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4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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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让他们多拿主意……”
第671章坐化仙去
说到这个,王好贤却打断了王森的话语,好奇的问道:“爹,什么人家的闺女?”
“木家老三木吾生的独女,现在在东昌府被当做圣姑的那个女孩,叫什么木淑兰的,你也应该见过。”王森没好气的说道。
“这种乡野间的粗实丫头做丫鬟都嫌碍眼,怎么还能娶进家门,爹,木家那样的人家,女儿给孩儿做妾都高抬了……”
“住口,你懂个什么,你就觉得你在窑子里买来的那些好,在人牙子买来的那些好,这些破烂货能干什么,你这么糊涂混账,北直隶和山西的这些香堂你能守得住?就怕再过几年,你连吃饭都吃不上,就你这个样子,上街要饭都得被花子们打死,给你说这门亲事,就是为了你这个日子能过下去。”
说到这里,王森停住深吸了口气,开口说道:“指望不上你这个没出息的了,你要是有了儿子,靠着这份家底和木家,看看咱们王家还有没有再起的机会,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本以为咱们王家自己千秋万代的基业,却被徐鸿儒拿去了。”
懊丧的说了几句,王森表情语气都变得严厉无比:“别觉得老子不和你住在一起,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两年后等木家彻底站稳,你必须去娶木家的闺女,不然老子就让你一文钱的家产也没有,自己去传经烧香赚供奉去,明白吗?”
在自家儿子面前,王森身上也没有一点神仙中人的气象,等唯唯诺诺的王好贤离开之后,王森坐在那里镇定了许久才平复下来,负责伺候他起居的那位狱卒已经端着木盘站在了屋中。
木盘上放着一杯温水,放着一个瓷碟,碟心有一颗指头肚大小的丸药,黑漆漆的。
王森看着那丸药,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摇头说道:“连吃了二十天,总算吃到头了,小管,等老夫出了大牢,会安排你去河南做卫辉府的会主,那边是个好地方,供奉多,女人也多。”
“多谢教主的大恩。”那狱卒小管把木盘放在王森身边,跪下了磕了个头感激涕零。
王森笑着点点头,却是捏起了那药丸,感慨了句:“这是毒药,可这毒药也能把人救出去。”
说完用水把药丸送了下去,然后躺在了竹榻上,这个剂量的药如果没有任何准备,吃下必死,但王森一直定期服用小剂量的药丸,开始会有上吐下泻,慢慢的吃了就没有感觉,只是沉睡不醒,而且吃了这药的睡眠很深,呼吸很轻,外人如果不去刺激尝试,甚至会以为睡觉的人死了,在这二十天内,王森逐渐的加大药量,今晚这次是最大的,吃完之后,王森会沉睡假死两天,在这两天之内,凭着他在刑部大牢的待遇和已经提前打通的关节,就会被送出去火化。
只要离开这大牢的范围,王森就可以逃出自由,别人都以为老神仙坐化了,他也可以借此不知所踪,真正找个地方颐养天年,虽说这一招行险,但王森却很有把握,因为闻香教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很多所谓因果报应,信奉神佛去了地府又被放回的传说,都是靠着这个法子做出来的,大家都熟练的很。
王森躺下进入睡眠,呼吸越来越轻,胸腹肺部几乎看不到什么起伏,那狱卒小管就在边上安静站着,他也是大牢里专门留下来盯着的,老神仙一旦坐化,那就立刻通知大家,神仙归神仙,这么热天气里,尸体也要及时处理,不然连狱卒差役都要得病的。
屋子里很安静,就在这安静中,王森宁静安详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变得极为痛苦,整个人睁开了眼睛,手臂挥动想要抓什么东西。
边上的狱卒小管直接把人按在了床上,王森毕竟老了,在小管面前根本挣不开,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办法抬高,王森脸色已经有点发青了,他嘶声问道:“这药不对,这药不对,小管,你,你……”
“当然不对,这药里搀着东西,刚才才调换过来,教主,你年纪不少了,该去极乐世界享福,就安心去吧!”小管死死的按着,嘴里冷声说道。
