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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左肩缺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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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眉心微微蹙成一个浅浅的“川”字,回头朝车厢内看了一眼——江盈是个繁华的城市,生活压力也大,即便此时已濒临午夜,夜班车上仍有两三个刚下班的乘客正歪着头补眠,对这股腥味一无所知。
  夜晚,加班归来的行人是最好的食物,他们通常疲惫不堪,更容易让那些魑魅魍魉趁虚而入,甚至更多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对看不清的未来的麻木和绝望。
  负面的情绪像烤肉上均匀洒落的佐料,香气扑鼻。
  那腥味极淡,一时间,谢长寒也判断不出它究竟从何而来、距离多远,会不会对车上的人造成威胁,他想了想,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摸出一张黄符,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那黄符便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轻飘飘地飘进座椅底下,粘住了。
  一站还没到达,那腥味却又忽然消失了。谢长寒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在下一站下车,追着腥味出现过的方向过去。
  十分钟后,他来到了一个老小区前。
  随着师叔换过无数次出租屋的谢长寒对这样的小区并不陌生,然而他仔细一瞧却发现了问题——通宵不关的小区门旁有间传达室,本该坐在里面值班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是门卫玩忽职守?
  不,不对。
  “温度……”谢长寒蹙眉,抬头看了看四周。
  这里太冷了,比周遭至少要低三四度的样子,冷得不像是六月的夏夜。他刚从外面的大马路上赶来,这份凉意显得格外明显。
  小区里惨白色的路灯光线微弱,萤火一般,孤独地照亮方寸之地,间隔好远才能看见第二盏。先前闻到的那股似有若无腥味到这里就变得清晰起来,越靠近小区就越明显,谢长寒因此有了些不祥的预感——来自忘川的水腥味出现在人类的小区内,而一个小区少说也有上千人!
  他恍然抬头,此时距离零点分明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可定睛一看,视线可及之处竟没有任何一扇窗户里亮着灯,小区内寂静无声,连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也不见踪迹,整座小区就仿佛死了一样!
  “糟了……希望还来得及。”
  四下无人,谢长寒行事也不必再顾忌,他指尖在空中虚点几下,公文包内自动飞出来一张用朱砂画满了奇怪符号的黄符。那黄符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动,自行折叠成了一只纸鹤的形状——
  见状,谢长寒手指一挥一弹,口中厉喝一声:“去!”
  随着他的话音,黄符纸鹤像是突然惊醒一般,翅膀动了动,竟然就这么原地飞了起来。它没头没脑地绕了两圈,很快便辨明了方向,朝着某处径直飞去。
  谢长寒迅速跟上。
  进了小区,腥味更甚,谢长寒一路跟着那只纸鹤,越走,便觉得那股味道越浓。
  腥味是怨恨沉淀所化,一般人闻不出来,闻得到的都不太受得了,要不然也不会发生之前鬼差向他抱怨的事情。走到这里,谢长寒好看的眉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青筋一阵接一阵地跳,若不是忧心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这会儿他已经想停步了。
  太臭了!
  变故就是在此时发生的。
  纸鹤扇着翅膀往前飞着,七弯八拐地穿行在居民楼之间,谁料,当他又拐过一个弯时,身躯上猝不及防燃起一团火,几乎是在瞬间就将纸鹤吞噬殆尽。
  黄符烧成了符灰,不待符灰落地,道上陡然刮起一阵妖风,将那灰吹了个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谢长寒面前正对着的一栋单元楼里有一道黑影疾掠而出。
  “想跑?”
  谢长寒脚尖一点,身影飞速掠出,左手掐出一道诀,右手轻动,两道符箓甩出:“寻仙问道,卦走乾坤。定!”
  两张符纸迎风抖动,化为两道金光,直直冲向那黑影,一时间,光芒大盛,竟将这死气沉沉的小路照得犹如正午那般明亮。谢长寒见符纸有效,正想松口气,忽然感觉到背脊一凉,紧接着,一股常人不可阻挡的大力袭来——
  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唰!”
  谢长寒猛地睁开眼睛。
  ……黑影呢?
  腥味呢?
