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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皇牌农女-第3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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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她跟华夫人说了什么,华府人又应承了她什么,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华大人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用一天一夜的时间阅览案卷,第三日便在大理寺升了堂。
    有农户的证词,又有搜出来的账目,梁国舅无法抵赖,只得供认不讳,坦诚交代了私自加收一成赋税的事实。
    按理来说,梁国舅认罪画押,处置了牵涉其中的官员,这个案子也就大抵了结了。
    谁知在审讯的过程当中,有一名女子到京府衙门击鼓鸣冤,自称是在梁国舅封地担任知府的马有为马大人的侍妾。
    这名侍妾称马有为协助梁国舅私征赋税,并非是为中饱私囊,而是被人胁迫,并拿出马有为与京城某位官员来往的亲笔信作证。
    叶思远接了状纸之后,发现涉案的这位官员竟是三公主府上的长史。因信里提到了三公主的驸马,乃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深感此案案情重大,片刻也不敢耽搁,急忙将案卷和证据移交刑部。
    刑部尚书季敏舟与部下官员研究之后,也觉事情不同寻常,便在第二里早朝之上,将案禀呈凤帝。
    凤帝看过之后,又将这案子归在了梁国舅私征赋税一案之中。一并交给华大人审理。
    华大人循着线索调查了几日,不仅查证了三公主驸马纵容公主府长史胁迫地方官敛财的事实,还牵扯出了一桩科考舞弊的大案。
    如今已经领了官缺的上一科会试的会元、十数名贡士,包括当时主持会试的礼部侍郎——沈长浩的父亲沈大人,担任主考官和同考官的翰林学士,以及被凤帝任命为监考钦差的四皇子,林林总总。涉案人员多达百名。
    继宣将军府走水一案之后。又一次震惊朝野。
    消息传开的时候,叶知秋正陪着凤康在庄子里度假。
    自从叶知秋来到京城,凤康总念叨带她到庄子里住几天。却因种种变故,一直没能实现。这一次终于成行,不单他们夫妻二人高兴,就是借光跟来佳禾、莎娜和小蝶等人也兴奋不已。
    今日去河中摸鱼捕虾。明日去林中捉兔子掏鸟蛋,后日去附近的果园菜地打秋风……
    赶上天青日朗。便在院子里支起锅灶烤架,变着花样地倒腾吃食。
    生生把一群花样年华的小姑娘放养成了野小子。
    作为名副其实的小子,鸣儿却与“野”字沾不上半点边儿,每日不是窝在房里看书。就是在花园练功,对外面那个充满诱~惑的田园世界无动于衷。
    凤康见他这样,便有些忧心忡忡。寻了叶知秋说话,“我知道你跟鸣儿说那番话的用意是好的。可他才十一岁,顶立门户什么的,对他来说会不会负担太重了?”
    叶知秋也觉得鸣儿这段时间勤勉过头了,将吃了一半的青杏放回碗里,“我去看看他。”
    “我陪你。”凤康起身扶她。
    叶知秋摆了摆手,“不用,你坐着吧。他那颗幼小的心灵里充满了对你的敬畏,有你杵在旁边,只怕他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想听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凤康有些愕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可怕吗?”
    叶知秋笑而不答,领着抿嘴偷笑的珠米径直出了院子。
    鸣儿刚刚读完一卷书,正在院子里踱步舒展筋骨。见叶知秋来了,忙快步迎上,“母妃,您怎么过来了?”
    又责备地看向珠米,“太阳这么大,怎的也不给母妃打伞?”
    “没事,这才几步路。”叶知秋替珠米辩护了一句,又轻轻拍掉他搀扶过来的手,“你当我七老八十了吗?”
    鸣儿讪讪地笑,不好说她身子重,便避重就轻地奉承道:“母妃年轻着呢。”
    叶知秋也不跟他计较这个,待珠米放下隔凉的竹垫,便在石桌旁坐了下来,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过来坐。”
    鸣儿应了声“是”,依言落座,扭头吩咐安顺沏茶上水果。
    叶知秋想跟鸣儿单独说话,便不拦着安顺,吩咐珠米去帮忙。待那两人结伴走了,笑眯眯地看着鸣儿,“莎娜和佳禾去山上了,你怎么没跟她们一起?”
