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陆繁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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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繁星倏地眼睛一亮,“大嫂,原来你是画画的啊?”
“以前算是吧!”苏虞白皙脸蛋微红,“我不是读书的料,从小就喜欢乱涂乱画,不过也没能整出个名堂出来,跟景彦结婚后就没再拿过画笔——”
“一直荒废到现在。”
恍惚间,陆繁星觉得眼前女人跟秦诗薇在气质上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顿时细思极恐,难道是因为……
“弟媳妇儿你没事吧?”
陆繁星立刻回神过来,“哦,我没事、大嫂难得来一次,我得尽地主之谊。”
“其实不用。”苏虞委婉拒绝,“我不太喜欢出门,这次也是景彦要过来。不过渝城确实比云城好,四季分明挺养人。”
陆繁星不喜欢强人所难,“那好吧,大嫂有什么需要的地方随时跟我说。”
“好——”苏虞笑了笑。
此时两人走到餐厅门口恰好看见秦诗薇牵着初一走过来,看见她、苏虞表情微变,陆繁星清楚看见她强装出镇定来想打招呼,但嘴唇张合了好几次都没能做到。
“秦小姐早。”陆繁星率先开口,她故意挡在苏虞前面,语气无波无澜道:“昨晚上秦小姐睡的还好么?”
秦诗薇突然心脏一跳,看着眼前女人的双眸后背凉飕飕的,像是被她紧紧揪住了小辫子,“呃,跟之前一样,还行、谢谢陆小姐关心。”
“不客气。”陆繁星拢了拢长发,“我是这家的女主人,客人住的舒不舒服、习不习惯我必须要关心,秦小姐你说是么?”
秦诗薇脸色越来越难看,“是——”
之后,陆繁星率先走进餐厅,一进去就看见某人眼神火辣辣直射过来,她莫名有点心惊肉跳,像是做错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感觉。
她故意不去看他、坦然坐到他身边,没料到他会突然挨近,近得像是咬她耳垂——
陆繁星觉得颤栗感要爬满全身,他却还在她耳语,“一醒来就没看到你。怎么,早上起来无颜面对我,跑了?”
她心道:她无颜个屁。
昨晚上缠着死命要的又不是她。
应该他无颜才对。
真像是饿了好几年的野狼。
见两人亲密的样子,秦诗薇低头暗暗攥紧双手,在意识到自己对厉绍棠动心,有些事她就做不到视若无睹。
例如现在看到这幅景象,恨不得立马将他们分开——
陆繁星巧妙将男人推开了些,幅度并不大,但还是引起了坐在对面厉景彦的注意,他说:“绍棠跟新婚妻子真是恩爱,我这个做大哥的都快羡慕死了。哪像我、结婚短短几年就成了老夫老妻,已经品不出什么滋味来。”
“希望你不会像我。”
厉绍棠眼底闪过一道锋芒,“大哥,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还是别点破的好。”
陆繁星心里冷笑,秦诗薇的魅力真是不容小觑,竟然还能弄得这两兄弟说话酸来酸去。
这跟十几岁的男孩子为了同一个女孩争风吃醋有什么区别?
真是幼稚。
“老公。”陆繁星嗓音放柔开口,更是将爪子搭上男人手臂,“我不想开车去上班,今天你可以送我去风临么?”
既然是演戏那就演足一点,早上“模范老公”送“模范老婆”上班再正常不过。
男人洞悉到她眼中的狡黠,唇角微妙扬了扬又快速收敛,“好。”
陆繁星看出来了,这是不情不愿。
不过没关系,她有时候脸皮厚成铜墙铁壁似的,答应就成,不在乎他是不是出于真心。
……
车上,两人“恩爱夫妻”形象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皲裂,最后恢复成“冷漠夫妻”。
陆繁星双手抱臂紧紧靠着一方车门,头歪着看向外面急速掠过的风景,“怎么今天厉总没让秦小姐去厉氏上班?”
“那是我的事。”厉绍棠看完早报抬眸,见女人表情似笑非笑、那扬起的嘴角带着点讥诮,“演了一场恩爱戏,你真当自己是我爱的女人?”
