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武夫-第8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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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火气上来了,都在咬牙切齿的想着,等下冲过去杀个痛快。
想归想,开始到右侧的时候上下还是紧张忐忑,生怕对方的火炮在这个时候打过来,可随着马队聚集,炮声始终没有响起,这就让人悬着的心思慢慢落下,开始觉得胜券在握。
队列才刚刚摆好,炮声却又是响起,而且那方向正好是冲着这边,贼人的火炮难道可以这么快移动,或者他们有几十门火炮,在战场没有什么死角,部分人愣在那边不敢相信,更多的人则是拼命抽打坐骑,又是向四面八方散开。
六发炮弹又是落在了聚队的队列之中,还是有人因为没有跑掉,又是人马双亡,这次彻底崩散了,没有人愿意在聚集第二次,或许贼军火炮施放有种种可能,但大家已经不敢去尝试,天知道那炮弹会不会落在自家头上,那可是没有一丝活路的必死结局。
骑兵们精锐,骑兵们同样不服管教,不少人已经做了准备,如果真有督战队过来催促,那么大家就火并了然后走,大伙重新从军不是为了送死,而是为了将来的前程富贵。
不过游击童青山也知道下面骑兵们的心态,马上又有命令下达:“所有骑兵向贼众冲锋,不必列队,到时根据战况聚散即可,大伙不要害怕,敌人火炮再准,一次也就是五六门打响,而且一旦散开就没什么杀伤。”
军令最后才是严肃说道:“后退不前者立斩!”
道理说得明白,督战队又气势汹汹的逼上来,骑兵们也不想就这么撕破脸,谁知道同袍会不会一起火并,如果这么散着冲上去,大家也没什么危险,而且跑的也不会慢。
而且童青山这个命令很不含糊,下达之后,能看到游击童青山的亲兵以及家中子弟骑马跑到了队伍的前面,自家人都上了,大伙还有什么推托的,只看到千总和把总手中的认旗摆动,大家都是情愿不情愿的吆喝打马,开始向着贼军冲了过去。
这一千几百骑兵发动冲锋,即便没有列队结阵,但奔驰冲锋发动,还是蹄声如雷,尘土仰天,开始时候,人人不敢跑的太快,可百余步距离过去,对面的炮声始终没有再响起,大家胆气开始壮起,越跑越快,声势越来越大。
骑兵列阵所需要的空间要远大于步卒,何况此时骑兵是散开来冲阵,而徐州人马站的整齐紧密,彼此比较起来,这一千几百骑兵好像有徐州人马的几倍,而且官军骑马,对方是步卒,这居高临下,更显得力量强大,越跑越让人信心爆棚。
在官军本阵中,战鼓被擂响,轰隆鼓声为这骑兵助威,连步卒们都忍不住大声欢呼,眼前这个景象,怎么看也要大胜了,童青山脸上更是露出了笑容,而山东总兵杨国栋的那支马队也开始向侧翼开始移动,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出击,合力拿下这徐州贼众。
距离还有两百步左右的时候,透过尘土能看到徐州人马的戒备,在距离贼兵队列身前几十步的地方,很是稀疏的站着几排人,他们或跪地或者站立,就那么等待着骑兵们冲上去,这算什么阻挡,不管前面是什么,都可以直接冲垮过去!
※※※
“没到射程开火的人杀头,不瞄准开火的人杀头,提前后撤逃跑的人杀头!”火铳连队的连正和队正声嘶力竭的大喊说道,他们有人拿着火铳站在队列中,有人提着朴刀不断的巡视。
而在火铳家丁队列的间隙和身后,则是神情紧张的弓手,对他们的要求要比对家丁的简单,对弓手们来说,提前转身撤退那就是死罪,站在这里,尽可能快的射箭,要射准些,要开弓满些!
几名连正嘴里含着哨子,一手高举红旗,一手则是竖起拇指向前,他们都在测算敌骑靠近的距离,眼下这个局面的确让人讨厌,官军骑兵是散开的,而赵字营的火铳队列则是集中火力,火力肯定会有浪费,然后阻挡敌人冲势的效果也会变弱。
已经能看到官军骑兵脸上的笑容,经历过战斗的火铳家丁都很熟悉这样的笑容,这是对火器的轻蔑,觉得火器打不准打不远,没办法杀人,只能发响冒烟吓人,不过,每一次都证明对方错了!
