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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一触即发by张勇-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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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穿着打扮,一定是钓到“金龟婿”了,荣升心里想。
  “来买书啊?看我能不能帮你。”荣升说。
  “谢谢,我替我家先生来买几本书。”雅淑平静地说。
  “您要买什么书?这边请。”荣归很高兴地引领客人入店。
  荣升看着雅淑进店,依旧雍容华贵,气质脱俗,不仅没有了当日的装模作样,还平添了几许妩媚。
  他低头看见了被遗忘在门槛上的蓝色绣花书包,他把书包捡起来,书包里散发出新鲜花朵的泥土清香,他很诧异。
  荣升把书包打开,里面有一个笔记本,丝质封面,上面用钢笔写着:“明轩”两个字,笔记本里滑落出一张名片:陈氏温室花房,订购鲜花,代送花篮。
  他听见书店里荣归讨好客人的笑声,随手把名片揣到口袋里,复又走进门去,看雅淑正娴雅地端坐在椅子上,荣归跑前跑后地照书单取书,忙得不亦乐乎。
  荣升心里很不自在,他想,男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明明是自己主动放弃的“饰品”,为什么,这“饰品”一旦别在了其他男人身上,自己仿佛就是有一口气舒不下喉咙,连胸口也感觉有些堵塞,鼻尖上隐隐冒出酸气来。
  “《文史通义》、《一七六九年游记》、《柏拉图精神哲学》、《社会改良各面观》、《欧洲木刻版画册》,哦,还有一本新到的《西学博览》,您看看,是不是齐全?还差一本罗素的《算理哲学》,我把书名记下了,改天有了,替您留着。”荣归赔着笑,很热情。
  “谢谢。上次梁启超先生那本……”
  “您说那本《文野三界之别》吧?最近缺货,这样吧,您可以先付一块钱的预付额,等书一到,我连《算理哲学》一起亲自送到府上去。”
  “好吧,我给你留个地址和电话。”雅淑站起来。
  荣归急忙把纸和笔送上,雅淑把薄薄的信笺掂在手心上写,不得力,荣归立即拿了本书给她掂着写。
  写完地址和电话号码,雅淑把信笺递给荣归,赫然发现手上这本书是《乐府》,她翻开扉页,上面引用了一段“铙歌十八曲?上邪”,她微微一颤,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麻烦你,把这本书也包起来,今天下午五点钟以前,送到长乐街18号,我加倍付你钱。”雅淑说。
  “谢谢。我一定准时送到。”荣归满口答应。
  荣升心里很狐疑,他自认还是比较了解雅淑的喜好,那些书,并不是雅淑爱读得,倒像是……他脑海里隐隐浮现出阿初阳光般灿烂笑容。
  他的眼睛有意地下放到那张薄薄的书单上,熟悉而流畅的笔迹几乎以招摇而炫耀的姿态闯入眼帘,准确无误地告知了自己,雅淑的男人,就是阿初。
  不可思议。
  一时间,咸酸冷暖涌上心头,几乎碾压不住荣升内心的波澜。他的脸色很难看,就像刚刚吞食了一块脆冷坚硬的薄冰,凉凉的、滑滑的,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荣归似乎察觉到大哥心里的不快,他以为是自己招呼客人,而慢待了这位神仙,赶紧跑过来致歉。“大哥,您上次要的《楚辞校补》和《诗经通义》,我已经包好了,您要不要带上?还是晚上我给您专程送过去?”
  “带上吧,你也够累的,不用两边跑。”荣升淡淡地说了句体恤话,荣归很高兴地答应了。
  雅淑买完了书,从书店里出来,招手叫了辆黄包车。
  荣升几乎是同雅淑一道出来得,他看见了阿初。愈发困惑不解了。
  因为阿初穿了一身笔挺的德式军装,坐在一辆军用吉普上。阿初大约也同一时间看见了荣升,他微微一怔,随即像陌路人一样收回目光,从容地发动吉普,不紧不慢地跟着雅淑的黄包车,从荣大少爷的眼皮低下开过去。
  不致一句问候,不多看旧东家一眼,甚至连车都懒得下,大摇大摆穿梭而去。荣升只觉得手脚冰凉,他认为自己被故意轻慢了。
  “小人得志。”他说。
  “大哥。”荣归是赶着送他出来得,他也看见了阿初,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并没什么感触。“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认为,我会认错他吗?”荣升冷笑。
  “可是他开的是军用车。”
  荣升不说话了,倒不是他对自己的判断犹疑,而是,他奇怪,为什么雅淑和阿初会一前一后的离开?