    “庄子里安静,我想多读几卷书。”鸣儿老实地回了,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一个男子,总跟女孩子混在一处,会被人笑话的。”
    叶知秋听他自称“男子”,不由莞尔,“英雄不问出处,你这是看不起女子了?”
    “不是,不是。”鸣儿察觉说错了话,赶忙解释,“孩儿没有瞧不起女子的意思,只是男女授受不亲……我是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孩儿年纪也不小了,总该避讳一些才是。”
    叶知秋愈发忍俊不禁,“我看你就快变成书呆子了。”
    鸣儿不知道如何接话,笑了一笑没有言语。
    叶知秋收敛笑意,“我和你父王最近都很担忧。”
    鸣儿先是一愣,随即误会她是来寻他分忧的,忙凝神正坐,“不知父王和母妃为何事担忧?”
    叶知秋看了他一眼,“为你。”
    “为我?”鸣儿面露讶色,有些无措地舔了舔嘴唇,“母妃,孩儿做错什么事了吗?”
    叶知秋叹了一口气,“你很好,没做错什么,正因为这样,我和你父王才会担忧。”
    鸣儿再次怔住,“这……为什么?”
    “欲速则不达。”叶知秋先说了结论,又详细分解,“鸣儿,你今年刚刚十一岁,准确地说,才十岁半,还是个孩子呢。”
    “母妃,我已经不是……”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叶知秋截住鸣儿试图分辨的话头,“在别人家,或许已经不把十一岁的孩子当成孩子了。可在我们家,我和你父王希望你仍旧是个孩子。
    你大概想问为什么吧?
    因为一旦长大成人,就会变得不自由,要考虑许许多多的事情,受到许许多多的束缚。所以我们希望你趁着还有自由,尽情去享受孩子应有的权利。
    你可以贪玩,可以任性,可以犯错……
    现在玩耍,将来才能学会享受生活;现在任性,将来才能保持自我;现在犯错并改正,分辨是非对错,将来才不会犯更大的错误。
    当然,贪玩任性犯错都是有限度的,不是说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所以才需要父母来指导,来教养,来帮他们划定界限,纠正错误。
    就像一棵树,它很小的时候,你必须允许它分枝生杈,让它尽可能地长出叶子,汲取足够的营养,这样它才有机会长成参天大树。
    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遗余力地帮它修剪,不管好的坏的一律去掉,只留下主干,它或许会长得很直很直,却会因为不够高不够壮,经不起风雨,成不了才。
    你想读书,我们感到很欣慰。可是如果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味地沉浸在书里,我们就会为你感到担忧。
    书上的东西再有道理,若是用不上,那也是无稽之谈。你的所闻所见所感,才能真正变成你自己的知识。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个道理。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不能被书框住。
    你明白了吗?”
    鸣儿的表情犹自愣愣的,“母妃意思,我该跟莎娜姑姑和佳禾姐姐出去玩?”
    “你跟谁玩,什么时候玩都无所谓。”叶知秋微笑地看着他,“我和你父王是担心你误解了我们对你的期待,弄错了努力的方向。
    你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棵树,在成为顶梁柱之前,你必须先生枝分杈,挂满绿叶,让自己长成参天大树才行。
    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鸣儿没说懂,也没说不懂,眼睛望着院子里一棵枝叶茂密的梧桐树,陷入了沉思。
    叶知秋也不去打扰他,见珠米和安顺回来了,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向外走去。
    珠米赶忙讲捧在手里的果盘放在旁边的石凳上,收了竹垫,轻手蹑脚地跟上。
    主仆二人回到叶知秋和凤康住的院子,瞧见门口多了两个脸生的侍卫。正纳闷,就见洗墨从里面匆匆忙忙地出来了。
    “洗墨。”叶知秋出声叫住他,“你急慌慌地做什么呢?”
    “王妃,您回来了?”洗墨迎过来见了礼,便指了指里面,小声地道,“十一殿下来了,正跟王爷在书房里头说话呢。
    人都出去了,您这院子里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王爷就吩咐我去准备茶点。”
    叶知秋颇为意外,看了看天色,“这个时辰,十一来做什么?”
