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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大唐晋阳公主-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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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五娘目光谨慎地观察两方情况,时不时地递眼神给程木渊,希望能够提醒他。但是陈木源的注意力完全放在防备房遗直和李明达,根本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这令萧五娘十分的内心不安。
  终于程木渊和萧五娘四目相对,就在两厢靠近可以换人的时候。
  “等一下!”程木渊拉紧李惠安,“换了人之后,那你怎么保证我能带着五娘安全的逃出去?”
  “我们只负责换人。逃不逃得出去看你的本事,你既然晓得那是什么地方做交易,想必是给自己留了后路。”李明达转眸又看向萧五娘,“再说这一位也不是个吃素的,自诩才是聪明,还用得着我教吗?”
  程木渊眯了下眼,又看向萧五娘,见萧五娘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你们俩人是怎么勾搭上的?”李明达问。
  程木渊:“用不着你管!赶紧换人!”
  程木渊将李惠安推出去,一手搭在李惠安的肩膀上。房遗直同样的做法,两厢便谨慎地把人互换了过来。
  程木渊见萧五娘被换过来之后,激动不已,连忙用刀砍断了她身上的绳子,问她有没有事。
  萧五娘害怕地看一眼李明达,对程木渊道:“快走,不然逃不出去!”
  程木渊点头两厢这就手拉着手,钻入了树林里。
  房遗直在旁看着李明达给李惠安解绑,忽然眯起眼睛,转身拉住李明达和李惠安,“快躲到树后!”
  李明达和李惠安随即被推到了老松树后。李惠安十分慌张,小声地跟李明达喊着她害怕。
  李明达听到了弓弩拉开的声音,看着房遗直整个身体还露在树干外,忙去拉他,但因为树干就那么粗,只有一个人的宽度,房遗直和李明达只能侧身完全靠在一起,才能被树干遮挡。李惠安蹲在树干的下方,抬头看着俩人。
  嗖嗖两下,真的有箭打了过来。
  等会儿,安静了,李惠安站起身要出去,李明达忙拉住她。嗖嗖又是两箭,接着就听到两人远去的跑步声。李明达还听到萧五娘对程木渊说,她耳目聪慧,能听到他们讲话和走路声。刚刚如果程木渊没有成功的把晋阳公主杀了,那她们应该是逃不出这个山林。
  李明达牵着李惠安的手,对房遗直道:“萧五娘发现了。”
  “不紧要,能把衡山公主救回来就值了。”房遗直注视着李惠安,对她行礼。
  李惠安看着房遗直,眨了眨眼,然后忽然哭了起来。
  李明达忙问她怎么了。
  李惠安这才想起来讲述她的害怕,程木渊对她有多坏。
  “我们还是先下山吧。”房遗直提议道。
  李明达点头,问李惠安能不能走。李惠安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花脸,憋着嘴扭头看着房遗直,“我走不动,要他背着。”
  “我背你。”李明达道。
  李惠安摇头,“姐姐身子单薄,还是他来,他是臣子,干点苦力是应该的。”
  “还是我来吧。”李明达坚持。
  李惠安皱眉,“为什么?”
  “不为什么。”李明达蹲下身来,让李惠安上她的背上。
  李惠安看了一眼,转头赌气地自己往山下走。
  “我可以背她。”房遗直道。
  “让她自己走。”李明达注视一眼房遗直,紧接着去追李惠安。
  三人安全回到路上之后,李会安望着山林的方向,问李明达:“我们就这么放过了萧五娘和程木渊?”
  “他们走不出这片林子。”李明达道。
  “可也没有士兵追他们。”李惠安无所谓的叹了句,就看向房遗直
  这时候房遗直在路边弄了些枯枝烂叶,用火石将叶子点燃,接着就拿出水囊,在干树枝叶浇水,然后放在点燃的火堆上面,当即就有滚滚的浓烟冒出。
  “这是?”李惠安问。
  “通知,一会有马车来接咱们。”李明达用粘水的帕子擦了擦李惠安脏兮兮的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我们姐妹俩一定会好好的。”
  李惠安抿着嘴,点了点头。
  房遗直抬首望了一眼天,“时间差不多了。”
  李惠安不解地问房遗直,“什么差不多?”
