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上司-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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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淡淡地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只是说对手是我的贱人前男友!我以为你说的是张遥!”我低声吼道。
郭宜春不怀好意地冷笑起来。讪讪地说:“呵呵,真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前男友有一打那么多了。”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显然,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她瞟了我一眼,优雅地转过身走进办公楼:“先上去吧,除非你想跟你的前男友坐同一部电梯上去。”
我恶狠狠地瞪着她悠闲的背影。这个老巫婆!如果不是她给我提供了饭票。我非挠死她不可!
等到电梯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时。我对郭宜春说:“今天的提案还是由你来阐述吧,我玩不来这个。”
她冷笑道:“怎么?看到李牧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就这点斤两,怪不得他可以把你当成橡皮泥捏。”
我不耐烦地说:“你不用激将我。这事是你自己先玩阴的。如果你早点告诉我……”
“如果我早点告诉你,你今天根本就不会来,甚至可能连策划方案都不写。”郭宜春冷冷地打断我说:“梅朵,你今天穿的这双高跟鞋不错。你要记住。女人站在高跟鞋上,就是要去征服世界的。”
电梯门开了。白得晃眼的灯光让我有些胆颤。这是我第一次阐述创意,却要面对李牧寒这个对手。我害怕的不仅是他强大的说服力,更是不知道如何当着形同陌路的挚爱的面,去阐述“爱情是什么”……
郭宜春带着我走进会议室。与世界铂金协会中国办事处的几位高层一一握手,我们刚坐下,李牧寒和冯导就走了进来。
他很有风度地在我对面坐下。然后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听铂金协会的公关负责人做会议开场白。为什么他能做到对我视若无睹?为什么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他是真的已经对我完全没有感觉了吗?……
李牧寒的存在充斥了整个空间。极度的紧张和窘迫让我全身紧绷又止不住微微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觉得自己丑态毕露。已经逼近崩溃的边缘了。
主持人恰巧在这时候说:“现在提案会正式开始。按照事前的约定,是由艾迪逊公司的代表先阐述创意吧?”
李牧寒突然生硬地插话说:“如果郭总不介意,我希望由我们公司先阐述。”
郭宜春很有风度地笑道:“那就由李总先来吧。”
李牧寒起身向在座的老总们致意,然后风度翩翩地走到演示台前。趁他低头弄ppt,郭宜春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知道她是对我说:“今天这个场合别给我露怯丢人!”
但我仍是无力振作,满脸通红地垂着头。李牧寒就在这时候开始了他的阐述。
他的创意是从一张纸开始的。男女初识的时候,感情就像一张白纸;渐渐地,这张白纸写下了优美的文字,变成了一封情书;爱情由繁入简,变成了短短的一纸婚书;岁月沉淀,最后,那些文字变成了指环上的铭文,戴在两只紧紧交握的手上。
“誓言,英文说word,用中国人古老的语言来说,就是‘与子成说’。爱是最美的契约,最甜蜜的负担,是无私的给予,是勇敢的承担。一枚铂金指环的意义,用最简练的话来说,就是‘与子成说’,是携手走过风雨,哪怕穿过坟墓也要站在一起的决绝。”
我坐在台下听着他自信满满又富有诗意的阐述,脑中忽然回想起他过去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没有一个人会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他说,该爱的爱过了,该守的守住了,人生才会圆满。
问题是谁来决定哪个是该爱的、哪个是该守的?谁来决定把承诺给谁?难道女人活该是被选择的命运吗?难道像我一样得不到承诺的女子,其爱情也失去了尊严和价值了吗?
