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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秀才府邸的恶娇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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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娃答道:“叫紫依的,还要和阿翁阿婆、二娘、阿文说一声,阿姐在东宫,还有隔壁的戚婶子,她也急着呢!”
  小黑娃留了个心眼,说戚婶子,没有说慕俞哥哥。阿姐还在东宫府里养着,可不能让他们撒手不管。
  问赵元益道:“世子哥哥,你说,肃王府那般厉害,我家阿姐怎么办?她眼下又昏睡着,等她醒来,那边肯定又想好新招数,等她入坑了!”
  赵元益拍了拍小黑娃的肩膀,问张宪道:“你的意思呢?”
  “赵延平仗势欺人,目无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个折子,我爹来奏!”张宪面无表情地道。
  冰蓝色绣着云纹的袖子中的手不由微微捏成了拳头,这个仇他一定会为阿言报。
  赵元益没有异议,安抚道:“你既然定了主意,我自当祝你一臂之力,让楚王叔、申国公、沈家、李御丞也都在御前参一本。”
  张宪抱拳谢过,托殿下派人多看管,又对小黑娃道:“你阿姐在这里,你莫走开,等紫依过来。”
  见小黑娃点头,脚步匆匆而去。
  东宫外头,也门牵着马在候着,见自家主子出来,问:“主子,回府吗?”
  张宪并不理,纵身上了马,往肃王府去,下了马,道:“张宪,求见世子爷!”
  门上小厮们听是张枢相府上的衙内,忙赔笑道:“张衙内,世子爷今个纳妾,去了西边的郡主府,尚未回来。”
  张宪冷哼了一声,转身上马往离肃王府不到三里路的西边的郡主府。
  这一回并未下马,压着心头乱窜的火,平和地道:“求见世子爷,张宪有要是禀告!”
  门外小厮忙进去通传,不一会儿便见赵延平带了随从出来,见马上果然是张宪,奇道:“今个子瞻特地来寻本世子,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今个是本世子的好日子,子瞻不妨留下来吃一杯水酒再聊?”
  张宪面上乍然一笑,举着马鞭,一下子便朝着赵延平挥了过去!
  他就坐在马背上,对着赵延平一阵猛抽,赵延平自幼也习武,可是对着张宪疯了般地攻势,竟生生挨了好几鞭子,一边怒斥道:“你发什么疯!”
  他和张宪平日虽因着阵地不同,没有过多的交情,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眼下,这人怎地像是巴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府里赵萱儿和杜婉词闻讯赶来的时候,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府里的侍卫被撂倒了一片,张宪全然是不要命的往府里追着赵延平抽。
  赵萱儿急道:“住手,住手!”一边让弓箭手对着张宪的马腿放箭。
  混乱中,赵延平往赵萱儿身后躲,张宪竟也跟着抽过来,一鞭子将将要落在赵萱儿的身上,后头的杜婉词瞳孔一缩,心里刹那只有一个念头:这一鞭子决不能抽在娘亲身上,宪哥哥会没命的!
  张宪便眼见杜婉词猛地将母亲拉到了自己身后,腰腹上生生挨了他一鞭子。
  赵萱儿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道:‘婉婉,婉婉!”
  已经动手伤了未来的太子妃,张宪不得住了手,对着赵延平道:“你若是再敢打杜恒言的主意,我便是拼着前程不要,也要打断你一条腿!”
  又对着杜婉词道:“小的误伤太子妃娘娘,自去太子跟前请罪。”他的眼里冷冰冰的,像是要将她冻住。
  刚才那一鞭子,抽的杜婉词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可是眼看着他走,竟还是拼了力气喊了一声:“宪哥哥!”
  张宪却是脚步未停,置若罔闻。
  杜婉词靠在娘亲怀里,呜咽着喊了一声:“娘!”
  

    
第56第
  张宪那一鞭子丝毫没有手软; 隔着襦裙,杜婉词的腰腹上还是破了皮,红肿的十分厉害; 请了医女来敷了药; 细细地包扎好。
  待医女一走,一直在一旁抹着泪的赵萱儿恨声道:“你是未来的太子妃; 张宪竟然敢往你身上甩鞭子,我明个让父王一定要在御前参张家父子一本尊卑不分; 以下犯上!”
  杜婉词望着娘亲愤恨的面容; 无力地道:“娘; 算了,我不想和宪哥哥计较!”
  赵萱儿急道:“婉婉,你受了这般大的罪; 怎能就这般轻易放过他!”
  杜婉词望着床上松松拢着的半透明的鲛绡幔,轻声道:“娘,我想让你去一趟肃王府,和表兄说一声; 饶过宪哥哥这一次!”