  “毒发作的时间,我们在萧五娘的身上下了毒。”
  “下毒?可我才看她人很正常。”李惠安惊讶道。
  “昨天特意请了高太医来配的药,发作时间在六个时辰之后,时间没到她自然看起与常人无二。”李明达解释道。
  李惠安瞪大眼,“也就是说他马上就快死了?”
  李惠安话音刚落,就听到远远的山林里群鸟飞起,隐约传出一声男子的咆哮。
  李惠安随即就发现房遗直和她十九姐互看了一眼,似乎确认在萧五娘的死亡。李惠安惊吓地退了一步。
  “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是不是被程木渊吓到了?”李明达抓着李惠安的肩膀问。
  李惠安失神地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可能真如姐姐所言,今天遇事太多,有些受了惊吓。但我人好好的没什么事,姐姐放心。”
  李明达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远方传来了车辙声,越来越近。
  李惠安听到马蹄声后,越来越紧张,额头冒着冷汗。
  “你到底怎么了?”李明达一直紧盯着李惠安。
  李惠安动了动眼珠子,心虚到极点,随即哭着抱住李明达道:“萧五娘娘让我杀了你,我差点儿就信了!”
  李明达看着李惠安。
  李惠安捂着眼睛痛哭不已,“惠安在乎十九姐,想一直跟十九姐在一起,萧五娘和我说两个人若想长久在一起就是一起死。不然早晚十九姐会嫁人,我也会嫁人,我们就会分开。我不想和十九姐分开,也不想嫁人。”
  “人生有不同的阶段,等你渐渐长大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萧五娘是故意拿话蛊惑你,不要信。”李明达拍了拍李惠安的额头,叫她不要多想,“谁说你嫁人了,我嫁人了,我们两个人就是分开。你我同为长孙皇后的女儿,父亲便是看在死去母亲的份上,也断然不会让我们远嫁。将来跟我同住在长安城,而且不必太太极宫里守那么多的规矩,自然是想出门就出门,想见面就见面,保不齐比宫里见得还勤快,怎么就算不在一起了呢?”
  李惠安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渐渐不哭了。
  路东面的尽头,车马已经出现,朝这边驶来。
  李惠安抹了眼泪,笑着朝房遗直那里去,“萧五娘说得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喜欢我十九姐?”
  房遗直点头。
  李惠安动了动袖子,整个人扑向了房遗直。
  房遗直皱了下眉,抓住李惠安插向他腹部的东西。
  李明达冲了过来,李惠然正缓缓的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镶着宝石的匕首正被房遗直握住,刀尖已有一部分插在了房遗直的腹部,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你疯了么!”李明达惊讶地瞪眼看着李惠安。
  李惠安认真地和李明达解释,“十九姐已经定亲了,不该和他有关系。我这一刀是让他断了念想。”
  李明达忙去搀扶房遗直,让他靠着自己,坐在了地上,随即紧张的查看伤口,问他怎么样。边说话的时候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房遗直笑着说没事。
  “怎么没事,你都流了这么多血!”李明达气红了眼,瞪向李惠安。
  李惠安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转身要跑。
  这时候程处弼等人已经率先骑马过来了,李明达厉声命令程处弼将李惠安缉拿带回长安城。
  程处弼愣了下,看看那边流血的房遗直,立刻领命,将李惠安请进马车内。
  两个时辰后,李明达和房遗直回到长安城。大孤山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程木渊被乱箭射死,萧五娘的“尸体”也已经在山林里找到,运回了明镜司。
  在高太医施针解毒之后,萧五娘虚弱地醒了过来。她发现自己吐血之后,竟然还活着,而今又回到了明镜司的大牢之内,绝望不已。
  天渐渐黑了,牢房的那一边传来狱卒讨论声,萧五娘隐约听到房遗直被刺的事,嘴角拉起,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声引来狱卒的呵斥,拿着棍棒打她两下。萧五娘娘自知自己也没有什么活头,就要寻死,却被狱卒立刻钳制住捆绑在了架子上。
  “公主说了,人不能死,还要养得白白胖胖,都给想法子我看紧了!不然大家后半辈子都没饭吃!”牢头喊道。
  萧五娘听过这话之后,又是几次寻死,皆未果。而且这些人,怕她继续寻死,除了吃饭的时候都把她的嘴堵上了,双手也困在了一起。
  地牢里暗无天日,萧五娘分不清白天黑夜,后来她转去了一千有太阳的牢房,竟然觉得舒服了不少。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夜,萧五娘晕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没有被捆绑,嘴巴也没有被堵上,刚觉得放松了些,转眼竟看见了李明达。她着一身华服高贵地站在牢门外,冷艳逼人,此刻横眸扫看自己。
  萧五娘虚弱的趴在地上自嘲,“我这个麻烦你怎么还不解决,不恨我么。”
  “本是要将你立刻处死,但很不幸,你成功惹恼了我。”
  “你说房遗直被刺的事?哈哈哈……”萧五娘笑了,这是他在牢房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
  李明达冷冷地打量萧五娘,“你觉得世间最痛苦的惩罚是什么?”