陆繁星还未来得及从泡沫幻影中挣扎出来,现在又体会到了万箭穿心般的痛——
是啊,她又不是他心爱的女人。
倏地一个颠簸,更像是方向盘故意打滑。
厉绍棠眉心蹙起,“怎么回事?”
司机说:“厉总,后面好像有车正跟着我们,而且……不止一辆。”
陆繁星也意识到有点不对劲,厉绍棠身边的人都不是凡品,但她刚才从司机声音里听出了怯意——
以此也可以断定来者有多么不善。
不止一辆是什么意思?
在大马路上直接四面夹击么?
陆繁星刚这么想,只听耳朵旁传来“嘭”地一声——
声势之大到能让人直接肝胆俱裂。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像是欧美电影中公路上的追逐战,以车激烈相搏。
惶恐不安忐忑……复杂的情绪如排山倒海向她涌来,她吓得想尖叫,此时却有人将她完全保护在怀里。
“别怕,捂住耳朵,没事、不会有事。”
男人声音沉亮如辉,一下子将她带回到十几年前——
她不幸掉入陆家的人工湖里,从小她就是旱鸭子,噗通噗通腿乱蹬,想张嘴叫喊,但除了水以外都是水。
那些水不断窜入她的嘴、鼻子、耳朵,甚至于是五脏六腑,难受地近乎死亡。
后来,就有一双强有力地手将她从水里捞上来,那种安全感她一辈子、哪怕是死都不会忘记。
是他救了她。
在混乱中,陆繁星仰头就见男人坚毅下颚,线条刚硬如刀刻又优美如古风山水画——
他将她紧搂在怀里,就如过去一样。
依稀间,她看见刺眼光亮,那是一把银质手枪、枪口正……
“不!”
☆、第81章 心脏扯开一个口子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他反手一转,用身体挡了过去——
混乱中,她觉得手臂很疼,之后又被男人重新包裹进怀里,她听见他谩骂,“该死!谁让你乱动,别动,再动直接办你。”
——再动直接办你!
陆繁星第一次觉得她一六八的身高真的很娇小,此时整个人都被他护住,就像他是绝对安全的屏障,刀枪不入。
“往小路上开,尽量去人少的地方,注意别让无辜市民受伤。”
“她受了伤,必须赶快去医院,尽快甩开他们,这是命令!”
“……”
其实陆繁星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她刚才确实是有点疼,但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她竟然感觉不到痛感,这个男人真是在任何时候都能沉着冷静,即便可能下一秒被人拿枪抵上头。
或许是厉绍棠下了令,之后司机果然开始以命相搏,车厢内的颠簸感越来越重,“哐当哐当”声不绝于耳。
她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他身上的气味太好闻,竟然不知不觉闭上眼——
厉绍棠见怀中女人晕了过去,刀锋般棱眉才微微蹙起。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后车座,他是特种兵出身已经惊魂未定吓个半死,却没想到后面的男人只是眉头微皱,依旧风云不变,更有一览狂澜的架势。
一眼,就让人感觉莫名可怕。
司机表情突怔,“厉总您受伤了。”
那肩胛骨位置黑色西装已经被染成不一样的颜色。
可想而知已经流了多少血。
厉绍棠将怀中女人抱紧了些,“这点小伤不碍事。”
司机:“……”
都流那么多血,况且还是枪伤,怎会不碍事?
男人盯着怀中女人白皙面庞,手指不受控制抚过她平静眉心,刚才她竟然用身体帮他挡枪子!
若不是他反应迟钝一秒,那第二枪就真会打在她身上。
陆繁星,那一刹那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突然很好奇。
从未有过的好奇。
——
私人医院、VIP病房。
房间内气氛压抑中还流淌着一股血腥味,黎洛虽也受过专业训练,但面对真枪实弹还是被吓得有点怂,特别是见那伤口还有泛开着血淋淋的皮肉。
容言在旁瞧着见迟迟不动手就直接抬脚踢了她一下、不重,却足以让她回神过来,专注手上的事。
“这是厉总拿自己当成小白鼠给你试炼的机会,你还不给我快点,真当厉总是钢铁人,不知道疼?”