“我对你不薄,你现在救我,我……我愿意送上黄金千……”王森呼吸都变得困难,不过接下来的话没说完,就被小管把嘴给捂住了。
小管表情变得很狰狞,也是恶狠狠的咬牙说道:“为了伺候你,我娘死的时候我都没回去看一眼,可你怎么对我,你从这大牢里出去之后,第一个要灭口的就是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些话的内容让王森瞪大了眼睛,他脸上的青黑神色越来越重,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到最后还是不甘的咽了气,临到死前说出一个字,那狱卒小管依稀听得清楚,似乎是个“徐。”字,事到如今,就算猜到又能如何。
七月二十一日戍时二刻,就和老神仙所算的一样,真的在狱中坐化而死,泪流满面,悲戚不能自己的狱卒小管出来和大家告知了这一切,本来说,老神仙的尸首要送到城外,某位大佬已经给老神仙准备了风水宝地,用来供养老神仙的肉身,可刑部大牢几个牢头过来一看就知道不能这么做,身在刑部,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自然能看得出眼前的王森是中毒暴毙,甚至有人还能看得出到底中了什么毒。
这消息万万不能传出去,那么多贵人信奉这老神仙,如果知道老神仙中毒而死,肯定会有两个反应,一个是掩盖真相,免得让别人知道他们信奉的不是真仙,那少不得要杀人灭口,这伙目击死状的狱卒差役,谁也逃不过去,第二个就是以为是刑部大牢里的人干的,这会让大家更倒霉。
刑部大牢几个头目商议了会,立刻有了法子,当夜刑部大牢就有大火燃起,但却没有什么建筑之类的被烧,第二天大家才知道,老神仙坐化之后,有那天火焚身,烧完之后没有一丝痕迹留下,果然是真仙真人一般的人物,的确不凡。
当然,参与其中的人都不会说真相,不会说大家聚齐了木柴,甚至大量的倒油,火势极为炽烈,而且大家还不停的添加燃料,直到把人彻底焚化,剩下的残渣都是打碎丢到了池子里,不会有一点的痕迹剩下。
而且刑部这些差役狱卒也都是精明人物,知道京城的各位贵人不会寻根究底,也不会有人大煞风景的查明什么真相。
那位狱卒小管在三天后辞了差事,但他没有离开京师地方,在通州那边买了大宅子和田地,做起了富家翁,刑部的这些狱卒多少能猜到些真相,知道这位小管可能在老神仙那里得了好处,但这也理所当然,接下来就没有人在意了,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这小管在八月间突然得了急病,暴毙在家中……
老神仙算到自己何时坐化,而且死时有异象,这个消息是京城贵人们谈的最多的一件事,甚至还有人按照老神仙的形象立了庙宇,专门安排人供奉香火祭拜,也有无数的僧道番僧神棍之流,将这位老神仙当成了榜样,前仆后继的进入京师诓骗传教。
在这样的气氛中,从辽东传来的那封急报就格外不引人注意,甚至让很多人觉得理所当然,辽镇开原陷落后,努尔哈赤所率建州女真大军歼灭铁岭援救开原的三千援军,顺势直扑铁岭,七月二十五日,铁岭陷落。
开原、铁岭陷落之后,沈阳和辽阳的东边无险可守,真正成为了前线,这两座辽镇的核心城池连同周围的各个堡垒之中,都是人心惶惶,百姓、军兵甚至官吏都是大量逃亡,有人在给朝廷的文书里哀叹,这么下去,不战即败。
同样没什么人注意到的是,就在这人心惶惶之中,熊廷弼赶往辽东,在八月初到达辽阳城,一入辽阳,立刻是斩杀逃将逃兵,巡视城防,修造城池,招募溃散的兵丁和边民,并且大开工坊,打造兵器和火器。
“……熊廷弼去辽阳所作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上奏罢免现在的铁岭总兵官李如桢,李家在辽东实在是经营太久,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朝廷不管派谁过去带兵,都被架空,但这一次次的败下来,李家的底子也快空了,李如柏自杀之后,李家用来顶门立户的也就是这李如桢了,他这一罢官,辽镇李家的痕迹,已经被洗的差不多了……”
赵进这次呆在徐州没有离开,清江浦那边各项事务已经上了正轨,等那一千五百名“商行护卫。”安排过去之后,本地就更闹不出什么花样,只能乖乖听话,在八月最热的时候,董冰峰率领第三团前往流民新寨那边,现在那边已经统一改了称呼,换做邳州赵家庄,而张虎斌率领的六个连则是回到徐州,本来吉香摩拳擦掌的想要去管,没曾想赵进把张虎斌的几个连和陈昇属下的几个连进行调换之后,又是安排到黄河以北的丰县和沛县之间,依旧是个独立镇守的架势。