  赵萱儿见女儿眼神空空的,没有一点光彩,可是当那双眼睛轻轻地转向她的时候; 她知道她拒绝不了。
  赵萱儿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杜婉词的厢房,吩咐外头站着的翠微道:“好生伺候小娘子!”
  翠微忙应道:“是!”
  出了杜婉词的院子,于妈妈轻声问道:“郡主; 您真的要去肃王府?”
  赵萱儿叹了一口气道:“嗯,走一趟吧,这一回延平被抽的不轻,父王和母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本意也并不准备将杜恒言许给延平做妾,她走这一步,和呈砚是彻底伤了最后一点多年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情分,可是,杜秋容死后,她和杜呈砚怕是早就没有情分了。
  所以婉婉答应嫁入东宫,提出要让杜恒言给延平做妾时,她只想着全了女儿这一点念头。
  张宪为杜家为杜恒言做的越多,越是在婉婉心上割刀子,如果不是那一日张枢相亲自在御前言张宪立誓娶妻只娶杜恒言,婉婉怕也不会这么快答应嫁入东宫。
  赵萱儿的马车到肃王府的时候,太医局的太医刚刚出来,赵萱儿让于妈妈拦了他,问延平的伤势,只见老太医摇头道:“有些不好,伤了骨头,怕是得将养两三个月。”
  赵萱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头一回站在肃王府不敢进去。
  于妈妈听了,直觉腰上还隐隐作痛,低声劝道:“郡主,王爷和王妃定然在气头上,你现在若是为张宪求情,王爷和王妃定然不喜,你看?”
  赵萱儿自嘲地笑道:“进去吧,一起酿的果子,不得一起吃。”
  一进赵延平的院子便听到里头嫂子的啜泣声,父王的怒吼声,母妃在一旁劝着什么,赵萱儿头皮有些发麻,拢了袖子,抬步进去,女使打起了珠帘子。
  华平郡王妃一看见小姑子,拿着帕子掩着面哭道:“萱儿,你这回怎地也不拦着,你府中的侍卫呢,怎么能让平儿伤成这样!”
  赵萱儿见榻上躺着的延平,连脸上抹了药,心里也一跳,她今个担心婉婉,竟没注意,延平还伤到了脸,对上嫂子怨怼的眼神,心里一时也有些着慌。
  若是伤到皮肉,虽说也心疼,养养便也能好,脸却极为紧要,若是留下伤疤,等于肃王府的脸也被剥了一层皮。
  肃王爷见女儿窘迫的模样,喝道:“够了,这事是萱儿能管得了的吗,不是婉婉护着,萱儿身上都得挨鞭子,这张家真是养的好儿子!他抽在延平身上的鞭子,本王一定让他双倍还回来。”
  赵萱儿低了头,微微抿了唇,还是道:“父王,婉婉让我过来,求您饶了张宪这一次。”
  屋子里瞬间静寂了下来。
  华平郡王妃淡淡地抹了泪,笑道:“昭城,你太欺负人了,你女儿要做太子妃,精贵得很,我们平儿便是路边的夜猫野狗吗?任由旁人这般欺辱还要忍气吞声?”
  肃王妃也不满地斥责女儿道:“萱儿,婉婉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他二人虽说幼时有些情分,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那张宪,可是连她都打啊。”
  肃王爷也沉了脸。
  榻上一直躺着哎呦的赵延平,捂着胳膊,轻声道:“姑姑,我听婉婉的,她说算了便算了!”
  华平郡王妃放下了掩面的绢帕,怒气不争地道:“不行,我十月怀胎将你生下来,不是给别人家女儿搭桥铺路的,别人不追究,我们管不着,你是母妃的心头肉,他张宪就能这般欺负我儿?”
  赵萱儿听嫂这话,不气反笑道:“嫂子,你说延平这是给我们婉婉铺路?铺什么路?铺杜家还是我赵萱儿的通天大道?”
  赵萱儿原本对侄子的一点怜悯荡然无存,她想着她和婉婉与肃王府是一荣俱荣高一损俱损,是以,父王和母妃要拿婉词的终身大事做大业的探路石时,她明知道女儿不愿意,还百般劝着,原来肃王府未来的女主人可是一点都不领情。
  赵延平见姑姑气白了脸,忙拿话哄道:“姑姑,你别气,婉婉走的这一步,是我们肃王府的功臣,我母妃也是一时心疼我,姑姑看在侄儿的面上,莫要生气!”