李牧寒在众人赞许的目光中回到座位上,这个单子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接下来进入了垃圾时间。郭宜春又踢了我一脚,我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沉重地走上台,在电脑上插入我的移动u盘。
我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开始了我的开场白:
“李总不愧为广告界的前辈,您的创意阐述得无比庄严肃穆,让在座的每一个人恨不得回去给自己的戒指都刻上字。可是李总来之前大概忘了做市场调查,在去年销售的铂金首饰中,只有不到两成是婚戒。大部分是更为年轻化的项链、手链、耳饰。铂金首饰年轻化、时尚化,也是世界铂金协会大力推动的趋势。毕竟大部分人一生只买一次结婚戒指,而项链等首饰被消费的频率更高。”
我的开场白刚说完,台下就开始窃窃私语。我苦涩一笑,一边打开自己的ppt,一边说:“一枚刻满铭文的戒指,如同一个牢固的枷锁。爱情不需要那么沉重。承诺、负担、责任……你在爱情上附加的东西越多,越说明你的不自然。
谁能决定谁爱得高尚、爱得圆满?你家财万贯、你自信满满,你给得起承诺、给得起未来,却不一定给得出真诚,给得出随心浪漫。
你自以为坚定,却说着‘你来,我不怕你走;你走,我当你没来过’;而我却单纯相信‘你来,我欣喜你来;你走,我知道你来过’。
挚爱纯粹。如同铂金,因纯粹而美好,因纯粹而坚定,只因为纯粹才值得真爱。”
当我说出自己的创意主题“挚爱纯粹”时,忽然觉得整个人清明起来。我不是弱者,也不是被选择、被出局的人,我爱着自己的爱,就是圆满了。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打败李牧寒了。他并非不可战胜的。
说明会后,郭宜春带着我与铂金协会的老总们握手告别,从他们的态度来看,我知道他们对我的创意赞誉有加。我们乘坐电梯下楼来,走出门口正要上车,李牧寒赶了上来。
他先是叫了“宜春”,在一瞬间的犹疑之后,又叫了我的名字。他看着我,温柔而平静地说:“梅朵,你做得很好。”然后,他很有风度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呆呆地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心痛得无法自持。三个月前,我们是世上感情最好的情侣之一;三个月来,我们彼此之间音讯全无。今天重逢,他始终一脸平静,哪怕他流露出一丝痛苦,对我也是莫大的安慰。为什么他不允许自己流露一点真情,我知道他有充分的理由离开我,我已经说了成全他、不为难他,就绝不会心存希冀死缠烂打,但他好像生怕我抓住他的漏洞趁虚而入。
他怎么可以伪装到这种程度?!我无法看着这样扭曲的他,这比听他说他不爱我更让我痛苦。但是我管不了他了,他是属于王思雅的。
我看着那个巍然不动的李牧寒,摇摇头痛苦地说:“我高估了自己,却永远低估你。”
我把工作证、名牌从包里取出来,塞给郭宜春说:“我不陪你们玩了,我不干了。”
李牧寒和郭宜春愣住了。我无力与他们解释,含泪转过头快步离开。
“……梅朵。”他终于用嘶哑苦涩的声音喊了我。
但我没有回头。我不能回头。
我从包里拿出他送给我的手机,把背壳、电池、sim卡一一拆下来大卸八块,然后扔进旁边的喷水池里。
“我们再也不见了!”我背对他大声喊道。
我再也不能见你,不管我有多思念你,我都要自由自在地活着,我能给你的只有爱,没有一丝羁绊。(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又见故人
从艾迪逊辞职之后,我又变成了一枚悲惨的双失女青年。我决定永远告别广告行业,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思前想后,决定回学校去读个研究生,然后重新开始。
时至10月,离明年1月的研究生笔试只剩下短短两个半月的时间。我决定投考汉语言文学专业的研究生,这原本就是我的专业,加上我喜欢文学,平时文学史、文学评论以及原著看得不少,有一定积累,备考起来容易一些。今年取消了研究生英语考试,对于我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人来说,考试难度大大降低了。
下定决心之后,我就开始准备复习资料,然后在一个没落文学期刊找了个流程编辑的闲差,一边打酱油一边复习准备考试。
一天晚上,我正在家里背书,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心下奇怪,探头出去一看,一个男生正仰头对着我的窗户大喊。看到我,他咧开嘴微微一笑,笑容纯真得像是儿时在我家楼下叫我一起出去玩的小伙伴。我脑中突然跳出那句话——相逢一笑泯恩仇。
是徐电!他竟然从美国回来了!
