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续姻缘-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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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薛氏在宫里面还有一个生了皇子的妹妹。寿昌伯想要从龙之功,那就绕不开自己这个结发妻子,需要自己时常进宫“开导”不怎么开窍的薛修容。不然还能怎么办?寿昌伯再怎么热心,再怎么急公好义,要是宫里的薛修容不配合不给力,那岂不是在唱独角戏?没有两个巴掌,哪来的一拍即合?
这两年,因为薛氏每次进宫都肩负着开解和鼓励薛修容迈开步子大干一场的重任,寿昌伯总会挑着时候来上房用晚饭,有时候就留宿睡一觉。
有时候,薛氏私底下倒是想着,其实小妹和五皇子安安生生的也挺好的。皇位是个好东西,谋到了自是飞到了云端,可你争我抢的过程中,万一失了手那可就。。。。。。
啊呸,薛氏赶紧打住心头那不吉利的想法。五皇子要是登了高位,她的亲妹妹就是圣母皇太后,对她这个嫡亲的二姨兼二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她的儿子成了皇帝嫡亲的姨表兄,这爵位指定能往上抬一抬。当她的女儿成了皇帝的嫡亲表姐,看那个该死的刁婆子还敢不敢打着心疼儿子的旗号往女婿屋里塞小妾。。。。。。
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就该寿昌伯反过来看她的脸色了。只要一想起寿昌伯那副受虐的嘴脸,薛氏就觉得扬眉吐气,不枉她是多么不容易地忍了他、讨好了他这么些年。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准备考试,所以要暂停更新两周。这一段时间,我会挤时间码字存稿。
☆、小曹氏
英王府,后院正房如意轩。
正是用晚饭的时刻,饭厅里丫头婆子一大群,却鸦雀无声地按次序一盘盘地摆上晚膳,只有余偶尔轻轻地放置瓷盘的声音,之后够不上台面在内室伺候的就轻手轻脚地柃了空食盒一一退了出去,规规矩矩的头都不敢抬得太高,更别提那眼睛四处乱瞟了。英王妃宋氏看着春风丝雨的,这如意阁的规矩却严着呢,更别提王妃如今肚子里怀的是凤子龙孙,那要是个儿子,不仅仅是英王府的嫡长子,还是当今天子的长孙呢!
年轻的英王亲自扶着小腹隆起的宋氏从隔间转出来,“孤吩咐厨房给你清炖了山药乳鸽汤,最是滋补不过的,又细细地撇去了浮油,为了孩儿你一会儿多喝几口!”闻言只见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的英王妃宋氏尚显稚嫩的脸上透出心底儿的甜蜜与柔情来,开口轻柔柔的,“王爷不用这般小心,太医和妾身母亲都说熬过头仨月害喜的症状就慢慢消失了,如今臣妾最近胃口好多了,半晌里还喝了碗人参乌鸡汤呢!爷整日里政务繁多,也要多多顾惜身体,依妾身看来,倒是爷近来有些消瘦了!”
英王先体贴地扶了宋氏在圆木绣墩坐下,而后自己才一撩袍子的后摆挨着坐下,脸上也露出笑意,“孤实在是被你当初那个吃什么吐什么,连闻一闻油星儿都受不住厉害劲儿给吓着了!”说着亲手拿起手边的官窑出的斗彩绘粉蝶的小碗盛了乳鸽汤放在
宋氏跟前,体贴入微的样子让宋氏眼睛里面溢出来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一旁服侍的宋氏陪嫁进来的奴婢们看着主子受宠,一个个的也是与有荣焉,眉眼脸庞都是笑意。眼下这个时候,王爷体贴王妃开心,奴婢们理应更加替主子开心,古来就是如此道理。想当初西汉的窦姬成了窦皇后,她与四五岁时“为人所略卖,其家不知其处”的娘家兄弟喜获重逢,“窦后持之而泣,泣涕交横下。”而此时窦皇后身边的人是怎样做的呢?司马大儒就在《史记·外戚世家》中详尽写道:“侍御左右皆伏地泣,助皇后悲哀。”一个简简单单的“助”字,道尽了“侍御左右”需要具备的陪哭的觉悟,哭可不是一件“率性而为”的小事情,什么时候哭,什么场景哭,哭到什么程度,都有讲究,都有规矩。同理,如今英王与英王妃秀恩爱的氛围下,她们陪侍的就要替王妃高兴才是。再说了,王妃在王爷跟前越有体面,她们这些伺候王妃的下人也跟着越有脸面,王府里的下人也要跟着伺候的主子分个三六九等的,她们命好,伺候的是英王府的主母,而且还是得王爷尊重宠爱的主母。
宋氏正要也夫唱妇随地亲自为夫君盛一碗他爱喝的鱼头豆腐汤,可惜葱白的手指刚挨着空碗的遍儿,就有那不长眼的奴才坯子打破了一室的温馨,宋氏的手一顿,这个时候敢如此前来搅场子的,八成又是芍药居那一位了。
被惊扰到的英王面上不耐地皱了眉头“何人在外面喧哗?”,宋氏的乳母康嬷嬷赶紧打了帘子出去询问。
