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谋妻:婚不由你-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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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孤家寡人
大年三十,除夕之夜,辞旧迎新的时日,全国上下庆祝新年。
陆家,自然也不例外,相反的,这个处在豪门贵族中的家庭格外重视那些所谓的传统节日。
祭祖结束,众人打道回府。
沈清与陆景行同程一车,前者面容淡淡,后者一脸沉稳,沿路时不时同自家爱人言语着,而显然,自家爱人的注意力并非在此。
直至陆景行连唤几声,沈清依旧处于游神状态,男人伸手捏了捏她掌心,如此,她才堪堪回神,“怎么了?”
“在想什么?”男人问,嗓音柔柔。
“没什么?”她神情稍稍恍惚。
而陆景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捏着她掌心的手稍稍紧了紧。
沈清侧眸望向他,面色带着些许询问。
“你心不在焉,”男人开口,话语温温。
“想些事情,”沈清答,话语淡淡。
“想什么?我可以把脑子借给阿幽用用,”男人笑着言语,话语中玩味之意尽显无疑。
沈清闻言,白了人一眼,轻飘飘的如同羽毛落在陆景行心头上,痒痒的。某人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带着宠溺与爱意。
“别想太多,想多了小心脑子不好使。”
“要不好使应该是你先,”陆景行每日想着谋算,早先不好,也是他。
无论如何也是伦不到自己头上来的。
“哦?”男人轻佻眉,笑问道,“阿幽说说,怎么就是我了?”“机关算尽,满腹心机,论心机谋算谁能与陆先生相比,”某人毫不客气指出来,话语飘飘,带着不友善。“恩,”男人是那么回事的点了点头,“所以先不好使也是我。”沈清不语,只听闻陆景行接着道,“阿幽说是我就是我。”这模样……真欠收拾。
沈清当真是如此想的。
首都的冬日她并未长久呆过,最为长久的应该是这年,江城的一切被推上高台,近乎终结,转战首都,原以为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往前走,怀孕,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
正想着,口袋手机响起,沈清拿起看了眼,见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有那么一丝丝晃神,而后伸手接起电话,只听闻那侧淡淡话语声响起,“吃饭了吗?”沈清伸手将电话转了个手,放在另一侧,“您是问中饭还是早饭?”
那侧一顿。
“是我糊涂了,”那侧,男人站在中式别院落地窗前看着屋外假山景象,一手端着茶杯在浅缓抿着,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可周身透着一股子中年人特有的孤寂。
沈清静默了,拿着手机久久未曾言语,父女二人冗长的沉默就此发生,沈清是不知晓如何言语,而沈风临是不好开口言语,一个孤家寡人在大年三十这天好不容易打通了自家女儿的电话,此时无论如何是不敢再乱说话的,怕稍有不慎,这通来之不易的电话被挂断。
陆景行坐在身旁,看着沈清一时间的沉默,不得不说,他的爱人是个把控情绪的好手,即便如此,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
许是身旁人的目光太过毒辣,让女人微微动了动坐在身子浅问道,“秦叔在家?”“在,”沈风临答,话应接之时如此快速。
“让秦叔陪您好好过个新年,”沈清嘱咐。
虽说是关心的话语,沈风临却提不起半分愉悦,言外之意,她今年不回了。沈风临端起茶杯抿了口,周身孤寂更为明显,秦叔候在一侧望着他苍凉的背影,不由一声轻叹,带着同情。
“我先挂了,”言罢,沈清伸手撩了电话,显得如此急切,而后将手机那在手中,删了秦用发过来的那两条短信。
这日,沈风临清晨起来便拿着手机想给沈清通电话,但一直犹豫不决,秦用见此私自给沈清发了两通短信,一条是询问沈清是否回来过新年,一条是告知沈风临今日心不在焉的状况。
而正是这两条短信让沈清的心微微颤栗了番。
她并非无心之人,虽说早年间沈风临对自己有过伤害,到不得否认现如今,他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为她铺垫好了前行的道路,将功抵过?谈不上。
稍稍有些触动而已。
正是这股子稍稍的触动,让她稍稍有些不忍。
删了短信,伸手将手机塞进兜里,陆景行见她动作利落,温声开口问到,“父亲电话?”“恩,”沈清浅应,与往常一样,话语淡淡。
男人闻言,微微点头,未在言语。
车子一路使劲总统府,此时,刘飞与徐涵放假回家,司机的活儿由总统府轮班的保镖代替。
下车陆先生牵着沈清一路朝屋里而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 阁下说:你更年期啊!