  “嘶……”
  他怔愣片刻,骤然被一阵疼痛拉回了思绪,再一看,身处之处还是那个老小区,这回,居民楼里仍有几户亮着灯,偶尔还能听见远远传来几道人声。他带来的公文包落在不远处,伸手一摸背后,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血。
  大概是伤着了。
  谢长寒解开衣扣,将最外头穿的那件改良中山装脱下,翻到背后看了一眼,又走过去看了下他的公文包,同时在两处地方看见了类似大型动物的尖锐爪痕。
  爪痕?怎么会是爪痕?
  谢长寒分外不解,因为寻常鬼魂留不下这样的痕迹,光看这些,他几乎要以为刚才遇上的是什么虎狼修炼成的精怪。
  可是精怪到底是活物修炼而成,哪有那么大的怨气,之前那股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谢长寒看了眼时间,发现此时离他进入小区时才刚过了三分钟,他应该没有昏迷,而是被那黑影用什么方法给困住了,好叫它逃脱。
  这会儿去追,没头绪不说,估计也追不上了。
  他有些担忧,定了定神,便朝着黑影掠出的那栋居民楼走去,打算检查一番再离开。
  那栋居民楼夹在两幢单元楼之间,墙体是连着的,周围总计六个单元围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C”,谢长寒就站在C字的缺口上。
  背上反正伤了,他倒也不挑剔,赶在伤口愈合前沾了些自己的血,在一张没用过的黄纸上画了道符。接着,他掐了个诀,将画好的符夹在指间燃尽了,并指引来青烟,在自己眼前凭空画了一道。
  这是个探测类的小法术,主要用处就是检查附近的生机,此时手边没有朱砂,用他自己的血来画效果能好一些。
  开了眼,谢长寒边看边往楼上走。
  一楼……没事,二楼……也没事。
  三楼、四楼、五楼……
  五楼……
  当走到502室之前时,谢长寒的脸色变了。
  已是深夜,夜幕黑撞撞地悬在头上,昏暗的楼道灯亮度不够,勉强只够人走路的时候不至于撞到墙。
  然而就是这么昏暗的光线下,谢长寒也能看到从502室的门缝里流出的深色液体。
  ——是血。
  即使不用法术开眼,他也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还是来晚一步。
  楼道的窗台跳上来一只敏捷的黑猫,圆睁着绿色的眼睛,轻巧地从窗台一跃而下。当它优雅地走到能和谢长寒四目相对的位置时,突然炸了毛,身体拱起,发出了一声凄厉又不祥的惨叫。
  谢长寒顿时惊醒,摸出手机报了警。
  玄门发展到现代,很多事情不能像古时候那样自己悄无声息地就给办了,至少这种涉及到人命的案子,每当有新受害者出现、以及最后将“罪鬼”捉拿归案时,都要跟警方报备一下,这是规矩。
  谢长寒打的不是110,而是那两位来送档案的警官的私人手机,此事特事特办,经手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没法声张。
  那两位警官连同几个负责此案的同事很快就抵达了现场,谢长寒跟着办案人员准备进502查看。
  门刚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手电筒四下一照,只见玄关的地上、墙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未干的鲜血。
  “呕……”拿着手电的小民警苦着一张脸转过头说,“杨哥,这大晚上的,又看不到电灯开关在哪儿,贸然进入我怕破坏现场啊。”
  那个杨哥就是白天来送档案的两位警官之一,另一位叫“小张”的就站在他旁边,闻言便道:“要不然,请大师想想办法?毕竟大师那么厉害。”
  白天谢长寒就发现这位“小张”对他师叔很有些意见,其实就师叔那个造型来说,被人怀疑是正常的,他倒不是太介意,何况今天刚接了案子,晚上就出了新的人命,自己还一副特别狼狈的样子……谢长寒换位思考,觉得对方直接掀桌都不过分。
  照明之术并不复杂,他正打算接过此事,忽然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你们还有同事没到么?”谢长寒奇道。
  小张:“什么同事?”
