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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官声-第7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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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茹小心翼翼神情凝重地双手持着孟家湾煤矿遇难安监员夏明海的拿顶写满遗书的安全帽走了过来,另外几个工作人员开始现场分发关于这顶安全帽及其遗书的拍照复印件。

现场的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烁着。

安在涛缓缓沉声道,“同志们,这是一份非常震撼人心和特殊的遗书——骨肉亲情难分舍,欠我娘100元,我欠陈曙华100元,我欠韩泽民150元。我在信用社给周吉生借1000元,王小文欠我1000元,矿押金650元,其他还有工资。莲香带好子女,孝敬父母,一定有好报,我一定要火葬。”

“这是一位遇难矿工的最后留言,”安在涛一字字念完了夏明海的遗书,念着念着,不禁潸然泪下,“假如这些遇难矿工,是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儿子、我们的丈夫和父亲,我们怎么想?我们怎么办?……矿难不治,还会有更多的矿工兄弟,将在巨大的恐惧中死去”

安在涛的声音慷慨而又哀伤,现场所有记者无不动容,不少女记者激动地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写在安全帽上的遗书,震撼了所有媒体记者。而在第二天的媒体报道当中,除了对矿难本身的信息阐述之外,绝大多数的记者新闻采写点都落在了“安全帽遗书”上。

其中,以南方周刊的报道更为感人和具有新闻辐射力——《卑微的伟大——一份写在安全帽上的遗书》

“这是一顶遇难矿工的安全帽。帽外檐用粉笔写着:骨肉亲情难分舍,欠我娘100元,我欠陈曙华100元,我欠韩泽民150元。我在信用社给周吉生借1000元,王小文欠我1000元,矿押金650元,其他还有工资。莲香带好子女,孝敬父母,一定有好报,我一定要火葬。帽子的矿灯上方,‘夏明海遗书’5个字赫然在目。”

“2007年9月14日下午,南河矿业集团孟家湾煤矿一号立井发生重大瓦斯爆炸事故,数百名正在作业的矿工被困井底。9月17日清晨,救援工作全部结束,218名矿工不幸罹难,309名矿工成功获救。夏明海就是遇难矿工中的一个。”

“2007年9月17日下午,在国务院事故调查第一次新闻发布会上,新上任的事故调查组组长——国家安监总局副局长兼煤监局局长向媒体记者们念出了这位普通矿工的遗书,他泣不成声,会场上一片唏嘘。”

“事后接受采访的国务院事故调查组成员,国家煤监局办公室主任马晓强流着泪说:‘这就是我们一线矿工的生活,你无法不流泪。”

……

……

“安全帽上的遗书”感动了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媒体报道的当天,互联网上就掀起了“为孟家湾矿难遇难者家属捐款”的浪潮。有媒体牵头,社会各界纷纷响应。

当天下午,全国总工会郑重宣布,向孟家湾遇难者家属捐款100万元。随后,南河省总工会也作出了捐款50万元的决定。

南河省委省政府、南州市委市政府、南河矿业集团公司上下的领导班子成员,当天也同时举行了捐款仪式,号召机关干部对遇难者家属进行捐助。安在涛也参加了南州市委市政府的捐款仪式,在仪式上公开捐款人民币5000元。

也是在当天,正在燕京进行经济投资考察的巴西华侨华人促进和平统一联合会会长、旅居巴西的华商朱玉郎先生,也通过燕京媒体宣布,向孟家湾矿难遇难者家属集体捐赠100万元。

似是为了支持安在涛的工作,远在燕京的龙腾集团的夏晓雪和孟菊也作出了捐款的决定。两女以龙腾集团的名义公开表示,将立即派人携带资金和各种生活物资前往孟家湾煤矿为遇难者家属捐款捐物:向每个遇难者家属捐款2万元和生活物资一宗,同时宣布可以面向遇难者家属里的适龄青年提供就业岗位,接受遇难者直系子女进入龙腾集团所属的成员企业工作。

