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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皇牌农女-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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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头以为她不信,含着鸡肉急急地表态,“我真对你好!”
    “吃饭。”叶知秋加重语气。
    虎头有些委屈,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含含糊糊地嘀咕,“人家真对你好……”
    叶知秋权当没听见,吃完饭收拾了碗筷出门,感觉洗墨和王太医看她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亮晶晶,湿漉漉的,全是怜惜。
    她强忍着恶寒,冲他们笑了一笑。又引得王太医一阵感叹,“家逢巨变,还能这般开朗,实在难得,难得啊!”
    成老爹和洗墨齐齐点头称是。
    叶知秋有点承受不住。便借口拿碗,掀开门帘进了西屋。一抬眼,又对上一双染着别样炽热的眸子。见他嘴唇动了动,赶忙低声制止,“如果你想对我表示同情和关怀。还是免了吧,我没那么可怜,也没那么脆弱。”
    被她道破心思堵了话,凤康有些恼火,“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
    “你就当我不识好歹吧。”叶知秋懒得跟他磨牙,拿了碗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凤康断喝一声。
    外间瞬时安静下来,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后,就听洗墨夸张地嚷嚷:“哎呀,吃撑了,吃撑了,我出去走两圈消消食。”
    “我也吃饱了。”王太医赶忙放下筷子,“成大哥,咱们也出去走走吧。关于之前说的那些草药,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再跟你讨教讨教。虎头,来来来,帮我扶着你爷爷。”
    四个人或主动或被迫地避了出去,只留下西屋的两个人表情迥异地对视着。
    叶知秋眼带嘲讽,“大侠练过狮吼功吧?一嗓子就能吓跑一屋子的人,真是好厉害!”
    “还不是因为你?”凤康咬牙瞪着她,“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识趣的女人!”
    叶知秋嗤笑一声,“照你的意思,被一个赖在我家不走的人自以为是地怜悯了,我还要感激涕零,受宠若惊,山呼荣幸?”
    “我什么时候怜悯你了?”凤康脱口反驳了一句,才意识到这话无异于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赖着不走的人,恼怒之下,脸色青白交加,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窗户纸已经捅破,叶知秋也不准备再虚与委蛇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想体验乡村生活,了解百姓疾苦,只管住在这里。沈公子出了银子,我会尽量安排你们吃好喝好。
    如果你以为住在我家,就可以让我改变想法,为你光芒万丈的伟大形象所倾倒,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别说我对你没有感觉,就是有,我也不会为了一个不能一生一世的人,放弃我自己的生活,奋不顾身地加入宅门争斗的大军。那种无聊又狗血的日子我过不来,也不想过。
    未免你误会,我再重申一遍,我这不是拿乔,也不是欲迎还拒,而是掏心窝子的真话。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是要继续体察民情,还是要回清阳府,你看着办吧。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去看他阴晴变换的脸色,拿了勺碗径直出了门。
    本以为说完这番话,心里会很痛快,谁知道非但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反而窒闷沉重,说不出的烦躁。她不想在家里多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跟成老爹打了声招呼,便去了隔壁。
    洗墨跟她打了个照面,感觉她神色不对,便猜到她跟凤康吵架了。他担心自家主子,赶忙进了屋,挑开门帘看去,就见凤康两眼发直,脸色苍白地坐在那儿。
    “主子,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凤康沉默良久,才缓缓地开了口,“洗墨,去把王太医叫回来,我们回清阳府吧!”
    “回清阳府?”洗墨惊讶地望着,“现在吗?”
    “嗯。”凤康扫了扫已经被昏暗吞噬了大半的屋子,先前的踏实感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承受的阴暗和压抑。
    真不明白自己赖在这种地方到底在奢望什么?即便她没有嫁人,他和她之间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依然存在。她若是那种攀龙附凤的女子,他或许还有机可乘,可她不是。
    她想要的很简单,却偏偏是他给不了的。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后悔出生在皇家,第一次痛恨自己这尊贵无比的身份。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权势,没有背景,也没有人肆意插手他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洗墨一连跟他说了几句话,都没有听到回应,只好拿手碰了他一下,“主子?”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洗墨还在,不由皱了眉头,“你怎么还没走?我不是让你吩咐下去,马上回清阳府吗?”