不一会儿康嬷嬷带了芍药居的金枝进来,宋氏心道果不其然。
小曹氏真是好手段,以前是半路上不知羞耻地截了王爷往她屋里面拽,自从自己有孕以来,那位就开始不知羞耻地到自己这边抢男人,这都第几回了?当初的千金贵女的骄傲与羞耻之心,小曹氏哪里还有?早已经荡然无存了不说,恐怕连羞耻为何物都不记得了吧?难道,她真当自己这个正牌王妃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是死人不成?殊不知落地凤凰不如鸡,她小曹氏早不是当初因裙带和军功而敕封的长平侯府的金枝玉叶了。即使小曹氏刻意给身边的两个贴身丫头取名金枝、玉叶,在宋氏看来,也不过是痴人做梦而已,小曹氏如今不仅是只落地鸡,要不是英王府的瓦片为她遮风挡雨,她还是只落汤鸡。可是,就这样一个低贱如蝼蚁的妾室,不,小曹氏连牌面上的侧妃都不是,如今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儿的侍妾,就敢隔三差五地跟正室添堵,却让她这个主母投鼠忌器,受了不少窝心气。
想到这里,宋氏心中郁结,可面上却是一片对小曹氏的关切与焦虑,这才是真正的贵女与正室夫人的做派。
看英王听了金枝的回禀与哀求脸色难看起来,宋氏赶紧贤惠大度地催促道,“爷快去看看吧,曹妹妹身子骨弱,估计是昨个儿夜里那场雨受了寒气!”一边又回头赶忙催促道,“金枝要不来这一遭,都没人来回我一声儿芍药居要请医问药,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奶娘,还不快派人拿上府里的牌子去趟太医院,就找常来给芍药居请脉的江太医!”
反常的是英王并没有顺水推舟地如前两次那般离去,而是怒盛肃目训斥了跪在地上请人的大丫头金枝,“放肆,就这也值当你一个贱婢在王妃的如意居大声嚷闹不止?万一惊扰到了王妃,孤让你。。。。。。即是病了就该早早回禀了王妃请医问药才是,孤又不是太医,难道去了还能看病不成?”
最后,领受了英王一番怒火的金枝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舱舱地落荒而走,还好,这次只是被罚了三个月的月例银子,如果下次再触了眉头,即使王爷不动怒,王妃的底线也该到了。做人奴婢的,她有几个胆儿几条命敢不知死活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如意阁刺王妃的眼?可是,小曹氏的吩咐她一个做奴婢的又不敢不听啊!
刚走出如意阁的地界儿,正在发愁回了芍药居该如何交代,又为自己的小命堪忧的金枝心中个中滋味混杂,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芍药居的主子?早先她好歹也是王爷书房的二等丫头,虽然近不得王爷的身伺候,可也是体面的去处了,王府里面王爷院子里的奴才走出去比如意阁的还要体面,别人也是彩香姐姐长、彩香妹妹短的亲热着。可自从被拨去了芍药居,刚开始王妃没入门的时候也算是好去处,如今,可是一日不日一日了。自打王妃进了门,王爷去芍药居就减了,自王妃有了身孕,芍药居那位没一日安稳的。说来说去,还不是也想怀上王爷的子嗣?可惜啊,这福气也不是一求就能求到的啊?依她看啊,芍药居那位就是心思太重了,整日里没什么能让她看顺眼的。。。。。。
满脑子纠结的金枝无精打采地边走边寻思着,没有听到后面的追来的脚步声,直到被后面的来人追上来扯了衣袖,“金枝姐姐想什么呢?我在后面叫着都没有听见呢!”金枝猛地一回头,是王妃院里洒扫上的坠儿,不由惊讶“坠儿,你有什么事儿啊?”坠儿比金枝小两岁,不过,两人都是从同一个田庄上选进府里来的。
坠儿闻言扑哧一笑,还呼哧呼哧没喘匀气儿呢,就干脆地道,“我找姐姐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紫娟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咱们做奴婢的都不容易,主子不会错,错的只能是咱们,谁让咱们是丫头命呢!”说着干脆地拉起金枝的一只手,塞了个沉甸甸的东西。
金枝还迷糊着呢,坠儿已经呲溜一声跑的只见衣角了,摊开手一看,一块约二两的银块子,差不多就是她被王爷罚掉的三个月的月例银子,眼睛一酸就有眼泪没出眼角。银子是小事儿,关键是这份贴心与安慰。
可紫鹃,那可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二等陪嫁丫头,虽不是王妃身边数一数二的的得意人,可即使是同情自己按理说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这样贴心啊啊?那么,就该是有人做主让她打发了坠儿追的自己了?那会是谁的意思?康嬷嬷还是王妃?