如今的龙腾集团家大业大,分公司、子公司和各类控参股企业遍布国内各地,南河省南州市就有两家。这两家企业的高管已经奉总部的命令赶来孟家湾煤矿慰问遇难者家属。

18日下午,安在涛正要主持召开国务院事故调查组的全体会议,突然马晓强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伏在安在涛耳边轻轻道,“安局长,总局办公厅通知,国务委员、国务院秘书长张建民同志已经从燕京出发,正在赶来孟家湾煤矿的路上。”

第九卷走向辉煌 第714章【问责风暴】上

安在涛立即终止了会议,带领煤监局副局长苟平和煤监局办公室主任马晓强、煤监局办公室科员李月茹一起乘车赶往南州市机场,迎接国务院张建民秘书长一行。

安在涛带人赶到机场之后,才发现不仅是他们,南河省委书记修长志、省长马涛、副省长冯奇率省市很多地方党委政府领导都已经等候在了机场的贵宾室里。国务委员兼国务院秘书长,相当于副总理级领导,到了南河省来,地方大员怎么敢怠慢。

安在涛带着苟平和马晓强进了候机室,南河省省委书记修长志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来,却是站在原地。南河省长马涛也跟着起身,亦然是站在原地没动。

官场之上,等级森严,差一点都不行。修长志是正部级领导,又是一方诸侯省委书记,面对安在涛这个年轻的、资历浅的新提拔副部级干部,自然是要摆几分架子。马涛也自是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安在涛不仅是国家煤监局局长,还是国务院事故调查组的组长,颇受国务院领导器重的“钦差大臣”,说不准修长志和马涛会等安在涛主动过来问候才起身。

安在涛笑着大步走上前去,“修书记,马省长。”

修长志笑吟吟地伸出软绵绵的手来跟安在涛握手寒暄,“安局长好啊,虽然我们很欢迎中央领导来下面检查指导工作,但你这个煤监局局长,我们却是不怎么欢迎的。你一来,就代表有矿难发生……”

修长志半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众人都笑了起来。

修长志又扭头笑着跟马涛道,“老马啊,早就听说安局长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马涛也笑着跟安在涛握手,“是啊,安局长算是国内很年轻的省部级领导之一了,我像安局长这个年纪,还在下面干副市长。”

“两位领导过奖了。”安在涛淡淡笑着,一边又与其他的一些个南河省领导握了握手,寒暄了一通,最后才坐在了马涛的旁边。

“安局长,这一次孟家湾煤矿发生特大矿难,我们省委省政府非常痛心……尤其是最近的媒体的报道,那个矿工的遗书,对我们这些人触动很深上午,我还在省委常委会上专门提到了这个事情……在煤矿安全领域里,部分地区存在较严重的欠账,下一步,我们会责成有关部门立即组织全省的煤矿安全大检查,发现问题立即解决问题,同时加大对煤矿安全的投入这个钱,一分钱都不能省”

“是的,修书记,安全投入,必须要保证到位。我们可以回头来看一看,凡是矿难,背后都有安全投入不足的因素。对于煤矿安全的投入,是保证煤矿安全生产的重要屏障,这项工作,还是要看地方党委政府的领导重视不重视了……”安在涛笑了笑,“回京之后,我准备向国务院领导建议,尽快召开一个全国煤矿安全工作会议,强调一下煤矿安全投入的重要性。同时,我们局里也准备组织检查组,下到基层去,随机检查督促各地的安全投入。”

“呵呵,安局长,孟家湾矿难震动全国,引起了中央和国务院领导的高度重视……这同时也给南河省的形象造成了重创。”马涛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不论我们做了多少工作,不论全省干部群众付出了多少努力,都因为这一场矿难而化为了泡影”

“这一次的矿难暴露出很多问题,而且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修书记和我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严肃查处,从严从重,凡是相关责任人,无论是涉及到谁,涉及哪一个级别的干部,都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马涛的声音骤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向安在涛微微点头道,“事故调查和问责,由国务院调查组来拿初步建议和方案,安书记可以放心,今天修书记和我都在场,我们可以表个态,省委省政府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们的工作……这一次,不清理出一批害群之马,省委省政府决不罢休”

安在涛微微笑着,心里正在琢磨着马涛这番话的真实心思,突然他眼角的余光发现,坐在另外一侧的南河省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冯奇脸色很不好看。由此,安在涛心里骤然一动,心下暗暗猜出了几分。