  不太正常。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一只白皙的手拿起了电话。
  “喂?”
  “鱼咬钩了。”
  “什么鱼?”
  “鲨鱼。”
  “比目鱼呢?”
  “在证券交易所。”
  “继续监视。”
  电话挂断了。
  客厅里自鸣钟响了,时针指向三点半……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汽车缓缓驶进一座幽静的宅院,长乐街18号,也就是最早韩正齐给阿初找的房子,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好处是没有喧嚣,没有通宵达旦营业的酒楼、宾馆。阿初有段日子没过来了。
  自从他搬到梅花巷后,他也就断断续续地过来喝过几次岳嬷嬷炖的汤,每次都是岳嬷嬷打电话叫他去的,不过,今天特别,阿初是一大清早就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是想喝岳嬷嬷熬的粥,下午趁空闲回家。
  岳嬷嬷很高兴,买了许多食材,什么莲子、龙眼、百合、大枣堆满了灶台,她一直在厨房忙碌,香喷喷的一锅莲子龙眼粥,色香味俱全。
  “先生回来了。”听见脚步声的岳嬷嬷和颜悦色地迎进客厅。
  刘阿四正服侍阿初脱皮袄。阿初显得异常疲倦,打着哈欠,神情倦怠。不过,他的头发好像刚梳过,十分整齐,发丝上还滞留着水滴。
  “先生,你洗过头了?”岳嬷嬷问。
  “啊。”阿初应声,慢慢转过身来。“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睡眠特别好,无论往哪里一靠,都会糊里糊涂地睡过去。刚才发困,干脆洗个头,算是自己给自己提提神。”
  他脚下穿了一双布鞋,是岳嬷嬷亲手做的,鞋面上绣着江梅雪景,虽说带着乡气,不过也很别致。只是,今天阿初鞋面上的冰雪梅花,仿佛有些膨胀。
  “先生,您的脚?”岳嬷嬷关心地俯下身去看。
  “没事,没事。”阿初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说发困嘛,在证券交易所门口跌了一跤。”
  “厉害吗?”
  “没事,没大碍。”
  “先生,我扶你进去坐吧。”刘阿四说。
  “不用了,有岳嬷嬷在呢,你去吧,我有事再叫你。”阿初很自然地把手伸过来,搭在岳嬷嬷肩膀上。
  岳嬷嬷忙伸手扶助阿初的腰,服侍他坐下。刘阿四转身出去,顺手带上门。
  “岳嬷嬷。”阿初说。“您今年有多大年纪了?”
  “我是小姐的乳娘,大太太的陪嫁丫鬟,今年啊,六十二岁了。”
  “六十二了?您辛苦一辈子了,没想过回老家养老吗?”
  岳嬷嬷笑起来。“我是家生子,哪里有亲人,故里?”
  “对不起,我的错。”阿初似乎想站起来,又困顿地陷在沙发里。他很烦躁,自己压了压情绪,咳嗽了几声,说:“岳嬷嬷,我想喝点粥。麻烦你。”
  “好的,先生,您等等。”岳嬷嬷脚步轻捷地去了。
  阿初的头往沙发上一仰,客厅顶上悬吊的莲花灯,毫不吝啬地将柔和的流光投射在阿初脸上,阿初在享受梦幻般的光影时,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岳嬷嬷端着精心熬制的“莲子龙眼粥”走到阿初面前,阿初还在闭目养神。
  “先生,喝粥吧。”岳嬷嬷说。
  “谢谢。”阿初睁开蒙胧的双眼,看见热气腾腾的粥碗,他伸双手接过去。
  岳嬷嬷在他的身边坐下。
  “先生,你很累吗?”
  “是啊。”阿初一边喝粥,一边回答。
  莲子龙眼粥的热气升腾成雾状的白烟,阿初觉得有些恍惚。从恍惚中好像看见一块发亮的木符,距离自己大约不到10厘米,他很奇怪,木符怎么会有如此奇妙的光泽呢?他控制不住自己去凝视那个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发亮物体,发亮的木符像一块铁磁石,而阿初像一粒铁屑,他被牢牢吸住了。他感觉周围安静极了,眼睛一团模糊,思想一片空白。
  “先生,这里没有打扰你的东西……除了我说话的声音和时钟的滴答声,你什么也听不见……是吗?先生?”
  “是。”阿初答。
  “您感觉到什么了吗?”