  一边说着,一边疼的呲了嘴。
  这回惹得肃王妃也心疼了,瞪着赵萱儿道:“萱儿,你侄子伤成这样,你怎么还来替张家那小畜牲说情,那人是婉婉什么人,延平又是婉婉什么人,难道外人比自家人还更让她心疼!”
  这话却是说婉婉没脸没皮了,赵萱儿望着母妃,平静地道:“母妃也是看着婉婉长大的,婉婉心里想的什么,母妃能不知道?平儿在我府里伤成这般,是我没护好他,婉婉让我来这一趟,我该说的也说了,母妃和嫂子若是觉得我和婉婉是外人,以后,肃王府,我们不来便是了!”
  说着,返身便要走,赵延平急得要起身,身上的伤口拉了一下,实在疼得厉害,也不敢动了,喊道:“姑姑,你告诉婉婉,我答应她,我不找张宪麻烦!”
  赵延平又拉着祖母的手道:“您去帮我哄一哄姑姑,她这般回去,是要哭的,孙儿科罪过大了,孙儿求您了,您快去呀!”
  肃王妃无法,见孙儿这般哄着,想着女儿刚才说的话,心里也有些后悔,婉婉是他们联手逼着嫁的,若真生分了,这一步棋可怎么走。
  起身出去,快两步喊住了女儿。
  ***
  张宪抽过赵延平,便回了东宫找太子请罪,太子笑道:“你和我请什么罪,抽的又不是我,那小子,我老早就手痒,想抽了!”
  张宪道:“我还误伤了太子妃一鞭子,请殿下责罚!”
  赵元益惊了一下,围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张宪看了一圈,咂舌道:“你这回可真是能耐,太子妃娘娘你也敢抽!啧啧,父皇若是怪罪下来,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宪面无表情地道:“与殿下无关,子瞻会一力承担!”
  赵元益点头,饶有兴致地叹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你红颜现在榻前伺候着的,可另有其人。”
  赵元益坐回铁梨花木的太师椅上,端了一碗茶呷了一口,笑道:“你别在我这里磨时间了,去吧,慕俞可是来了一个时辰了!”
  张宪低声道了句:“谢殿下!”
  望着子瞻脚下生风,赵元益竟有那么点羡慕,招了外头的亲信黄门梁行进来,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道:“去送给贾先生,说累他多跑些路了!”
  梁行恭声问道:“殿下,张衙内此番,会不会被肃王府咬住不放,下头的人回来说,太医局的老大人说,得两三个月下不了床。”
  赵元益道:“无妨,父皇不会管的,若是王叔闹,那我们便等赵延平痊愈了,再举行迎正妃的大典便是!”
  肃王府一心要将杜婉词塞到他东宫,他就不信他们不急。
  梁行笑道:“殿下英明!”
  赵元益道:“行了,快去吧,对了,你回来的时候,顺道去东华门买些外头的零嘴回来,给阿宝吃!”
  梁行应下,又添了两句:“阿宝小娘子长的圆圆脸十分讨喜,却一身虎劲儿,这半天来偏殿探望杜家小娘子的两位侧妃,都给她凶了回去,两位侧妃可气着呢!”
  赵元益笑笑不语。
  ***
  张宪往恒言临时客居的太子妃偏殿去。便见慕俞在外阁里看着书,见张宪过来,起身作了深揖:“此番劳子瞻兄伸出援手。”
  张宪偏了身子,并没有受礼,淡道:“你我该谢的是殿下。”
  林承彦并不准备在这个时候和张宪吃些没用的飞醋,平声道:“子瞻兄,你前番和我说的事儿,我正准备这两日与你说,不知子瞻兄眼下可还方便?”
  张宪点头:“跟我来。”
  他常来东宫,是以太子为他在幕僚的住处也安排了一处闲散的房间出来。
  也门守在外头,张宪和林承彦分坐在两边,林承彦道:“杜家阿翁昨日与我说,阿言确实是耶律蒙德的女儿,只是他与杜姨,即阿言的娘亲,是意外认识的并生了情分,当年杜姨去过并州找杜将军,落在了耶律蒙德手里,后来高阳关一役,耶律蒙德负伤,只身来到明月镇寻杜姨。”
  林承彦说到这里,略顿了顿道:“不瞒子瞻兄,其实我有些疑惑,当年杜姨既是没见到杜将军,杜姨与耶律蒙德的事,杜将军又是如何知晓的?他来接阿言回京的时候,杜姨已经失智了!”
  张宪沉吟道:“也有可能耶律蒙德一早找过杜将军,抑或,杜将军咸宁元年回京的那次,也去了明月镇?我一直觉得,杜将军一直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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