大年三十这日,首都天气一如既往的好,着一身羽绒服的沈清走了两步便一身汗,正要开口同陆景行言语,行至屋檐下的人松开她的掌心,“你先进去。”
沈清疑惑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只听其继续开口道,“我抽根烟。”
“不是戒了?”沈清问,稍稍疑惑。
“可抽可不抽而已,去吧!”说着,宽厚大掌落在其发顶揉了揉,还未待沈清进去,男人便动了步子朝一侧屋檐下而去。
沈清站在一侧望着男人背影,瞳孔微缩,这才是她认识的陆景行,为达目的,可以委屈,可以容忍,不在乎时长时短。
一直以为这男人戒了烟,实则只是可抽可不抽而已。
如今她已怀孕,只要不在妻儿面前抽,谁又能说半句不是。
微微转身,寒风带起发丝,显得飘零。
陆景行怎样没想到,他一句随口的话语让沈清想的如此繁琐。
――江城――
沈风临收了电话依旧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假山之景,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也无人敢问。
中年男人周是散发出来的那种孤寂感焐热敢上前打扰。
都说五十知天命。
此时的沈风临只怕是已然知晓这句话的含义到底在哪儿。
秦用站在身后,不敢上前,远远候着,观察着这个江城首富的一举一动,以备不时之需。
片刻,沈风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男人许是并未听见,依旧游离在自己思绪中。
直至多声之后,站在后侧的秦用低声轻唤了声;“先生。”
男人才堪堪回神,伸手拿出手机,见来电显示,未迷了眼。
“父亲,”电话接起,那侧客气话语响起。
沈风临闻言,端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用长辈特有的温慈问道;“身体好了?”
“好了,”那侧男人答。
随后,翁婿二人浅聊了些许时刻,大多都围绕沈清出发,陆景行毫不掩饰沈清进来身体不佳事实,甚至说出来时稍稍有些添油加醋,刻意而为之,至于为何,只有他自己知晓。
“阿幽近来身体如何?”沈风临问,这话,他也只会询问陆景行,只因跟沈清说,她必然不会如实回答。
陆景行沉吟了会儿,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不大好,夜间失眠多梦,平日里胃口不好,吃得少,体重稍稍有些跟不上。”
闻言、沈风临沉默了,此时的他,很想如同平常翁婿之间的关系一样,质问陆景行是怎么照顾人的。
可不行。
他没那个资格,若论照顾沈清,陆景行显然比他花了更多时间,他又哪里有脸面去责问人家?
对于沈清,他依旧停留在六岁之前那个爱哭闹爱撒娇爱跟男孩子野的沈清身上,对于后来的她,他不知,不懂。
想关心,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今时不同往日,照顾好她,别把身体弄垮了,”绕来绕去,沈风临就说了如此一句话。
那侧,陆景行明显愣了下,他以为,沈风临最起码会质问他一两句,但没有,这个男人千言万语哽在喉间最终只说了如此一句话。
随后,沈风临找了借口收了电话,并非不愿听陆景行谈及沈清的事情,只是有时候,太过无能为力。
对现实感到无能为力,对父女之情感到无能为力。
并非不爱,只是找不到落脚点去爱。
收了电话的男人站在首都总统府长廊下,寒风吹过,带起了男人微短的发丝,望着手机稍稍有些愣怔,似是没想到沈风临会如此干脆果断收了电话。
拿着手机久久不能回神。
远远望去,这位素来稳重的太子爷竟然站在总统府长廊下发了起呆,这可真是件奇事。
陆景行抽烟了吗?没有。
不过是寻了个借口而已。
男人蹙眉站在冷风下许久才缓缓抬起步子进屋,步伐缓慢,收手停留在手机上按着什么。
片刻之后,沈风临手机上收到一通来自陆景行的短信。
“阿幽近来身体不佳,不宜长途颠簸,然新年将至,不能在父亲身旁尽儿女之孝,实乃歉意,方才挂了电话有些心不在焉,阿幽素来不是个会表达情绪之人,倘若可以,父亲能否下驾来趟首都,一来抚平阿幽心里那些歉意,二来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个佳年,”
一通尚未看完。
【父女之情,如江河入大海,虽细小却源源不断,吾妻念父,不表于言,望您知,贤婿与爱妻诚望您的到来,一家人度过喜旧迎新之时,以当欢迎家庭新成员的到来】
这番话,让沈风临这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看痴了眼。
陆景行字句之间斟酌妥当,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一字一句都用的万分妥帖。
看的沈风临这个素来在商场上夺舍狠厉的男人险些红了眼眶。
父女之间等我情义如同流入大海的江河,虽细小,但却并不代表没有,沈清对于沈风临的思念从未在言语中表达出来,希望他能知晓,陆景行与沈清二人诚心希望沈风临能到达首都,一家人能在一起过新年,就当是欢迎家庭新成员的到来,这个新成员除了沈清肚子里的小家伙还能有谁?
