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锁婚-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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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还在一天,那便还有一天的希望!
当白君将重伤昏迷的炎罗带至阎王府的时候,唯有钟馗知道,见多识广的钟馗在第一时间便封锁了阎王府,禁止任何鬼魂进来探测,并亲自充当门卫守着这座王府。
阎罗王受伤这可不是小事!
尤其实在最近炎罗风头正盛的时候,多少殿王的耳目盯着这里,一旦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那么他们绝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殿王行事全凭任性,可不会跟你讲什么趁人之危,道不道德,没有参合进来分一杯肉羹都算不错了,毕竟他们的原身可还是一个鬼!
是以,钟馗自任以来第一次生出了危机感,刚刚一瞥中,他是看见了自家大人的胸口上那一个可怖的大洞,白君大人的脸色也极其不好看,能让白君大人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刻可不多见,足以证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聪明如钟馗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的职责是尽一切能力保证大人的安危,那么他能做的就是死守这个秘密并且保证这永远是一个秘密。
白君对于炎罗的判官算得上是有一抹信任的,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将炎罗带进了内府,将他放到了一个空地上。
实话说……炎罗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是肉眼可见的不太好,一缕黑气覆盖在面上,胸口的大洞只是被外表的填补了,内里还是被穿透的。
与魏梵不同,炎罗的实体就是这个,没有什么肉体,一旦伤了就是无法磨灭的伤口,甚至因为他体内的两种力量都在试图控制着他的身体,不断争夺,不断侵占,而这也导致了炎罗现今这般虚弱。
白君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到底还是他太自信了,没成想这其中还是出了差错……
将炎罗摆成打坐的姿势,白君撩起袍子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若说把意识比作是支持身体行动的主要因素,那么意识的存在相当于一片空地,谁能侵占了这一片空地便是占据了这一副身体的使用权,正如同魏梵将自己的意识困在了这个空地上,不闻不问,那么她的身体就是一个行尸走肉而已,无论有什么事都不在有反应。
现今,炎罗的意识受了伤,那是跟他物争夺身体控制权时受的伤,要救他,身体的伤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便是将他的意识给拉回来,是以,白君只能将自己的意识穿透到他的里头去。
这里是炎罗的空地,当白君踏入的时候便只觉得这里弥漫着硝烟,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战场,支离破碎,濒临绝堤,哪怕做了心里准备,白君仍然是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炎罗。”白君喊出了声。
随后,空间扭曲,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白君的面前。
那是浑身黑色伤痕的炎罗,上衣尽皆破碎,一道道的黑色伤疤泛起丝丝黑气,但唯独那双眼,依然清明。
白君当下明白了,哪怕浑身狼狈,但他终究是打败了试图控制他的东西。
“为何不出去。”白君皱着眉头问道。
炎罗只是撇开了脸,并未有回答。
“怎么,羞愧了吗。”
白君挥手打散了那突然出现的风旋,目光一凌,道:“怎的要将我赶出去。”
“白君,不必你插手。”
炎罗终是说了话,只是那嗓子嘶哑得厉害。
“你令我失望了。我曾问过你,可会后悔。”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某一个机关一般,炎罗的脸突的狰狞了,他发出了一声嘶吼,双手抱头,狠狠的大叫着,那声声哀号里带着的是无尽的后悔。
“我伤了她,是我伤了她!”
是他,是他亲手将长枪刺入了她的胸口,亲眼看着她从空中坠下。
是他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所有感情。
他怎能不恨?他恨不得杀了所有热门,恨不得毁了这天下!
但最恨的,便是他自己,无论何种原因,终究是他亲自下的手!
