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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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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丫环直到跟着吴玫回到院子里,才知道吴玫是要重新打扮一下,她忍不住说:“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懂什么。”吴玫说。
  小道消息里,熙王只对美人青睐有加,蓬头垢面去见他还不如不见。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他府里的美人,跟着七哥见过一次,他竟然没有正眼看过她一回。
  她紧紧捏着珠钗,“你别在这愣着,快去七哥那里打探,如果有动静立刻差人告诉我!”
  吴玫提着裙子匆匆疾走于回廊上,她身后只跟着一个小丫头,在拐弯处,她猛然停下,身后丫头躲闪不及一头撞在她后背上。
  红墙青瓦,一树黄叶,熙王就在那里,周君泽就在那里。
  三年前,因为被母亲训斥,她摆脱了下人一个人躲清静,远远看见梨花树下立着一个陌生人,那就是熙王。
  那时他的恶名已经满京流传,她未曾想到,他有那么坏的名声,却居然长得那样好看。
  梨花吹满落头,连肩膀上都是,他静静地站着,眼睫低垂,如此的俊美忧郁。
  从那刻起,她就生了心魔。
  景象重叠,热血和酸楚一起涌动在胸腔里,吴玫向前走了一步,却又停下来。
  因为她看见,熙王身侧露出了一角粉霞罗裙。
  他的确是带着女人来的。
  人还是那个人,他却不再露出让人心碎的忧郁神情了,他嘴角含笑伸手揽住身侧的人,低头说了一句什么。
  一旁的少女终于露出半张脸,吴玫心里只有两个字。
  难怪。
  难怪周君泽会将她带在身边,难怪会对她笑。
  那样一张脸,没有人会不喜欢。
  她在柱子后,看着周君泽温柔笑脸,握着少女的手低头亲吻,又毫不避讳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吻着她嘴唇,终于哄着泫然若泣的姑娘靠在他胸口。
  他视线往这边移过来,她连忙拉着丫环躲好,再探出头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身边至亲的两个丫环都知道她心思,有些忧愁地看着她:“姑娘……”
  她摆摆手,“你去找一找七哥,说我待会去找他。”
  丫头极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她的丫环怕她伤心过头,一个人躲起来哭。可她伤心是伤心,更多的还是难以形容的满足。
  她见到了他的另一面,不是外人口中行事乖张、放荡不羁的熙王,也不是她眼里孤独的周君泽。
  他会对女人笑,温柔的亲吻,毫不隐藏的宠爱,她若能尝过,立刻死去也没有怨言。
  她慢慢走到那颗银杏树下,站在周君泽刚才站的地方,伸手摘下一枚叶子。
  她将叶子撕成一条条的,放在嘴里嚼了,脸上浮现出笑意。
  她想要嫁给周君泽,做他的王妃。
  回到王府后,周君泽又拿他的侍卫试过,直到薛嘉萝听到“伸手”就开始哭才停下。
  月河没有被允许陪同出门,早上她送走了活蹦乱跳的侧妃,晚上迎接到了一个肿着手,哭得没有力气的薛嘉萝。
  她和红罗匆忙将薛嘉萝的手用冷水冲洗,换了药,用各种甜点和玩具安抚她。晚上周君泽没有来,她们轮流值夜,以防薛嘉萝熟睡后将手蹭到哪儿。
  薛嘉萝没什么精神,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红罗将薛嘉萝手里握着降温的玉石从她手里拿出来,低声说:“王爷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都肿成这样了……”
  “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高兴事儿。”月河说,“听前院人说,并不是夫人犯错才挨了打,而是王爷教她不要随便去碰生人。”
  “夫人天性如此,慢慢教也就是了,哪能一上手就打她。”
  “你我次次好言相劝,夫人哪次听话了?只有王爷才能教她。”月河弯腰给薛嘉萝掖好被角,退出来拉好床帏,“而且你想想,如果夫人一直待在凉风院里,有教她行事的必要吗?”
  红罗跟着月河一起坐在床前脚踏上,“姐姐什么意思?”
