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肩缺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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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谢长寒也愣了一下。
是啊,他怎么没反应过来,十七年前,不就是甲子年么?
林淼蹲了下来,视线和常可雨齐平,与她对视:“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出生日期和具体时间么?”
现代人对“生辰八字”的保密工作并不怎么注重,常可雨不疑有他,见她问便告诉了她。林淼掐指算算,眉眼间便蒙上了一层阴云:“属阴。”
谢长寒:“又是?”
林淼摇摇头:“不算很阴,但属阴没错。也好在‘不算很阴’,不然这会儿怕是……咳,说起来,这个符文是怎么回事?”
常可雨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谢长寒已经先一步将刚才问到的东西转告给林淼,然后道:“我没看出什么不妥,这事或许只能靠你了。”
“我也不认得这图案,人面纹的记载失传了许多,我也是一知半解。”林淼想了想说,“兴许我们可以跟着她。”
这也是个办法,今天符没画完,如果那个神秘的声音有所企图的话,一定会有其他动作。跟着常可雨,是保护,也是静观其变。
唯一的问题是……
“我们怎么能确定那个声音就是我们想找的目标呢?”谢长寒问,“光有‘水中’这一条共同点,可有些站不住脚。”
“死马当活马医。”林淼说,“再说,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预感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定会有收获。
谢长寒:“好吧,那我们……”
他正想起身,余光忽然瞥见常可雨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叫了起来:“那、那是什么!”
黑暗中,林淼肩头忽然出现了一张由青黑色烟雾组成的脸,黑洞洞的眼眶恰好对着常可雨,就像在盯着她一样。
见常可雨又要尖叫,头痛的林淼手一扬,将那张脸往身后拍了过去,这才问:“发现什么了吗?”
“水下应该有东西,但我只能下潜两米左右,没办法下去看。”
谢长寒拍了拍常可雨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而后有些好奇地看向林淼身后:“你不能潜水么?”
站在林淼身后的,正是看上去和先前有些许不一样的灰灰。
灰灰吓到了人,似乎有些沮丧,脸变得透明了些,回答问题的语速也有些慢:“溺死在水中,才能自由下潜,我应该不是溺死的……”
“什、什么意思,这、这是个g……鬼吗……”常可雨抖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了,“那、那和我说话的那个、那个东西是,也是鬼吗?溺死的鬼?”
她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能从面前这两个人口中听见不一样的消息。
然而,没能领会到少女微弱渴望的林淼无情地给她泼了盆冷水,甚至还加了一把冰,她说:“可能是吧,也不排除是什么水中生物成的精怪。对了灰灰,你确定那东西在水下?”
“水下有很重的阴气。”灰灰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谢长寒问:“可是水里的阴气本来就重不是吗?”
灰灰答:“不一样。”
具体有什么不同他没说,不过鬼魂之间感应或许比较特殊,谢长寒并没有多问。
眼见常可雨怕得不行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把她给送回家去。林淼让灰灰继续监视着这里的情况,而后看向谢长寒,问道:“现在走么?”
“等等。”
谢长寒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向湖边,开始施法。也不知他做了些什么,直到四周的风变了个风向,他才走了回来:“现在走吧。”
他问常可雨:“方便让我们去你家么?”
“可以是可以……”常可雨吸了下鼻子,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不过我家很小……”
这两个人是来查案子的,哪里会在意这个,当时就跟着她走了。
往外面的公路方向走了一段,谢长寒和林淼看见了她说的那块“半人高”的石头——石头确实很大,相邻的还有好几块类似大小的石头堆在一起,像假山一样,成了个无名的地标。
“说起来,”林淼忽然说道,“从这块石头起向内三十三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么?”
“三十三是个特殊的数字。”谢长寒心念一动,快步走到那堆石头前,再一次施起了不知名的法术。
这法术没有金光,没有符印,除了四周的风向变乱,仿佛没有任何作用。不过,林淼对他的行动并不是很好奇,什么都没说。
三人再次出发,又走了一段,他们在路边看见了一辆自行车,是常可雨停在这儿的。
“我骑车回去,你们……”她为难地看了二人一眼。
“我们会跟着你的。”谢长寒笑了一下,“不用管我们。”
见过二人“从天而降”的景象,经历过方才的害怕,现在常可雨倒是有些见怪不怪,她骑上车,再次确认了一遍,便蹬着车上路。
深夜,无人公路,路上风雨交加,常可雨单手骑车,单手撑伞,听着四周呼啸的声音,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忍不住打着哆嗦。
好在她是个本地人,对这段路非常熟悉,虽说害怕,好歹平安无事地到家了。
车刚停,常可雨就听见背后“咚咚”两声,她条件反射地回头,看见是谢长寒和林淼时明显松了口气。
这天她妈妈在医院里住着,家里并没有人,现在已经知道那个来自水中的声音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再让她遇见一定会吓死她的。
有两个人陪她在家,无论他们是什么来头,好歹也是“人”。
常可雨的家果然如她所说一般非常小,大概比林淼住的地方再小一点。其中厨房和客厅连着,装饰十分简单,好在干净整洁,看得出主人家经常收拾。
不过,小归小,进门的谢长寒和林淼两人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进了门,常可雨怯生生地给他们各倒了一碗凉开水,小声说:“没什么可招待的,那个……我家只有一个房间,你们今晚可能要在客厅打地铺……”
“让林淼跟你睡一处吧,我不睡,守着你们。”谢长寒说,“明天你放假还是要去学校?”
“放假,但我得去找工作。”常可雨说到这儿,带着些期冀看向谢长寒,“那个,我妈妈的病,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姑娘,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谢长寒叹了口气,“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要说……”
正在这时,始终站在边上没出声的林淼忽然问道:“你的手刚刚没处理?”