第672章辽饷的交换
现在各处的统计户口人丁已经开始,赵字营的核心和经营的重点在黄河南岸,把张虎斌那几个连放过去,加上已经派过去的徐州团练,足以震慑当地任何不轨的心思和想法。
在临近中秋的时候,州衙户房刘书办家中突然大放鞭炮,人人都是喜气洋洋,这又不是年节,也不是他家有喜事,怎么弄得这样隆重,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心人过去打听,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说是进爷送给刘书办一间在盐市上的铺面,还有每月三百斤的汉井名酒。
盐市上所有的铺面都属于赵字营,每年每月租金生息就丰厚异常,自家去做生意也没有赔钱的道理,现如今最早在盐市那边卖零食的都发了笔小财,何况这么个临街的店面,只要把消息放出去,立刻有人找上门来合作,条件也会给的相当丰厚。至于这三百斤汉井名酒,那更是实打实的银子,虽说如今产量大了,也不是那么严格的专营了,可随着在漕运上越卖越多,去往口外塞外的商队规模越来越大,价钱依旧没有跌下来,另外还有一层说法,这三百斤酒实际上就是坐实了和赵家的关系,在徐州地面上肯定人人都要敬重几分。
这是能打听到的,还有没打听到的,刘书办的二儿子刘东来被赵进点名招进了学丁队,在里面直接就从队正做起,而且教授下面人财税手段的,这样的人物,可想见将来的前程,这几件事下来,刘书办就是实打实的赵字营中人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好处,却是因为这刘书办在这次的“人口普查。”中立有大功,这功劳还不是现在立下的,而是年初的时候立下。
在一开始的时候,赵进和身边的人,包括亲近他们的文吏差役头目,都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这普查推行,地方上肯定会抵触,即便赵字营威势极重,谁也不敢不怕,但牵扯到自家的生计财路,还有将来可能要多出的银子,或明或暗大家都不会甘心。
但真正一做起来,却发现事情并不像想的那般,徐州地方上的豪强和百姓,眼下最操心的是辽饷,大家都知道辽饷一收,肯定伤筋动骨,甚至倾家荡产,原本还有风声传说,说什么进爷体恤大伙,会把这桩事拦下来,可到了现在,各处衙门都在摩拳擦掌准备动手收税,消息越来越多,除了这个,上上下下居然还要搞什么“普查”,还要推行什么“保甲。”
那边辽饷,这边普查,就算脑筋不灵活的也能想到其中关节,难不成进爷要把这徐州的田亩人丁核算清楚,趁着征收辽饷的时候,把徐州彻底刮个底朝天,这可真就是大祸事了,要是官府收的紧了,大伙还能豁出去动手,可进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去拦阻,除非这性命不要了。
一时间风声鹤唳,有人想到了法子,那些有功名的人不是可以投献吗?大家宁可冒着被吞的风险,也要把田地划过去,可他们能想到的,这些读书人一样能想到,谁敢在这个时候占赵进的便宜,各个拒绝,甚至还有把以前吞的投献田地吐出来的,就是怕担这个干系。
结果大伙又想了第二个法子,那就是把田地投献给赵字营的军属,进爷对自己的家丁很厚道,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没曾想这个事情,赵进在之前就考虑过了,家丁家属们都得了消息,一样不敢要。
无可奈何之下,每个人都有大祸临头的紧迫感,一想想辽饷那些关节,即便是家底丰厚的都是脸色发白,这实在是杀人吃肉的法子,没有法子可想,那就只能按照规矩来做事了,或者求进爷帮着挡下去,或者规规矩矩交税。
谁也不愿意去被扒皮,那就只能去求进爷,求人要有代价,大家也明白怎么做,无非是辽饷收十个,进爷若是能挡住,那就给进爷这边三个,不能让进爷白做。
真正让大伙没想到的是,赵进答应的条件很简单,他只要一成,但除此之外,大家要把自家的田地和人丁的准确数目报上来,如果复核不准的话,那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进爷一诺千金,还没有说话不算的时候,他既然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