    洗墨站着没动,迟疑地道:“主子,王太医不是说,你头上有伤,不能随便移动吗?万一颠簸着了,可是要留下后遗症的。”
    “我的伤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你只管照吩咐办事。”
    “可是……”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凤康不耐烦了,“你想让我亲自去吩咐吗?”
    洗墨赶忙躬身答道:“不敢劳动王爷,我这就去。”
    王太医得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走呢?”
    “在这种破地方待够了而已。”凤康冷着脸道。
    王太医从他这话里听出几分怨艾的成分,只当他在跟叶知秋赌气,有心给他个台阶下,便语重心长地劝道:“少爷,我知道这地方破旧衰败,委屈了您的千金之体。可就是要回去,也要等天亮了不是?
    外面黑灯瞎火的,从这村子出去还有七八里山路呢。坑坑洼洼,颠颠簸簸的,就是我这个没病没灾的,来的时候都险些给晃散了架,更别说您这个头上有伤的人了。
    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您让我和洗墨回去怎么跟沈公子交代?怎么跟老爷交代?还是在这儿住一晚上,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也不迟啊。”
    “主子,您就听王大夫的吧。”洗墨也从旁劝说,“就一个晚上的事儿,你到底急什么呢?”
    凤康自嘲地牵起嘴角,是啊,他到底在急什么呢?急着远离这个让他断情绝念的地方吗?反正她已经躲出去了,他又何必狼狈逃跑?
    王太医见他苦笑不语,只当台阶还不够长,赶忙又寻了个理由,“少爷,成大哥早些年到山里采过药,知道不少太医院没有的药材。其中有一种叫做兔儿草的,只要取干叶泡茶饮用,便能清心去火,养神安眠,正适合像您这种虚火过旺的症状。
    我正打算今天晚上跟成大哥详细问问,那兔儿草长的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能采到,明天好带侍卫上山,采一些回来给您调理身体。如果您现在走,怕是就没机会采药了……”
    洗墨感觉这个理由牵强得很,偷眼瞄着凤康的反应,却见他面有沉思,似乎被说动了的样子。他暗感惊讶,主子这是没听出来,还是根本就没想走?
    凤康刚刚失恋,哪有心情去琢磨王太医的话?只是这些日子深受邪火困扰,听说有药可以泻火,正中下怀罢了。
    沉吟半晌,便做了决定,“那就住一晚上吧!”
    ——

☆、第090章 不准给我喝粥!

梅香拉着叶知秋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宿的话,直到三更天才顶不住眼皮打架,迷迷糊糊地睡了。
    不知道是困劲儿过了,还是换了地方不习惯,叶知秋没有半点睡意。她怕吵醒梅香和菊香,不敢随便翻身,只能伸直双腿平躺。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身体便开始发僵。偏偏梅香又是个睡觉不老实的,动辄把胳膊腿搭在她身上,不时地送她个小惊吓。
    正饱受煎熬,就听菊香小声地道:“知秋妹子,我跟你换个地儿吧。”
    叶知秋如蒙大赦,赶忙起身跟她换了位置,又歉意地道:“二姐,我吵醒你了吧?”
    “没事儿,我白天睡了个晌觉,这会儿不咋困。”菊香一边娴熟地摘掉梅香攀缠过的胳膊,一边笑道,“梅香这丫头睡觉爱打把式,闹腾着呢。她自己不知道,我说她还不承认,这回看她赖得掉不?”
    叶知秋一本正经地道:“等她醒了我帮你作证。”
    “行。”菊香笑着应了,默了半晌,又问,“知秋妹子,你比我小不了多少吧?”
    “应该是吧?”叶知秋也不确定,“我是正月初九的生日。”
    “呀,我是正月初七,就比你早两天。”菊香有些激动地翻了个身,眼睛一闪一闪的,“那你过完年也该十七了吧?”
    叶知秋不无感慨地点了点头,“是啊。”
    十七岁,在原来的世界,正是青春洋溢、无忧无虑的好时候。在这个世界,却已经谈婚论嫁生孩子,开始为生活操劳了。
    因为生日相近,菊香感觉跟她亲近了不少,连称呼也不自觉地改了。“知秋妹妹,成大伯没说给你寻门亲事?”