“开火!”这命令实际上是火铳家丁们下意识喊出,连正们死命吹响铜哨,向下挥动手中的旗帜,以连正们所在的位置为开端,火铳次第爆响,可是这响声却完全没有人能注意到,蹄声如雷,淹没了一切声响。
声音听不见,但杀伤却是实实在在,能看到跑在前面的官军骑兵突然间马匹翻到,或者马上挥舞刀枪的骑兵突然间身子一歪,可骑兵们跑的太分散了,在在这个时候,又已经跑了起来,些许伤亡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
第一轮开火之后,火铳家丁们反倒是镇定下来,敌人已经进入射程之内,那么自己只要开火不停就可以杀敌了,第二排又是上前开火,替换下来的火铳家丁紧张的装填弹药,而弓手们都将弓箭半开,然后避让着轮换上前后退的火铳家丁,还没进入他们的射程。
第1201章铁阵如山
官军骑兵继续向前推进着,弓手们开弓射箭,相对于不断开火杀敌的火铳,弓箭反而更让官军骑兵们惊惧,他们或者低头,或者拨马闪避,唯恐被这箭雨泼洒到,而在这闪躲中不断的有人被火铳射中,这个死伤却被忽视掉了,或者被当成弓手的功劳。
当第三排火铳家丁刚要开始射击第二轮的时候,官军骑兵已经冲到距离三十几步的地方,火铳连正把红旗举过头顶乱舞不停,看到这个信号,只要是装填完毕的火铳家丁还有弓手们,无论在那一排在什么位置,都是齐齐的向前开火射箭,突然间迸发出来的加强火力总算把官军骑兵的冲势逼停了下,甚至更后排的骑兵有意识的放慢速度,对方这么轰打不停的话,可不能上前送死。
不过在这次齐射之后,火铳家丁和弓手们都是转身就跑,以他们装填的熟练程度,倒是还能再射击一次,可这次之后,官军骑兵就冲到跟前砍杀了,为了保全,必须要逃。
但几名火铳家丁连正都有些发慌,这个距离实在太近,而距离长矛家丁的方队起码还有四十步,只怕在半路上就会被追上砍杀,那就是灾难了,这次四个团集中了将近七百杆火铳和两百张弓箭的射击,本以为会给敌人重大杀伤,却没想到官军骑兵的阵型太过松散,效果不尽如人意,结果连正们就想要冒险再坚持,可接下来就危险了。
火铳连队的连正们已经准备挥舞着朴刀和长戟冲回去,用自己的性命负责,可大家刚转身,却看到长矛家丁的队列正在向前移动,有节奏的鼓声和号音在如雷蹄声中清晰入耳,大队难道不该原地不动等待官军骑兵冲击吗?怎么就这么上来了!
尽管不知道主将的安排,可这种接应还是让火铳家丁和弓手们热泪盈眶,到这个时候,火铳连队和弓手队伍的连正队正们声嘶力竭的下令,让大家不要阻拦长矛家丁的队伍,让弓手慢跑,火铳家丁先跑,因为弓手进入队列之后要立刻转身射箭,杀伤冲过来的敌人。
“贼人步卒不知死活,咱们兄弟们的功劳来了!”“冲啊!”看到赵字营的长矛队列迎上来,官军骑兵兴奋的要发狂,嚎叫和呼喝声音甚至传到了赵字营这边。
距离还有二十余步,能看到赵字营第一旅各团的长矛层层叠叠的放下,行进的速度也开始变成了一步一步蹭着向前,这样的行进就是为了方便随时可以停下,可就在这个时候,六门火炮被嚎叫着的家丁和团练们从阵列右侧推了出来,甚至要比这阵列前队靠前。
这六门火炮就那么在阵前转动炮口斜向,然后点燃了引线,看到这火炮推出来之后,官军骑兵一边大骂这些贼人炮手是疯子,一边下意识的勒马,可不能凑到这火炮上去。
火炮轰鸣,六发炮弹平射,斜着掠过了战场,在这样近的距离下急速飞过,挡在炮弹飞行轨道上的人马都只有死路一条。甚至看到人马的上半身突然间崩断碎裂,变成了血肉模糊,当然,在这样松散的队形下,这六发炮弹造成的惊吓远比伤害大的多。
已经冲到跟前的官军骑兵们都已经气得发狂,他们看到了那些贼人炮手居然没有跑,而是在那里发疯一般的装填弹药,眼尖的人甚至还注意到,贼人炮手没有来得及放进炮弹,而是塞了个包袱进去,现在他们肯定来不及打响第二发,那么就受死吧!
本来散开的官军骑兵正面远远大于赵字营第一旅的正面,在这个时候居然开始向着那六门火炮的位置聚集,每个人都想要把这些该死的贼人炮手砍成烂泥!而且绕开看起来不太好碰的阵列正面,从炮队那边捡个便宜,这样可是双赢!