  月河知道红罗没什么心眼,嘴还严,很放心地告诉她:“我觉得,王爷以后可能会经常带夫人出门。”
  差不多十天后周君泽才踏进了凉风院,薛嘉萝的手上没有了痕迹,也不像挨打那天那么抗拒他了。
  虽然似乎因为害怕有些紧张,但至少愿意让他抱在怀里。
  薛嘉萝低着头,伸手抠着周君泽腰带上青玉,不说话也不笑。
  周君泽抱着她坐在榻上,用鼻尖顶了顶她额头,“抬头。”
  薛嘉萝抬起头时,他刚好亲下来,她立即侧过脸。
  微不足道的反抗让周君泽觉得新鲜,“我的哈巴狗还有脾气呢。”他在她脖颈一侧慢慢亲下去,“来,让我看看你脾气有多大。”
  周君泽本来没有那个心思的,薛嘉萝一反抗,让他突然间来了兴趣。她不让亲嘴,他就顺着锁骨往下亲,她捂胸口,他就撩起她的裙子。
  一进一退,一个抗拒一个压制,秋日午后的美人榻上,薛嘉萝的云锦长裙层层叠叠覆盖着,她紧紧抓着周君泽领口,随着周君泽的动作起伏,垂在两侧的小腿一晃一晃的,脚尖蜷缩着,嘴里嘤嘤呜呜的。
  直到周君泽传热水清洗,月河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熙王虽然常住凉风院,但侧妃实际侍寝屈指可数,被关在府里时两人整天腻在一处也没有过大白天就这样的,这次,他进屋才见上侧妃……熙王自己有没有发现,他越来越喜欢侧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工作第……四天?
  存稿箱意识模糊。
  ☆、不行
  周君泽是来薛嘉萝出府的,太子在京中别院举办家宴,邀请了他,似乎是想调停他与孙除之间的矛盾。
  平日,周君泽都是骑马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可今天他的马后还有马车,慢悠悠从别院后门进去,又遣散了来迎接的下人。
  周君泽掀开帘子,把薛嘉萝抱下来。
  薛嘉萝一被放在地上就靠住他,她出门前重新洗漱过了,身上隐隐的湿气混着熏香,脸颊粉红,额头抵在周君泽胸膛上,又在抠他腰带上青玉。
  “没有骨头吗?”
  薛嘉萝抬起头看他一眼,眼尾透着一点红晕,不服输似的说:“我有的。”
  周君泽在她后腰拍了拍,“那就好好走路。”
  薛嘉萝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下来了,两条腿紧紧并在一起,双手捏着裙子,好像有难言之隐。
  周君泽记得自己给她弄进去不少,还毁了她一条裙子。
  以往薛嘉萝根本不会看场合,早就嚷嚷起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舒服了也不吭声。
  他问:“要抱吗?”
  薛嘉萝避开他眼神,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要。”
  原来脾气还没发完呢,难怪不吭声。周君泽不由得笑了,弯腰横抱起她,“你该做什么?”
  薛嘉萝揽着他的肩膀,不是很高兴地侧头在他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周君泽如入无人之境,毫不避讳地抱着薛嘉萝到了主厅,太子周景黎听得通报走了出来。
  “小叔叔。”
  周景黎比周君泽还大两岁,个子也高几寸,身材魁梧,浓眉方脸,看上去宽厚可靠。
  他的眼神在薛嘉萝身上一扫而过,对周君泽说道:“我等皇叔多时,怕你又不来了。孙阁老已经到了,别怪我多事。”
  这话说的,跟他常常邀请周君泽,而周君泽又常常失约一样。
  周君泽把薛嘉萝放在台阶上,推她进去,“我应了你,怎么会反悔。”
  周景黎不能再装瞎了,“这位是……皇叔那个……侧妃?”
  “怎么了?”
  周景黎踟蹰了一阵,“薛侍郎也来了。”
  周君泽停下,看着他。
  周景黎笑道:“皇叔如果没带侍女也不要紧,我会安排下人照顾好的。”
  薛清果然在,他坐在孙除下手,一见他们进来连忙行礼,“拜见太子殿下,拜见熙王殿下。”
  太子先免了孙除的礼,又对他说:“薛侍郎请起,今日只是私下小聚,不必如此。”
  太子做东,席间一直由他主导,周君泽心不在焉地应付,孙除也反常地客气,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酒过三巡,别院管家进来在周景黎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眉头轻蹙,放下手中酒杯,“我失陪一下。”
  周景黎莫名离席,门口只留了两个侍女,孙除低头喝茶,周君泽喝酒,没有人想在太子地盘上说起别的事情。
  周君泽一看到八风不动的薛清就想起他那个傻女儿,想她气鼓鼓地小模样还挺好看,白天那一场,她已经竭尽全力表达她不高兴了,只可惜太傻又太娇,生气起来更为撩人,真是个活宝贝。
  周君泽脸色不自觉带出了笑意,往椅子靠背上一靠,看着对面的孙除。
  “我记得薛侍郎升为侍郎已经超过三年了?”