一番话与,如此谨慎,又如此恭敬。
秦用站在一侧看着男人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满面疑惑,不知晓其看到了什么,只知片刻之后,男人言语吩咐他订机票,前往首都瑶居。
这方,男人短信发完,伸手将手机揣进兜里迈步进了屋子,此时,老太太与苏幕等人坐在一侧聊天,老爷子与陆琛坐在一侧下棋。
男人迈步过去,自然而然的想要做到自家爱人面前。
苏幕见此,伸出脚踢了踢他;“去暖暖,满身子寒气。”
余下话语,不必说,陆景行也知晓。
男人听了自家母亲的言语进了盥洗室泡了手,而后脱掉身上带着寒气的大衣,站在暖气旁许久才望着方走。
苏幕如此举动,让陆槿言与老太太纷纷侧眸观望,就连下着棋的男人都侧眸过来望向她。
后者似是没瞅见异样的目光,依旧悠悠然坐在沙发上端着杯花茶浅浅品着。
这日中午时分,总统府餐食格外丰盛,沈清看着满桌子大鱼大肉只觉恶心感倍增,仅看着,
不让她吃尚且还好。
好在陆景行与苏幕二人也算是体贴,从未将那些泛着腥味的东西送到她碗里。
一顿饭,忍忍还是可以过去的。
吃了小半碗米饭,沈清着实是吃不下,再吃,不敢保证还能完好坐在这里,于是乎,桌子底下踢了踢身旁男人。
后者识相,止了动作。
“年后总统府工作要有所安排,大局要建立起来,”老爷子期间抽出这么些许时间同陆景行聊着政治长上的问题。
陆景行静静听着,一边伸手倒了杯水递给沈清一边答道;“恩、有所安排。”
沈清身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只听某人又开口道;“首都这边的事情已经开始准备着手了,
就等着年关一过。”
侧眸望向他,男人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沈清不动神色收回视线,盯着杯子喝水。
一秒钟的功夫,老爷子将眸光落过来,带着打量。
而沈清自然是感受到了视线。
看了沈清几眼开口道;“沈氏集团在首都现在可谓是众鬼欲要贪食的对象,沈清准备如何?”
老爷子此话响起,沈清端着杯子的指尖微微一紧,嘴角牵起一抹不深不浅的笑意,眉眼冷冷漫不经心开口道;“不怕妖魔鬼怪众多,就怕居心叵测之人就在自己身旁。”
这话,何其狠厉。
老爷子将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语落在她身上,沈清反驳回去的言语句句带着毒刺,刺在老爷子身上。
她素来不是好惹之人,自打上次知晓沈氏集团被各路妖魔鬼怪盯上之后便少了那么些许好心情。
对于这个素来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老爷子更是没有半分好感可言。
沈青一行漫不经心的话语,让一屋子人将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来,带着疑惑。
转而看向老爷子,老爷子面色微寒带着一些挂不住的色彩,陆景行眉头紧蹙对于自家爱人与爷爷的交锋感到不悦。
此时、于陆景行来说,沈清怀孕经不起任何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