  “你要干什么?”萧五娘敛住笑,警惕地问,随即她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怕么。”
  “怎么不会,痛是人天生就能感知的,而耻辱是随着阅历增长感知越深的东西。好在你少年英才,阅历也够了。放心,我不会对你干什么。”李明达笑了下,“你不是一直以你身体里流淌着吐蕃血而自豪么?而今正好有吐蕃使臣来访,我干脆就把你交给你的同族来处置。吐蕃国赞普一直崇拜我大唐,诚心求好,你觉得他若听说你的身份和你这些作为之后,会不会觉得很耻辱很丢脸?会不会把怒火转嫁到你身上?对了,我还听说他们那边对付犯人有很多新鲜的手法,特别是对付你这样如花似玉的你女子,招数就更多了,比我们汉人的腰斩车裂厉害百倍。想来让你死在你的同族手里,你也会知足。我们好歹也曾经做过挚友,所以今日我特意前来告知,也算是为你送行了。”
  “你休想吓我。”萧五娘白着脸,眼里已经闪现出恐惧,但是她的面容总体仍然还算保持镇定。
  “对了,吐蕃使臣听说你是巫女的后人,立刻就道出一个治你的法子,可巧了,他说他们祖上就是专门治你们巫女一族的,还说养女巫在吐蕃并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勾当。我一听他的法子,真是简单,还真是没有想到,早知如此,我也不用这么麻烦每天换一拨狱卒守卫你。所以说,对付你还得是你的同族才行。”李明达叹道。
  “呵,少吓唬我。”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兴致吓你?”
  “哈哈哈……对,也对!你失了挚爱,当然要报复我。可杀房遗直的人不是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要报复也该报复她呀,快去亲手手刃了你的亲妹妹呀。衡山公主这个人自私的要命,嘴上说我喜欢十九姐离不开十九姐,实则完全是在顾着她自己的欲望。我不过是随便挑唆两句,她就信了,喊打喊杀。你说她这个人有多蠢,也可见她对你的喜爱有多浅薄。这样的妹妹你要她何用,何不杀了痛快?”萧五娘眼盯着李明达,话语忽高忽低,有种循循诱导的意味。
  李明达深吸口气,侧身对着萧五娘。
  萧五娘见李明达被自己的话成功刺激到了,还要张嘴继续说,这时候就听见牢房另一头,有人喊着:“你放屁!”
  萧五娘扭头,就见李惠安气冲冲地冲过来,睚眦欲裂地似要把她吃了。
  李明达扭头看李惠安,李惠安立刻蔫蔫地安静下来,低着头。
  房遗直这时候从李惠安的身后走了出来,用它裹了纱布的手,拍了拍李惠安的脑袋,笑着李明达求情道:“惠安是一时糊涂,而今已经清醒了。”
  “对啊,十九姐,别不理我,我都是被这个丑贱蛊惑了,才会这样。”
  李明达没理会李惠安,而是惊讶地看向房遗直,“你刚刚叫衡山公主什么?”
  “叫我惠安啊,他是我姐夫,当然能这么叫我。”李惠安希翼地看李明达,仰着头。
  李明达皱眉,“我的亲事还没定,不要乱叫。”
  “这容易,我回头就和父亲说是房世子,请他给房世子和十九姐指婚!”
  “胡闹!”
  李惠安被训了一点不恼,反而高兴地看房遗直:“姐姐真和我说话了,你这主意真有用!”
  李明达看一眼李惠安,又看一眼房遗直,立刻抬脚走了。
  房遗直忙追上去解释。
  李惠安有点儿急,剁了下脚也要走。
  “惠安!”萧五娘喊道。
  “恶毒女,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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