张得都要停止,若是她冲上去拦的话,会更让他坚信有问题。
    这可如何是好?
    眼看萧璟棠一点点靠近,只剩触手可及的距离了,忽然,那抹湖绿轻盈地转身,上台。
    在她转身面向这边的时候,看到她脸上蒙着面,风挽裳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的心终于得救。
    一旁的丝竹一见到有人上台,便开始奏乐。
    她重重松了口气,上前问清他到来的目的,好尽快将人打发走。
    “驸马爷,妾身斗胆,请问您来此有何贵干?”她站在他身后,温淡有礼地问。
    萧璟棠警告地瞪了眼找事的那几个公子哥,转身面向她,将手中一层层的锦盒递出,“这是送给你的贺礼,舞坊开张那日,我想,我不方便来。”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妥协和忧伤。
    风挽裳徐徐抬头看他,她看到他的眼里满是受伤之色,以及渴望,渴望她像过去那般回以柔情。
    只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去,再也回不去。
    “驸马爷有心了。”她淡淡地说,让一旁的丫鬟上前接过贺礼,眼中、心里,早已不为他的情绪而产生情绪。
    萧璟棠眷恋地又看了她几眼,点点头,声音很艰难才挤出嗓子口,“那我先走了。”
    风挽裳福身,“恭送驸马爷。”
    转身后的萧璟棠忽然笑了,“挽挽,其实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你每次喊我‘驸马爷’是不是代表你在恨我,我希望是,真的希望。”
    “驸马爷想多了,妾身只是依礼行事。”她淡淡地回道。
    “挽挽,你可以骗我的。”他苦笑,心,很痛。
    风挽裳不再说话,只是保持着恭送的姿势。
    萧璟棠余光往后扫了眼,大步往外走去。
    突然,风挽裳看到那名尊贵的普通男子忽然暗示她——萧璟棠不能走出这扇门!
    “阿璟!”她赶紧喊住他。
    已经临门一脚的萧璟棠猛地停下脚步,欣喜地回头看她。
    阿璟,阿璟……
    这个呼唤夜夜在他梦里出现过,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了,真的很久了。
    这一脚,迈出去,立即会有缉异卫包围整个舞坊,不管台上的人是不是他一直在找的那个可疑的女刺客,不管那个穿着补丁的男子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插翅难飞。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一声‘阿璟’,他又怎舍得就这样离开?
    挣扎再三,最终,她战胜了他的理智,伸出去的脚退了回来,回身,笑着看向她。
    风挽裳把人叫住了,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表面镇定,内心却慌乱不已。
    “你想说什么?”他走回到她面前,语气也变得无比温柔。
    “我……”风挽裳抬眸看向他,忽然,有了话题,“你为何杀那个女人?”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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