“嗯?”常可雨愣了愣,“啊,这个……”
刚看到两人时她被吓坏了,再说当时天在下雨,她身上又没带消毒药水,自然是不记得要处理的。好在年轻人凝血功能不错,虽说没处理,这会儿伤口处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刀割要消毒的,不然会生病,你家有药箱吗?”林淼问她。
常可雨:“有是有……”但她正在问她妈妈的病情呢!
“那你先去洗澡吧,身上都湿了。”林淼说,“洗完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那个,我妈……”
“生病是没办法的,我们又不是神仙。再说,如果神仙动动手指人的病就能好,世上的悲剧可能还能再少一点。”
林淼说话的时候总是没表情,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说得常可雨脖子都缩起来了。
她继续道:“至于那个让你去画符的声音,我猜,她取了你用血画出的符文,就可以影响你。到时候,用你的寿命给你母亲续命,那自然是什么病都好了。”
“真可以续命吗?我其实……”常可雨眼睛一亮。
“若是你十年寿命,只能换母亲多活一个月,你换吗?”林淼看着她,“一天呢?”
“我……”
“别想这些不实际的,以命换命的后果你根本就承担不起。”
常可雨低下了头,眼眶之中,不知何时再一次盈满了泪水。
就连谢长寒都有些看不下去,他看着林淼:“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些……”
“委婉有什么用?”林淼疑惑地回视。
谢长寒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不是这句话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他发现林淼好像是真的在疑惑。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林淼她……似乎有些不通人情?
看看这面对面站立着的两个人,分明是同年出生的女孩子,一个畏畏缩缩,像个害怕的孩子;另一个面色平静,沉稳到不像话。
光看气场,完全想象不出林淼竟然只有十几岁。
“我倒是可以说一些实际的。”林淼并不知道谢长寒在想什么,她很快就重新看向常可雨,对她说,“你母亲的病我是没办法,但我可以借你钱,之后慢慢还我就可以。”
常可雨愣住了,一方面,她对这个提议非常心动,另一方面,她又有些不相信这个和她年岁相当的女孩子能拿出这么多钱。
最重要的是,她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几乎是完全陌生的人。
谢长寒倒是不意外,涉及到神鬼之事,像他们这样的人,接一笔生意或许就是一大笔钱入账,虽说生意不是天天有,不过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玄门中许多人都这样。
要不是他的钱都在师叔那里,而师叔现在下落不明,这笔钱他也可以出。
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是举手之劳,功德一桩。
说起来,师叔怎么还没给他回信?
疑惑稍纵即逝,他自我开解道,或许是在外面遇上什么事,又耽搁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和哪个佳人一道喝多了,懒得给他这个遭嫌的师侄寄回信吧。
常可雨抬起头:“……真的可以吗?不是骗我的?”
“当然,”林淼点点头,“明天先上医院看看你母亲的状况吧?”
常可雨哪有不答应的,立刻就同意了,连之后进浴室洗澡的步子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第39章
浴室里水声响起,林淼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看了看自己身上干燥的衣服,再想想常可雨几乎全湿的制服裙以及连裤袜,觉得有些神奇:“你那个法术还真挺好用的。”
“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谢长寒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
“多实用啊,”林家的修行之法一直以实用为主,林淼从小接受的就是“法术有用就好”的教育,因此她是真心觉得这防雨的小法术非常好,“好用的法术再小也不算‘雕虫小技’。”
“嗯。”谢长寒低下头,安静地靠在角落坐下。
一时无言,气氛却并不尴尬。
常可雨到底还是被吓住了,用比平时快上许多的速度匆匆洗完澡,从浴室里跑了出来。林淼迎了上去,让她找出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伤口是已经结痂了,但是为了消毒,还得将结痂的部分重新弄开,消完毒再包扎。这个过程非常疼,林淼拿到药箱,牵着常可雨进了卧室坐下,问道:“你怕疼吗?”
“还、还好。”她冷面冷语的样子让常可雨很是紧张,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痛就喊出来,别咬着舌头了。”
林淼垂眸,手指在她伤口上一抹,结痂的地方顿时就又变得鲜血直流。常可雨的表情一下子扭曲,林淼却像是没看见一样,有条不紊地拿起双氧水帮她冲洗伤口。
双氧水冲洗伤口简直疼得让人怀疑人生,常可雨咬牙切齿的,手指又不敢动,只好眼神乱飘,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眼神不知怎么的落到林淼的侧颜上,她正认真地看着她的伤口,乌黑的睫毛随着动作轻颤,没有发现她在看她。
“这么一看,她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常可雨想到这里,胆子大了些,试着和林淼搭话:“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林淼。”
“那我能叫你淼淼么?”
“可以。”
林淼头也没抬,专注地帮她包扎。
包扎完,她神色平静地拍了拍常可雨:“好了,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桌上的闹钟指针即将指向凌晨三点。
这也是上一次常可雨听见那个声音的时间,显然,在看到闹钟显示的时间以后,常可雨立刻想起了这一茬,脸色一下白了:“那个东西不会再来吧?我现在要是睡了,万一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林淼说,“你想多了。”
“真的吗?”
“嗯。”
看她说得很笃定的样子,常可雨犹豫了一下,忐忑地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然而闭不上三秒,眼睛又睁开了,她问:“真不会吗?”
“……真的。”林淼有些无语,“我还在这儿呢,长寒也在外面守着,有情况有我们俩顶着,你安心睡你的——明天不是还要出门吗?”
“万、万一你们睡了……”
“我们不睡。”林淼说。
好说歹说,终于让常可雨闭上了眼睛,林淼松了口气——她往常不大与人交际,话不多,这一番口舌功夫实在是耗费她的心力。
过了一会儿,床上