白君没有开口,而是任由着炎罗的癫狂。
“被控制之时你尚且还有一丝清明,是你的谋划,害了自己罢了。”白君说道。
这句话令嘶吼着的炎罗怔怔的停了下来,他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手,随后紧紧握拳。
“是我的错……”
白君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情,道:“那么,你的封印已经彻底松了,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记忆……梵儿……”
炎罗低低的呢喃着。
两个打坐的人影突然的睁开了眼睛,白君一把起了身,一手提着炎罗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时,G市,云州医院内,顶层的vip病房。
医院的晚上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往来的值班护士在最后检查了一边病房后便关上了门,走在廊道上,那昏暗的灯光凭空的把廊道照射的多了几分阴森。
值班的护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中纳闷,以往值班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夜晚的医院这么阴冷?一些不干净的念头升起,护士赶紧打消了,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迷信了,秉着相信科学念头的护士心放大了些。
就在这时,昏暗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把护士给吓得一个机灵,浑身的寒毛都竖起了,她哆哆嗦嗦的大喊:“谁!是谁在哪里?!这里是vip房禁止随便出入!”
没有任何应答。
就在护士小姐准备壮着胆子冲出去喊人的时候,那两道人影消失了,她赶紧上前去左右看了看,根本没有什么容身之所。那么刚刚是她看花了眼?
还真的是值班太累了不成?
怀抱着疑惑的护士小姐也没有多想,只当刚刚自己出现幻觉了,再三看了看确定无异之后便走了。
而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刚刚站的位置的左边,那一间病房被打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而从缝隙里头看进去,便会看见,接着月光的照射,那里站着两道人影,就这么静静的伫立在病床前。
而门在此时,被不知从何处来的风轻轻的吹合上了,不留一丝缝隙,也将里头和外头隔绝了。
白君指了指病床上的那个男人,一样的眉目,就连那周身的气息都带着多多少少的相似。
“在将你定为继承者的时候,我便把你的记忆封存在他身上。”
白君也不管炎罗会不会回答,而是接着道:“初入地府,你的执念太深,已成心魔,为剔除你的心魔,我并未简单封存记忆,而是将之放进了这个容器。”
“你的记忆片段便是开启完整记忆的钥匙。”
“此人命早该决,但带着你的记忆他仍存活着,他的神貌皆是受你记忆的影响,但因之那是你的记忆他无法看见,便成了这幅模样。”
“时隔千年,这份记忆,终该是物归原主了。”
最后一句话的落下,白君便退后了几步,静静看着炎罗一步步的上前,那床上的男人突的睁开了眼,眼睛一片空洞,没有任何神采。
炎罗将手伸出,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一阵金光冉冉升起。
白君嘴角带起了一抹笑意。
半响,病房再次恢复平静,静的像是什么都未出现过一般,没有什么人影,没有什么金光,只有那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闭着眼,像是睡着一般,但若是有人伸出手去,探探鼻息,便会发现……
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门边挂着的资料卡上,那一行醒目的名字在黑夜中也闪了一下,莫尘逸。
莫家大公子,他的一生早该结束了,使命完成,重归于当初的命运罢了。
此时,另一头,魏梵的房内。
在床边,不知何时立了一道人影,张天师猛地感应到了正要冲过来,却被白君阻止了。
“白君大人?”张天师迷糊了。
“别去打扰他们罢了。”白君淡淡的说。
这么一句话就足够张天师明白那突然出现在女娃房内的气息猜测不错,应该就是那个混小子了,一想到这个张天师胸口就冒出了无尽的怒火,但转而一想那混小子恐怕这个时候还身受重伤了。
可不嘛,朝着心窝窝被刺中了一枪子,哪怕是殿王也是十分危险的,更何况当时的混小子看着也明显不对头了!那个正常的家伙两只眼睛会变来变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入魔了呢!
不得不说,张天师的无厘头猜测总是能够十分接近真相的,若是被月挲彻底的控制了心神,那么届时,炎罗也只怕是一个恶鬼魔头了。
张天师所有的怒火都被熄灭了,这真是一对冤家,剪不断理还乱,这其中牵扯的东西已经令他无法插手了。
“这便是他们真正的相见。”白君说道。
张天师瞪大了眼,喃喃的说道:“封印……开了吗?!”