  孙除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要干什么,“是。”
  “三年,也该晋升了。”周君泽眉眼舒展,坦然道:“好歹是本王侧妃的父亲,从四品的官职怎么能够。”
  他说的如此光明磊落,孙除看了薛清一眼,一瞬间以为是薛清本人的意思。
  薛清瞠目结舌,不知道这位魔王怎么会突然惦记起他来,“多谢殿下……挂念……陛下……陛下自有安排。”
  周君泽不以为然地一笑,“从四品到正四品而已,有孙阁老安排就够了。”他问孙除:“是吗?”
  他竟然是认真的,孙除沉吟一阵,“他本来也到了晋官的时候了。”
  周君泽点头,“那就好。”
  说完,他自斟自饮起来。
  薛清的官途的确一直由孙除在安排,他少年时是孙除的学生,入仕后更是拜在孙除门下,早早就是孙除的左右手。孙除爱惜羽毛,不希望他太早出风头惹来祸端,所以他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当,但也确实太慢了点。
  不管熙王本意如何,在陛下那里倒是一个机会。
  薛嘉萝被几个侍女围住,她们每一个都穿的好看,脸上笑盈盈的,跟凉风院里的侍女们一点都不一样,她稀里糊涂地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又跟她见过的都不一样,里面挂着琉璃珠帘,屏风上绣着两只白猫,墙上的画里是脑袋上顶着雪的胖鸟。
  这里每一样都让薛嘉萝喜欢,对于陌生环境的不安一下烟消云散。
  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屋子里的侍女悄无声息退下,雕花木门半掩着,一只手推开了门。
  是周景黎。
  他相貌生的平和没有威慑,与周君泽完全不同,薛嘉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周景黎嘴角含笑走进来,目光巡视在薛嘉萝的腰身与脸蛋上,左手慢慢摩挲着右手扳指。
  赏画一般看了很久,他才说:“知道我是谁吗?”
  薛嘉萝站在了珠帘后,珠子折射着晶莹的光芒映在她脸上,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
  周景黎走过来,“你想知道吗?”
  珠帘晃动,薛嘉萝的脸探出来,她仔仔细细看了看周景黎的脸,“不想。”说完又缩回去。
  周景黎跟着她撩起帘子,走进去,“但是我想告诉你。”
  帘子后的空间平白挤进来一个人,薛嘉萝觉得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子也不好看了,闷闷不乐地靠在桌子边上,不理他了。
  “我听说你是个傻子。”他的手搭在薛嘉萝脑袋上,向下抚摸,“那么我与你共处一室,跟你说话,碰你,甚至……”
  薛嘉萝耳边忽然一热,她受惊一般抬头,周景黎弯腰凑近她,“甚至亲你,你是不是都不会告诉他?”
  他的手顺着肩膀、胳膊慢慢往下,直到碰到薛嘉萝的手,薛嘉萝身体一僵,用力甩开他。
  周景黎不以为意,但也不敢做出更过分的举动,他此时来,只是为了好好看看她。方才一眼让他心醉神迷,没想到这天底下还有比太子妃更接近他想象中的美人,肤若凝脂,眸若灿星,貌美身俏,让人不由得想占为己有,将天下都送给她。
  他克制着心中欲念,坐在一旁,“我不碰你了,跟我说两句话好吗?”
  薛嘉萝手上拨动着珠帘,不应声。
  周景黎并不知道她这种表现是想要这件东西,以为她天生寡言,不断哄着她说话:“饿了吗?想吃什么?”
  薛嘉萝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又说:“喜欢玩什么?”
  薛嘉萝抬头看他一眼,手指上绕着珠子。
  “你在熙王府里都干什么?”周景黎顿了顿,脸上浮现出别有深意的笑,“跟熙王在一起做什么?”
  他迟迟没有发觉薛嘉萝想要手上的东西,薛嘉萝闷闷不乐,“就在一起。”
  “做了些什么呢?会抱你、亲你吗?”他的笑容里隐藏着恶意,“听闻周君泽那方面有问题,宠幸谁,谁就得死,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不行。他这么放心留你在身边,是不是因为你傻,不知道什么叫行不行?”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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