我的眼圈倏地红了。徐电在楼下冲我招手说:“朵朵,快下来。”
我愣了好半晌,才用哽咽的声音应了,随手抓上一件呢大衣跑下楼。
铁门咿呀一声打开,徐电身上穿着一件又厚又大的黑色羽绒服,双手插兜站在那里,笑容和煦得仿佛冬日暖阳。我有些心虚地朝他走过去,笑着问道:“徐电,你怎么从美国回来了?不是说交换期得到明年四月吗?”
徐电笑着说:“在美国的项目告一段落了。老板催我回来写博士论文,我就先回来了。”
“哦,是这样。”我小声说,心里猜测为什么他还会来找我,难道他知道我失恋了?
仿佛看穿了我心中的疑问,他笑着说:“我刚回学校就遇到了陈晨,她正在跟我们学校一个博士谈恋爱。她把你的事告诉了我。我就想来看看你。”
我有些窘。低下头小声说:“徐电,谢谢你。我现在挺好的,真的。”
徐电慢慢收起了笑。温柔地问:“朵朵,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双颊发烫,点头说:“吃过了。”
“吃了什么?方便面?”他笑着问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补充说:“加了鸡蛋和火腿肠。”
他微笑看着我。继而爽朗地说:“我请你去吃饭吧!”
和被自己甩了的前男友去吃饭,这事怎么想怎么尴尬。可是他对我如此关心。我又不能拒绝,只好说:“你刚回来,应该我请你,就当做是替你接风洗尘。”
徐电冲我笑了笑。没说话。我又问:“你想吃什么?我们打的去?”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开车来了,就停在路口。”
我惊讶地问:“你买车了?”
他笑而不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把一辆靠在电线杆上的单车扶正。拍了拍后座对我说:“嗯,这就是我的车。”
我愣住了,突然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弯下腰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等我笑够了,徐电说:“上来吧,我带你去吃饭。”
我心中微微羞涩,但仍是故作大方地坐到了他的自行车后座上。徐电刚骑了几步,又停下来,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我身上说:“你穿得太少了,待会骑起来会有点冷。”
“不要,你也会冷的!”我想把衣服塞回给他。
他挡住我的手,笑着说:“待会骑起来就热了,我用不着穿羽绒服。”
我的眼圈又红了,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到似的,回过头去又奋力地蹬了起来。
瑟瑟寒风掠过我的发梢,把我的脸吹得冷冰冰的,但此时身上披着他的厚羽绒服,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我眯起眼睛看着寒风中萧瑟的树杈,街景在我眼前缓缓流动,带走了毫无意识的时间。在陌生的车流和人群中,这个朴实真诚的大男孩带着我一路前行,却只留给我一个沉默的背影。
我坐在后座上,视线渐渐地模糊起来,讷讷地说:“徐电,你不能对我太好,我会哭的。”
隔了半晌,他才沉声回答说:“朵朵,想哭就哭吧。”
于是我真的哭了起来。我在摇摇晃晃的自行后座上无声地流着泪。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站出来安慰我的竟然是我曾经背叛过的人,而曾经那么深爱的人却对我不闻不问。
徐电骑了很远的路,才骑到目的地。我跳下后座一看,竟然是我曾经带他来过的那家卖臭豆腐的小店。
“骑那么远,就为了吃臭豆腐?”我撅着嘴抗议道。
徐电笑着说:“上次这个老板说,很多海归回国专门来吃他家的臭豆腐,还真是没说错。我在美国的时候,最想吃的就是这个。”
我笑着说:“这家店应该改名叫‘海归臭豆腐’。”
徐电也笑了:“你真不愧是做广告的,真会取名字。”
我们走进去坐下,和上次一样点了两份臭豆腐、一笼锅贴饺子、一笼生煎包,然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徐电跟我说了许多他在美国的见闻,特别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和谢耳朵认识的过程,把我逗得不停傻笑。我也告诉他自己准备回学校考研,目前正在复习。
徐电问:“你打算以后都不做广告了?”
我心里有些痛,点头说:“嗯,不想再做广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