    “不清楚。”洗墨摇头,“我瞧着十一殿下有些气急败坏的,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来找王爷商议对策的。”
    叶知秋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梁国舅的案子,十一这样毫不避讳地闯到内院来,可见事情紧急。虽然很好奇具体情形,可也不好在这时候凑上去掺和男人们的事。
    叫珠米帮洗墨准备茶点,自己回房歇息。
    ——L

☆、第497章 受伤

不等茶点准备好,十一便跟来时一样匆匆地走了。
    凤康一脸凝重地回到房里。
    “出什么事了?”叶知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凤康拿过靠枕,帮她垫在背后,顺势坐在她旁边,“科考舞弊案,十一也被牵扯进去了……”
    叶知秋已经猜到了,并不感觉惊讶。因他欲言又止,没有细说是如何牵扯进去的,便知道十一不是被冤枉的,忍不住嘲讽道:“所以他来找你帮他擦屁股?”
    “我已经跟他说了,这件事我帮不上忙,相信父皇会公正决断的。”凤康嘴上这样说着,神情间却不见丝毫轻松,显然对十一的事颇为挂怀。
    叶知秋怕他憋出病来,便收起对十一的不屑,跟他询问起详细情况,“十一既不是主考官,又不是监考钦差,怎么会被牵扯进去的?”
    “我出使番国之前,将我暗中培养的人脉转给了十一。十一虽然对他们礼遇有加,可毕竟不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用人的时候难免会带上几分考校之心。
    那些人哪一个不是恃才傲物的?没能从一开始就得到重任,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疙瘩。且记挂我这旧主,做事的时候就不是十分卖力。
    汤先生又因为十一娶了宣宝锦,嫌他罔顾伦常,不愿帮他成事,远远地避出了京城。
    十一大抵是想培养自己的人脉,笼络了不少新科贡生……”
    叶知秋心下了然,十一笼络的贡生里面肯定有不少是作弊出头的。随着舞弊案的真相逐渐露出水面,他笼络科考新人,结党营私的事也就暴露了。
    虽然没有哪个皇子不结党营私的。可这就跟私征赋税一样,都是心照不宣,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儿。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不得不依法追究。
    若只是被剪掉了新生的羽翼还没什么,怕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凤康转给他的人脉折进去。因为宣宝锦,他在朝中已经失了人心。若再没了辅佐的势力。只能对那把金灿灿的椅子说拜拜了。
    她看了凤康一眼。“你真的不打算帮他?”
    既然那些恃才傲物的人还记挂着他这旧主,他又是凤帝最宠爱的儿子,且是局外人。若悄悄出手,还是能保住一部分的。
    凤康摇头,“我能帮他一次两次,帮不了他一辈子。
    如果他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那他就不配得到这些人的拥护和辅佐。
    就当是对他的考验吧!”
    他知道叶知秋担忧什么,其实宣宝锦死了之后。他也不是没有期盼过,能和十一尽弃前嫌,再度亲密无间起来。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人与人的关系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器。一旦有了裂纹,即便用心修复了,那裂纹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也许他们兄弟之间的分歧最初是源于宣宝锦。却不会因为宣宝锦的死亡而消失。时至今日,因什么产生嫌隙已经不重要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们的兄弟之情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粹。
    有了利益冲突,有了各自在乎的人和东西,再难同心同德了。
    他帮与不帮,都改变不了什么。
    惋惜无奈中,就听叶知秋忽然问道:“你说梁国舅的案子,会不会是父皇自己捅出来的?”
    凤康心头一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从我入京到现在,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父皇遇刺,宣宝锦火烧华清宫,宣将军府走水旧案重审,梁国舅私征赋税以及牵扯出来的科考舞弊案……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没什么关系,可你仔细琢磨琢磨,到最后,哪一件不是着落在皇子身上?
    大皇子失势,二皇子逃走,三皇子和七皇子没了依仗,四皇子丢了一半的靠山,现在又轮到十一倒霉了。
    如果不是我多心,那么等科考舞弊的案子完了,四皇子另一半的靠山恐怕也保不住了。”
    叶知秋深深地看了凤康一眼,“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凤康拧了眉头,沉思不语。
    凤帝遇刺那次,他曾怀疑是凤帝自己设局,为的是引蛇出洞,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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