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孕而生-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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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墨盯得再紧,也不能阻止傅绍骞要把那些酒液喝入口的决心,宴会进行到一半时,傅绍骞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走路都开始踉跄。
陈墨找了个机会把傅绍骞带出来,傅绍骞却推开他一人坐在花坛边上。
夜深露重,花坛边已经有了湿湿的水渍,傅绍骞坐下来很快就感到了凉意,但他头晕脑胀,根本不愿意挪动,就这么做着,什么也想不出,就觉得脑袋很沉很沉。
陈墨担心他,去车里拿了大衣来帮他披上,傅绍骞却说不用:“吹吹风可以让脑子更清楚一些。”
“傅总,你是不是跟唐小姐吵架了?”
傅绍骞是那种喝的越醉,表面看起来却越清醒的人,就像此刻,陈墨这么一问,他就用一双漆黑点墨的眼直直望着陈墨,看的陈墨心底一阵阵发虚:“对不起,傅总,我不该多嘴的。”
可是下一刻,傅绍骞的回答又出卖了他已经醉酒的事实:“陈墨,你说,女人为什么难搞?”那样迷惑不解的神情是不会出现在英明神武的傅绍骞身上的。
陈墨确认,傅绍骞是真的醉了,而且醉的不轻,叹了口气,他劝道:“傅总,唐小姐在别墅还是学校,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不用,别打扰她,我暂时也不想见他。”他赌气似的回答,身体又踉跄着站起来朝车子走去,“走吧,回去。”
可是刚走了两步,整个人就一头栽了下去。
陈墨着急:“傅总!”
但无法改变傅绍骞已经晕过去的事实。
唐末晚今天心情不好,回到寝室后就闷头睡了一大觉,一直睡到傍晚才起来。
周雨蒙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看美剧,早中晚三餐都靠外卖解决,到了傍晚见唐末晚醒了,就叫她一起叫了一份盖浇饭。
饭后就询问她腿伤的事情,唐末晚淡淡的回答:“不小心被车刮蹭到的。”
后来任凭周雨蒙怎么问,她都是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周雨蒙只好作罢,唐末晚就搬了张椅子,在周雨蒙身边挨下来,一起看ゼ吸血鬼日记ソ。
看得正投入时,手机响了。
她掏出来一看,是傅绍骞的号码。
整整一天了,她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她。就像两头驴子,互相犟着脾气,就看谁先低头了。
唐末晚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他先在衬衣上沾了女人的唇印,还一夜未归,所以她是不会先认错的,这会儿见他打电话来了,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异样情绪,明明很想接,可又不愿接,只能对着电话发呆。
周雨蒙凑过头来催促她:“谁啊,接电话啊。”
唐末晚不想让她看,所以一把按掉:“不接。”
结果手机立马又响起来,唐末晚还是生气,所以又摁了。
然后电话没来,改成了短信,短信是直接映在屏幕上的,所以她不看都不行,但是短信的内容却让她大惊失色,她立刻滑开,看到了全文:唐小姐,我是陈墨,傅总的助理,傅总进了第一人民医院,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傅绍骞进医院了!唐末晚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去医院,但她一站起来,身子差点没软下去,幸好周雨蒙及时扶住了她:“末晚,你干什么啊,这么匆匆忙忙的。”
唐末晚忍着膝盖的疼痛开始套裤子:“雨蒙,我得去一趟医院,你帮我用打车软件叫辆出租车到寝室楼下。”
夜晚的校园里是很多车子进出的,不出十秒钟,就有人抢单成功了,并且显示三十秒后就能到寝室楼下,唐末晚嫌麻烦,直接在保暖内衣外套了件厚实的羽绒服,拿了钱包就往外走。
周雨蒙追在她后面,她却说:“我没事,你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别出来了。”
上了出租车,就让司机直接去第一人民医院。
第114章 帮他换衣服
一路上,她都用短信跟陈墨联系,但是陈墨只说还在抢救,具体的现在也不清楚。
唐末晚顾不上生气了。催促着司机赶紧开车,到了医院后就匆忙沿着门诊大楼朝急诊室跑去。
她腿脚不方便,所以跑起来的姿势特别怪异。还连续推撞了好几个病人,匆忙说着对不起,继续往前进。
跑到急诊室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就看到了站在急救室外的陈墨。
陈墨正跟医生交谈。听到脚步声后,回头,又跟医生交代了两句就朝她走来。
唐末晚迫不及待问:“傅绍骞呢。”
陈墨刚准备开口,却又盯着她的脚不放。唐末晚低头一看。才明白为何他的眼神如此怪异。
原来匆忙出门的时候,她穿错了鞋子,也就是农村人所说的,爹一只,娘一只,她一脚穿着一只雪地靴,可是另一脚,却穿着一只运动鞋。
头发也因为奔跑而乱的不成样子,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吧。
好在陈墨很快恢复了平静。并无任何异样,并且指了指里面的病房:“刚刚进的病房,护士正在里面给他输液。”
唐末晚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隔着虚掩的门,看的并不真切,但她却有些望而却步,脚步犹如千斤重,陈墨解释:“没什么大碍,只是傅总早上刚献过血,晚上又喝了很多烈酒,身体一下扛不住。所以晕过去了。”
“早上献血?晚上喝了很多烈酒?”