短短几十步距离,居然有过百官军骑兵凑了过去,只看到赵字营的大部分炮手们拿起火炮周围的工具,除了炮弹没有拿之外,什么都是拿走,就这么向着赵字营的长矛阵中躲过去,可每门火炮边上都还留了个人,难道这是要陪着火炮一起完蛋吗?官军嘴里怒骂,各个挥舞着刀剑,准备将这炮手碎尸万段!
留在火炮边上的炮手点燃了引信,最前面的官军骑兵下意识的用手臂遮住脸,可后排的骑兵却准备杀人,反正这火炮里没有装填炮弹,就算能打出什么来,也有前面那排的人挡着,甚至前面两排的人在挡着,后面的总是可以冲过去。
六门火炮轰然打响,家丁们转身朝着长矛阵列就跑,没有官军骑兵追上来,六门火炮几乎是齐射,每个包袱里都装着几十上百颗火铳的铅弹,在这瞬时间,炮口周围几十步的扇面区域内,近千颗急速射出的铅丸交织成死亡风暴,在这个区域内的每一个人每一匹马都被打成了筛子。
旁观的人甚至能看到有血雾从这过百骑兵的人马身体上喷出,铅弹往往可以穿透几个人,火炮赋予的力量和速度实在太大了,就在这瞬间,战场似乎都安静了下,每个想要冲过来的官军骑兵都是拼命的转向避开,尽管他们看到火炮周围已经没有家丁,可谁都害怕万一,生怕靠上去再被血洗。
冲过来的官军骑兵们,尽管是铺散开冲过来,可人马总会下意识的照着一个目标前进,尤其是在眼下的局面,视野里最大的目标,莫过于赵字营第一旅那个方整的阵列,几百步的距离,骑兵们在奔跑过程中有意无意的还是向着这方阵聚集过来,一千几百骑兵,算上被杀伤的部分,还是有六成冲向赵字营第一旅的方阵。
而且经过刚才的炮击之后,不少官军骑兵恐怕会觉得,那长矛方阵还更安全些,或许自己骑马冲撞过去,对方就站立不定,丢掉兵器就要逃跑,到时候这边顺势掩杀,就可以大胜了,其实到现在这个局面,不少骑兵已经觉得这贼兵太过难缠,可跑到这个位置,且不说坐骑已经跑发了性子,转向掉头都不可能了。
在这样的马队冲击之下,连官军甚至鞑虏都站立不住,这区区徐州乱贼怎么就能扛得住,这才是理所当然的道理,可面前的赵字营第一旅阵列巍然不动,长矛就那么笔直的指向前方,官军骑兵们看到了手持长矛的贼众,那些年轻的脸上同样带着紧张和恐慌,但他们没有后撤崩散,始终不动。
官军骑兵发出呐喊,不知道是为了助威还是为了惊吓对方或者是自己惊恐大叫,赵字营家丁们同样在大喊大吼,不知道是害怕惊恐还是再给自己打气。
弓箭不停的射出,赵字营弓手的五官都已经扭曲,连续开弓射箭会让肌肉酸疼抽搐,但在这个时候他们只能忍着,因为马上后面的火铳就要凑到前面来打响了,火铳家丁们这时候也不讲什么齐射,装填完毕之后,就那么拥挤到前面去,朝着面前开火,反正总可以击中什么。
拼命勒马,拼命扭转,可惯性还是带着人马向前撞去,就那么撞到长矛丛林上,身上被刺出几个血洞后,惨叫着到底,前头冲撞过去的人马带着巨大的力量,有长矛被这力量崩断,甚至手持长矛的家丁也要摔倒,可一根长矛断了,还有没断的长矛,你前后左右都是同伴拥挤,怎么会摔倒在地上。
更关键的是,官军骑兵是散开来冲上,如果真是一队就这么硬撞上去,赵字营的长矛阵列肯定会被撼动,可没有那么无畏生死的官军骑兵,而赵字营的队列又是如此巍然,更不要说轮替开火不停的火铳和弓箭。
被长矛刺穿,并不能挂在上面多久,马上会被后面的长矛顶下去,然后很多骑兵冲不到跟前,在距离几十步的时候就中弹翻滚,靠着惯性滑到阵列跟前,没过多久,人马尸体在赵字营长矛队列之前形成了一道接近连续的“矮墙”,后面过来的骑兵只能策马跃过,冲的太急了,甚至会被尸体绊倒,还没等被杀自己先摔个半死。
不过在付出了二百余骑的死伤之后,官军骑兵没有继续向前冲,本来彼此间距离拉得开,也能看到前队的倒霉下场,后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