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农女-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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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排厂房,小山坳里还有两个人工挖掘的山洞,是专门用来发酵储存果酒的。
第一批五百坛罐头被送往咸喜分号,卖得并没有预期中火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并不高,而且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花二十文去买一坛罐头,远不如去买两斤米面来得实在。
经过叶知秋的点拨,咸喜分号先后推出“免费试吃”、“开业大酬宾”、“限时半价”等活动,逐步打开市场。
罐头从每天十几坛,到几十坛,再到上百坛。最后稳定在三百坛。偶尔遇上大户人家红白喜事,举办宴席,一天能卖上五六百坛。
整月的时候,阿福从清阳府兴冲冲地赶回来。和叶知秋、龚阳一起结算。算到最后,却是一两银子都没有剩下,她不由大失所望,“知秋姐姐,咱们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怎么是白忙呢?”不等叶知秋说话,龚阳便一脸正色地道,“扣除工钱,柴烛钱,坛子和水果的定钱,咱们还净剩一千坛罐头呢。”
阿福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咱们把罐头卖给娄掌柜,一坛十文,一千坛也只有十两银子。光建作坊就花了好几百两,这得干几年才能赚回来啊?”
“账不是这么算的。”叶知秋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才刚开始。有的赚就不错了。不信你去问问娄掌柜,他这个月赚的钱肯定比我们多不了多少。他都不急,你急什么?”
“是啊,阿福,做生意得慢慢来,不能一口吃个胖子。”龚阳附和道。
阿福托腮叹气,“我倒是没啥好急的。就是替知秋姐姐着急。新房眼瞅着就要盖完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哪样不得花钱添置啊?”
叶知秋被她暮气沉沉的样子逗乐了,“你操心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要是看不到你这张小脸。光听你说话,别人搞不好会把你当成我娘呢。”
“娘?”阿福嘻嘻地笑了起来,“平白捡了这么大一个闺女,那我不是占老鼻子便宜了?”
“行了,别贫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叶知秋嗔了她一眼,将目光转向龚阳,“秋元节就快到了,到时候串门走亲戚的人会很多,罐头的销量也会随着提升。
你让工坊那边加紧赶工,尽可能多制作一些罐头。另外,咱们的精品罐头也该拿出来了,分成单品和礼盒套装,数量你和阿福商量着定。记住,不要贪多。”
龚阳和阿福齐齐点头,“知道了。”
正说着,就见虎头一脸兴奋地飞奔过来,“姐姐,姐姐,多禄哥说要封顶了,让你过去跟他们一块儿点炮仗。”
“这么快?”阿福有些惊讶,“不是说明天才能封顶吗?”
“老牛叔查了黄历,说今天日子好。”龚阳接起话茬,“多禄大哥为了赶在今天封顶,从卯时就带着大家开始干活儿了,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呢。”
阿福起了兴致,一拍巴掌,“太好了,我回来得正是时候。知秋姐姐,你准备铜钱儿和喜果子了没有?”