“对,”陈墨补充道,“昨晚上遥小姐手腕割伤大出血,a型血告急,是傅总为她输的血。”
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没回来吗?唐末晚的身体微微打了个晃儿,陈墨急忙伸手扶住了她:“唐小姐,你没事吧。”
正巧,里面的护士推门出来,躺在病床上挂水却悠悠转醒的傅绍骞看到的就是唐末晚靠在陈墨怀里的情景。
“我没事,”唐末晚见门开了,突然相当紧张。
陈墨却害怕的赶紧松了手,傅绍骞什么性子,他现在也算是领教了,他率先进了病房,对傅绍骞解释:“傅总,唐小姐来的太匆忙,好像身体有些不适,差点晕过去,我就是随手帮个忙,呵呵,那个,您感觉好些没有?”
傅绍骞的眼神如刀子般刮过陈墨,陈墨赶紧道:“傅总,病房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转过去。”
又进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推着傅绍骞从急诊室出来。
经过唐末晚身边时,傅绍骞没说话,唐末晚的脚步却下意识跟着病床走。
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奇怪的看着这个深夜在急诊室但是如此狼狈的女孩,眼神怪异,陈墨咳嗽了一声帮衬了她一把:“唐小姐,傅总没事,你不用这么愁眉苦脸的,吃几天猪肝补补就好了。”
医生和护士突然明白,哦,原来是认识的。
傅绍骞住的是vip头等病房。
房内设施一应俱全,跟酒店的套房格局类似,只是面积没那么夸张而已。
把傅绍骞安顿好后,陈墨聪明的选择了退却:“傅总,既然唐小姐来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再也看你。”
“走吧。”傅绍骞淡淡吩咐,陈墨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去。
唐末晚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里最终只剩了他们两个,却没有走近的勇气。
他们之间,好似隔了很多几重山水,彼此想靠近,可似乎又推的更远。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短短的一条道,就像两个无法逾越的世界。
唐末晚觉得很累,腿部的疼痛越加清晰,他打量着她,越发让她觉得狼狈,无法见人,甚至是转身就走。
“站住!”傅绍骞向来泰山崩不面前不动声色,可是这会儿却有点沉不住气了,瞧唐末晚竟还有逃跑的意思,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厉的嗓音如疾风劲雨迎面砸来:“不想来又何必来。”
她的脚步忽然像灌了铅,站在那里无法挪动分毫,傅绍骞动了气,没多久脸色就变得绯红,炽黑的眸中星光闪烁,万千的情绪夹杂其中,让他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似乎要把她也吞噬为灰烬。
唐末晚慢悠悠转过身,脚上的那双鞋,连自己站着都讨厌,更何况是他。
“我……我没想走……我只是想去外面找个鞋,整理下头发……”她声音细如蚊蚋,好在傅绍骞还是听清了。
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微微放松,抬起左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里面有一次性拖鞋。”
唐末晚哦了一声,迈着艰难的步子到柜子前,打开,果然里面安放了几双一次性拖鞋,不由苦笑:“这病房还真的跟酒店一样。”
傅绍骞不语,盯着她姿势怪异的腿看。
唐末晚换了鞋子,又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终于感觉舒服很多,至少没有那么难看。
柜子里还有一套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虽然跟普通病房的衣服一样,可这套分明还是全新的,看着跟睡衣也没差多少。
瞧傅绍骞还穿着衬衫西装裤,只是衬衫在刚才被急救的过程中开了好几个扣子,而且经过几次的辗转,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他穿着肯定不舒服,唐末晚便把睡衣拿在手上询问他:“要不要换个衣服。”
他略微挑眉:“你帮我换?”