  “不是同事?那我怎么听到……”
  “请问——”
  一群人同时回头,只见楼梯口走上来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扎两支马尾辫,手上拿着个波板糖在舔。
  就好像她闻不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似的。
  小姑娘睁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看上去颇为不谙世事,脆生生地说:“你们是警察么?来查连环命案的?”


第3章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他们出警都出得十分低调,并不愿打扰到旁边的住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墙之隔的住户大概正在香甜的梦中云游……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个未成年小姑娘出现在楼道口,的确是十分不合时宜,还很诡异。
  “小姑娘,大晚上的你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你住在哪儿,一会儿我让同事送你回去。”杨哥伸手挡了下502室的门,以免让她看见里面骇人的鲜血,一边蹙眉问其他人,“怎么回事,楼下没拉警戒么?”
  几名同事苦着脸有口难言——大半夜的谁知道会有路人经过?这不是一时疏忽了嘛!
  “我出来找我的猫。”小姑娘舔着波板糖说。
  随着她的话音,走廊角落的阴影里传出“喵”的一声,紧接着走出来一只黑猫。它灵巧地跳到楼梯扶手上,再跳到那小姑娘的肩头,安稳地趴下了。
  谢长寒一看,正是不久前和他发生过眼神交流的那只猫。
  “能回答我么,你们是警察么?”小姑娘又说,“是来查连环命案的么?”
  杨哥蹙眉:“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的什么‘连环命案’,但……”
  那小姑娘没等他说完,转而看向谢长寒:“乔治说你是清净派的朋友,你是吗?”
  谢长寒的脸上露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乔治是谁?”
  “猫。”小姑娘说,“你们大人好奇怪,就不能先回答我的问题再提问吗?一点都不讲礼貌。”
  猫?
  谢长寒的目光转到猫脸上,又转回到那小姑娘白净的脸上——说来也怪,她分明始终舔在波板糖的同一个位置,那颗糖却没有变小的迹象。
  黑猫有灵,成精比其他猫更容易些,只是眼前的这只,怎么看都不像是成了精的样子。
  他思量了一下:“唔……是的,在下师承清净派,姓谢名长寒,请问你是……?”
  “我叫林垚。”
  “林?”谢长寒一怔,“你是那个林家的人?”
  北城区姓林的人很多,但“那个林家”只有一个意思。
  林垚张嘴一咬,崩了块波板糖块进嘴里嚼:“算吧。”
  算“吧”是个什么意思?
  没等谢长寒问,杨哥也听出些意思来了:“怎么,是你们那边的人?”
  普通人不知道玄门怎么称呼,只好说成是“那边”的人。
  谢长寒是个实在人,不像他师叔那样满嘴跑马,略微犹豫之下,还是实话实说道:“北城区有个林家,在这方面……也有祖上传下来的手段,照理说,这次的事发生在北城,应该早就……”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
  “地盘”说白了,它是一种权力,同时也是一份责任。林家占了北城,在获得不被外人打搅的特权的同时,也应该担起维护境内“治安”的责任——当然,这说的是玄门层面上的“治安”。
  这次的事应该由林家来处理,他和师叔算是越俎代庖,但话说回来,林家迟迟未主动现身处理,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后面的话再说下去,要变成林家批判大会了,他一个外人,着实不好妄加指责。
  这就是林家派来处理事情的人么?年纪这么小?
  不过林家派谁出来其实谢长寒管不着,他只是在想,既然林家现身了,他是不是应该告辞。
  师叔都没告诉过他,在这种情况下碰见林家的人,是否应该照从前的规矩,继续退避。
  林垚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似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要想得这么严肃,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就是出门找猫,顺便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不代表家里。”
  谢长寒:“那……林姑娘若是不介意,一起进去看看?”
  “啊?不好吧,”小张被他的话惊呆了,“她还这么小——”
  “我又不怕,我出生就能看见鬼了。”林垚舔着糖说,“你背后还趴着一个呢,有没有觉得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什么?哇!”小张吓得差点跳了起来,很快又想起他们现在并不适合大声喧哗,硬着头皮假装镇定的说,“你、你别骗我!”
  深更半夜,哪个短发的人不是脖子后头凉飕飕的?这小姑娘分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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