按照这边的风俗,新房封顶的时候要挂铜钱,撒喜果子。喜果子就是染红的花生,新房主人在点燃鞭炮的同时,撒给在场的人们,有聚福同喜之意。
铜钱是跟鞭炮挂在一起的,点燃鞭炮之后,铜钱落下,谁抢到谁来踩大梁。所谓踩大梁,顾名思义,就是到主梁上去踩几脚,也叫“试梁”,就是替房主人试试房梁结实不结实的意思。
能给别人的新房踩大梁,是一种福气。不止体现在那一串铜钱上,据说还能跟这家的人互相传递好运。不管什么时候来串门,都会被奉为上宾。因此,比较讲究的人家,都会事先指定一个五福俱全的人来接铜钱,踩大梁。
叶知秋见她跃跃欲试,就猜到她想当那个踩大梁的人,笑着鼓励她:“你要加油,我可是串了一百文的铜钱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一百文归我了。”阿福撸起袖子就往外走……
——
☆、第160章 特殊的客人
新房的地址是叶知秋精心挑选的,背山面水,抱阳负阴,是这片山坳之中最理想的建房之地。
老牛叔请了一个懂风水的人来看过,用那人的话来说,就是后有主峰,左辅右弼,可屏挡寒流凶风;前有明堂平坝,水土俱丰,可汲日月精华;山水环抱,地坦就坡,可避洪涝之灾;基轴端正,坐北朝南,乃吉祥福地也。
那人看完之后把叶知秋好一顿表扬,夸她有灵根,独具慧眼。
叶知秋哪里懂什么风水?她选址只有一个原则:方便。不过好话不怕多,就冲他把成老爹哄得眉开眼笑的份儿上,就不枉她送上的那个厚厚的红包。
如今这块风水宝地已经改头换面,满地的杂草和裸露的山石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修补得平平整整的土地。五间尚未封顶的正房座落在正北方,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同样未封顶的厢房。
一个宽阔敞亮的庭院已初具形状。
此时正房的主梁上已经系上了大红绸花,三挂鞭炮从梁上垂下来,中间最长的那一挂顶端拴着重重的一串铜钱。正门两侧贴着龚阳亲笔书写的对联:宝盖万年在,华厦千秋盛。
门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满满两畚箕的红果子。成老爹特地穿着一身新衣服,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坐在桌前。
叶知秋赶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大部分是盖房子的人,少部分是闻讯赶来凑热闹的村民,以孩子居多。得了龚阳的允许,罐头工坊的人也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讨个喜气。
多禄从山墙上看到她,离着老远便喊道:“知秋妹子,快来快来,吉时就到了!”
“好。”叶知秋笑着应了一声,加快来到近前。跟众人打了招呼。便取了烧红的木条,和龚阳、虎头一道点燃了鞭炮。
鞭炮声一响,成老爹便在老牛叔的帮助下,将红果子撒了出去。有人忙着捡红果子。有人涌到梁下,只等鞭炮燃尽,就去抢铜钱。
最后一颗爆竹炸开的瞬间,铜钱坠落,一群人蜂拥而上。推搡,叫嚷,争抢,最后就听一人欣喜地喊道:“我拿着铜钱儿啦!”
早在鞭炮燃起的时候,叶知秋便退到了的角落里。这会儿闻声望去,见那高举着手臂的人竟是多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还这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阿福没有抢到,气鼓鼓地瞪着多寿,“就你手快!”
多寿也不接茬,掂了掂手里的铜钱。对梁上的人喊道:“我能去踩大梁了不?”
“上来,上来。”梁上的人朝他招手。
多寿得意地看了阿福一眼,便顺着梯子爬上去,按照多禄等人的指点,一边踩房梁,一边念念有词,“一踩稳。二踩牢,三踩平安,四踩福运到,五踩六踩家宅满地宝……”
踩完大梁,还要围着正房跑一圈,俗称“遛墙缝”。然后焚香撒酒。开始封顶。
前些日子接连下了两场雨,盖房的进度比预计的要慢了很多。为了赶在秋收之前将学堂盖好,多禄督促大家加快速度,几天之后封顶完成。只留下一部分瓦工和木工安装门窗,搭建火炕灶台。其余人或者回家,或者转移到坳口建学堂。
在陈老三的积极活动下,前来参加学堂建设的都是义务工,没有工钱,只供一顿午饭。虽然来干活儿的只有小喇叭村的壮丁,以及大喇叭村和王罗庄少数几个想蹭书读的人,可这并不影响大家的热情和积极性。
能让家里的孩子免费读书,对他们的诱惑力绝不不亚于每天几十文的工钱。
学堂地基挖好的同时,成家的新房也收拾妥当了,乔迁之日定在了秋元节。
这天一大早,九婶便带着村里公认的几个有福气的婆子来到山坳新居,为成家熏屋子,生头把火,烧纸请神。
所谓熏屋子,就是用点燃的艾草将每间屋子都熏一遍;升头把火,就是在每个炉灶点一把火。
据说新房和空置超过三年以上的房子,是没有活气的,不能直接住人,否则会生病,招致灾祸。必须请福缘深厚之人熏屋生火,开启活气之源。这两个环节,合起来大概是寓意“人间烟火”。
除此之外,用艾草熏屋子,也有驱虫辟邪的用意。
而烧纸请神,就是要烧纸焚香,请灶王、财神、门神等各路神仙庇佑新宅。
做完这些,放上一挂鞭炮,才能正式搬进来。
其实成家老宅并没有多少东西可搬,除了祖孙三人的衣物,就是一些锅碗瓢盆、缸桶篮筐之类的东西。大件已经陆陆续续地送到山坳,只剩下一些零碎细软。一辆驴车再加一辆骡车,就能轻松搞定。
“知秋姐,成大伯,虎头,该走了。”多寿在门外吆喝道。
“去新家,住大房子喽!”虎头早就等不及了,欢呼着奔出门去。
成老爹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表情有些伤感。他从一出生就生活在这里,虽然房子翻盖过几次,可这块地一直都没有变过。从婴儿到老年,可以说凝聚了他大半生的回忆。突然要离开,还真有些不舍得。
“爷爷,走吧。”叶知秋挽住他的胳膊,“反正离着不远,你想回来看看,随时都能回来。”
“是啊,成爷爷,搬进大房子是好事儿,你就别哭丧着脸儿了。”阿福也劝道,“要是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知秋姐姐要带你去吃苦呢!”