本来黎洛还有勇气,听见这话就更加怂了,可怜巴巴将刀递到容言面前,软声软气地认栽,“哥,还是你来,下次、下次我来,这次我学学。”
容言想对她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毕竟不舍得,她年纪太轻、害怕也正常。
他爽利接过手术刀,熟稔拿在手里,“看好了。”
“嗯——”
黎洛重重点头,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饶是容言,此时也不敢有丝毫分心,他坐到男人身后,见那伤口不浅,便问:“厉总需不需要打点麻药,这枪伤有点严重。”
“不需要、直接来就行。”男人额上淌着冷汗道:“黎洛你给我说明这次枪击的情况——”
黎洛当即收回视线,说:“那帮子人都是一些黑户口,应该属于特殊组织,不排除曾经被黑客篡改过个人信息,暂时查不到他们的真实身份,我认为应该是……”
说到这里她有点迟疑,朝正在认真挖子弹的容言看了眼见他没反应才再次开腔道:“买凶杀人。”
“哦?”厉绍棠瞳眸微眯,漆黑如墨的眼底波涛涌现,身上气息却平静得很,“这倒是有趣了不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黎洛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还需要问么?
一年到头,他老人家总会被人暗杀几次,只是前面的很多次他都没有挂彩,这次却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
厉家向来是个龙潭虎穴,看着风平浪静,但内斗一直很激烈,那几个兄弟表面上称兄道弟其实背地里互捅早就习以为常。
特别是厉家三少在厉家过分拔尖、过分引人瞩目。
去年厉家现任家主有意将位置传予厉家三少,若不是家族里弹劾的风浪声太过明显,这事就已成定局。
所以用脚趾头想都该猜到这次暗杀是何人所为?
可不就是……昨天才到渝城的厉家大少。
黎洛知道她家主子心里明镜似的清楚,却还问出来,其实就是想从别人嘴里再确认一次。
毕竟手足相残从古至今都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
“厉总,我怀疑是大少爷。”
“说说你的理由。”厉绍棠并未表现出任何吃惊,更像是话家常般的语气。
黎洛实话实说道:“他清楚一旦事情发生,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人可能就是他自己,所以他才会来渝城,故意是他在这里时发动攻击,到时候怪到他头上,他可以说自己不会那么笨,连不在场证据都不会给自己找一个?”
这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道理是一样的。
厉绍棠笑,问:“容言,这些弯弯肠子都是你教给她的?”
“……呃,算是吧!”容言凝眸,手上动作丝毫不落,“不过要论谋略还是厉总厉害,我们这种充其量就是一些小心思,其实是上不了台面的。”
倏地,男人眼底笑意收敛,语气晦涩不明道:“容言,你这可是在间接说我城府深呐!”
容言心道:本来就是,三十岁的年纪,六七十岁的城府,不然怎会跟姓邵的老狐狸关系处的那么好、物以类聚。
但表面上依旧谄媚惑主,“不敢,那不是城府,是厉总太过聪明。”
“若说聪明,你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厉绍棠深邃瞳眸中闪过一抹惊艳,“你们觉得陆繁星聪明么?”
黎洛不假思索回答,“聪明——”
容言迟疑了会才说:“二十几岁就能拿下博士学位的不可能笨。”
黎洛朝容言看了眼,心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大男子主义,让他承认一个女人聪明是不是非常难?
一定要说的如此模棱两可、晦涩难辨——
此时子弹总算从男人肩胛骨那处取下来,跟它一起被挖出来的还有不断往下淌的鲜血。黎洛并不晕血,但就这样看着还是有点头晕,受不了、眼神往旁边撇了些弧度。
这样的境况,容言像是经历过很多次,边熟练包扎边道:“厉总这伤并不轻,最好还是让医生干预,您这样硬扛我怕坏了您的身子。”
“呵,你不就是医生?”厉绍棠道出这样一件实情来。
黎洛震惊,拧眉看向容言,突口而出道:“容言你竟然是医生。”
“有什么大惊小怪。”容言突然脸上一红,“专业是临床并不奇怪,小丫头一惊一乍做什么,像我是某国总统似的。”
黎洛被训斥地立马回神,在自家主子面前表现成这样确实不够冷静、沉然,像个无知小女孩。
伤口被包扎好后厉绍棠便接过黎洛递上来的干净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上,那动作行云如流水,根本看不出他受了严重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