白君唔了一声。
正文 第295章 情话述说
炎罗静静的注视着床上人儿的容颜,眉眼间似乎还残留着悲伤,脸颊上还留有干涸的泪痕,那一抹痕迹刺痛了他的眼。
他伸出了手,像是渴望着,但手在颤抖,透着主人的害怕。
慢慢的靠近了,更近了些,炎罗弯下了身子,颤抖的指尖终是触上了她的脸庞,还有着温润的触感。
轻轻的磨蹭着,温柔,缠绵,又是小心翼翼,像极了做坏事的小孩害怕被发现的模样。
一句话在房内细细的响起。
“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像是迟到了很久很久,久到了连他自己也觉得,他不配被原谅。
炎罗的手指像是触电了一般抽了回来。
“若是你醒着,想必不会愿意见着我吧……”
近乎呢喃的语气带着无尽的缠绵悱恻,深深眷念。
“梵儿,梵儿,梵儿……”
一遍遍,一次次,像是怎么也无法满足一样,炎罗的嗓子低沉,嘶哑。但他执着的喊着,每一声的溢出都在牵动着他的胸口,一抽一抽的疼,麻麻的,像是啃噬着他的神经。
“梵儿,对不起……”
一句含尽了无穷的愧疚,歉意,和悔恨。
良久,房内再次想起了轻微的声响,而这次,炎罗坐在了床沿上,静静的看着魏梵的眉眼,一遍遍的用眼神描绘着,他贪婪的看着她的容颜,像是要深深的记入了脑子里。
与记忆中一样,一样的气质,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动人心魂。
她没有变,变得人是他罢了,是他将她遗失了,并且似乎再也找不到了。
“梵儿,或许你不信吧……”炎罗低低的笑了,那笑很轻,“失去了记忆,但我依然爱上了你。”
“若是早一点发现了,你是否不会再受这般波折。”
炎罗轻轻的抓起了魏梵垂放在两侧的手,不用力但缠绵的握着。
“我执着了于记忆的片段,试图寻找上一辈的记忆,这便是我犯下的第一个错。”
“将你抛下了荒原,追寻虚幻的景象,这便是我犯下的第二个错。”
“谋杀了孩子,这,是第三个错……”
抓着她的手,猛地握紧了,炎罗缓缓的松了些力道,克制着自己。
“将她当成了你,大概是……我最大的错吧。”
心,在抽痛着,炎罗任由着悔恨啃噬着他的心口。
“为了复活孩子,你耗费了无尽的心血,梵儿,你说错了一点。”
“主谋,是我罢了。而你……连帮凶也不是。”
低头,伸手缓缓的靠近了魏梵的脸庞,拨开了黏在脸上的碎发,指尖忍不住再次眷念的摩擦了一会,才缓缓离开。
“我曾迷惑过,迷惑过自己的选择,也后悔过,但我的后悔终究是太迟了。”
“我记得,梵儿,我记得的……断玉镜内,你躺在我身下,眉眼温顺,在我躁狂的时候,我顾不上疼惜,想必将你弄疼了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炎罗低低的笑了。
“在那里,在躁狂的时候,我便对自己说,是你了,那便是你吧,那些记忆不要又何妨,记忆中的那人是谁又何妨,在那一刻,我想要的人是你罢了。”
“梵儿,我后悔了,梵儿,你会原谅我吗……”
良久,一句低低的话语:“大抵是不会吧。”
自问自答后,炎罗自嘲的笑了。
“是我迷了眼,当怀疑产生的时候,我已服下了那些汤药,不多,但已足够对我产生了影响,但我没有行动,我想要知道是谁在我身边插了眼线,那大抵是我最愚蠢的时候罢了。”
“交战的时候,我的心神还有一丝清明,我让自己不伤害到你,但我终究低估了月挲的命令……”说到这个,炎罗便感觉到了一股剧痛从胸口弥漫着,哪怕现在回想起那日的情景,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