成老爹把无神的眼睛一瞪,“你这小丫头片子,瞎说啥呢?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我是个享孙女儿福的?哪儿来的苦?”
阿福朝叶知秋挤了挤眼,得逞地笑了。
被她插科打诨这么一搅和,成老爹的那点儿小伤感顿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搬家的兴奋和喜悦。
叶知秋扶着他出了门,坐到车上,一抬眼,就见刘叔和刘婶站在院子里,神色不定地往这边观望着。让她感觉意外的是。梅香也在。
两个月不见,梅香憔悴了很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两颊凹陷,颧骨突出。下颌尖尖的,眼睛看起来比之前更大了,灰蒙蒙的,没有半点神采。身子单薄得像一张纸,一阵风刮过去就能吹跑一样。
对视一瞬之后,她迈开步子走了过来。刘婶似乎想拉住她,手伸出一半,又收了回去。刘叔意味不明地咳了一声,转身回屋去了。
“梅香,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等她来到近前,叶知秋微笑地问。
梅香恍若未闻,目光往后面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身影,神色愈发黯淡了。
“知秋姐。你们要搬走了吗?”她问道,声音轻飘飘,犹如梦呓。
叶知秋点了点头,“我们在山坳那边盖了新房子,你有空过来玩吧,我给你包饺子吃。”
听到“饺子”两个字,梅香灰暗的眸子有了一丝亮色。默然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叶知秋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解她,只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梅香,好好照顾自己。”
因为这个亲切的举动。梅香的眼角微微湿润了,“知秋姐……”
叶知秋见她欲言又止,眼神之中隐有恳求之意,心知她对龚阳还没有死心。可惜这件事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就算她爹娘不再反对。龚阳也不会同意。
且不说他对她没有那份心思,即便有,像他这种自尊心极强、满身傲骨的人,受到那样的羞辱之后,绝不可能再回过头来娶她。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谁也帮不上忙。
“梅香,你多保重,我走了。”
狠下心来说完这话,不敢看她的表情,转身快步上车,催促多寿,“走。”
“哎。”多寿答应一声,“啪”地甩了一下鞭子,灰毛就驴蹄嘚嘚地向前跑去。它大概也知道要住进新家了,跑得格外来劲。
梅香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村口,也不见她回头看一眼,心里又酸又疼,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看到闺女哭,刘婶也跟着红了眼圈,对着叶知秋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狼心狗肺的野丫头!”
她这一啐,并不是为梅香抱不平,而是为了发泄积压在心头的怨气。这段时间,村里的人都跑去山坳干活儿,每天五十一百地赚,两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三四两银子。
每次听人炫耀自家男人和儿子赚了多少钱,她就眼气得紧。总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她没逞一时口舌之快,没跟成家闹翻,那她家男人也能挣个几两银子回来。
以前觉得开百亩荒地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大女婿和二女婿家哪个没有有好几十亩旱田?等她儿子考上状元,别说百亩了,千亩她都瞧不上眼。
可就在她忙着为自己有个秀才儿子翘尾巴的时候,那丫头开起了作坊,盖了新房,又要给村里建学堂。
她还听说,村里有好几个婆子媳妇都去那个作坊当长工了,不止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一个月还有不少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