    叶知秋听她果然把话题转到亲事上来了,忍不住弯了唇角。“没有,我还不急呢。我听梅香说。二姐明年春天就要成亲了是吧?”
    “可不是?算算日子也没几天了。”菊香的声音有些羞涩,有些向往,也有些忐忑,“我娘总说婆家不如娘家自在,让我多长几个心眼儿,说得我直害怕,不知道嫁过去是啥样儿?”
    叶知秋也没嫁过人。不知道婆家是什么光景。婆媳电视剧倒是瞄过几眼,不过那里面的人物都太极品,不好拿来参考。便伸手拍了拍她,不痛不痒地安慰道:“二姐这么漂亮还这么贤惠。嫁到谁家谁不喜欢?没什么好怕的。”
    菊香也没想跟她讨主意,只是求句安慰的话定了定心罢了。听她夸自己贤惠,又不好意思起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叶知秋能理解她这待嫁女儿的心思,又结结实实地夸奖了她一顿。
    菊香信心倍增。眼睛在黑暗之中熠熠地放着光彩,“知秋妹妹,你想嫁个啥样儿的人呢?”
    “我啊?”叶知秋认真地想了一下,“我只想嫁一个普通人,不要大富大贵。有权有势的。人品相貌中上,家里人口不要太复杂,一心一意对我好,能踏踏实实跟我过一辈子的就行。”
    在菊香看来,像她们这样的农家女嫁给只能嫁给普通人,也没有去琢磨她这话外的意思,只好奇地打听,“那你有相中的人吗?”
    叶知秋眼前闪现出一张冷峻的脸,又迅速抹掉,用近乎否决的语气道:“没有。”
    菊香还想说什么,就听灶间传来很大的一声响动,心头忽地一紧,颤着声音问,“谁……谁?”
    “二姐,是我。”外面响起刘鹏达有些慌张的声音。
    菊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是鹏达啊,这个点儿你咋出来了?”
    “我起夜。”刘鹏达有些扭捏地解释,“太黑了,我看不清,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了,没吓到你们吧?”
    叶知秋听他用的是“你们”,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他一个男孩子偷听女儿家说悄悄话,被发现了肯定难为情,也怪不得他会慌张了。
    “没事儿,你去吧。”菊香显然没想到那方面去,以长姐的口吻叮嘱道,“小心着点儿,别磕着碰着。”
    刘鹏达答应一声,趟着步子出了门。
    话题被打断了,就很难接上。菊香不太擅长寻找话题,把憋在心里的东西倒出来,就没什么话说了。叶知秋也无心多谈,两人便一起沉默下来。
    刘鹏达回来的时候经过灶间,脚步顿了顿,没听到说话声,心里有几分失落。摸回东屋躺到炕上,耳边总是回响着“普通人”三个字。
    他算普通人吗?
    从记事起,他娘就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地念叨,“要有出息”,“好好读书中状元”,“将来挣大钱过好日子”。听得多了,他也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必须要出人头地,于是把读书参加科举当做唯一的奋斗目标,从来没有动摇过。
    可是今天,此时此刻,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他真的选对想走的路了吗?
    如果入了仕,他就会成为知秋姐口中那种“大富大贵,有权有势的”人了吧?即便现在是普通人,将来也会变得不普通。
    普通,不普通,他到底想要哪一种?
    “鹏达,你大半夜不睡觉,叹啥气啊?”刘婶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问。
    “娘,我没事,你快睡吧。”刘鹏达安抚了她两句,不敢再长吁短叹,大睁着眼睛胡乱地想着心事。
    这一夜,隔壁的人睡得都有些不踏实。相较之下,凤康却在辗转反侧了半个时辰之后,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做那可耻的春、梦,也没有起夜,一觉到天明。
    早上起来精神饱满,积攒多日的消沉和颓然一扫而光。不止他自己感觉惊异,就连王太医给他请过脉后都啧啧称奇,“一夜之间虚火就散了大半,这还真是少见啊!”
    洗墨昨天晚上就听他提了一次“虚火”,总觉得这火跟凤康头上的伤不是一回事,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什么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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