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值得拉拢交好的?这个念头如火光闪现,不待她仔细思量,金枝已经本能地把摊开的手心攥紧缩回去,慌忙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没有人经过,就赶忙把银子收进衣襟里面,匆匆往回走。王爷要想碾死她就跟捻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王爷的怒意不管是轻是重,她都不想撞上去。刚刚算是在鬼门关晃荡了一下子,至今后背的一层湿意还没消,金枝怕惹麻烦不想接这块银子,可她更不敢这会儿再折回如意阁。
金枝一步步顺着回廊往回走,仿佛能感受到银子烫人的温度,她想着,自己一会儿回到芍药居,这件事儿大约是一定不能让那位知道的呗!还有就是,以后也要尽量饶着如意阁的人走。不是她鼠目贪财,而是她记起来了奶奶的叮嘱,而是阎王打架,往往都是小鬼遭殃。
她的奶奶,曾经也是大家婢女,伺候过的贵人虽然不是英王这样的天潢贵胄,可也是豪门世家。奶奶说过,就是因为阎王打架,她太会被放出府,后来说亲的时候只好嫁了个庄户。就这,都比那些搭上小命的小鬼们强上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三)表哥表妹那些事儿(上)
小曹氏,闺明流朱,朱也,大红,女子出嫁后只有正室夫人才配用的颜色。
曹流朱,曹贵妃长兄曹麒膝下唯一的嫡出女儿,从小被曹贵妃与曹家精心培养,寄予厚望,是曾经辉煌耀眼的长平侯府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曹流朱还记得,五岁的时候,他们一家从外省搬到帝都。那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看什么都新奇的不得了。可是,那个传说中的帝都实在是太遥远了,他们先乘船,晕
船好难受啊,嗓子眼里都是酸腐的味道,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她只得躺在母亲的怀里面吐得眼睛都睁不开。好不容易下了船,又换了马车,每日里窝在方寸大小的马车上颠簸不堪,不出两日,她就再也没有兴头儿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张望了,只是觉得每日里都好难受啊。
那个时候,祖母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顶,开心地哄她玩,“好朱儿再忍忍,等到了京城,什么好玩意都有,不仅能见见大世面,还能去宫里面跟你姑姑磕头呢!”
那个时候遥远的京城和住在天底下最尊贵的地方的姑姑,都是那样的神秘,那样的让人好奇并心生向往,比最好吃的松子糖还要诱人,即使是对很多事情懵懵懂懂的她,已经开始敬畏和仰望那个地方以及住在那里的人了。
第一次跟随祖母和母亲去皇宫给姑姑磕头的时候,她之前足足被圈在屋子里学了半个月的规矩。她烦了,厌了,累了,哭着说不要再不停地重复那几个动作了,她都会做了,祖母不是要带她去那个金色的地方看那个只在大人们的嘴里面听说过的姑姑吗?那不是父亲的妹妹,祖母的女儿吗?既然是一家人,怎么这么麻烦啊?她不要去见姑姑了,她要去院子里面荡秋千,要踢毽子,还要逗弄那只吃饱喝足后在太阳底下呼呼大睡的大懒猫,一定要拿根棍子把它戳醒。
那个时候祖母是怎样说的?
祖母说,皇宫可不是随便的地方,她们只有举止规矩得体,遇到别的高位的娘娘们的时候才会少出错,少出错就不会跟宫里的贵嫔娘娘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说着祖母还转头对她的母亲感叹,“贵嫔娘娘在宫里面虽说有皇子依仗,可到底是咱家底子薄什么都使不上力气,万事儿都只能靠娘娘自己撑着,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啊!”说着说着祖母就红了眼圈,母亲也赶紧低头拿帕子揩了下眼角。曹流朱知道,她们这次入京是得了恩旨进宫给姑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