看得出来,南河省已经决定要丢卒保车了。南河省矿难死亡人数之多,已经成为建国后最严重的矿难。而且,还有矿难瞒报,私自外包矿区给社会人经营和违规瞒报井下作业人员的重大问题,已经引发了中央和全国上下的强烈关注。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展开严肃问责,如果不动动真格的,怎么能平息舆论的压力。

因此,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冯奇,就不能例外地成为了“牺牲品”。当然,作为分管安全的副省长,发生这么重大的矿难和瞒报事件,他也难辞其咎,领导责任必须要承担的。

安在涛正在与省市领导说着些闲话,等候张建民秘书长乘坐的航班,突然,马晓强上外面结了一个电话,然后匆匆回来俯身附在安在涛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安在涛闻言立即就皱起了眉头。

“安局长,怎么,有事?”马涛向他投来问询的一瞥。

安在涛点点头,沉声道,“修书记,马省长,很多遇难矿工家属对市里给出的赔偿方案和补偿标准不满意,认为偏低……现在,矿工家属聚集在矿区办公楼下,要求提高赔偿标准。”

“赔偿标准过低?”马涛皱眉沉吟了一下,向南州市具体负责这个工作的副市长马明宇扫了一眼。马明宇赶紧恭谨地低低道,“修书记,马省长,安局长,根据有关部门会同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拿出来的赔偿协议,每位遇难矿工家属都可以获得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金共计10。26万元。此外,遇难矿工家属可选择一次性和供养两种赔偿方案,一次性赔偿金额20万元,比如选择供养可每月领取531元、708元不等的抚恤金。”

“加起来,选择一次性补偿的矿工家属可以获得30万出头的赔偿款。另外,南河矿业集团公司还有相应的善后举措,可以照顾一些遇难矿工家属和子女就业。按照国家有关标准,我国公民死亡赔偿一般按死者所在地上一年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标准的20年计算……这个赔偿数额,已经不算低了。”

马明宇轻轻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修长志和马涛的脸色。修长志沉吟不语,马涛阴沉着脸扭头望向了安在涛。

安在涛淡淡一笑,“看上去是不低了,但是这笔钱是高还是低,我们不妨这样来算一笔账:把10万元的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金与20万元的一次性赔偿金额相加,不过30万出头。有的矿工,才25岁上下。我了解了一下,井下作业的矿工每月各种收入加起来应该在2000左右,那么一年就接近3万的收入。另外,随着全国经济的增长、劳动力供应的减少,估计未来十年劳动力价格会有较大增长。30万元的补偿,按3万元年收入算,不过是10年的劳动收入。如果把工资上涨的因素考虑进去,恐怕还不到10年的收入。矿难致使一个25岁的矿工丧生,仅赔不到十年的工钱,而人家的工作寿命至少还有25年,这如何说得过去?大家说说看,这算高吗?”

马明宇面色陡然涨红起来,一时间无言以对。

安在涛向马晓强扫了一眼。马晓强会意地点点头,朗声道,“各位领导,我得到的消息是,遇难矿工家属之所以闹腾起来,还不仅在于对赔偿标准有异议。主要是现在大家都在质疑,南河矿业集团公司方面通过工会渠道接受了很多社会捐款,他们一致要求把社会捐助款公开,并平均分配到每个遇难矿工头上。”

“修书记,马省长,事情紧急,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马市长,咱们一起跑一趟?”安在涛淡淡一笑。

……

……

这些遇难矿工家属的要求其实也不高,他们除了要求将一次性补偿款提高到30万左右之外,还强烈要求矿业集团公司将获得的社会捐助款全部公开下发到每一个矿工家庭头上,不能让社会捐助款冲抵公司的赔偿款。

但矿业集团公司方面也是叫苦连天,说是很多社会捐助都是空头支票,根本就还没有到账,目前公司工会只收到了不到200万的捐款。同时认为,30万的一次性补偿款加上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和丧葬金,总额已经高达40多万,远远超出了国家标准和公司的承受力……

矿业集团公司的一个副总如是在安在涛面前小心翼翼地辩解着,再三强调着南河矿业的难处。

“安局长,218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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