  “很暖和。”
  “您指的是身体上的感觉吗?”
  “是。”
  答话的人处于静止状态,问话的人处于引导状态,神秘的空气渗透到客厅里每一个角落,一块平凡的木符诡异的传递信息。仿佛形成第三种空间,无边无际,虚无缥缈。
  “阿初”被人“成功”的催眠了。
  因为不是第一次催眠成功,所以催眠的人有十足的把握和耐心。
  “你需要我吗?”一只温暖的女人的手,握住了阿初的手。
  “我需要帮助。”阿初的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我会给你帮助。”女人说。“你夜里还经常做噩梦吗?”
  “是,很恐怖的梦,铁锹声,水声,挥之不去,我想抓住他,却又瞬间即逝。”
  “也许是前世的梦。”
  “天空很低。水在流淌,不停地流。”
  “看得清水的颜色吗?”
  “很脏,像墨渍,乌贼的汁掉进烂橘子的筒里,混浊,液体很稠。”
  “有风吗?”
  “风很大。铁锹声没有停过,声音频率很快。”
  “铁锹声是你噩梦的焦点,你要摆脱他,其实很容易。我会帮你,不要再让噩梦带你回去,不要强迫自己回忆二十年前的旧事,就算记忆的碎片漂浮在眼前,只能意味着罪恶还在蔓延,它会不自觉的勾起你残留在体内的伤痛,消除他,消除你大脑的记忆碎片,竭力清除。”
  “怎么清除?”
  “忘记它,你跟着我来,你会忘记一切烦恼,你会知道另外一些秘密……”
  “秘密?”
  “是的,你要提防你身边的人,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暗地里算计你,你的弟弟,很危险,你要设法远离他,尽管远离亲情对你来说很痛苦。你要信任你身边的女人。”
  “所有的?”
  “当然,女人会使你远离罪恶。”
  “徐玉真?假母亲?”
  “她当然一定要死,不要放过她。她曾经腰斩过你的亲身母亲,那具骸骨,记得吗?”
  “记得。”
  “那具骸骨很年轻。”
  “是吗?当时,觉得不对劲。”
  “你只要记着那具骸骨是你的母亲,就够了。”
  “好。”阿初越来越机械。
  “忘记噩梦,你所谓的铁锹声根本就不存在,它是虚拟的,是幻觉。”
  “是幻觉。”
  “你要借机在上海滩掀起腥风血雨,杀一批人。”
  “什么人?”
  “当年害过你的人,害过你父亲的人,你要心狠手辣,将来,你会有很好地前程。”
  “我不想再杀人。”
  “慢慢来,你会习惯的。我会慢慢引导你,你要绝对信任我,每当你握住我的手的时候,你会感觉到很温暖。”
  “是。”
  “我的手温暖吗?”
  “不止是温暖,我感觉肤质很细腻。”阿初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岳嬷嬷,你的真实年龄只有四十多岁吧?看来我说准了。”
  岳嬷嬷张着大嘴,一阵笑,一阵貌如憨厚地傻笑,丑陋的眼睑因笑声而凹陷。
  “先生,你?你醒了?刚才你做梦了。”岳嬷嬷的手依旧镇定自若地握着阿初的手。
  “行了。”阿初站起来,目光如电。“你真够本事的,应该不是第一次,你催眠的功夫不错,什么时候教教我?”
  岳嬷嬷的脸色黑起来。
  “站着别动!”岳嬷嬷掏出了手枪。
  阿初纹丝不动地站得笔直。“岳嬷嬷,你要杀了我,二十几年的罪,不就白受了?”
  “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一个砝码,荣初。他完全可以代替你,掩护我。”
  “荣儿?”阿初肆意地笑起来。“你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吗?不如,继续跟我合作,我相信,你一定会达到自己的初衷,你这么想假'徐玉真'死,你一定恨透她了。你,应该是日本人吧?住在江户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岳嬷嬷的脸应紧张而扭曲的更加厉害。
  “江梅雪景,很像富士山顶的风光。”阿初突然开口说日语了。“富士山顶雪飘飘,此景五分属江户。”他指了指鞋面花样。
  “你,你是谁?”
  “多此一问。”
  “你不是杨慕初?!”岳嬷嬷声音尖利刺耳。
  “你找我吗?”客厅的门打开了,穿了一身笔挺军装的杨慕初站在门口。
  岳嬷嬷惊惧地刚一回头,假扮阿初的杨慕次迅速出击,动作娴熟地打掉她手上的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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