她脸一红,考虑到他是个受伤的病人,于是点了点头。
傅绍骞脸色稍霁,病房内开了空调,温度逐渐升高,他看她穿着那厚重的羽绒服:“你不热?”
他不说还好,一说,唐末晚果真觉得浑身发热,脸蛋也烫的有些受不了。
“热的话还不把外面的衣服脱了。”
她哦了一声,一把拉下羽绒服拉帘,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里面竟然只穿了一件紧身的棉毛衫,下面是一条黑色的加绒打底裤,因为羽绒服长,穿在外面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衣服一脱,问题就出来了。
紧身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玲珑的身体曲线上,勾勒出她鼓鼓的胸部,平坦的小腹以及纤细的腰肢。
她回身想把羽绒服穿上,可察觉到他探视的目光,手又硬生生缩了回来。尽池大扛。
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开口:“把你的裤子也脱了。”
“什么?”唐末晚震惊的抬头看着他,见他眉头紧蹙的盯着自己两条腿看,下意识将腿并拢了一些。
傅绍骞瞧她那防备的样子,怒气更盛,傅子慕说的那些话更是如当头棒喝,一遍遍给他敲着警钟,疼的他太阳穴突突跳:“你跟陆云深在一起的时候,也知道要把腿夹得这么紧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听得唐末晚莫名其妙,可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传来沉笃的敲门声,唐末晚低头瞅了自己一眼,下意识躲到了旁边的洗手间,傅绍骞则低沉问了一句:“谁。”
是陈墨去而复返,买了些吃的上来,放在傅绍骞的床头:“傅总,你晚上什么也没吃,医生说你喝了太多就,吃点东西才没那么难受。”
傅绍骞点了点头。
陈墨没看到唐末晚,但看到了放在柜子边上换下的鞋子,又瞄了眼紧闭的洗手间大门,脚步轻快的离去。
“出来,走了。”唐末晚在洗手间内听到傅绍骞的声音,悄悄拉开一条门缝,确认人真的走了,才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傅绍骞丢了自己的睡裤过去给她:“换这个。”
原来他要她脱裤子是这个意思,加绒的打底裤贴在膝盖上,此时房间内温度越来越高,确实异常难受,她也十分想换个裤子,所以没多话,接了裤子又往洗手间去,但是傅绍骞却轻嗤一声:“我什么没见过,这里换就行了,来回的走,你不累吗?”
唐末晚被说的抬不起头来,但确实走的很累,于是背过身去,脱下打底裤。
傅绍骞就盯着她的背影瞧,那穿着小裤的挺翘的浑圆与修长的双腿自然没逃过他的眼,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身体发生的异样。
裤子很大,可能是为了傅绍骞特意准备的,所以穿在她的身上简直可以提到胸部以下,幸好裤子是抽带的,她勒紧了,也不至于往下掉。
她折过身,看到床头上放着的吃食,又看看傅绍骞打了点滴的右手,走过去打开盖子,发现是两碗粥,还有一些清淡的点心。
想起陈墨说的那句他晚上什么都没吃,光顾着喝酒了,心里又气又恼,但此刻也不好发作,只得问他:“要不要吃点?”
“我这样怎么吃。”
自然是,她来喂了。
她坐在床沿上,拿着勺子,吹凉了一勺放到他的嘴边,但他一直紧闭着嘴,她有些焦急:“怎么了,张嘴啊。”
盯着她红艳艳的嘴吹拂过那勺子,他喉头发紧,身上的衬衫似乎都绷着他的肌肉了,他偏头:“我暂时不想吃,先帮我换个衣服吧。”
“……”
唐末晚见他难受肯定是真的,只好放下碗:“那你自己把扣子解开。”
他给她示范了一下,扣子扣眼开的小,一个左手是根本没办法解开的,她垂了垂眸,只好横过半个身子帮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